无名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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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练过毒功,这有什么值得惊奇?”
萧不二笑道:“在下自然没练过毒功。”
白髯老人道:“这就奇了。”
萧不二道:“在下没练过毒功,又何奇之有?”
白髯老人朝唐绳武一指,道:“方才进来之时,是这位小哥走在前面。”
萧不二道:“不错。”
白髯老人道:“老夫谷中,养了数以千计的毒物,练过毒功的人自然无碍,但没练过毒功的人,休想擅入一步,你跟在他身后,怎会丝毫不曾惊动他们……”
他用手搔搔头皮,沉吟道:“除非你足不点地,轻功已到了踏雪无影之境。”
唐绳武听的暗暗“哦”了一声,忖道:“这就是了,方才进来之时,自己曾听花草丛中,悉悉作响,原来是他豢养的毒物。”
萧不二也暗暗一惊,接着嘻的笑道:“先生说的不错,小老儿人称雪上无痕的使是。”
白髯老人忽然得意的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妙极,妙极,雪上无影,这太好了。”
萧不二久历江湖,自然听得出白髯老人口气之中,似是别有用心,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白髯老人大笑未已,突然伸手一指,点了过来。
这一指,来的突然,而且出手十分奇奥,萧不二要待躲闪,已是不及,应指往地上跌坐下去。
唐绳武猛吃一惊,急急喝道:“你要做什么?”
白髯老人出手奇快,在唐绳武喝声出口之际,已然在萧不二身上,连点了十几处大穴,左手一扬,一颗乌黑的药丸,很快塞入萧不二口中。才回头笑道:“小哥别忙,老夫要闭住他的少阴心经,以及胃经,才可服我特制毒药。”
唐绳武骇然道:“你给他服的是毒药?”
白髯老人笑道:“不错,这颗毒丸,是老夫秘制之药,一颗药丸的力量,足可毒毙一百头老虎。”
唐绳武道:“这如何使得?”
白髯老人大笑道:“你也是练毒功的人,总该知道这种奇毒之药,配制不易,比人参还要珍贵的多。”
唐绳武道:“但萧老丈并没有练过毒功。”
白髯老人道:“没练过也不要紧,老夫三日之内,可以使他速成。”
唐绳武目注白髯老人,怒声道:“你不是葛神医?”
白髯老人大笑道:“老夫几时和你说过是葛无求了。”
唐绳武听的大怒,喝道:“你怎不早说,这一来,岂不是耽误了岳少门主的救治时间?”
白髯老人朝地上躺着的岳小龙看了二眼,缓缓说道:“他本来已是快死的人了。”
唐绳武大喝一声:“老匹夫,你真该死!”左手扬处一掌向白髯老人劈了过去。
这一掌他含愤出手,掌上凝聚了十成力道,一双手掌漆黑如墨!
白髯老人看他使出“黑煞掌”,不由哈哈一笑道:“娃儿,你还会黑煞掌?”
他既不闪避,也不举手封格,两道炯炯目光,只是盯着唐绳武劈来的手掌。
但听“砰”的一声,唐绳武手掌结结实实的拍在白髯老人胸口。白髯老人一动不动,唐绳武却被震的倒退了三步。
白髯老人微哂道:“只有四成火候,但江湖上已经没有人承受得住了。”
唐绳武眼看白髯老人但然承受了自己一掌,不但不能伤他分毫,反把自己震退了三步,心头震骇无比。
突然从身边抽出短剑,喝道:“老匹夫,你再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
白髯老人双目之中,寒光暴射,沉喝道:“娃儿住手!”
唐绳武道:“你还有何说?”
白髯老人一手捋须,徐徐说道:“小娃儿,你此时纵能胜得老夫,或是把老夫杀了,但他们两人,也就死定了。”
唐绳武道:“你待怎的?”
白髯老人大笑道:“你总该知道老夫对你们并无恶意,若要杀死你们,哈哈,别说你们两个人,就是二十个、二百个,也早就死去了。”
唐绳武一手按剑,怒声道:“你究竟打算怎样?”
白髯老人徐徐说道:“老夫隐居千毒谷,穷数十年心力,练成了举世无比的毒灵丹,可以使他们速成。”
唐绳武道:“你不该耽误了岳少门主的救治,他今晚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白髯老人道:“他不是已经服下葛无求的‘九九还原丹’了么?”
