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侯正妻-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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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更是个中翘楚。皇父他独具慧眼,将何公公纳入麾下,任命为内务总管,掌控宫中庶务,又何须三叔来考效与您。
至于何总管所说贪墨侄女儿的银两事件,就更不可能了。本郡想着,这其中莫不是有甚误会?要知道,三叔可是我定伯候府未来的当家人,什么样的金银财物没有见过,又怎会做出那等鸡鸣狗盗之事?再说了,本郡自幼无父无母,又是三叔三婶儿的嫡亲侄女儿,他们一向怜惜本郡,你若说他们昧下了本郡立世的根本,本郡却是不信的。”
柳如心一番话说的真诚无比,不仅吹捧了何公公的身份地位,以及对于厷诏帝的重要性。又侧面的替柳沅泊做了辩解。
然而,有人却不愿承她那份情,只听柳如画吼道:“你给我闭嘴,这里不用你假好心!爹爹与母亲那般诚心待你,换来的却是你反咬一口的下场。如今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如若不然,又怎至于从宫里跑出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来我定伯候府撒野?”
“如画!”
“画儿!”
柳如画一向粗蛮,却也有着一种能够惹怒任何人的本事。这不,一番话瞬间让人变色,同时也引来了柳沅泊与韦氏厉喝声。
不说他们,就连柳如心心里都不由自主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倒是敢说!自古以来,最不能得罪的小人,毫不犹豫的,柳如心也将太监归置在那一类了。要知道,那些宫人身体本就残缺不全,因此,心里难免都是有些阴暗的。柳如画为图一时之快,这般不顾情面的当众落了何公公的面子,现在虽然不会将她如何,但看她今后的日子了。
“我又没有说错!那小杂种看似句句为父亲您辩驳,然而,却哪句不是暗含讽意?您和母亲这么些年为她操持账务,打理产业,最后不仅落不得一个好字,反而还让她将您比喻成那等子没有见识的鸡鸣狗盗之辈!甚至不惜毁了父亲你的前程,要知道,昧下侄女儿立足于世的根本这种罪名,您受不起,女儿也受不起!”柳如画自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宠着,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见柳沅泊与韦氏同时呵斥于她,心头一酸,便不管不顾的吼了起来。
“啪!”的一声,柳如画话音刚落,便迎头挨了一掌,脸上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便听柳沅泊斥诉道:“你这个孽障,休得再要胡言乱语!”
柳如画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不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甚至伸手在柳沅泊的身上捶打起来,道:“父亲宁愿相信那个野种,也不相信女儿的话吗?她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您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儿?难道连你也被她那伪善的面孔给蒙蔽了吗?呜呜……”
“还不给我住口!”柳沅泊狠狠的将柳如画拉开,狠心道:“你若是在这般胡搅蛮缠,休怪为父不客气!”一双阴沉的眼眸,狠狠的射向柳如画。
柳如画被他那狠戾、凶残的眸光给渗到,不由自主的软绵下来,可是心中仍旧委屈不已,掩面向韦氏奔去,在她的怀里呜咽的低泣起来。
柳沅泊见她不在闹腾了,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想起柳如心的那一番话,也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连画儿这个平日最是娇蛮、莽直的人都听出来了,他又怎会不知?只是,那小贱人演技,如今越来越娴熟,倘若他当众撕破脸皮,便是他容不下人。谁叫那贱人不仅是厷诏帝的记名义女,更是定伯候府长房一脉嫡出的遗孤呢!
柳沅泊斥过柳如画后,这才满含歉意的向何公公抱歉道:“小孩子不懂事,何总管大人大量,切莫跟她一般见识才是。”
柳沅泊一脸赔笑,然而,何公公却未表示任何回应,只转头看向柳如心道:“郡主看见了吧?您虽然一片好心,别人可是不一定要领情呢。郡主可能有所不知,在这世上,世事艰辛,人心险恶,才最是难防!您一向纯真、良善,却不知,别人正是利用这一点,才会觉得您好欺,便就此不将您放进眼里。随便那什么阿猫阿狗的见了您,都要吠上两嗓子才行!所以,今后就算想要施舍于人,也要分清对象才行,否则,没的辱了您尊贵的身份!”
