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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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眼前一道暗光闪过,他只觉得膝盖窝一软,支撑不住就向地上跪去。
蒹葭冷冷俯视着地面趴着的刘横道:“方才你就是这样对傅姑娘的罢?”
傅姑娘连岐王殿下都没跪过几次,怎么能被这种泼皮无赖给弄得跪地上去?
傅之晓有些惊讶:“蒹葭,你会武?”
她只来得及看清蒹葭最后踢向膝盖地那一腿。
蒹葭点了点头。
小荷赶忙压低声音对傅之晓道:“姑娘,蒹葭姐姐曾是殿下的侍卫,和奴婢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是为了让傅之晓将蒹葭留在身边,以防她们会被甩开。
刘横呲牙咧嘴看向傅之晓,恼恨又不可置信:“你敢打金哥?”
傅之晓冷笑:“我打了你又能怎么样?”
刘横暗自咬牙,他也看出来蒹葭会功夫,再留下来找茬?
他脑子也没病。
揉着膝盖站起身,他将脑袋流血不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金明架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傅之晓一眼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架着金明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门被重重甩过来。
傅之晓看着那门,眯了眯眼,随即道:“我们现在去刘忠义家。”
蒹葭也知道,傅之晓这次真的有大麻烦了,不敢耽误,点头和傅之晓一起进屋,小荷跟了上去,却被蒹葭拉到一边,对方神色严肃地嘱咐道:“你去把姑娘的重要物件都整理整理罢,我看这个村儿,姑娘也呆不了几天了。”
小荷倒抽了一口气,她是京都岐王府跟过来的丫鬟,自然明白这世道险恶如斯,便点点头,转身取了油灯去其他屋子里。
傅之晓挑拣出几样药材让蒹葭帮忙洗净,又捣烂成泥,只能勉强做成药水,要做成药膏,必不可缺的是明矾,可现在她又找不到这样东西。
将药渣滤起来后,蒹葭接手将药水装进洗干净的小罐子中,傅之晓又将放在屋里的手术用具拿出来,道:“先过去罢。”
蒹葭略一思忖:“姑娘不是要需要消毒?那可要带酒过去?”
傅之晓今日有些疲惫,又被金明连番折腾,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带,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点点头道:“带上。”说完又补充道,“我在门口等你们。”
蒹葭转身回屋,进了里屋找小荷。
小荷认为女儿家最重要的无非金银首饰,可傅之晓的桌台干干净净,小荷站在屋里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蒹葭来连忙道:“蒹葭姐姐,该收拾哪些东西啊?”
蒹葭想了想:“我记得那边院子有一处酒窖,下面似乎有一袋据说是从胡商那里购回来的东西,你去将那袋东西拿上来就好。”
想到上次在酒窖渗人的场景,她打了个冷战补充道:“还是我和你一块去罢。”
傅之晓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蒹葭,不禁有些疑惑:“怎么那么久?”
“小荷主动说她去找,谁知没找到,然后我才去的。”蒹葭道。
傅之晓没多想,带了蒹葭一路往刘忠义家走。
杨柳村的道路漆黑一片,这个时间大部分人家已经入睡,一眼望过去只余了点点跳跃的星火。
从刘忠义家的方向传来一阵一阵吵闹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而嘈杂,傅之晓自然明白——
刘忠义和金山家隔得不远,而刚才金明又被敲破了头,这自然是金山家的动静了。
从正门过去肯定会被发现,两人一合计,决定蒹葭先从墙角翻进去找人。
傅之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刘忠义家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烛灯摇曳,随即又猛地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影向这边来,看身影傅之晓认出是蒹葭,便没躲藏,等到蒹葭走到面前,才道:“怎么样了?”
“跟老爷子说清楚了。”蒹葭言简意赅道,随即看了一眼金山家的方向,又低声道,“姑娘,咱们还是尽快罢,那家人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之晓点点头:“走罢。”
却是没多说什么。
蒹葭闹不明白傅之晓的想法,长期以来伺候岐王养成的习惯让她没有多问,亦步亦趋跟上。
从正门是走不了了,肯定会被金明注意到,刘仁出了另外条路,就是从家里旁边的猪圈绕过去。
虽然刘仁一家子觉得让傅之晓从猪圈过听不好意思,可傅之晓听了蒹葭的话倒也没多说什么,两人真的就从猪圈绕进屋了。
刘仁一家老小就在猪圈口站着,看见蒹葭扶着傅之晓过来,激动地上前道:“傅姑娘!”
