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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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圣上新册封的容华大人年后要回母家省亲!这可是咱们金流城的第一大喜事,天大的荣耀呐!到时候黄州府都要来人恭贺呢!娘子可得好生准备着啊!”
“……。。”史书海说的果然没错。武晗这混蛋吃里扒外,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容、华、大、人!”
“哎呀,……。娘子这是什么表情?漫说金流城,就是黄州府的儿郎能入宫做贵人,还蒙圣宠的,咱们家大人可是头一个呢!”
“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呢??难道不应该先跟我这做姐姐的说一声么??” 她真的是郁闷。
武思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到最后一步,她会一直骗自己这不是真的!武晗自打从军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金流,两年中仅捎来过两封家书,简单报个平安,说会留在北边,继续守城,其他只字未提。武思芳今年遭遇太多,无暇顾及他。原本打算着开了春,天气暖和,带着人北上去寻他,如今倒好,人家衣锦荣归,还得她这个当姐姐的跪着接!当初书呆子跟她通气,说只怕武家小郎如今在宫城里边享福呢,她就纳了闷了,武晗那样的经历,怎么可能入宫侍奉,怎么可能真和慕容还勾搭上?!
“不是…。。那什么……”县令大人一时语塞,倒不知说什么好了。毕竟容华大人的过去不怎么光彩。她之前也听三女史书海稍微提到过一些,说武晗这小子太厉害,不知怎么的,竟叫圣上看上了眼,带进宫去本来想封个品阶的,结果太国公嫌弃他,拦着死活没同意,后来就一直偷偷摸摸,没名没份地跟在今上身边儿做少侍。如今果然是熬出头了。
“哼!儿郎大了,自己做主了呢,眼里头还有我这姐姐?” 武思芳的心里头的小火苗烧的簇簇响。武晗是要把她气死才甘心么?还有那慕容还,真她大爷的不是个东西!她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狗皇帝这么多花花肠子!
“瞧这话说的,容华大人一直瞒着娘子,也无非想来个惊喜嘛!娘子现在可是国姑啦!以后步步高升,可别忘了你史家姨母哟!”
武思芳火冒三丈,两年不见踪影,一回来还要摆上阵仗!武晗什么时候悄没声儿地跟了皇帝,居然给她这当姐姐的连屁都不放一个,如今晋了品阶,还好意思跑来耀武扬威!
省亲?我呸!省你爹的脚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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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设定,四品容华,内命夫四品以上一辈子有一到两次回娘家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
有话说:1。情人节快乐!专供一章。楠竹上线,不过隐身,不造你们有木有发现,哈哈哈。
2。没人收藏,嘤嘤。不然让楠竹一直隐身好了。
3。喜欢女主的表担心,她从今往后都是好日子,除非楠竹折腾她。哦呵呵呵。
4。请大家帮忙捉,谢谢。爱你们。再次祝亲们开心哟!
☆、省亲
景初八年正月,容华大人武晗千里迢迢自京都来省亲,轰动了整个金流城。一路奔波,沿途各府衙官员殷勤照应自不必说,只眼下入了金流城,城内大小官员齐齐出动,在城门口跪地恭迎,为人丁稀薄的武氏国姑撑场面。彼时鼓乐丝竹声声不绝,但见几十名羽林郎跨马开道,紧接着头戴卷脚幞头身穿罗袍的宫人亦骑了白马,列成长长两行。众人稍稍抬眼看时,銮驾前宫人高举紫金伞盖,后面的手执绡金掌扇,前呼后拥,天家威仪显露无疑,真真是摆足了阵仗。
雍容华贵的容华大人武晗端坐在四匹一色骏马拉着的锦绣交相辉映的香鹊銮上,顶戴金叶高冠,身披银貂大氅,内着五色广袖山水暗纹锦袍,腰悬金躞蹀,垂四品翠羽珮,着六合麂皮靴踩着锦缎杌子下了銮驾。站在门首铺就的红丝毯上,抬眼望去,武家大宅前乌压压跪了一片人,为首的女娘满头珠翠,锦衣华服作正装打扮,此刻正趴在地上俯首帖耳,不是武思芳又是哪个?
