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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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是在给太子妃独宠后宫做准备嗯!”申世媛功勋再大,能比得过太子妃扶佐太子立位,安朝定局,力救功臣来朝等等功勋来得卓著?一个臣下之妻尚且可享如此殊荣,太子妃如何不能?
“可这究竟不合朝纲吧?”
“朝纲上有写帝后不得独宠吗?”只写可纳多少人,什么爵享什么待遇什么位份而已。没有写后位不得独宠!只是历朝历代从无此事,就算太子倾心喜欢太子妃,这条路到底艰难重重。毕竟皇眷不同于民间,千年传统想突破,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次穆家势败,太子才没有把穆侧妃连诛?”留下一个不会再用的放在那里当摆设,不管专宠不专宠,起码明面上好听些。
“再怎么说,穆侧妃也生了新云县主。”那是唯一的功劳,也是最管用的一个。
“可再管用也不过保一命罢了,况且新云县主也算是被毁了。”就算是太子长女又如何?素不得宠,外家又是逆臣,将来能嫁到什么人家,还得看太子妃心情好不好?不过为了朝廷和太子妃自己的脸面,大概也不会太为难她。怕只怕嫁到的那家,会暗中给这位不得宠、甚至遭太子妃心恨的县主绊子,让她有冤也没处诉。
沉香公子的喜宴上,到处可见的就是如此这般说长道短的官吏家眷!
上官亨是太子妃倾力救回来的近臣,自然没人在他跟前说这些。而上官又素是个独来独往,性情孤寡的,相熟的不过是王家兄弟,还有这次破暗线有功,被提成御史的徐嵑,左筝的堂兄大理寺卿左筵……五人虽皆是东宫近臣,却分桌而坐。可到底这五个人的情况有些奇妙:家中全部没有姬妾。王家是是订了家规的,准备走汝阳恒家的路子,保家族百年不败;左筵和发妻那是从小共患难过的,而且这位除了收拾兵器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徐嵑就不必说了,他那个继母一直打压长房,妻子是母家表妹,不管是同气连枝还是同仇敌忾,亦或者如今为了讨太子太子妃的好,大概也是不会纳妾了。儿子都三个了。至于上官亨……
他那个妻子位夫人经申世媛立功归来,封‘名媛夫人’,受特权四十无出,夫家才可纳妾的名权后,彻底没了生机,这几天听说一直在弥留了。可上官亨竟然还跑出来吃喜酒?
“您府上很快就会宾客盈门了!”宇文休虽说娶了迟嫣,夫妻二人感情也甚好,可是从来没有到东宫特别晋见过。安安静静的在翰林院过他的编书清静日子,起码,表面上是如此的。
看着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话里却总藏着一千二百三十六个点子,个个都有坏心思。上官亨最近很烦这类,以沉香为首,这位太子命其暗中亲近的宇文大人居其次。
“宇文大人也想做媒?”
自从木茵这次真的病重后,上官亨已经被很多同僚们询问过续娶的事了。虽说人家大老婆还没死,有些不合适。可是谁都知道上官亨和那位木夫人早没感情了,若不是看着儿子的面,根本不会带过来。虽说盛华朝的继室大多出自庶女,可也不是没有嫡女做继的,只要对方人品模样尤其是官爵出众。上官亨样样都沾不说,还是太子太子妃眼前的红人,前途无可限量。上次不过是商家送嫡,这次官家嫡女有意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了。起码宇文休就听说了好几家!那几位小姐模样人品都不错,虽说有一两家是因为想走太子妃的路子,可也有几家是真心诚意的。太子妃调教出来的臣子,定不会薄待正妻的。
宇文休一脸正经,却一嘴看热闹的对比样,实在让上官亨心里冒火。事实上这阵子以来,上官亨一直很虚火上升!太子以前对他不过尔尔,虽重视却要求的不过是他执掌手下职权,尽力做好就是。毕竟刚来江南,许多关节不熟,虽看着不热络,可却很贴心。可自打那件事以后,太子殿下却常派上官做一些‘秘密’事件,且件件都与太子妃的‘私务’有关。惹得上官亨挠心挠肺,寝食不安的不说,最近还沾了这么个‘副手’?