不得不说,宫里出来的人,嘴皮子个个都是这般利索。就算骂人,也是那般从容,不带脏字。同时,柳如心也再一次的见识到宫人爱记仇的个性。不免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日后再要进宫,一定不能小看那些宫人,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那一日人家高升了,谁又能料到,人家会不会在你背后下绊子,撂刀子?
那边,何总管的忽视使得柳沅泊面色沉如锅底,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心里也知道今日是将这太监彻底得罪死了,方才这般,想到这里,不由又狠狠的瞪视了柳如画一眼。像是心有所感,柳如画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柳如心看在眼里,不由觉得好笑,不过,倒也乐见其成,如今,她那三叔的阵脚已经乱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他们毕竟都是本郡的血亲,本郡却是不能不去维护的!”柳如心深叹一口气的说道。随后似想起什么了一样,不由出声问道:“对了,不知何总管手中的那份采购、出纳的明细账册又是从何而来?要知道,本郡那些产业自从皇父赏赐下来后,便全部交由三婶帮忙打理,这望亭湖地形偏远,三婶一个内宅夫人,一时顾及不到也是理所当然,以本郡对三婶儿的了解,哪怕借她一份胆量,她也万万做不出这等欺上瞒下的勾当的。”
韦氏听见柳如心提及她的身份,心里暗恨不已。柳如心现在表现的有多信任他们夫妻,最后,若是当真盘查出那份巨资,他们夫妻也将会有多受人唾弃、谩骂!可是,只恨那死太监太过奸猾,贪墨自家奉上的那三十万两白银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如今,却紧抓着一个陈年旧账不放!真真是可恶至极!
何公公可不管众人此刻是何心思,只见他操着奸细的嗓音,满脸无奈的道:“哎哟我的郡主哟,咱家虽然知道您是个念旧又长情的人,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被人狠心利用。您是不知啊,这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是恒古不变的硬道理。这人呐,全都逃不过一个贪字。你可别指着人家贪墨了您的巨款,还会良心谴责,因为,良心那东西,对她们来说,是负累,也是多余!更何况,早在人家第一次做下亏心事的时候,那东西就跟着一块儿没有了!”
柳如心面上却未显现,然而,眼底却全是笑意。这何公公虽是一个不全之人,然而,说出的话语却颇具禅意,又句句直白,倘若用心去想的话,何尝又不是那个理儿呢?
那边白氏见何总管似乎越说越不像话,而自家儿子一家又将人家得罪个彻底,不好出声规劝,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不由顺着何总管的话出声说道:“何总管这话虽是如此,可未免显得太过极端了些。要知道,这个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至理名言,可见这世间的人也不是完全如总管大人口中所言那般不堪!否则,我大周的国法家规也不成了摆设?
更何况,柳沅泊身为定伯候府的世子爷,什么样的富贵没有见过,又何须那般短浅,贪墨自家侄女儿的财产,莫说是说出去别人不信,就是我这个老婆子,也是不信的!”
097 驱逐(四)
白氏话音一落,便听云氏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着白氏说道:“二娘这话固然没错,然而,须知那泼天的富贵也都是有金银之物堆砌而起,可见这财帛之物还是很能引动人心的。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何况又是巨资,三弟妹一家,就算见财起意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的!
我先还说呢,三弟怎就那么大方,眼看着到手的巨款,却要拱手让人,是人都会不甘,而三弟却毫不犹豫的推了出来,原来是等在这里了。唉!三弟一家这般作为,也委实让人寒心!只是可怜了心儿,大嫂用命为她换来的产业,最后却因识人不清而错付一腔信任,最后被人算计却还不自知!不过,也幸好能得何总管相助,否则,这笔巨款怕是真就追不回来了呢!”
说到最后,云氏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年为了逃避白氏的打压,而背井离乡的辛酸来。自古以来,人离乡贱!尽管那韶州繁华,然而,又怎及京都城的富贵?
更何况,落叶终是要归根的!柳沅蓦虽然带着妻儿逃出了白氏的掌控,然而,总有回归的那一日。正是因为心里明白,所以,才更加拼命。如今,柳沅蓦看似刚到不惑之年便爬到了正四品知府的位置,可是,又有谁能看见他背后为此而所付的代价?
