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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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柳坐在小木凳上道:“没怎么。”
“没怎么,你摆这要死不断气的样给谁看呢?”柳婶瞪了她一眼,“见着柱子了没?”
新柳摇头道:“他有事没回来。”
“这次没回来,下次就会回来了,他家在这里,他总回来的,一次没见着,有什么大不了。你急什么急,都是碗里的肉,你还怕他跑了去不成。”柳婶用力地抓了抓头,“这脑壳痒死了,要烧水洗头发。”
新柳叹了口气道:“安婶子不会同意的。”
“她敢不同意,那就是忘恩负义。”柳婶冷哼两声,“村里人的口水就能淹死她。”
新柳皱眉,“娘,您明知道那个恩是怎么来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这个恩情,她罗秋妹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柳婶得意地笑了笑,“你把心给我放宽了,娘一定会让你如愿的,等柱子考中了秀才,你就是秀才娘子,可威风着呢,到时候娘也能跟着你享享清福。”
新柳想到幸福美好的前景,对安意的那点愧疚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抿着嘴,甜甜地笑了。
新柳母女的盘算,安意不知。同样,新柳母女也不知道,安意已经猜中了她们的用心。
安意只是不想新柳到家里来,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经过多日的了解。知道新柳家是井塘村,为数不多的一天只吃两餐的人家。知道上午新柳每天会来去井边挑三担水回去,如果家里有脏衣服,就洗了衣服,再去山上挖野菜;知道新柳下午有时候会去村南的竹林,弄些竹枝回来,扎扫帚;有时候会留在家里打草鞋,用芦苇编苇席。
这天清晨,安意又一次撑着雨伞,站在靠近山脚,又离村口不是远,刚好可以看到上山那条路的小土坡上。
新柳身穿蓑衣,背着个大竹篓,冒雨上山。井塘村的村民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下雨天,大多数人家是不会让孩子上山,怕出危险。象大丫她们,平时也只是在村子四周摘点野菜,偶尔才会到山上去,可是新柳不管天气怎么恶劣,都会上山。她家的粮交了赋税和租金粮,只能吃三个半月,几乎整年要靠着野菜来充饥。
新柳独自上山,是下手的好机会,只可惜下雨天,她没法出门,就算能出来,时间也不能太长。太长,罗氏会担心,会出来找她。晴天山上的人又太多,不太好下手。
就在安意想着怎么弄死新柳时,一条蛇从她身后的草丛中,无声无息地爬了出来,眼看就要爬到她脚边。李谷雨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伸手抓住了蛇头,塞进竹篓里。
安意没被蛇吓着,到被他的突然出现给骇了一跳,向后连退了数步,险些被草绊倒,看清是他,轻吁了口气,“谢谢你救了我。”
“蛇没毒。”
“咬一口会痛。”
李谷雨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道:“雨天蛇多。”
安意对他释放出来的好意,报以浅笑,道:“谢谢提醒,我会注意。”
李谷雨看着她的笑靥,眼光微动,扯了扯嘴角,低头走了。
安意跟在他身后,下坡回家。
杜甫的绝句,难住了新柳。等了三天,她带着小朱胜又过来了,“喜儿,这首诗的字太难写了,我不会写,你还是教我些简单的吧。”
“很难写吗?”安意微蹙眉尖,“大哥说读书识字,要迎难而上,若是畏难不学,那就不必学了。”
新柳一听这话,忙道:“那你再教我一遍,我回去再写写。”
安意刚写了一句,小朱胜突然哭了起来。
新柳抱起他,边拍着哄他,边问道:“婶子去哪了?”
安意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罗氏什么时候成了帮她看孩子的保姆了?语气淡淡地道:“我娘去我大外公家了。”
小朱胜比较好哄,新柳拍了几下,他就不哭了。新柳把他又放回背篓里,让他吮着手指头玩。
安意看他小手脏兮兮的,一阵反胃,去隔壁房拿来纸墨,道:“你在纸上写一遍,带回去慢慢写。”
新柳照着书抄了一遍,吹了吹纸上的墨,折好放进怀里,左看一眼,又看一眼,看到搁在床边木凳上的笸箩,走过去拿起做了一半的荷包,“喜儿,这是你做的啊?”
