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成双-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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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瞻眼里有笑,别看有风是个大夫,一副慈悲心肠,有些事上却极有原则。
“止顾,你别动。”因为是在家里,白瞻没有正式挽发。头发散了一半。
庄书晴顺了一缕头发在手里,她没看错,止顾有白头发了。这么明显,如果以前就有她不可能没发现。总不可能是突然就有的。
拉着人到外面,将他的头发全部散开,借着外面亮堂的光线凑近了细瞧,白发比她以为的要多多了。
庄书晴立刻急了,“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白了这么多。”
下意识去号脉,白瞻却避开了,“无事。”
庄书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白瞻自己拾起一缕瞧了一眼,心里起了波澜,脸上却半分不显,“以前就曾有过,后来好了,没想到现在又有了。”
庄书晴内里的芯子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少年白发她见过不少,那些确实不是大问题,真正让她挂心的,是止顾的大度。
“给我看看脉。我不放心。”
白瞻从来都不舍得拒绝她什么,没坚持多久就将手递了过去。
“怎么会……”庄书晴满眼惊讶,她以前就给止顾号过脉。从来都是再好不过,可这会的脉象元气明明充盈的超乎正常,气血却虚,这不是矛盾吗?
“不要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要是到时还不好你再担心不迟。”
看他神情完全正常,庄书晴心里的疑虑终于也少了些,“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恩。”
一如往常一般陪着庄书晴到晚间。将人送回屋,道了晚安。白瞻才步伐如常的回了隔壁。
只是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踢开了青阳子的门。
青阳子对解剖的态度实在积极热情得过了头。庄书晴一直都很担心他一不小心就会做得过了,也担心他被阴气所侵,所以给他定下了晚上不习解剖的规矩。
原以为青阳子并不会听从,哪想到青阳子非但应得爽快,行动上也认真执行,庄书晴这才不再时不时盯着他。
这会,青阳子正在配药。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手一抖,药粉的量放多了,他却老老实实的转过身来,半句抱怨都不敢。
没办法,敢来踢他门的人实在不多。
“公子。”
白瞻随意坐下,“号脉。”
青阳子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怎么会……”
看公子丝毫不觉得惊讶,青阳子沉下心来仔细分辨脉象中透出来的古怪。
“元气足,气血虚,是不是如此?”
怪就怪在这里,元气足通常气血都是旺盛的,怎会气血虚!
青阳子收回手,眉头鲜见的皱起来,“公子您知道自己的情况?原因呢?您可知晓?”
“有风说的。”
青阳子想了一会才记起来公子给庄小姐取的表字为有风,“庄小姐知道了?”
理了理袖口,白瞻方道:“你透给她知道你正给我调理身体,免得她担心。”
“是,您要我怎么说都可以,只是您也得告诉我您身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跟我几年,可有见我练过功?”
青阳子想了想,摇头。
“功法不完全,我十四岁那年就到了瓶颈,突破不了,当时就差点送命,后来散去一部分功力,我也不再练功才没再出事。”
“既然没再练功,怎么会又出状况?总不会是没练它也在增长。”看公子的神情,青阳子瞠目,“真是如此?”
这让那些拼死拼活于功法上却难有寸进的人情何以堪!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能不能再散去一部分?”
白瞻轻掀唇角,“再散就只能散去全部,当个废人。”
“公子,您就算是个废人我也跟着您。”
“……”白瞻不再看他,转身离屋。
“好像是说得不太好听。”青阳子蹲下来揪乱了一头本就摇摇欲坠的头发,用力回想从师傅那里学来的东西,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情况,能不能想办法把功法补全了?要是有这么容易,公子早就补全了吧?
公子练的好像是白家的家传功法?
他脑子不行,得去和大管家说一声,让他去想办法。
他说的真心话,就算公子废了功夫也依旧是他们追随的公子,只是……公子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变成那般。
徐家虽说现在是罪臣家眷,却并没有被苛待,更不用说锁链加身。
因为大部分是女眷,金和贵准了他们乘坐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徐家人很有分寸,马车并不华贵,就是最简单,街上常有人用的那种,路不平就颠簸得厉害。
可徐家人依然感激,这不但保全了徐家的面子,也能让她们少遭许多罪,身为罪臣,这已经是难得的优待。
这事早就传开了。
这日一早徐家门外就远远候了许多人。
和徐家有关系的却不多。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徐佳莹和母亲以及大嫂一家同坐一辆马车,试探的撩起帘子,也没人过来喝斥。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这会落了难,徐佳莹脸上也有些抹不开,可当看到师傅和师妹都在人群中时,她心头顿时亮堂了。
“娘,师傅在向我点头,是什么意思?”
徐夫人精神不太好,这会也强撑着从车窗看过去,不过却没有看到庄大夫的动作。
正要放下帘子,窗口扔进来一样东西。
徐佳莹忙捡起来,是个纸团子。
“往里渗了四十人,领头的人你见过,叫吴天,有事找他,一路当心。”
“娘,只要徐家能过了此难,我都想将我的命卖给师傅。”
徐夫人心下微松,身体往后靠,“卖吧,她值得。”
她们困在府中动弹不得,若非有这么个人在外替她们奔走,她们不可能这么稳得住,京都来的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允了她们乘坐马车。
她无比庆幸成全了女儿学医的心愿。
有因,才有果。
白瞻依旧在庄书晴身后跟进跟出,好像一切如常,但是陈元分明觉得公子跟得越加紧了。
他已经在白家几进几出了。
“没有任何秘本。”
向左急躁的踱着步子,“白家这功法从哪里来的?”
