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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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昭说得很好,岑染也相信他不是叶锦天那般‘书生’,要做的事无人敢挡他。
但是:“不可能的。你不能亲近我。”证据就是依然留在右臂上的这朵诡异的牡丹花。
很底层的拒绝理由,不想叶锦昭却是突然大笑了出来,从正位上起身,大步过来把岑染抱起转回正榻上坐好。榻桌上荧亮的烛光下,沈世雅右臂上的牡丹花儿,形状依旧。可是:“你不觉得它的颜色淡了许多吗?”
未嫁前是正红,出嫁后如果夫君怜爱,颜色便会越来越向金黄发展,呈现出一种金红的色泽。可是:“如果长时间不在一起,颜色便会越来越淡。直到七年之后,消失无踪。”
叶锦昭说得一字一句,岑染惊得瞪大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有这种事?
七年过后?这个身体就不再有‘主人’了吗?
岑染欢喜得几乎想跳起来。可是颊畔传来的轻吻,却让岑染身上突然一凛,兀的把脸转了开来。叶锦昭吻了个空,抬头看沈世雅阴阳莫变的脸色……眼中一阵阵异光流动。
“你让他那法子弄得心动了?”
叶锦天那个狐狸,当时没胆子顶撞,事先扯旗放炮,营造出一种当时同意纳南疆公主,不过是权宜之计。存心气沈世雅离开,好借机使力整顿朝纲,清除一切不同意他独宠沈世雅的逆乱份子。灭杀三妃,半个没动,更是‘忠贞’的表现嗯。
可是……
“锦昭,母后是女子,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叶锦天这招没用。”事后做得再漂亮,理由再充分,再是‘真’的计划,也弥补不了当时那般情境给沈世雅带来的伤害。哪怕有朝一日,南朝那边君臣一致,请求沈世雅还朝,同意陛下可终生专宠皇后一人,亦是无用。因为:“女人喜欢的是可以依靠的男子。”叶锦天已经变得与沈世宗相离太远,他再也不能够让沈世雅感到安心。背叛过一次的男人,哪怕以后再不背叛,在女人眼里也一辈子都是个叛徒了。
所以:“只要你把她带回来,那么总有一天,她会是你的。”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皇儿一个人的。
毕竟,锦昭与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始’过。而以前的那些种种,根本不做数。女人要的不是所有时间的忠贞,而是决定与你开始后的不再伤害。叶锦天完了,而锦昭的路则正要开始。
齐桢已经彻底相中这个媳妇,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次再坏锦昭的姻缘。
104、留凉
104、留凉
事隔三年,再次踏入凉国公府。
话说,岑染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复杂。记得上一次和上官被协来时,心里不是不胆颤的,毕竟凉国公秦老头的性格岑染完全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事更不知道。外人看来步步为营,可谁知道其后的辛酸?一如这穿越十几年的生活,在外人眼里沈世雅的际遇千好万好到处都好,哪怕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是一个靠山倒下另外一个靠山爬起来。
很成功的人生吧?
眯紧眼睛仰望着圆方厅的屋顶,那么高、高得逾制。威后为什么要给秦家这样的恩典?就不怕以后的君主忌讳这样的逾制吗?就算是要给忠心的属下一份绝对的体面,又何必用这样的方法?凉国公府四百余年的风云波荡,诡异的家规门风……话说这个盛华,真的与岑染所了解的那个封建社会差别很大。看着处处相似,可其实上却处处不同。点滴之处,更加难以理解。
“今后要如何称呼您啊?”
圆方厅里没有出现秦家的女眷,出现的都是男子。除却秦瀚秦四外,就是秦五秦平济、秦六秦平渲了。噢,对了,秦五已经大婚,以后要叫秦济了。那秦平沆嗯?岑染坦然落坐,微笑的看着秦四:“阁下又要如何称呼?秦平沆?还是秦沆?”花颜的那码子婚事,在秦家估计是不成立的吧?以叶锦昭的脾气,大概也不会承认那样的妹婿。
这个沈世雅就是有意思!
