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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凤御凰:不良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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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红烛,沿着案台放着,一个圆两个圆交叉着,每个圆首尾相连,牵牵连连着,他想祈愿一段天多久地多长的缘份,前世连着今生再续来世,缘续缘,生生不息。

点燃时,一室的烛光盈溢。

看此时月上柳梢头,他盼着今夜的时光能走快一些,因为明日正是他和宁红衣的大婚。

正准备步出,窗口处掠进一袭冷风,他马上机敏一闪,从另一个窗口跃出——他不想以自已的婚房为战场,那里盈满一室的祈愿。

“凤四公子,请把我家公子交出来!”屠央身形矮小,一身黑衣,气息隐藏,若非是发出声音,连凤四也无法判断他的诡异形踪。

“屠央,红衣是心甘情愿留在祁国!”屠央来袭,凤四直觉不好,宁红衣身旁的暗卫一定也进入祁国,若是让他们接近东湖,只怕他那几个高手阻挡不了人被带走。

屠央象鬼魅般身形一飘,不再说话,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凤四武功不弱,知道是宁红衣的人,只守不攻,龙卫看出凤四心存相让,又探出久缠之下必无结果,双掌一收,道:“凤四公子,你我素无恩怨,屠央也不愿与公子为敌。我劝公子还是把人交出来为妙,宁公子是皇上的人,不是你能要得起!”

“放眼这天下,还没有什么是本公子要不起。你回邵国给邵修城老儿传个话,宁红衣我是要定了,他若肯放人,他日相见,我凤四还能奉他一声岳丈大人”凤四亦收回掌,一个转身,红色的衣袍掠出一股劲力,屠央被这股强劲的内力拂得热血沸腾,心生几分骇然,不过是数月,凤四的内力居然提高如此神速。

放眼这天下,如此年少却修为达到这境界,凤四是第一人!

他再也不敢轻敌,十成的内力灌满掌中,怒斥,“逛妄小儿,吾皇陛下岂是你能辱得?接我一招!”

“来得正好!”凤四不避不闪,迎面而上,就在短兵交接瞬间,丹田处突生一股杂乱的气息直冲各脉,触目所及的景物感觉晃了晃,脚下一滞,人便向左侧倒去。

屠央吃了一惊,双掌收住,正想上前探个究竟,只听得不远处有个少女的声音传来,“你们动作快点,把东西送到东湖,别让宁公子等急了!”

屠央耳力极好,声音虽在百米之外,却听得一清二楚,当下足下一掠,人已闪出三丈之外。

假山石后,乔语嫣看着屠央消失的背影,嘴下渐渐裂开一丝笑意,料不到今晚的行动如此顺利,还有人送上门背了这黑锅。

可是乔嫣万没有料到,她这边行动,那边针对她的举动也展开了一场计划。

她蹲下身,轻轻碰了碰他,叫唤了一声。

凤四低低地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但那双凤眸毫无焦聚地透过乔语嫣,神智分明已不清醒。

那日她看到阿静吩咐下人提了一篮子的红烛进园子,让丫环们搭下手,在每根烛上刻下祝福。

她便忆起年幼与凤四在西北时,为了阵亡的将士做过的祈福。她当时告诉他,她的家乡有一种遗俗,为死去的人祈福时,将所有的白蜡烛摆成一颗心,点燃后许愿,那所有的亡灵就会得到安息。

彼此,她还开玩笑,换成红烛,在红烛上刻满生生世世的祈愿,在新婚夜前一个晚上,燃上一夜,那,新娘和新郎将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料不到,凤四当了真。

她嘴角凄凉一弯,提袖抹去了眼角的泪。

那一室的蜡烛中,有三根是她动过手脚,凤四亲自点燃,在寝房里呆久,自然吸入不少,又运行内力,自然那药性发作就更快。

她扶着他来到寝房中,她等今晚的机会等了很久,她体内的蛊已经可以放养出来找宿主,如今宁红衣她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近,所以,只能以凤四的身体为母体,待明日二人新婚洞房后,最终进入宁红衣的体内,让她亦偿偿对心爱的人求而不得的噬骨心痛。

她小心翼翼地解着他的衣襟,虽然此时的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虽然她亦知此时的他神智并不清,但那样空洞的眼睛还是让她心里直发怵。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亲手对她最心爱的人下了这样阴毒的蛊。