“嘘。”傅之晓压了压手,示意他们降低音量道,“别让对门那家人听见了。”
白天听不听得到说不好,可入了夜这么安静对方没准真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一时齐齐噤了声。
还是一家之主的刘仁先开口道:“傅姑娘为何要半夜仓促决定治疗我儿?可是有什么问题?”
村长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明明做了那个什么手术,应该比较劳累,却还要半夜过来,刘仁不禁猜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傅之晓没有多说,只简单地道:“伤口毕竟有些感染,还是早些做了好。”
刘仁始终觉得纳闷,还想问问要不要明天再做,就看见杨柳儿泪眼朦胧地上前一步握住傅之晓的手,泣不成声地道:“那就麻烦傅姑娘了。”
“傅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妇终身不忘,必定躬身以报!”刘仁的老婆杨青也跟着握着傅之晓的手忍不住垂泪道。
这样的场景,刘仁有些问不出口了,再者躺在里面的还是他的儿子,一时私心占了上风,对傅之晓道:“姑娘跟老夫来罢。”
一行人径直往屋里走。
蒹葭怀里还抱着两个小罐子,为了怕金山家疑心,刘仁家也没打灯,黑乎乎一片,环境不熟,蒹葭走得很辛苦,杨柳儿见状,凑过去想要接过来,蒹葭往旁边躲闪了一下,道:“不用了,这是给刘忠义治病的药,丢了就没有第二份了,还是我抱着稳妥些。”
杨柳儿便没坚持。
进屋后杨柳儿和杨青去点蜡烛,蒹葭抱着小罐子跟着傅之晓一路来到床边,傅之晓毫不犹豫掀开床帘,杨柳儿讶异地惊呼一声,却换来刘仁一个皱眉,她有些委屈地站到一边。
刘仁只是觉得,既然傅之晓说在她眼里,病人没有男女之分,若是病人自己先不自在起来,太在意性别而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才真正是对身为大夫的傅之晓的不尊重了。
所以面对傅之晓的行为他没有太在意。
刘忠义早睡下了,他受伤后身体虚弱,每天早早入睡,睡眠沉稳又长。
傅之晓抬头瞧了瞧那张做工结实的木床,对刘仁道:“太黑了,得把人抬出来。”
事实上农村入了夜,用不怎么明亮的烛光是真的很黑。
刘仁想着问是不是需要他们都端着蜡烛来帮忙赵照亮,果真就听见傅之晓道:“看来得麻烦你们端着烛台来将屋子照得亮堂些。”
刘仁一家子自然愿意帮忙。
刘仁和杨青在傅之晓的指导下将刘忠义小心翼翼地抬出来,放到屋内由两张木桌拼凑在一起的桌子上,刘忠义勉强能躺下,傅之晓又让刘仁找了个微微有点高度的枕头给刘忠义,平躺压迫到他的呼吸系统。
傅之晓问道:“有酒吗?”
刘仁愣了愣,面有异色,主动提出去找酒,杨青也一起跟了出来,两人走过拐角,杨青便拉着刘仁问道:“虽说傅姑娘是略懂医术,可如今是要借酒壮胆吗?这也不太靠谱罢?”
刘仁抿了抿唇没说话。
“唉,你这老头子,看来是完全相信傅姑娘了,可我这内心总是有些不踏实。”杨青捂住胸口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刘仁也是听见傅之晓说要找酒这才觉得有些胸闷,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你记得个把月前她在山上失踪了么?”
这件事简直让人印象深刻,当时的刘桂花吓坏了,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有没有见过傅之晓。
“当然记得。”杨青答道。
“她失踪了两三天,回来的时候却带着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和现在带着的丫鬟,从他们的态度上,那男子和丫鬟肯定并不是傅姑娘原本的下人,你记得四年前发生的事么?”刘仁顿了脚步,回头看向杨青道。
杨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忽然白了脸,四年前,村里有好一帮孩子穷得吃不上饭,不务正业于是组成一帮流寇在山道上四处打劫,原本这穷山道也没什么人来,因而他们总是无往而不利。
可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绝对,常在河边走,终究湿了鞋——
他们遇到了一队杀人果敢武艺高强的人。
最后那帮年轻人只有一个活了下来。随后忽然一辆华贵的轿子带着那孩子回了村,村长同那轿主人隔帘聊了片刻,村长便大惊失色地跪到了地上。
对方是真正的贵人。
而那日傅之晓带回来的人——
杨青倒抽了一口气,她是见过的!