唐绳武道:“‘九九还原丹’并不能救治他的伤势,咱们才兼程赶来。”
白髯老人微笑道:“九九还原丹还救不了他,找葛无求又有何用?”
他口气微顿,接着说道:“娃儿,你应该知道‘百草回春丹’和‘九九还原丹’除了只缺少一味还魂草,其他治伤灵药,可一味也不少,这娃儿伤势最重,服了‘九九还原丹’应该早就好了。”
唐绳武道:“但他依然全身僵冷。”
白髯老人笑道:“你可知道一个人纵然没有受伤,也会死的,难道世上死去的人,都是负了重伤才死么?”
唐绳武听的一呆,说道:“小可听不懂。”
白髯老人又道:“老夫是说他只是没有还魂,内伤早已好了。”
唐绳武愤然道:“你说来说去,岳少门主还是没有救了。”
白髯老人口中咄了一声,道:“谁说他没有救了?”
唐绳武心中一动,问道:“你能救他么?”
白髯老人道:“他一直没有苏醒,仅是缺少还魂草而已,只要再喂他服下还魂草,自然就能活。”
唐绳武喜这,“老丈有还魂草么?”
白髯老人道:“没有,但老夫要在他苏醒之前,先给他换血。”
唐绳武吃惊道:“你说什么?”
白髯老人道:“老夫是说,先给他换过一身毒血。”
唐绳武怒哼道:“你发疯了。”
白髯老人淡淡一笑道:“老夫已在替他换血,不信你过去瞧瞧。”
唐绳武听得大奇,心中暗道:“岳少门主一直躺在地上,你又没去动他,怎能说已在替他换血了呢?”
心念转动,不觉走了过去,伸手揭开岳小龙身上盖着的一件黑袍。
这一揭,唐绳武看的大吃一惊,脚下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喝道:“你……这是什么?”
原来他揭开这件黑袍,但见岳小龙头脸手足上,密密麻麻叮着无数黑色小虫,望去竟然成了一个黑人。
白髯老人得意一笑,道:“这是老夫身上养着的毒虱,哈哈,娃儿,你别小看了这些虱子,它们经年累月吸着老夫身上毒血,已是奇毒无比,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也经不起它们叮上一口。”
唐绳武骇然道:“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都经不起它们叮上一口,岳少门主身上,叮着这许多毒虫,如何经受得起?”
白髯老人大笑道:“问得好,但你总该知道,这娃儿在未服还魂草之前,已是快死之人,老夫让它们把吮自老夫身上有毒之血,输入他体内,先使他血液含了剧毒,待会再给他服用‘毒灵丹’。等他苏醒之后;就和老夫一样,成了身具奇毒之人,你师傅教你练的毒功,最少需有三年时间,方能练成,但这娃儿经这一来,只要一天工夫,就成功了。”
他说到得意之处,不由的纵声大笑起来。
唐绳武到了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仍把那件黑袍,小心翼翼的替岳小龙盖上,一面问道:“老丈可以保证岳少门主不死么?”
白髯老人道:“老夫自然可以保证,他真要是死了,老夫岂肯让它们把宝贵毒血,白白的糟蹋了。”
唐绳武望望萧不二,又道:“这位萧老丈呢?”
白髯老人道:“他没有毒虫替他换血,需要三夭时光,才能成功。”
唐绳武疑惑的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萧老丈和岳少门主两人,变成身具剧毒之人?”
白髯老人掀髯大笑道:“老夫隐居千毒谷中,数十年来,从无一人上门,而且你们来的凑巧,十天之前,老夫才练成举世无匹的‘毒灵丹’,老夫岂能错过机会?”
说到此处,两道炯炯目光,盯注在唐绳武脸上,肃然道:“娃儿,老夫要问你一件事,你得实言相告。”
唐绳武道:“你要问什么?”
白髯老人道:“你一身毒功,是跟谁练的?”
唐绳武道:“先师姓班,讳远。”
白髯老人神色一动,说道:“你果然是他的传人!”
唐绳武道:“你认识先师?”
白髯老人哼了一声,道:“岂止认识,他还是老夫的同门师弟……”忽然住口,不往下说,接着说道:“据老夫推断,你娃儿的毒功,入门不久,最多也不会超过八月,那是说,你师傅也才死了不久。”
肩绳武点点头,道:“是的,先师去世才两个月。”
白髯老人道:“如何死的?”