“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师兄,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太无情——”她不敢去接触他的眼神,口中喃喃自语,衣襟口的绣扣一时解不开,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扯着他的腰上的玉扣。

突然,一阵风掠进来,吹动了红艳的帷缦,一声细小的开门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有人!她本能地秉住气息,敏捷地往床榻下一滚,躲了进去——

***

皖州东湖,屠央招集众暗卫到东湖时,紫刃带路到达妙靖的房子,发现已人去人楼,且很明显有打斗的痕迹。

屠央是龙卫,善追踪,立刻查探现场循迹而去。

***

“再跑我放箭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很熟悉。

宁红衣料不到隔了十七年,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大哥顾载恩见面。

今晚,先是鬼东带人袭击了妙靖的宅居,护卫缠住了鬼东的人马,闻讯而来的姚卫君带着他们先撤。

发了信号,迟迟等不到凤四的人,却等来了另一批黑衣蒙面,而且个个身手不凡,姚卫君挡了他们,让宁红衣和妙靖速离。

宁红衣当机立断,分开跑,只有分开跑才有机会跑出一个通知凤四,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他,为营救抢得先机。

可惜,这次她的运气不好,显然,这次行动,顾家配合了祁封元。

***

正文 一夜错乱

马儿颠簸得厉害,宁红衣整个人腹部朝下横放马背上,只觉得胃腹都快要被震碎。

她忍着痛和翻滚的内腹,咬着牙,抬首看着月色下的顾载恩,不知为何,她心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一股难以言状的辛酸。

近乡情怯,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亲人,却是这一种痛彻心扉的伤害,她闭上了眼,如同那一夜,顾卫邦死死地掐上她的脖子时的梦魇,那样的痛如摧肠折骨,她满腹的辛泪流不尽——

神思哀恸间,夜空中突来传来一声马儿嘶叫,原本疾速的马儿猛然停下。宁红衣猝不及防,身子朝前一翻,整个人被腾空甩出,但她没有受伤,因为在落地前,顾载恩已一手将她接住,抱进了怀中。

几团魅影象黑夜中的蝙蝠一般,虽然人数不多,但那样诡异的身手,任是久经沙场的顾载恩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是屠央!

“你把人放了,否则,放眼天下,你顾家的人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邵国的暗卫。”屠央一生,杀人无数,既使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杀气横流,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屠央来迟一步,让公子受累!”屠央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盯着顾载恩。

宁红衣原不欲与顾载恩相认,她已然认命!

相认,只会徒增心头的惆怅,此时倒担心顾载恩再顽抗着,反被屠央所杀。

在顾载恩开口前,她先开口截住,因为她知道,一旦顾载恩拒绝,屠杀只会在瞬间,这里的人没有一丝的生机。

因为,屠央身边站的不是普通的暗卫,看服饰,这里的全是邵修城的龙卫!

“屠央,让我和顾小将军说些话,你们稍退一步!”她盯着屠央,眼神一烁不烁,这里的龙卫,也只有屠央她可以下令!

屠央鹰鸷的双眼环视一周后,终扬了扬手,瞬时,一群人如鬼魅般隐入黑夜,无声无息。

顾载恩神色严峻,亦挥手示属下退出十丈外。

顾载恩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女子,她全身衣衫凌乱,头发也是尽散,寒风中乱舞,连唯一的簪花都是斜斜地吊在一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她那双明眸却没有一丝的慌乱!

对视几秒,宁红衣直奔主题,“大哥,可记得枫儿六岁生日时,爹所送的那匹红色的稚马?”她抬着头,那样的近距离,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突然狠下杀手,面不改色、淡定如斯,恍若与熟悉的朋友话家常。

可是,她自称”枫儿“,让他嘴角的神经抽了一下!可他没有说话,只是危险地看着她,那目光寒流幢幢!

“那日大哥扶我骑马,枫儿不慎从马上跌落,并非是大哥放手,而是枫儿偷偷地给大哥的腋下呵痒,让大哥后来被爹爹责罚,枫儿这下给大哥陪罪!“她突然福下身子,中规中距了向他做礼!