浮了一大白后,压定心神说:“不过是女子,谁家都一样。上头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太子恼自己了!虽说不至于相信自己和伪昭帝暗中有来往,或者干脆是潜来的暗线,可是大概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有那么个主子,眼下情形又……上官亨不想在这种事上动脑筋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她给自己指婚,一来世雅的眼光上官亨是信得过的,二来她挑的、哪怕是她挑的也是好的。
宇文休是文人,自然不会学上官亨那般大口饮酒,浅浅薄尝,眼中含笑的看着最近越来越心神不宁的上官亨。听嫣儿说过一些此人的旧事,想想太子殿下最近的动向,暗中安排的这件差事,还有上官亨的表现,尤其是刚才说的这句话……“清水出芙蓉,莲叶荷田田。太子妃尽心调教出来的重臣,如此薄情冷义,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按说太子妃的亲信,应该皆是情深意义之辈吧?”
状似没头没脑,可上官亨却手劲一抖,差点将手中的杯盏洒漏……
87、撒网
87、撒网
“赐婚?”
岑染讶然的看着叶锦天,他让自己给上官亨赐婚?一个月前,木茵终于病故了,简简单单的发丧甚至连个丧仪都没有。然后……上官家的大门就被媒婆们踩塌了。再然后……
这个死丫头居然在笑?
叶锦天有一种心思被猜破的困窘感,可也因此可以证明岑染并不喜欢上官亨,甚至一点情思也没有。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后,自己也觉得可乐,然后也笑了出来。上官亨这阵子心思忐忑,每天愁云满面的不说,还得硬压着不敢让本宫看出来。可……“他好歹是你的忠臣,你不管谁管?”言下之意,就算是放上官亨一马了。
岑染笑眯眯的靠了过来,穆氏尽除,东宫上下皆是正统。哪怕是大白天的膳后午休,也不怕别人看见了。叶锦天颇享受岑染最近的好心情,她的性子和世雅颇有几分相象,高兴得怎么娇怎么甜,不高兴了怎么酸怎么苦。揽着她,半躺在牙榻上闭眼闲聊:“上官家里总没个主母,也不象回事。外头多言闲言碎语的,对你也不算好。找个机会劝劝他,夫妻和美对他好,对我们的计划也好。”
“知道了!”回搂精腰,柔甜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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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虽说叶锦天说了‘劝劝’二字,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了,沈世雅如今不方便直接召见外臣,尤其是亲近的那种。所以便把王勤宣进了青鸾殿,自家表哥不怕什么的。听及世雅的‘好意’,王勤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左右。杉枝伶俐便领送退下了,正殿无人,宫人全在殿外廊下,王勤也就能放心些低声说话了:“又要弄一个嘉号夫人吗?”
定南侯府上下对‘名媛夫人’的定义可都是很清楚的。虽说是个好办法,可是离得太近,就太直白了。况且从哪里弄来一个有申世媛那么大功劳的女子?
岑染摇摇头:“我只是要表哥去问他一句,到底想不想好好在江南过日子?不想,我找机会放他出去做游侠,想,就让他自己选选,怎么个想法?”上官亨对华昭也好,盛华也好,都无太大的眷恋。他家族尽毁,膝下只有一子,一姐以前很亲近,可如今在西凉。他对哪里都没有很深的眷恋感,心思一直在游移。岑染不想逼迫一个和自己共度过‘真实’岁月的朋友,婚姻的定义不该是委屈求全。尤其在他父母双亡,本身又足够有机会重新开始的条件下,亦发不该如此。
王勤听后看着表妹楞了许久后,笑了:“我自当去好好问他。”说完品了一口茶,扭头看了一眼世雅,眼珠直转:“她最近没来找过你吗?”
这人居然还有脸说?
想起来王勤干的这件事,岑染就肚子疼。一个大男人家居然假装ED?把左筝给吓得还以为真把王勤给害了,内疚愧怜整一年,从前到后仔细体贴照顾过,就怕他心里难过想不开。结果不成想,这人竟然是个骗子。
“你就那么欺负她吧。”左筝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来找世雅,结果很久没有听到回复。后来慢慢的好象明白过来了,气得猛砸王勤,未了还跑到婆婆面前告状。韩夫人听得险些笑得背过气去,点指着慢悠悠跟来的长子,大骂坏东西。而王勤嗯,则当着老娘的面把左筝给挟回自己屋子里了。之后……嗯咳,左筝气得简直想掐死他!一看见王勤就炸毛。这两口子最近又开始‘玩猫’了。
岑染看得颇无奈:“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天天过这么精彩,有意思吗?
