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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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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康知道罗氏最在意的是他的学业,没有坚持送她们出城,目送两人离开。
    罗氏和安意急急忙忙往南门口赶,出了城,望眼欲穿的罗春力迎上前来问道:“大姐姐,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耽误了。”罗氏喘着气道。
    罗春力扶罗氏上车,再把安意抱上去,“都坐稳了,车要走了。”
    新柳母女已坐妮妮父亲的车先回了,等牛车慢悠悠地回到村里,已是酉时初刻,初秋时节,天黑得晚,忙完田里的农活,又不用做饭的闲事婆们,坐在村口的槐树下聊天。
    “秋妹从城里回来啦,这大包小包的,可赚了不少钱吧。”有妇人阴阳怪气地道。
    罗氏笑笑,没有接话,牵着安意快步从她们面前走过。
    “人家赚得多,是人家本事,你有本事,趁你男人不在家,你也去城里卖呀。”
    大家都不是蠢子,都听得出那妇人在话里暗指罗氏不守妇道,吃吃地笑了起来。罗氏气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要找那妇人算账。

  ☆、第四十七章 学开药方

“啪”罗春力已先出了手,赶牛的鞭子用力地抽在那妇人身上,厉声骂道:“死娼货婆子,掉到茅坑里吃了粪,臭嘴臭舌,老子今天打死你死娼货婆子,看你还敢满嘴喷粪。”
    初秋天气炎热,衣裳单薄,那一牛鞭抽得那妇人痛得说不出话,见罗春力还要再抽,吓得往地上滚。旁边的闲事婆们怕被波及,作鸟兽散。
    人散开,地方空出来,罗春力抽起来,更方便,他眼法极准,“啪啪啪”一连三下,全打在那妇人身上,抽得那妇人哇哇地作鬼叫。
    “小弟,别打了,快住手,别打了。”罗氏在旁边喊道。
    “啪啪”罗春力又抽了两下,用力往那妇人脸上吐了口唾沫,“让你嘴贱。”
    罗氏走到那妇人面前,“郑嫂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要是说这些混帐话,我拉你去见里正。”
    郑嫂子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罗春力踹她一脚,道:“狗娘养的,装什么死,我姐跟你说话,你耳聋了,是不是还要老子再赏你几鞭?”
    郑嫂子打了个哆嗦,爬起来,道:“我以后不说了。”
    “大姐姐,天不早,你带喜儿回去吧。”
    罗氏和安意转身回家。
    罗春力用鞭子指着郑嫂子,“你给老子听好了,你要再敢乱嚼舌头,老子的鞭子,可不认得人。”
    郑嫂子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这件事是郑嫂子理亏,她被打了,算是活该。她家里的人还算明理,没有来找麻烦。只是她身上带了伤,足足疼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来找卢郎中。
    “喜儿,外用治伤的药,有哪些?”卢郎中问道。
    郑嫂子紧张地看着安意,生怕她借机会报复。
    “外伤出血,可用药有白及、三七、琥珀、海螵蛸、毛花杨桃、白背叶,伏石蕨、羊耳菊、野艾。”安意对郑嫂子的紧张,感到好笑,她再小心眼,也不会为了几句闲言碎语,害人性命。
    卢郎中捋着胡子,微微颔首,道:“你去药柜左侧抽屉里拿瓶三七药油给郑嫂子。”
    安意拿来了三七药油,郑嫂子却不放心,拧开木塞给卢郎中看,“卢郎中,你看看这是药油吗?”