武晗心头一热,忙伸手要将姐姐拉起来。武思芳不为所动,她看着平静,其实内心波涛汹涌。自打接了圣旨,大过年的,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说白日里陡增的宾客来往,但为武晗省亲这一桩,她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亲姐姐,没少使精力,在有限的时间内,花了不少气力和高价将他从前住的院子扩了一倍,从里到外翻修的精致辉煌。她心里再怎么不痛快,毕竟是亲弟弟,多少人的眼睛且盯着呢,容华大人的脸面比自己的要紧多了。
只说这会儿见了人,面前的男子神清骨秀,贵气逼人。他较之前成熟了许多,也更加端方稳重,果然是今非昔比,真叫武思芳心里是又爱又恨,不知怎的,气上心来。容华大人伸手扶她,她也不给人家脸面,嘴里更没句好话,“小人贱民,岂敢高攀,又哪敢劳动大人金贵之体,只是舍下简陋,原也不配服侍您这样的贵客,唯恐怠慢了大人,还望宽恕则个。”
果然是他亲姐姐。武晗苦笑一下,虽然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儿突然伸手揍他,或是冷不丁伸脚拌他一下,可那神情语气一点没变。
“姐姐这是什么话?可是生我的气了?”武晗多少有些委屈,姐弟两人两年多未见,如今他入了宫,来这样一趟太不容易,要是一走,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重逢呢。
“哦,没想到小人能有今日,竟得了这样尊贵的弟弟。给别人做侍,居然连屁都不放一个!等生米做成了熟饭,这会子眼里倒有姐姐了,真不知这是抬举小人呢,还是羞辱小人呢?”她嘴里不咸不淡的,面上丝毫不见荣耀感。
武家大宅里的男女老少跪倒了一大片,头基本都垂到了地上。他们从容华大人进城门跪到了现在,膝盖上多少有些吃不住了,心里无不埋怨家主不体恤下人,也不知她这会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有什么恩怨进去说嘛,在大门口还不够丢人的?大冷的天,就知道连累别人!
姐弟两自然顾不及别人所想,两下里僵持着。武晗沉默不语,清澈明亮的一双大眼隐隐泛红。一旁侍奉容华的内殿执事王少使气不过,站出来顶了一句:“放肆!怎么说话呢???你不过仗着我家大人,才有了国姑的名头,不思感激,竟敢折辱大人!待咱们回禀圣上,定要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武思芳跪在门前,挺直了身子。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今能看开的都看开了。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想通当初一心在北城做守军的弟弟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宫里得宠的贵人。两年多不曾见面,他悄无声息地再嫁也就算了,居然还找上了慕容还!她可真是赔了弟弟又折钱!这会子还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怎能叫人不糟心?
她哼了一声,心里极度不快,也不知道眼下这样的情形到底该怨谁。只晓得如今再没什么可畏惧的,她已经懒得还要因为皇帝去看自家兄弟的脸色了。
“婆婆稍安勿躁。”武晗及时制止了准备打抱不平的执事。原本王少使这一套在武思芳这里也不管用,当然武晗更不会让她这么去做。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怨她嘴上不饶人。因为姐姐还是从前那个老样子,对他不满意,或者心里不痛快就朝他吹鼻子瞪眼,这是心里还记挂着他呢。真正要是不在乎一个人了,人家对这样身份的人那可是和和气气,恭恭敬敬的,就如同这一路上舔着脸巴结他的那些外命夫们一样。
姐弟两个别扭了好半会儿,武大看着弟弟虽然前呼后拥,威仪高贵,但在她面前还是会流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儿,心头一软,终究没太为难,只按着贵人省亲的规矩和礼仪将人迎进了大门。因着还在年里头,武思芳先陪着武晗祭祀了祖宗。容华大人虽身份高贵,可从前连祠堂的门槛都没跨过,如今倒是只拜不跪。敬了贡品,念了祭文,上了三炷香之后,容华大人重回主院,武思芳又重新跪在正厅里,在一干宫官侍从的注视下,端端正正给自家兄弟三拜三叩,说了一堆吉利话。
之后容华大人去了他新翻修的省亲苑,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华丽贵气,巧夺天工,直看得他连番感叹姐姐的良苦用心。稍停片刻,在一众人等的服侍下,他换了常服,才又折回来,差人将宫里御赐的奇珍异玩流水样赏赐下去,众人叩首谢恩,无不嬉笑眼开。
各种繁琐的程序走下来,天色竟黑透了。武思芳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陪着武晗,如今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可怜她也没个偷吃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了用膳,花厅灯火通明,珍馐佳肴陆续摆上了梨木长桌,周围站满了宫人,武思芳端坐在侧首下方的位置,依着现在的规矩,她还不能先动筷子,如此一来,心里急得跟猫爪了一般,但凡弄出个什么动静,便觉得众人虎视眈眈。无奈之下,她瞪了容华大人好几眼,暗示他赶紧吃。
武晗不为所动,倒是他身侧的内侍,慢吞吞地拿着银筷要一样一样先行品尝的时候,武思芳受不了了,她咬牙切齿地在桌子底下踢武晗,压低声音跟苍蝇嗡嗡似的,“大人,咱能不能别这么折腾?小人要是想下。毒,您老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享富贵呢!”