秦平沆笑得灿烂:“还是叫秦平沆吧,我可还是单身。”
“那就还叫沈世雅吧,我现在也是单身啊!”岑染话接得极快,秦平沆听后哈哈大笑。
秦五和秦六对这位太子妃的印象比较陌生,上次在凉国公府不过几面,突然失踪……不管如何,秦家如何总算是安定了。
可是:“三哥,你把她接来干什么?”秦平渲今年十二岁,许多话都是敢直接说的。反正他又没有争国公府的打算,直白些更好。
秦瀚眉毛挑挑,看着客位上正在端着茶碗细看的沈世雅,眼中森森,一直不语的态度便是让厅中的气氛开始有些诡异。秦平沆笑着不说话,秦济和秦平渲却有些心头发紧。上次的事……听说三哥事后都承认了,当然在东京时三哥就认识沈世雅,对其颇有好感。后来交手数次,十分喜爱。只是那样的女子……话说,要喜欢一个明知道不大可能是自己的女人,确实是件痛苦的历程。如今沈世雅前后遭阻,三哥亲自出门把她接回来,难不成是想娶她?
秦瀚一直没有说话,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秦五秦六的眼睛一直在三哥和沈世雅身上扫来扫去,可秦平沆却只是盯着沈世雅一个人看。这般的沉默,以前的种种,是个女子就应该知道三哥沉默的原因。可是她依然这般冷静?是自恃那个乾坤丹?还是已经无谓无惧?
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沈世雅如今的气量比之当年是更好了。怪不得三哥迷她迷得这样,这些年一直没有再续娶。为的就是今天吗?
轻咳两声,打断气氛:“三哥,我看还是先安排一下沈小姐的住所吧。上次的八院,我看是不能让她再住了。”上次就莫名其妙的跑了,听说那里有地道的入口。这次?秦平沆可不相信沈世雅是乖孩子,虽然如今韦尚宫不在她身边,可这丫头的性子如果真倔起来……没人知道她的底线,还是小心些为好。
沈世雅依然不说话,秦瀚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终在眼光扫过厅口处露了两露的人脸后,开话了:“就让她住八院好了。沈小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更何况她甚是‘有恃无恐’嗯。
“如此,就多谢了。”
岑染起身微礼,随后看了一眼秦平沆。秦平沆又忍不住发笑,可这种事他不干谁干?
请手一扬,沈世雅微笑颔礼,秦平沆想起当初在庆阳时,沈世雅就是和沉香这么打招呼的。
领头走出圆方厅,厅外执事见状纷纷涌了进去。当然进虽时,都不忘狠狠打量一下这位太子妃殿下。三公子莫非真要娶这女人?
“看来我在你家很出名了!”
如何去八院,上次已经走过。这次行来没有急迫和忐忑,倒更象是漫步花园,虽然是人家家的。
秦平沆一惯欣赏沈世雅的这种态度,随手折了一只腊梅递到了沈世雅面前。岑染接过来,闻了闻,很是清香。只可惜:“我不喜欢梅花。”
“为什么?”
大许象沈世雅这种孤世遗高的女子都会以梅花自居吧?
秦平沆在东京里流涟风月许久,对女子心事自认还是知道一些的。
岑染抚着花瓣摇头好笑:“梅花只开一季,又值隆冬,赏花之人能有几个?真心倾慕者多?还是附庸风雅者多?白糟蹋了这样的名节。”
“既如此,不是更该怜惜吗?”
男人的心态,总是怜惜弱小,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我更喜欢昙花,自顾自芳的一夜绽放;更喜欢茶花的激烈热情、隐约毒素;哪怕是乡野间最常见的蒲公英也是好的,自在开放,千万子女随风飘散。没人会多注意它,可它自己总是开心,总是无悔的。”蒲公英的子包开散随风而逝后,那样的草株便没有了生存的意义。留下光突突的梗枝遥望着已经看不到的子女,默默的枯黄却甘愿。
沈世雅说这话时,开始秦平沆以为她意有所指,可是后来却觉得不象。她说得太淡然,太平常,象是真的在和一个朋友无意闲聊。如果是象,那么如今的沈世雅,猜度人心的手段实在值得惊醒;可如果是真的闲聊……秦平沆微笑,叫一个曾经的太子妃做嫂子,也是颇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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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到凉国公府的日子,和上次差不多。
秦瀚似乎很忙,到凉国公府四五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倒是秦平沆一天至少来一次,和沈世雅天南地北的胡侃,有时候还一起用晚膳。
头一次,秦平沆在看到沈世雅饮酒时,眼眶差点脱出来,惊道:“你不是不喝酒吗?”那年在天一阁外沈世雅的豪言壮语,曾经让秦平沆语出求婚,虽然未果却记忆极其深刻。如今怎么就?