    “没错,是三七药油。”卢郎中涵养好,对郑嫂子质疑他的徒弟,没有生气,温和笑道。
    安意原本就没打算要报复她,对她的举动,报之一笑。
    郑嫂子数了六文钱,拿着三七药油走了。
    过了几天,就到了姑娘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七月初七女儿节。傍晚时分,罗氏打发安意去洗澡,换上干净的新衣,用凤仙花帮她把指甲染红。还让安健替她捉了一只喜蛛,放在小盒子内。
    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来后,李氏、罗夏妹等人就过来了,月下拜织女是女儿节的重头戏。
    女儿节是少女和少妇们过的,象杨氏、方氏这些祖母级别的人,就不会过来了。安健把桌子搬出来,摆在院子里,罗夏妹等人帮着罗氏把准备好的祭品摆在桌子上。
    在李氏的带领下,于案前焚香礼拜。安意听李氏轻声念道:“七星娘,七星娘,信女不乞金,不乞银;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拜了织女,大家坐在院中,就着月光,嗑着瓜子闲聊。安意坐了没多久就犯困,回屋睡觉。夜半去到瓜棚下听牛郎织女的活动,就没参加了,当然这活动也不适合她,这个未满八岁的小丫头参加。
    清晨起来,安意打开搁在床头的小盒子,“娘,喜蛛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罗氏离得太远,没听清楚。
    安意拿着小盒子去灶房,“娘,喜蛛不见了。”
    罗氏看着空空如也的小盒子,“哎呀,昨天娘不小心打翻了盒子,黑灯瞎火的,没看见,让它给跑了。”
    “没事,跑了就跑了。”安意不在意地笑道。
    吃过早饭,安意背着罗氏给她做的绣花小挎包,去卢家学习,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牛车停在门口。
    安意卢郎中刚给病人诊完脉,正要开药方,见安意进来,道:“此病人因虚症,引至肠内燥热,便闷腹胀,眼底出血,该如何处方?”
    安意看了眼躺在竹椅上的老妇人,沉吟片刻,道:“当归、熟地生地各五钱,桃仁、杏仁、厚朴、黄芩、麻仁、枳壳、甘草、大黄各三钱。”
    “为何用此方?”卢郎中边砚墨边问道。
    “病人年事已高,虎狼之药,不可用,此方是滋润性下泻剂。当归、熟地性温、润燥血、生新血;生地、黄芩性寒、润燥;桃仁,麻仁、杏仁、润肠、利气血;枳壳、厚朴驱肠中积气;大黄、黄芩利肠热。”安意一一将药效说明。
    卢郎中微微颔首,依安意所言,给病人开了药方。病人家属数了诊费,千恩万谢的走了。
    “喜儿,开药方时,你能考虑到病人的年龄,甚好。”卢郎中微笑赞道。
    安意笑了笑。
    卢郎中从书架上翻出一本《脉经》,递给安意,“望闻问切中的切,指的就是切脉,切脉又称诊脉,你好好看看。”
    安意双手接过书,认真的再一次学习《脉经》。
    学习完,安意在回家时,特意绕去看那株移植的苍耳,苍耳子还是青色,没转黄,不能采摘,还需要再等些时日。
    安意转身离去,走到一个小土堆边,看到李谷雨摇摇晃晃地迎面走来。
    李谷雨也看到了安意,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跟她打招呼,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反把安意吓了一跳。
    安意跑过去一看,李谷雨双眼紧闭,苍白瘦小的脸颊上,泛着异样的红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用体温计验,就是凭手上的感觉,他的体温至少在三十九度以上。
    李谷雨虽然瘦弱,没多重,可是安意也没力气扶去他卢家看病,正着急,看到罗五齐提着几包东西路过,忙大声喊道:“罗五齐,罗五齐。”

  ☆、第四十八章 知恩图报

“喜儿姑姑,你喊我啊?”罗五齐指着鼻子问道。
    “快过来。”安意招手道。
    罗五齐走过去,看到地上的李谷雨,紧张地问道:“他被蛇咬了!卢郎中治不了蛇毒,这可怎么办?”