“是啊。”安意见她不肯走,知道她是要等罗氏回来,好拿东西,眸光微转,“新柳,你带你弟弟回去吧,我要出去割草喂兔子。”
“草不是你二哥割的吗?”新柳很清楚安意家的事。
“昨天二哥割的太少了,兔子已经吃光,二哥要下午才能回来,兔子饿着就不长肉,会变瘦的,我要去割点回来喂它们。”安意先走了出去。
新柳咬了咬嘴唇,没奈何,只好背起背篓,跟着出来了。
安意从柴房拿来镰刀和竹筐,和新柳姐弟一起出了门。
新柳再次空手而归,被她的弟妹好一阵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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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田间地头
农历二月二十七,清明节,罗氏带着安健和安意去山上给父母和公公挂扫。安意远远的看到李谷雨和一个瘦小的女孩,跪在一座长着青草的坟前。
过了清明,气温明显升高,身体好的人已经脱下厚厚的棉衣,换上轻便的春装。罗氏却道,春捂秋冻,不让安健兄妹脱衣服。
二月过罢,就是阳春三月。
三月是春耕的日子,乡下一般是吃正月,耍二月,忙忙碌碌三四月。其实就算安意不用《绝句》为难新柳,新柳也没多少时间过来打秋风了,她家劳力少,她要跟父母下田犁土播种。
村里的人都到田里干活去了,一时间村中只闻狗叫,难听到人说话。安家在井塘村没有田,罗氏父亲名下的九亩田,在罗氏出嫁后,平均过户给了罗富贵三兄弟。当然三兄弟也没亏待侄女,罗氏的嫁妆十分的丰厚。
安家虽然没有田,罗家的劳力也多,但是罗氏每年还是让安康安健兄弟去田里帮帮忙,递递秧苗什么的。
私塾里全是农家子弟,先生给他们放了三天春耕假,让他们回家帮大人干农活。毕竟这科举考试,不是件容易的事,万一这些孩子书没读出来,又把种地的本事丢了,以后日子过不下去。
城里的书院这次没放春耕假,安康没有回来,罗氏打发安健过去。
安意一听到去田里,赶紧拿上小背篓,提着小锄头,嚷嚷道:“二哥,我也要去。”
“你要去?你去做什么?”罗氏促狭一笑,“又要出去挖草啊?”
“娘。”安意表情严肃,郑重再次声明,“我说过了,我挖的不是草,是草药,草药。”
“哎,我说妹妹,你就别瞎折腾,会把手弄粗的。草药是哪么好挖的吗?满山遍野都是草药,那卢郎中还用去城里买药?妹妹,我说你要是挖的那些是草药,那我割的那就是上等的药材了。”安健嘲笑道。
安意撇撇嘴道:“你割的是喂兔子的草,不是上等药材,我挖的是草药,你要是不信,去翻医书好好看看。”
安健还要辩下去,被罗氏给阻止了,“行了行了栓子,你妹妹要去,就让她去玩玩好了。”
“田里有什么好玩的。”安健嘟哝道。
“记得看好你妹妹。”罗氏嘱咐道。
“娘,我到底是去帮忙的,还是去看妹妹的?”安健笑问道。
罗氏笑骂道:“你个臭小子,你是去帮忙,但也要看好你妹妹。”
“行行行,我会看好她的。”安健扮了个鬼脸,带着安意往田里去。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此时要是偷懒,到了秋收就要后悔,田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大外公。”安健远远地扬声喊道。
罗富贵站在田埂上,听到声音,扭头一看,笑道:“栓子来了,咦,喜儿怎么也来了?”