王勤挑眉:“我倒是想象你和太子殿下这般恩爱嗯。可遇上那么个钻得牛角尖里就不出来的女人,我有什么办法?”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每次好象都有些进展,可是每次却又会碰到新问题。好在王勤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找到许多乐趣,所以一直坚持得下来。偶尔回味一下,玩猫确实是很有意思的。
BT!
只有这两个字送给他。别人家都是长子端庄,次子顽劣。可王家却有些相反,王氏兄弟虽然性格都很活泼,可王勋是真直率,王勤却是真无赖。在对女子方面更是如此,王勋婚前也挺爱风流之事的,可自打让哥哥屋里的事吓到后,一门心思对妻子;反倒是王勤……方向虽定,可性格却仍然在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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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大表哥一直在迷惑!他知道只有学汝阳氏的办法才能保定南侯府百年不败,如今也颇喜欢左筝,尊重她也心怜她喜欢和她在一起。可是……大概是有些许不甘吧?”别的青年仕子一步步寻尽机会,直达天梯,以期他日扬名立万,功成爵显。但这些事对于王勤来说都……已经拥有?或者永远不能拥有?他是定南侯世子,太子妃大表哥,又深得太子皇帝信赖,前途一片光明。可是这些优良的条件却也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的东宫卫率府将军已经做到顶,定南侯的爵位又没人和他抢,妻子虽恼他却也是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的,儿子也活泼健康。
“军心乱,兵法乱,怪不得一直没大成效。”
叶锦天听之深以为然,王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又怎么知道该如何把左筝往正道上引嗯?夫妇之间,总有一个强势一个从势的。似染染这般,她不是没想法,却愿意陪在自己身边。低头亲了一口偎在怀里的岑染,继续看奏报。
关于‘报纸’一事,宇文休排兵数月,已经大概似出可行方案。
先以文人诗会出击,以翰林院为主,开设‘明月报’。半月一期,收天下文士各色锦绣文章,从中选出最好的印于报上,张帖于五城设立的‘报亭’之上。没钱的可以站着看,有钱的可以买来看。
以南朝尚文风的习俗来看,不出三月便可流行于世。
搞定翰林院后,就可以从吏部刑部下手了。一版写朝廷官员变动,一版写朝廷最近刑诉大事。开始的时候可以八卦些,逐一介绍官员来历,家庭成员学历养成,政绩官声;刑诉大事就更好办了,编故事讲情由,素来最招读者喜欢。
此报的名字,宇文休都想好了,就叫‘昊天报’。
至于太子殿下最为看重的御史台那块,因为牵连之事必多,所以一时难以实施,不妨先将前两报实施几年,待到世人全面接受,再找机会徐徐图之。当然,宇文休之妻迟嫣还在宇文休上报的折子里,加了一笺。请问太子殿下,可不可以允许‘和风馆’再开?并且迟嫣还提出了办女报的想法。
迟嫣是岑染的人,所以叶锦天不想置予这种事,把折子里的花笺递给了岑染,开始闭目沉思这件事的可行性,还有可以带来的利益和方便。
而岑染带给自己的回应,从来让叶锦天惊喜有加。
“女报好啊!我原本还想,会不会过于出众。不过既然迟嫣能提出来,想必也会有人接受。只是开始的时候不妨另类低调些。写些闺阁女儿诗啦!写一下最近绸缎厂新出的花样,脂粉的新品种,衣装的新样式,哪家的首饰店打了什么有趣的样钗。女人最爱这些东西,出了两期肯定就会有人追捧报上说的物件。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批的长眼睛的来报社要求表扬他家的货品。这种事当然不能白替人做,把银子交上来,最后办报纸说不定还会成为赚钱的买卖。”事实上,广告费确实是报纸存在的最大收入。
不过说到这儿,岑染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办报不是人人都能办的,必须上报,朝廷批准了才可发行。最好再设一下监督机构,好堵那些朝中大臣们的嘴。”这样一来交系网就会更加交错,彼此牵制,上位者则更好控制人权。
叶锦天听得眼睛都笑眯了,低头亲岑染的额头,声音柔软:“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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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很快就问回了上官亨的意思:“他说他愿意在江南好好过日子!又道天下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