“想明白了罢?”刘仁道。
杨青缓了口气,惊疑不定地反问:“你的意思是……傅姑娘在帮岐王疗伤?”
刘仁比杨青想得更多:“不一定是疗伤罢?没准她还精通医道养生之术,毕竟岐王只不过是身体孱弱,早年寒冰入体,并非绝症回天乏术。”
“这是真的?”杨青将信将疑。
刘仁慢悠悠道:“不管是真是假,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来为我儿疗伤的大夫,仅此而已。”
直到回了屋,杨青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一个劲儿眼神不住的往傅之晓的方向飘。
刘仁眼神一厉,迅速扫向杨青。杨青立刻小绵羊似的乖觉起来。
傅之晓负了手站在刘忠义面前,看向三人,严肃地道:“我只说一次,但你们要记清楚。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打乱我的步调,手不要抖,否则烛光会跟着上下晃动看不清楚,可能你们也听说了今明在村长家的胡言乱语,不论罗刹谷的传闻是真是假,我都不是所谓的罗刹谷的弟子,就是这样。”
解释到这里,傅之晓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单刀直入道:“你们是否愿意接受由我施刀进行手术?”
杨柳儿和杨青不明所以,既然傅之晓来了不是就要做手术么?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刘仁见她神情分外严肃,这一问倒显得十分像是某种仪式,心中虽然迷惑,面上却也正色地道:“自然愿意。”
傅之晓呼出一口气,看向身后的蒹葭,蒹葭手里一直捧着一堆白色的布料,面上那一块有两根带子的面罩显得格外扎眼,她点点头,退后两步将那衣服和口罩穿戴好,用之前做好的头巾将头发严严实实裹住。
洗完手,蒹葭也准备就绪了。
屋里子刘仁一家早已按照昨天傅之晓的吩咐将屋子清洗整理了一遍,虽然觉得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要对病人操刀对病人不太负责任,可情势所迫,傅之晓也十分的无奈。
刘仁将拿来的酒给傅之晓,还机智的递上一个碗,蒹葭帮忙倒了一碗酒,端到傅之晓面前。
傅之晓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拆开后将药粉扔了进去。
杨青看得惊诧——
莫非是什么神奇的药,兑酒服下之后会变成神医?!
这样解释,似乎也能会说得通为什么傅之晓小小年纪就精于医术了。
杨青有种恍然大悟地感觉。
刘仁却还没这么想象力丰富,短短一瞬,脑海中千百般思绪一闪而过。
却见傅之晓对他伸出碗:“给刘忠义喝下罢。”
竟是要给刘忠义喝?
刘仁的神色有些微妙。
之前的大夫曾经说过,让刘忠义养病期间,少吃大鱼大肉,忌酒。
尽管里面被傅之晓溶了药进去,可终究还是有酒啊。
刘仁迟疑地道:“傅姑娘……”
“你也知道我是要将他的腐肉去除,让他的新鲜肉长出来罢?”傅之晓打断他道,“普通人就算被划破肌肤也被疼得嗷嗷叫,更何况我这是要切除他长在骨头边上的肉,骨肉相连,这疼痛自然是不会少,我不敢保证我的药能完全让他没知觉,可有酒在里面,也足以让人昏昏欲睡了。”
刘仁恍悟,上前端过酒碗好声好气给半睡半醒的刘忠义喂下去,随后端着蜡烛退到一边。
蒹葭拉了一张小桌子将烛台放在刘忠义旁边,让傅之晓能清晰的看到刘忠义的伤口。
傅之晓拆开刘忠义包着伤口的布料,一股异味迎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腥气,傅之晓眉头也没皱一下,接过蒹葭手上的一个罐子,瓶塞拔开,一股刺鼻又异常浓厚的酒味弥漫开来。不同于平时喝的酒那样香醇,这股味道仿佛只是纯正的不含杂质的酒。
傅之晓对着伤口倒了下去,这是她特别处理过的酒,虽然比不上医用酒精,却比普通的酒效果要好得多。
也许是感到了痛感,刘忠义微微蹙了蹙眉。
放下罐子,傅之晓看了蒹葭一眼,蒹葭立刻了然地按住刘忠义的腿,她习武所以对于服了麻药没什么力气的刘忠义的“镇压”十分轻松,另外只手还能腾出来给傅之晓递东西。
“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