唐绳武道:“先师是死在两个毒人之手。”
白髯老人身躯一震,目射奇光,急急问道:“毒人,你说你师傅是死在两个毒人手下的?”
唐绳武道:“先师和两个毒入连接了几掌,身中奇毒,据先师说,毒人之毒,无药可解,详细情形,小可也不知道。”
白髯老人奇道:“毒人之毒,无药可解,天底下居然还有毒人?”
他似是陷入深思之中,一手捻着白髯,只是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当时你可在场?”
唐绳武道:“小可当时被先师点了穴道,放在屋中,不准外出,只知有一个叫申惜娇的女人,带着几个毒人,找上门来,先师和他们对了几掌,就中了他们的毒。”
白髯老人道:“你娃儿都有了几分火候,班远这许多年来,应该早就练成毒功的人,该是百毒不侵的……”
说到这里,望了唐绳武一眼,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你师傅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本门之事?”
唐绳武道:“没有,小可随先师只有半年时光,连他老人家的名号,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白髯老人道:“你想不想知道?”
唐绳武道:“如果老丈肯说,小可自然想听。”
白髯老人重重哼了一声,道:“老夫是你大师伯。”
唐绳武道:“小可连师门渊源,都一无所知,等老丈说出来了,小可自然要拜见大师伯。”
白髯老人笑了笑,道:“娃儿,算你有理。”接着说道:“本门原称二毒门,从不在江湖走动,故少人知,二毒就是蛇虫和草木,分为两类,历代相传,只准各收一个门徒,你师傅班远,原是师叔的门人,专攻草木,老夫学的却是蛇虫一门。”
唐绳武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只听白髯老人又道:“咱们虽是各有师承,各攻一门,但师门规定;纵然学成,也不准行走江湖,因此历代师祖,都一直隐居荒山,到了先师这一代,师叔在练毒之时,不慎被毒火灼伤,不治而死,过了不久,班远受外人诱惑,也偷跑下山,老夫奉先师遗命,暂兼了师叔的草木门,日后再替师叔物色一个传人………
他看了唐绳武一眼,续道:“那知二十年前你师傅忽然回山,先是邀老夫出山,为老夫严词所拒,继而又向老夫索取师叔遗留的一本‘草木经’,又为老夫所拒,他一时恼羞成怒,和老夫动起手来……”
唐绳武暗暗“哦”了一声,心想:“难怪自己方才说出师傅名号,他脸上现出不屑之色。”
白髯老人道:“班远那时艺技大进,一身武功,已在老夫之上,老夫被他一掌击伤肺经,几乎当场呕血昏倒,但老夫强自按捺,抖手放出七条天下奇毒的金线蛇,才算把他惊退……”
唐绳武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白髯老人道:“他从此没有来过,但老夫也因肺部受了重创,咯血不止,无法运气,几乎功力全废,直到十五年前,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一株还魂草,才把老夫治好。”
唐绳武喜道:“还魂草,不知那山谷中还有没有?”
白髯老人没有立即回答,却继续说道:“那是奇草,这山谷之中,老夫养了许多毒蛇,其中有一对锦蟒,还是老夫从云贵深山中带回来的异种,长大之后,可达十数丈,能生吞虎豹。不料那年夏天,山洪暴发,山石滚落,把一条雄蟒,压得全身稀烂,大概只有头部未曾受伤,连骨也断了两处。那条雌蟒竟然负起雄蟒徐徐朝谷外游去,老夫看的奇怪,就尾随着它行去。终于到了一处山谷之中,那雌蟒一连衔了几支青草,喂给雄蟒服食,又负着雄蟒回去,第二天那条雄蟒居然断骨已续,身上也渐生新肌……”
唐绳武道:“那就是还魂草么?”
白髯老人道:“不,其中只有一株是还魂草,老夫当时并不识得,其余的药草,老夫都知道,那是续生肌之药。老夫对那株草药感到十分惊奇,因为找遍全山,就只有那么一株,当下也就采了一片,放在口中咀嚼,但觉其味极苦,几乎使人口舌都麻木了。老夫正想吐去,突觉得一股苦味,顺喉而下,肺经旧创,刹那之间,大为舒畅,心知此草可能是极为灵异的疗创灵药。这就把那片草叶咽了下去,老大多年旧创,竟是霍然而愈,第二天老夫再找到山那边谷中去,就遇上葛无求……”
唐绳武道:“原来那还魂草是葛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