“想象总是很好,初时的愿意也总是很好。”当初说那话时,岑染确实是真心的,也有足够的信心确认自己可以做到。可是后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孟德总算还是说了一句岑染中意话的!自己又斟满了,翻手仰颈一饮而尽。又是一杯,玉腕翻转,眼睫微颤,仿佛饮的不是酒,倒象是泪……
秦平沆有些呆住,看着她一杯一杯的接饮,直到脸颊微红,才算是停住。然后持起竹筷来大快朵颐,并不见半点含蓄端庄,颇似男儿。渐渐的,秦平沆笑了。沈世雅吃什么,他也吃什么,甚至行至最后两个人在盘子里抢起菜色来了。秦平沆到底是练家子,手上力气颇大,没一会儿就夹断了沈世雅的三双筷子。岑染又笑又气,干脆扔了筷子上手,直接撕了一只鸡翅膀下来,抓在手里慢慢啃。
秦平沆看得拍桌大笑,沈世雅却越发得意似的,吃完一只飞也似的一扔,然后又扯了一只下来,继续啃。这般吃法甚是不文雅,且满指沾的皆是油脂,连嘴角唇畔上都多有沾染,可是却吃得很香嗯。
“我真佩服你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家小姐。”居然这般吃法,厉害!
岑染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手,颇有几分得意的反问:“你才见过几个?焉知没有我这样的?再说了,人前如何,人后如何?想怎样吃便怎样吃。若不是在西凉,我也不会这般。”
“你这般是讥笑我西凉粗俗野蛮喽?”秦平沆问得有些刁妇。
沈世雅回答的却是:“四公子不曾听说过是真名士自风流吗?本名士哪里粗俗野蛮?”
秦平沆哑然,而后彻声大笑。
岑染到凉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十三,时近年关凉国公府的事务自然更加繁忙。
可是第六天的头上,沈世雅还是被请到了制锦堂。
听说这里是凉国公的外书房,平素接待清客谋士,属下将军的所在。如今接待一个女子吗?
“三公子!”
进门后,不意外的看到书房内只有秦瀚一人。沈世雅十分入乡随俗的随礼一下,秦瀚抬眼看看她,唇角微微扯动。书完手上文折后,靠到了椅背中。抬手一请,沈世雅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客位椅上。有书僮奉上茶碗,茶是武夷安茶,有些涩苦。若是秦平沆,大概岑染会有许多闲话和他聊,可是对手是秦瀚的话……
“你很戒惧我?”
秦瀚问得直接,岑染却没有接声。微微点了点头后,秦瀚眯起眼睛看着抹绫纱的窗布。从把沈世雅带回来的那天起,耳边就有无数人劝谏哭求。西凉如今原气大伤,根本无力对抗盛华和华昭朝的攻击,哪怕沈世雅可以做出那等物件来,西凉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和粮草。而沈世雅……毫无疑问的依然是南太子的心头宝,昭帝一直欲占为已有的女子。西凉,没有那么的实力去要那样的女子!
“你今后打算如何?”
“三公子打算让我如何?”
她一惯是聪明凌利的!
秦瀚笑了,起身离开桌椅,一步步走向沈世雅。眼睛一直对视,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沈世雅的紧张。毕竟自己素行不良?秦瀚唇角挑角,行到沈世雅面前,站定,依旧直直盯视。过于焦灼的目光让岑染感觉很不舒服,这个秦三……素来行止不端。这次他……
啊!
果然,忽的被抱了起来,走向内室的炕床吗?岑染身上有些发抖,眼帘低下心眼儿直转。秦瀚是知道乾坤丹的,上次在天一阁时明明还很挫败。可如今……缓缓被放在炕床上,沉重的压力覆到身上,岑染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得到领口被扯开了,露出了雪白的颈项还有半片的胸膛……热热的舔吻、反复的摩挲、渐渐加紧的拥搂还有抵在身下的坚硬……没来由的心有些酸痛,是悲哀还是委曲?
“其实乾坤丹的禁忌,并不是没有法子可想的。”强迫一个女人亲热,实在没有多大的意思。如果小野猫反抗还算有趣味,可如今这般顺从,秦瀚没有下嘴的**了。只是不怎样,搂也好。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沈世雅有些散开的发髻,漠然说着最新打听到的方法:“只要取洗净的羊肠套于势上……”暧昧得有些下流的说法听得岑染脸上通彻火烧一般,很想捂住脸,可秦瀚却紧紧地按着双手在身侧,不让沈世雅有躲羞的机会。身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