“祖传。”
“祖上几代?从源头开始查呢?这功法总有个来头。”向左停下脚步,“我去查。”
“等等。”陈元想了想,“我们可以试试从白正树那里下手。”
白正树?向左从脑子里将这人翻出来,倒也确实是个好人选,白家人知道的总比他们去查的详细些,只是,“他不见得会告诉你,要是让白家人知道公子身体出问题,或者他们趁此机会提出什么要求,公子还不得掀了白家?”
“我们不行,庄小姐不一定办不到,那白正树并非贪得无厌的人,一般的要求可以答应。”
陈元推开窗户,正好有风吹来,带着冷意,“这事,本就应该让庄小姐知道。”
“公子不会同意。”
“后果我来担,没什么比公子的身体更重要。”
☆、147章 根源(求粉红)
庄书晴本就一直挂心着那件事,可听到陈元的话她还是有些懵。
不就白个头发吗?怎么就扯上这么大件事了?
“要是一直找不到办法解决,止顾又不愿意散功会如何?会死吗?”
“会。”陈元苦笑,“公子是绝不会散功让自己成为废人的。”
从天堂跌入地狱也不过如此,向来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了。
只是想想,庄书晴就觉得心疼得不得了。
“等两日,白正树会送他儿子过来复诊。”
陈元心领神会,无声退下。
该去医馆了,可身体却像是脱力了一般站不起来,她想,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她才摸着幸福的尾巴,明明止顾不久前还说她只须守孝几个月了,一出孝就先定亲,明年就成亲。
她明明幸福可期。
白瞻进来,什么都不用问就明白了。
难得的,他脚步有了迟疑。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脸色神情还如往常,眼神却波澜变化的有风,只是走近,抱住。
然后,他听到回抱住他的人轻声说:“不怕,我们不怕,会解决的,我们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白瞻想说他不怕,他心里并没有惧怕这种情绪。
可他又觉得害怕,怕自己无法和这个人一起白头,怕成亲后要丢下她一个人孤单的过很久很久。
而这些,他都无法说出来。
因为他是白瞻。
好久过后,庄书晴才又说话,“三子说什么了?”
刚才陈元敢来找她,就是因为三子来了。
“明面上的人是长公主和她的驸马,暗地里的人三子没能查出来。手下的人拿到了长公主和鞠国勾结的证据。”
“国周的叛国罪怎么处置?”
“死罪,诛九族。”白瞻将人拉起来自己坐了下去,将人抱到腿上抱着。“她诛不了九族,驸马一家得跟着完。”
庄书晴皱眉。“到了这种地步她还不供出与她共谋之人?”
“得看那人承诺了她什么,三子进京了,我很好奇后面这人是谁,比之前几个都有脑子。”
“真不消停。”靠在男人胸前,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引着自己的心跳和他同步,庄书晴偷偷想,要是两个人能活成一个人就好了。
“徐家到哪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没有,都是女眷。走得不快。”
“你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
“十四岁,那时候为了突破到处挑战,可惜对手挑了不少,依旧未能突破。”
“你肯定突破了就不会有问题了吗?”
“恩。”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这么抱了半天。
白正树被请到里面时还以为儿子的腿出了什么问题,不等坐定就问出了声。
庄书晴摇头,“不是你儿子的事,他恢复得很好,好好养着腿会长好。”
“那……”
“田真,你守在门口。谁都不许靠近。”
田真早从大管家那里得了话,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看着这阵仗,白正树心里越发没了底。
喝了口茶。庄书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意图,“止顾的身体因为练功出了点问题,他练的是白家的功法,我想问问,白家可曾有人出过这方面的问题?”
白正树讶然,“怎么会有问题?白家几辈人练的都这种功法,没人出过问题。”
“一个也没有?”
白正树想了想,也没急着否定。“白家的功法不易练,共分六层。但是据我所知,白家除先祖外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练到第四层就再难突破。敢问一声,白公子练到第几层了?”
这个庄书晴没有问过,一时也答不上来。
想了想,“若是练到六层会如何?”
“不说天下无敌,也鲜有敌手,就是白家没有那么出过那么争气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白瞻,只是他们根本不敢肯定白瞻练到了第几层,据传闻,他的身手就少有人敌。
“白家功法的源头在哪里你可知道?”不等他答话,庄书晴又道:“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过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哪怕是看在白夫人的面子上。”
白正树一时间没有答话,像是在考虑。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我不是白家的当家人,以后的当家人也轮不到我,我就不替白家操那份心了。”白正树自嘲了一句,“这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白家祖上并非中原人,来自西域。”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地址?”
“我没记那么多,这样吧,我回去翻翻祖谱,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庄书晴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医师之魂起了作用,她没有因为那个孩子姓白而不救他,所以现在白正树才会用心来回报她。
起身郑重行了一礼,“多谢。”
“你这声谢太早了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话头一顿,白正树问,“白公子的情况很糟了?”
“那不是我擅长的东西,具体我也说不好,听他说必须突破,不突破就会死。”
白正树心里一咯噔,会不会是练到第六层了?外祖有练到五层,留下的记载里也没有说必须突破,不突破会死这样的话,而第六层在家族的记载一直是空白的,没人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白正树是白家难得摆得正心态的人,觉得白瞻就算不回白家也姓白,也是堂姐的儿子,他能在这般年轻的时候就进入家族从没人进入的层次,这是整个白家的骄傲,不能就这么没了。
“我这就回去,尽快给你回话。”
庄书晴随之起身。语出拜托,“止顾的情况还请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倒不是防着白家。而是现在朝中有皇子针对他,要是挑在这时候对他发难。我怕他有事。”
“我省得。”白正树没有多问天家的事,是个真正有分寸的人。
有些话庄书晴却是故意说的,止顾从不是示弱之人,也从不言自己的辛苦,她却不用管这些,她就是要让有些人知道,他拥有的东西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白正树一走,旁边屋子的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