顾载恩如遭雷击,无法置信地望向面前。

“大哥,有些事,连枫儿亦无法解释,而且时间不多,枫儿一时间也解释不了。”她明知,这样的话犹如那一层最薄弱的纸,想要挡住最冷酷的寒风,就如在汪洋中抓住一根稻草一般,全然无用。

她带着伤感看着眼前的亲哥哥,“枫儿只想对你说,如果能劝爹归隐便罢,若爹不肯,那就置身朝局之外,等新帝登基后,再助不迟。”

“你究竟在说什么?”

“大哥,旧家的桑树下,枫儿曾埋下一个许愿盒,盒中有一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大哥,若看到这些,自当信枫儿的话。大哥,枫儿还有一事交待,若爹爹执意不肯听,请大哥在明年六月前定要把妻小安排妥当。枫儿言尽于此!大哥保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居心?与枫儿是什么关系?为何我宅中之人事,你如数家珍?是不是我妹妹告诉你?”顾家早在十一年前就举家搬迁至皖州城内的府第,桑园,皖州城外的一处农庄,是他自小成长的地方。就算是顾晓枫,搬迁时年纪亦很小,不见得能有印象!

果然如此,顾载恩从不信邪!

宁红衣亦只是回以一笑,眼中有着抹超乎年龄的苍凉之色,眸中再无半丝之前的皓亮。

她的唇启启阖阖,最终,她什么都没说,低下眼睫,将欲盈而出的遮蔽在无烟眼帘里

“屠央,带我走!”她已无法再说更多,因为说再多亦无用,只期望风雨来临之际,她的哥哥,能想起她今日的一番话,或许能带来一丝的转机。

眼下,她得去找凤四,今夜的生变,让她有一种对命运的恐惧,

但屠央的及时出现,让她有一种天见可怜的喜悦,或许,那混乱的一夜,她尚来得及阻止!

她要去找凤四,今夜突变,姚卫君尚能及时赶来,而凤四却迟迟不见身影。她怕,有不寻常的事在凤四身上发生,否则他必定不会误了。

屠央虽是邵修城的龙卫,但隐在宁红衣身边已多年,对这个小主子早有不寻常的感情。

他向她细报了此次行动,是他私下征集邵修城身边的几个龙卫及宁红衣身边的暗卫,侍机潜入祁国,欲带她回邵国。

因为邵修城的身体再没人管住,只怕不久性命难保。

“公子,上回在青河险滩,属下几人找到皇上时,皇上已深受重伤,皇上的伤在头部,似乎被碎石撞击过,若调理得当,尚且”屠央滞语,低垂下首。

他想说的是:若调理得当尚无事,偏生,邵修城回邵国后,一改清心寡欲——

屠央说到此,收住了声,蓦地朝前一跪,道:“公子,属下恳请你即刻回邵国,举朝上下除公子外,已无人能劝皇上一语!所以,属下才冒欺君之罪,私下潜入祁国寻找公子!”

“受了重伤?”宁红衣恍了一下神,那一刹间,一些薄碎地画面闯入她的脑海——

在水流扑天盖地的迎头冲向她之际,凤四扑向她抱住了她,而邵修城却以更快的速度顶住了一块裂开的巨石砸向她——

“衣儿,闪开,危险”

青河险滩上,她似乎听到,邵修城紧紧地捉了她的手,唤着,“衣儿,把手给朕——”

可是——她恍若未闻,甚至连瞧也未瞧他一眼,用力掰着他的一根根手指,那时的她高仰着头,她明明可以看到,邵修城的双唇全无血色——

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而后再撕开,钻心地疼!她恨自已,到底对养育了她十年的邵修城做了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她喃喃自语,饶是这样的冬日,竟是冷汗侵身,身形一晃,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跌在地。

“公子,时日不多,我们得赶路!”屠央上前一步,单腿下跪,并伏下身,示意要背她上路。

宁红衣心里难受,但眼下,心里却异常清醒,在回邵国前,她必须先去见凤四,把这里的事安排妥当后,给一个交待方能回去。

“屠央,先带我到宁王府,我会要走,但我要跟凤四交代一声!”她抚住胸口,她并没有把握能说服凤四。

但是,她和凤四还有时间等待,邵修城却没有了

“是!”屠央背着她,不到半时辰就到了宁王府,宁红衣见凤四的寝房门半掩着,从门缝中透出红色的光线,她心里突然跳得很历害,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熟悉。

“你们在这里等,我自已进去。”犹豫半会,还是提步走进。

纵然一路想尽了所有的言辞,但真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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