如今,总算风水轮流转,终于可以坐看三房出丑的时刻,云氏又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何总管说话,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后辈在这里放肆!”白氏不满的喝诉道。白氏一直都是这定伯候府象征权力的金字塔顶顶尖上的核心人物,何时被人这般打脸,还是一个一向不被她看着眼里的庶出子媳,她又如何能够受得了。不由自主的,便抬出了当家长辈的身份来。
如果是在以前,云氏定会被白氏身上那股子当家主母的气势给震慑。然而,此刻心里却最是明白不过的,知道不管她们二房一脉如何伏低做小,都不能换来白氏的一个好脸,既如此,何不趁机狠狠的踩上两脚,来泄自己多年积郁在胸中的郁气?
这种不地道的想法一旦袭上心头,就很难在压制下去。云氏如此想着,面色也就显了出来,哼声道:“二娘息怒,儿媳也不过是替死去的大嫂感到不甘而已,大嫂用命才为心儿换来一世安平,最后没得便宜三弟一家,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我们二房跟三房一样,都是定伯候府的一份子,倘若我们也跟三弟一家那般,觊觎着心儿的产业,心儿岂不是要被人生吃活吞了,也不够分?”
一番话,差点没将白氏气晕过去,特别是那一声二娘!想当年,在那柳如心还未大闹她花甲大寿的宴席时,哪个不是把她当做定伯候府的正室夫人看待?如今,一个庶出子媳也敢爬到她的头上,给她没脸,简直不可饶恕。
这一次,白氏是真的怒了,失声斥道:“放肆!云氏,你一个内宅夫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在这里挑拨是非,无凭无据就给老三乱扣罪名,扰的家无宁日,可知你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云氏面上一慌,顿时觉得浑身血色尽失!看向白氏那嚣张的嘴脸,嗫嗫嚅嚅的还想再说什么,然而,终是被那句七出之条给渗住。要知道,大周如今的民风虽然开放,然而,对于女子的行为要求还是极其苛刻的。女子一旦被夫家休弃,便也就意味着德行有亏,日后莫要说出门,就连回到娘家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所以,一般女子,不管夫家怎么压榨,只会忍气吞声,不敢反抗。这样,至少还会有条活路;否则,一旦被夫家休弃,那么,在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后,也只有自行裁决了!
白氏见云氏被她震慑住,不由轻蔑的一笑。这一幕,刚好被柳沅蓦看在眼里,心底不由被深深的触动了下,有心想要为云氏辩驳两句,然而,他身为男子,却不好当众跟个女人计较。更何况,白氏还顶着一个长辈的名分在那里。除非是他想要自毁前程,否则,单单忤逆长辈一条,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但是,就这么看着白氏猖狂,到底心有不甘,于是,想要把老三拉下马的心意也更加决绝。
柳沅蓦心中有着顾虑,然而,柳如烟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明知道忤逆长辈会有损她的闺誉,然而,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辱而无动于衷。只见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有礼的向白氏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烟儿心中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夫人不吝赐教!”
“烟儿,不许多嘴!这里都是长辈,哪里容得下你这个后辈在这里多嘴!”柳沅蓦唬着脸说道。话虽如此,然而话中却没有半点苛责之意。
“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这云氏平日是怎么教导女儿的!”白氏冷哼道。同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云氏一眼。
柳如烟看向云氏脸上更加惨白的面色,不由咬了咬唇,终是鼓足勇气说道:“话既说到这里,烟儿便想问太夫人一句,倘若母亲没有调教好烟儿,是不是也在七出之列?”
柳如心看向柳如烟,不知她为何会问出此话来。不由低头沉思起来。那边却听白氏毫不犹豫的回道:“那是自然!”
云氏一听,彷如被人当头一棒,身子颤崴崴的晃悠了两下,这才站稳。而原本就惨白的面色全然陷入一片死灰。柳沅蓦看进眼里,不由深深的叹了一气,这云氏,平日里倒也通透,怎么到了此刻却犯了糊涂。
那边,柳如心的脑中忽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烟,像是为了证实她心中的猜测一般,只听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