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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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满腔热血送到汴京却引变了味道。
圣上见到打了胜仗总算吐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召集大臣商议反攻之事,可是当朝重臣分成三派,一派主守,对凌子岳和刘赟的做法十分排斥,不仅不同意作战,还含沙射影的指凌子岳和刘赟联手。不仅是河北西路,就是整个北方都在这两人掌控之中,另外一派主攻,觉得大宋乃是天朝上邦,不能总是包容退让,是时候该拿出威势来了,还有一派持中立态度。
圣上刚刚燃烧起来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之后,渐渐冷却下了,疑心病又开始发作了。
此时又有人弹劾刘赟。其一是,疏忽防备,使得真定府被辽军洗劫,其二是,私自率大军追入辽国,擅离职守。
也有人替他辩护,永宁军的主要职责是守卫真定府一代,真定府遭到辽军洗劫,刘赟率兵追击也是尽职尽责。
书房里。落针可闻。
香炉中烟气袅袅,一袭黄袍的中年男人抄手闭目坐在案前,桌面上摊着一个奏折,正是凌子岳催粮草的那份。
须臾。他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放在那奏折上,手指轻轻敲击,“去请太傅、太尉、宰辅和枢密使。”
“是。”太监躬身退下。
不多时。四位大臣赶到。
“都坐。”皇帝道。
“谢圣上赐坐。”
四人行礼之后各自入座。
皇帝道,“把凌将军的奏折都拿过去给四位爱卿看看。”
“是。”太监过去取了桌上的奏折,递到了左上首的太傅手里。
四个人依次看过之后。皇帝才开口道,“四位爱卿怎么看凌将军与刘将军联手攻打辽国之事?”
一个是催粮的奏折,一个是攻打辽国,基本上是不相干的事,这搁到一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这几个人都是老人精,在没有想透彻之前,俱沉默以对。
皇帝见无人回答,只好点名,“华宰辅,你先说。”
华宰辅起身道,“大宋乃天朝上邦,打不打全在圣上一念间,臣遵圣意。”
说到底,他又不管兵,只是参与意见而已,何况今天圣上把他们几个叫来已经不是单纯的讨论打不打的问题了,明显是对凌子岳生出了不满。
华宰辅何尝不知道自己也早被列入怀疑名单,这种事还是能不参与意见就不参与意见。
皇帝不喜不怒,“坐下说,紧张什么。”
皇帝各种不怎么样,但是养气的功夫很到家,等闲不能让他喜怒形于色。
太尉微微倾身,忽然又说起别的事,“圣上,刘将军是打了胜仗,可也是因他自身疏忽,不能因为立了战功就对此视而不见,臣以为,还是应该处罚。”
皇帝沉默须臾,问,“太尉以为该如何处罚?”
众人听这话的口音,顿时明白了,圣上这是要先处理内忧。
这个内忧,不是刘赟,而是凌子岳。
现在还一时找不到顶替凌子岳的人,所以一时动不得,处罚刘赟不过是杀鸡给猴看。
华宰辅想到圣上还算比较信任刘赟,而且此人是接替凌子岳的不二人选,圣上应该不会是想真的罚他……
“这……”太尉尚未想好。
太傅道,“臣以为,刘将军打了胜仗,鼓舞戍边军士的气势,不可轻易处罚,寒了将士们的心。”
皇帝眉心轻蹙。
太傅话锋一转,“不过诚如太尉所说,刘将军有错,圣上不如将他召回京,当面训斥,罚其俸禄。”
“不可啊!”枢密使道,“圣上,戍边一刻也离不得将领,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万万不能招刘将军回朝!”
屋内陷入沉寂。
“这也动不得,那也动不得,真是将在外,朕也无可奈何!”皇帝叹了一句,“你们回吧,好生想想,明日给朕拿出个办法来!”