    “他不是被蛇咬伤的,他生病了。”安意道。
    “噢,喜儿姑姑,你帮我拿着东西。”罗五齐把手里的几包东西交给安意,抱起李谷雨往卢郎中家跑去。
    安意跟了过去。
    李谷雨不是大病,用卢郎中的话,就是风热之邪犯表,肺气失和,引致昏厥。
    安意的诊断结果简单,就四个字,风热感冒。
    卢郎中又让安意开药方。
    安意想了想,道:“银花、连翘、芦根各四钱,竹叶、豆豉、牛蒡子,荆芥各三钱,薄荷、桔梗各二钱,甘草一钱。”
    卢郎中面露赞许之色,道:“去把药拣齐,熬好给他喝。”
    安意把药称好,倒进药罐,去灶房熬药。
    药还没熬好,李谷雨醒了,茫然四顾,“这是哪?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是喜儿,让五齐抱你过来的,你生病了。”卢郎中放下手中的医书,温和地笑道。
    李谷雨从竹椅站起来,身子晃了晃,险些又倒了下去,“卢郎中,我没银子数诊金。”
    卢郎中笑道:“没有银子无妨,等你病好后,抓条蛇来抵账就是。”
    “这样可以吗?”李谷雨不敢相信地问道。
    卢郎中微微颔首。
    “卢郎中,谢谢您。”
    “你要谢的是喜儿,是她救了你,这药方是她开的。”卢郎中不占徒弟的功劳。
    这时,安意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李谷雨,喝药。”
    李谷雨感激地看了安意一眼,端过碗,试了试温度,一仰脖子,喝了精光。
    “师父,我该回去了。”安意道。
    “好。”卢郎中点头道。
    安意走后,卢郎中对李谷雨道:“傍晚你再来喝碗药,明后两天,早中晚都过来一趟。”
    李谷雨恭恭敬敬地给卢郎中行了一礼,出门时,卢郎中的女人张氏塞给他两个熟鸡蛋,李谷雨不肯接。
    张氏道:“快拿着,你这孩子,瘦得就剩骨头了。”
    李谷雨抽了抽鼻子,“谢谢,大娘。”
    张氏站在门口,看着李谷雨走远的,叹道:“这么乖的孩子,怎么舍得这么待他,病成这样,都没人管,太可怜了。”
    “老太婆,我也很可怜咧,到现在还没吃午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卢郎中探头出来道。
    张氏转身啐他一口,道:“你个老东西,喜儿用炉灶熬药,我那来得炉子煮饭给你吃。”
    “我说请人再打两个小灶,你又不肯。”
    “打灶不要钱啊?你就收那么点诊金,糊口还不够,花钱你到是比谁都大方,这天上又不掉钱。”张氏边念叨边往灶房走去。
    “哎哎,老太婆,刚才那两鸡蛋是你送的,与我没关系,你怎又怪我头上来?”卢郎中嗔道。
    “就许你当好人,就不许我当好人啊?”张氏站在灶房门口,回头斜眼看着他。
    “许许许,我没说不许啊。”卢郎中笑道。
    张氏笑着撇撇嘴,扭身进灶房给老东西煮午饭。
    离开卢家后李谷雨并没有回家,跑到村口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下躺着,阳光透过树枝,星星点点地照映在他的身上,暖暖的温度让他想起了亲娘的怀抱,想起亲娘过世后的日子,不由悲从心起,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蒋氏见他过了午时,还没回来,不但没给他留饭的,也不担心他在外面是不是出了事,嘴里恶毒地骂道:“都什么时辰,还晓不得死起回来,蠢里蠢起的东西,死在外面最好。”
    李元儿消瘦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怨恨,转身躲进灶房的角落,默默流泪。等到酉时初刻,李元儿见李谷雨还没回来,放心不下,偷偷跑出来找他,问了几个上山打猎的人,都说没看到李谷雨。
    李元儿更加着急,往山上跑,在村口,遇到挖草药回来的安健、安意和新柳姐妹,病急乱投医,“你们有没有看到谷雨?”
    安健和新柳姐妹齐齐摇头。
    安意皱眉,“他没回去吗?”
    “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李元儿心急如焚地道。
    “你去卢郎中家里问过了吗?”安意问道。
    “卢郎中家?”李元儿不解地看着安意。
    “他生病晕倒在路边,我把他送去卢郎中家了。”安意道。
    “生病?晕倒?”李元儿转身,慌慌张张地往卢郎中家跑。
    李元儿在卢郎中家没有找到李谷雨,慌了神,跑到安家来问安意,“喜儿,谷雨不在卢郎中家,不知道去哪了,他会不会,会不……”
    “你这孩子,别乱说话,没事的,他定是在那里睡着了,我们去找找。”罗氏打断李元儿的话,放下筷子,让安健陪着李元儿,她带着安意,在村里到处找了起来。
    李谷雨睡了一下午,饿醒了,见夜幕降临,天色已暗,想起卢郎中让他去喝药的事,爬起来下了山坡。
    “李谷雨。”安意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他,扬声喊道。
    李谷雨愣住了,呆呆看着母女俩快步走到他面前。
    “你这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姐到处在找你,可把你姐吓坏了。”罗氏急声道。
    “我睡着了。”李谷雨不好意思地道。
    “你还在生病呢,怎么跑野地里睡着了?这要是病上添病,可怎么好?”罗氏忧心地道。
    李谷雨低下头,看着破烂的草鞋,声如蚊蚁地道:“我不想回家。”
    罗氏一怔,轻叹道:“你先去卢郎中家吧,我们去找你姐姐。”
    李谷雨从李元儿那里得知,罗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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