“她来扯草回去喂兔子。”安健不相信安意挖的是草药,随口给她找了个借口。
安意不想让人知道她在挖草药,安健这么说,她没纠正,默认他的说法,笑着甜甜地叫了声,“大外公。”
罗富贵笑呵呵地应着,见她走得摇摇晃晃的,怕她摔下田埂,走过把她牵了过来。
罗家的田不多,三家合起来共一百二十七亩水田,在井塘村罗氏一族中,算是中等人家。每年三家人都是一起干活的,今年的头一天轮到给罗耀祖家先犁田。罗家的男人除罗冬林四岁的幼子罗金鹏没来,其他的全部到齐,共十五人。
田不算多,又有牛拉犁,根本就是不需要这么多人,劳力过剩,安健几个小的与其说是来帮忙,还不如说是来玩泥巴的。
安意来是为了找一种叫积雪草的草药,积雪草生长在田埂和沟边湿地,又名崩大碗、乞食碗。辛,微苦,凉,能清热解毒,行气利湿,可治急性黄疸型肝炎、急性细菌性痢疾、中暑发痧等病。此草全年都可以采摘,鲜用或晒干。
“妹妹,你就这边上扯草玩,别走远了。”安健在玩耍之余,还没忘记叮咛安意。
“噢。”安意拿着小木棍,拨开田埂边的草丛,仔细寻找积雪草,嘴里小声念叨着,“匍匐草本,茎细长,节生根,叶丛生,圆肾形。”
春天是草生长的好时节,积雪草到处都是,安意欢快地挖着。挖了半篓,抬头就看到了新柳。
新柳家租种的田离罗耀祖家的田很近,新柳家没有牛,井塘村有牛的人家也不多,而且现在都要犁田播种,也不会有人把牛借给她家。
柳婶在前面拉犁,新柳的赌鬼父亲朱福财和新柳在后面扶着。不管是拉的人,还是扶的人,都很吃力。
安意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新柳,她是很辛苦劳累,也很可怜,但是辛苦劳累和可怜不能成为害人的理由。一个人要改变现状,有很多种方法,结婚也的确是条捷径,只是这条捷径不应该拿别人的生命做代价。
“妹妹,妹妹。”
安意转身,看到安健欢快地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团泥巴。
安健把那团泥巴送到安意面前,象献宝似地道:“妹妹,你看。”
安意眨眨眼睛,茫然不解,他让她看什么?
“妹妹,这是我捏的,我捏得是你,象不象?”
安意盯着那团泥巴,嘴角微微抽搐,难道在他心里,她就长成这样?脸歪七扭八,鼻子眼睛一塌糊涂,眉毛是根线,嘴巴箩筐;她要是不幸长成这样,她一定躲在家里,打死都不出门。长得丑不是错,丑成这样,还出来吓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妹妹,是不是我做得不好,你不喜欢啊?”安健见安意半天不说话,怯怯地问道。
“没有,你做得很好,我喜欢。”安意为了不打击安健,只好说违心的话。
安健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正午时分,罗家的女人们来送午饭。安健带着安意跟着她们一起回村,对她割的草,大家都没在意。
“啪唧”安意被一根丢在田埂上的牵牛绳绊倒,向前扑倒在地。
“喜儿。”李氏走在安意后面,赶紧上前扶起她,“摔痛了没?”
“妹妹,你嘴巴流血了。”安健回头一看,惊恐地道。
罗家人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
安意张开嘴,把一颗掉落的小门牙吐到手上。
“哎哟,我们喜儿长大,换牙了。”杨氏松了口气,笑道。
☆、第三十章 初次进城
回到家里,安意把掉下来的牙齿拿给罗氏看。
“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罗氏问道。
安意龇开嘴,“上面的。”
“好,把它丢床下去吧。”罗氏笑道。
安意依言行事。
吃过午饭,安意在家里整理积雪草。
过了两日到了三月初三,依旧习俗,要用地菜煮鸡蛋吃。一早起来,罗氏道:“喜儿去那边山坡上,扯几把地菜回来。”
地菜学名荠菜,甘,凉。清热解毒,利水凉血,也是一味药。安意高兴地背着小竹篓,出去挖了大半篓回来。
罗氏笑道:“你这孩子,我让你扯几把回来,你扯这么多回来做什么?你又不喜欢吃荠菜团子。”
安意从篓子里抓了两把给她,“这是药,可以卖钱的。”
“妹妹,你掉钱眼里了,看到什么野草都说是药。”安健叹气道。
安意把头偏开,不理他,自顾自地整理草药,摊开放在筛子里。这几天阳光大,可以好好晒晒。
天公做作美,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阳光普照,罗家人在田里忙了五天,秧苗都种了下去,新柳家的田却刚犁完,罗富贵看在柳婶救安意的份上,让三个儿子过来帮忙,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秧苗全种上了。罗光宗兄弟带着子侄,去帮其他罗家人搭把手。
农活忙完了,罗氏的屏风也绣完了,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