武晗的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是规矩,倒不是他刻意拿乔。他咳了一声,强行喝退了周围殷勤服侍的一干人等,“你们都下去吧!本位要与姐姐好好说会儿话。”
众人皆在廊外候着,四围总算是清净了。武思芳端起碗一阵狼吞虎咽,武晗才要张口,被她抬手挡住,“先吃饭再说话,不然我就吃不下去了。”
武晗讷讷的,没吭气。气氛骤冷,武思芳的肠胃突然就没什么滋味儿了,她将筷子猛地一撂,“吃个屁!这不给人添堵么!”
“姐姐!”在外人眼里威风八面的容华大人有些担忧,连连叹气。一头是妻主,一头是姐姐,两个不对付,他夹在中间实在难过。
“你脑子让驴踢了吗?这世上的女娘都死绝了吗??你知不知道她卷了我两百二十万两银子,害我差点倾家荡产!这种人没有心肝脾肺你不明白吗!”武思芳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劈头盖脸骂起来。
“姐姐,她有苦衷的。”武晗急急辩解,“…。。再说,……。你去年拿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搂走了她近三百万两银子,你以为她不知么。国库捉襟见肘,她都没说什么,你何苦还要计较?”
好似被人揭穿了秘密,武思芳着实给噎了一下,面上稍稍有些不自在了。“咳!那什么,我一个做买卖的,图的就是利!……。。我有错吗?我愿卖,她愿买,怎么着吧?有本事上别家去找粮呐,她买的了吗!……你个吃里扒外的,感情是给……你妻主兴师问罪来了?”
钱倒是其次,她能赔就能赚。可一想起武晗的终身大事,武思芳很是丧气,“你说说,你找谁不行?非要往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你想要荣华富贵,没问题啊,姐姐也能保证你过上这样的生活,犯得上去贴那卑鄙小人??你眼瞎了一回,我当你是看明白了,谁知这回连心也瞎了!”
“你误会她了,她不是那样的。”至少,慕容还在他眼里就是这世上顶天立地,值得托付终身的女娘。一想起她,武晗心里眼里全是情。
“啊呸!她今日还算宽裕,便对你虚情假意。若是那天又被逼到穷途末路,你最多就是她手里的筹码,醒醒吧你!”武思芳看着自家兄弟脸上的真情厚意,腾地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就差落下那一巴掌了。慕容还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除了给人添堵,她哪有真情可言?
“不是,不是的。”武晗很平静,一遍一遍重复着, “姐姐放一万个心,…。就算是…。有这样一天,我也绝不会让姐姐为难!” 他缓缓站了起来,遮住了武思芳的身影。两年未见,他高了武思芳大半个头,也不再是整天跟在姐姐背后让她遮风挡雨的人。他说话的神情郑重而坚定,“你还不够了解她,…。。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们从前也是相识的,……若非被逼到绝路上,她万万不会走那一步。”
武思芳松了武晗的衣领,悲凉地转过身去。本就无力回天,又何苦和自己较劲?
“姐姐别生气。”武晗拉着姐姐的衣袖,像过去那样看着她的脸色,谨慎地讨好她。只不过,如今终究不比从前,他没有因为武思芳的呵斥而变得方寸大乱,只是微微笑了笑,慢慢道,“…。。姐姐,你别恨她。你不懂她,可我懂。………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其实,…。。我……,……。是我主动缠上她的,…。。在京都最艰难的时候。我那时,……。并不知道她是当今圣上…。。 ”
“………”武思芳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