四人起身施礼,先后退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皇帝拿出一份密函,看了一会儿,连贴身侍候的太监都撵了出去。
“出来吧。”
皇帝话音一落,房梁上落下两个黑衣人。
“听闻此次控鹤军为凌将军出了不少力。”皇帝冷冷看着为首那个身形枯瘦的黑衣人。
“圣上恕罪。”他立即单膝跪地,“控鹤军忠于圣上,忠于大宋,出力也是为了效忠圣上。”
他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也跟随跪下。
“起来吧。朕不过随口问问。”皇帝摩挲那份密函,道,“将他们召回,编入新建的龙武卫,日后直接听从朕的命令。原有龙武卫更名为驭鹤卫。”
“是!”黑衣人领命。
“凌将军建议控鹤军编入军队,你认为呢?”皇帝忽然问道。
若是能编入军队,他们也就结束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马革裹尸,至少也能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黑衣人一直都垂着眼,看不见皇帝面上的表情,但知道他的情绪绝对不怎么好。(未完待续……)
PS:我擦,又迟到几秒。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杀鸡儆猴
第二百五十二章
重见光明,多么有诱惑力!然而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渴望,“控鹤军誓死只忠于圣上,只听从圣谕!”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皇帝的眉心舒展,面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去吧,立刻召回河北军那边的控鹤军。”
“是!”黑衣人施礼之后,闪身离去。
皇帝陷入沉思。
足足一个时辰,才开口道,“来人。”
太监迈着急碎轻盈的步子进来,躬身道,“奴婢在。”
“准备汤浴。”皇帝道。
这就是要清心问道了。太监习以为常,早已命人将东西都准备好,出来让人准备好伺候,又在门口站了小半盏茶的时间,转身回屋,恭谨的道,“圣上,汤浴已经备好。”
皇帝起身移驾玉泉宫。
香汤沐浴过后,皇帝换上一身宽大的白绸衣,头发披散坐于凉亭之中。
太监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镶金玉的金丝楠木盒,盒身上雕刻栩栩如生的白日飞仙图,“圣上,这是真人昨日新送进来的金丹。”
说着,把盒盖打开,黑绸上面里面放置着六颗散发着温润金色的药丸。
皇帝抬手拈起一颗放入口中。
太监把盒子盖上,收进箱中,然后垂手站在一旁,眼见皇帝身上开始出汗,便轻声问道,“圣上,今日可要双修?”
“嗯。”皇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太监抬手,让人立刻去请瑜妃。
如果皇帝没有事先点名双修之人,每当这个时候,他不会有耐心去选人,一切都是由太监安排,那些想得皇子的妃嫔便会买通太监,以求怀上皇子。
若非如此,那些高高在上的妃嫔也不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亭中欢好。
太监也很会把握一个度。不会每次都安排妃嫔,偶尔有那么几次,皇帝并不会怪罪,因为相对与那些每次跟上刑似的女暗影,后宫里的这些美人儿更懂得情趣,更会迎合。
院子中仙鹤踱步,微风吹过荷塘,绿盖丛丛之间半绽的白莲亭亭玉立,掩映着亭中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乍一看上去当真有几分仙气。
不多时。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一路分花拂柳而来,站在亭下盈盈一拜,“圣上。”
皇帝微微睁眼,微风乍急,吹起她臂弯的飘带,与青丝飞扬,清丽容颜圣洁而含羞,一瞬间像是看见了仙子一般。
瑜妃微微抬眼,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惊艳。于是大着胆子悄悄将鞋履脱去,赤脚走上亭中,白纱裙裾下面雪足若隐若现,没有躲过的修饰。清清淡淡若隐若现之间令人动情。
太监见状,令人放下亭周的白纱,而后把所有人都遣到远处的廊上等候差遣,自己则在亭外阶下随时候命。
从当午一直到日影西坠。里面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
太监悄悄擦汗,心想也不知道是真人这次进献的金丹药效卓著,还是瑜妃今日美的令人沉醉!不过瑜妃准备了这么久。来了好多次,若再怀不上,真是命运不济,下次再不能安排她来了……
皇帝的后宫从来不缺美人,这瑜妃的姿色对比不上贵妃还有那些水嫩嫩的小美人,因此平时并不受宠。
然而令太监没有料到的是,瑜妃这回虽然还是没有孩子,但凭着一身的打扮咸鱼翻身了,竟然获了圣宠!
贵妃得知后勃然大怒,却也是无法,只好命人去查道家典籍,挖空心思扮仙子。
宫闱之中,争宠心计不断上演,都是争做神仙,而边关凌子岳和刘赟伸长脖子等了大半个月,结果等来皇帝一纸斥责刘赟疏忽大意、擅离职守的圣旨!
刘赟被斥责,连真定府的百姓闻之都要鸣不平。
可是刘赟最在意的不是被斥责这件事,而是要被罚一年俸禄啊!
刘赟有四个兄弟,上面老太太还在,没有分家,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家里人丁兴旺,要撑起门面,私底下过的也很拮据。他知道这些,平时自己在军中都是吃军粮,浑身的中衣缝缝补补,穿了又穿,家里寄来衣服,他都写信说自己穿的都是铠甲,朝廷也发这些中衣什么的,做了新衣服也没有机会穿,隔上半载做点小衣寄来即可。
武将领兵在外,戍边战争频繁,根本没有别的门道去赚钱。刘赟为官清廉,从不收受贿赂,也不向百姓敛财,本来就靠着一点俸禄和田庄养着在京城的一大家子!
虽说他没穷到一个铜板也掏不出,但这一年的俸禄罚下去,真是要搓掉他全家一层皮。
皇帝杀鸡儆猴,凌子岳怎会不知,满腔的热血也都凉了一半。
如果不是自己答应刘赟联手攻辽的事情,说不定圣上就不会罚他。
凌子岳家中人丁少,俸禄也比刘赟多,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怕自己接济反而会给刘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想还是作罢。
七八天过去,凌子岳发现身边的控鹤军没有再出现过,而案上放着楼小舞做的那把爆弩,看这情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被圣上召回去了。
他态度突然的转变把圣上逼急了,但逼急了又能怎样?他不还是好好的做着大将军?军粮比低声下气舔着脸去要的时候快了好几倍!
凌子岳这时才完全明白楚定江的意思,如今大宋这种状况,护国和忠君不能两全,他若是一味的忠君,戍边的意义也就不大了,辽国年年来犯,他也不是没有主动出击的机会,可是朝廷被打怕了,不让出兵,生怕败仗之后又要赔偿。如今圣上动不了他,他便可抛弃名声,为大宋为百姓做点实事。
这么做也许下场会很凄惨,或许不忠的名声会载入史册,但他一腔的豪气,已经忍受不了年年等着辽人前来烧杀抢掠了!
暗夜中。
一群黑衣人策马到了驿站稍作休整。
换马之后,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
楼小舞抱怨道,“咱说不想来,非要逼咱来,来了啥事也没让做就招咱回去……这不是逗人玩吗!”
“楚大人,另外十几把爆弩不拆真的没关系吗?”高大壮问道。
“凌将军若是下定决心,莫说十几把爆弩,就是有上百把也不能奈何他。”楚定江对凌子岳比较有信心,临走的时候,他把爆弩留在了营中,他只略懂军械,看了楼小舞摆弄之后大约也知道爆弩的构造和弱点,想必凌子岳也知道,既然如此,何愁找不到应对办法?
这个世上的一切很奇妙,就像是一盘巨大的棋,强弱都是因时因势,没有任何一颗棋可以无缘无故的强大到所向无敌,再强盛的势,也会有软肋。
此消彼长。
楚定江笑笑,有时候道家之说也很有道理。
他回过神来,看见安久蹲在地上正蹂躏那只名叫大久的老虎。
两只老虎长得不快,但是很结实,一张傻萌的虎脸始终没有因为个头的增长而变得更威武,它们身上的傲气,有时候还抵不上猫。
安久心想,一定是莫思归的药把它们喂傻了,她下定决心,以后尽量多吃饭,少吃药。
要不然“身坚智残”实在很不妙。
“大人,我们回京之后,还是做以前的活吗?”李擎之很不甘心,在军营这段时间,已经不想在回到从前的日子了,如果那一天他也能披上铠甲征战沙场,哪怕战死也畅快。
“做以前的活怎么了?”高大壮没好气的道。
李擎之耷拉着脑袋,挤出两个字,“憋屈。”
“人活着哪有不憋屈的?你没瞧见刘赟打了胜仗还要罚俸禄啊!你没看见凌子岳要个军粮还得扮孙子啊!”高大壮掐着兰花指使劲点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