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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宛然如梦-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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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冀松转头看着满眼期待地弟弟,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并不想来的,只是却拗不过言冀杉的执意要求,只得来这一趟。
    凭心而论,叶家高攀不上言家,更遑论这位小姐还是叶家的童养媳,若是叶霖果真答应,反倒让人不由得轻看他三分。至于那位叶家的小姐,不过是凭了几分才华,一笔的好画,便去主动勾引男子,只这一点,便已够叫人瞧不上眼了。
    有人翩然入厅,言冀松举目看去,一见那人人品气度,心中不由得暗暗赞了一声。言冀杉见了叶飘零也不觉愣了一下,显然不曾想到此人竟是这般容貌风采。
    叶飘零笑吟吟的拱手与二人见礼,客气寒暄了几句,分别落座,莲儿奉了茶上来。
    客套完毕,言冀松微微犹疑了一会,掉头看了自己的三弟一眼,见他神色之间甚是坚决,也只得开口道:“我们兄弟此来,是听说叶兄有个妹妹,擅诗画……”他怕直言求亲之事,若被拒绝,难免伤了言家的面子,故此委婉其辞,略作试探,其实只是想看看叶霖的反应。
    叶飘零正含笑饮茶,闻言便接口道:“言兄错了,在下只有一个尚未圆房的媳妇,其实并没有什么擅长诗画的妹妹!”这话一出,却是再无转圜余地,言冀杉顿时变了脸色。
    言冀松生怕他闹出事来,有碍家声,忙向他使了个眼色,笑道:“如此说来,却是我们兄弟唐突了,还请叶兄见谅!”
    叶飘零轻轻一叹,神色间便略带了几分忧愁,道:“我这妹妹素有臆疾。又有些迷糊,行事有时……”他蹙了眉,眸中一时情意缠绵:“若有得罪之处,却是我该请二位见谅才是!”
    言冀松眼眉微微一跳,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怒目瞪了言冀杉一眼,起身向叶飘零拱手道:“今日有扰叶兄。言某心中愧疚甚
    二人又客气了几句,言家兄弟方才辞了出来。
    一回言家。言冀松便已变了面色:“三弟,你真是太过胡闹了,这女子非但已有了未曾圆房的夫婿,尤且患有臆疾。若是娶回家中,作起来,我言家还有何面目继续在南岳立足!”
    言冀杉沉默不语,不由的便想起叶青来,其实她并不甚美,扮男装之时不过堪称清秀。作女儿装扮便更觉普通,只是不知为何。总是时不时的会想起她的笑靥。
    她对那小二笑了一笑,要一壶茉莉香片。那小二却能看得痴了,将茉莉香片听做了雨前龙井。当时自己只是觉得有趣,忍不住便想过来跟她叙上一叙。她于是看着自己抿嘴一笑。女儿娇态毕露,显然她自己也觉出来了,因此赶紧又掩饰般的笑。
    然后便看到了她所画的扇子,虽极简单,却是笔力不俗,自见风格。他原是自幼浸淫画道之人,难免见猎心喜,又听她自承乃是亲手绘的,不免起了好强地心思。
    便忍不住出题想要与她讨教一二,谁知她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模样,谈论起事物来却是自有见解,虽然话中时有错讹,却都只因常年少有出门之故,反愈见其渊博,不觉心中便起了倾慕的念头。
    她的丫头在催着她离去,显然不想让她久留,她不愿欠他的情,执意要自己会帐,他忍不住便动了念头,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了给她。以配换扇,也算是信物了。
    悄悄令家人一路跟着她,很快便打听清楚了她的家世。她已有了夫婿了,他也曾认真的犹豫过,却终于忍不住悄悄地潜进了叶府。她见了他,却是惊喜莫名,盈盈若水的眸中欣喜欲狂,美得不可方物。愈加坚定了他地想法,她是不愿意嫁给那个男子的……
    言冀杉叹了口气,叶霖的品貌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他该是个庸俗不堪地商人,谁知却是飘然洒脱,恍若谪仙般的人物。
    “二哥,我还是想要娶她……”他忽然开口道,很是坚定。
    那般的一个女子,我不信她会有臆疾……不远处金华高大的城墙,长长的叹了口气。
    路上又耽搁了些时间,该死的妖孽,该死地藏宝图……
    得知藏宝图的秘密后,她才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传了消息给石楠与白焕风等人,得到地消息却是绿林盟此刻已然乱成了一团。
    南岳的鄢城地区已坑了不少人进去,因为那张仲王藏宝图所绘地正是鄢城夙山。
    楚青衣与上官凭顾不得金华,匆匆赶去鄢城,事情却已结束了,凡入内寻宝之人,无不暴亡,尸骨无存,至于金珠财宝,只不过是一场空。
    二人略加辨查,不觉哑然无语,江湖名宿,朝野重臣,尸骨都已化作一汪碧水,唯有随身所携信物,尤且历历在目,越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楚青衣唯有长叹三声妖孽,转身出了地窟,感喟了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上官凭抬头看了一眼金华的城头,不觉叹了口气:“耽误了这么些日子,不知宛然如今是否还在金华?”
    楚青衣苦笑:“只要宛然没死就好,在那妖孽手里,总比回宫要强些……”只是,那妖孽要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难道他还指望着岳漓函与萧青臧能够为了宛然放弃江山社稷不成……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正在上官凭怀里睡地正香的雪球:“那还不如指望那个小畜生能够一胎生个十个八个小小畜生来……”如此一想,她不由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凭摇头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楚青衣嘿嘿一笑,指指雪球,面不改色道:“我在想那小畜生何时能够生一群小畜生来?”
    上官凭皱眉不解道:“它是公的……”
    “就是公的下崽,那才是天下怪事呵……”
第二十八章 都是扇子惹的祸

       
    清雅的房间中飘荡着细细的甜香,似有若无的,却沁人而温雅。
    叶飘零闲闲的坐在床前,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叶宛瑜,眸色暗沉,神情若有所思。
    青衣来得还真是够快的,说到便到了。不过她从来都是这般急性子,自小到大,从来不曾变过,总是这般风风火火的,看来这时间也确实不能再拖了。
    他微笑伸手抚着叶宛瑜平平无奇的面容,我原本是不着急的,我想要等着你爱上我,因为我从来不喜勉强别人,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要加紧些了。
    他想着这副假面下绝色的面容,不觉又是一笑。那言冀杉倒是好眼力,居然便来求娶了,不过你们皇上尤且得不到的女人,怎么能被你娶到,即便被你得到了,你又怎能保住她。
    这世界一贯便是如此,弱肉强食,怨不得人。
    更何况,你不过是一时为媚术所惑,也未见得便能如何的痴心不二。
    不过……近来心中总有些微微的不踏实,不是因为楚青衣,他确定的想着。总觉得这之中,自己少想了一个小小的细节,怕是要于小节上吃些亏,但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叹了口气,他丢开心事,懒懒的倒在床上,与其想东想西,倒不如补个眠。
    顺手将床上的人揽进怀里,就算是培养感情罢,他漫不经心的想着。
    怀里的身躯柔若无骨,软玉温香。她温柔地伏在怀里,睡的极是安详,一动也不动。
    飘渺香真是个好东西。他微笑地抚着她散着幽香地柔滑丝。可以让你睡地什么也不想。
    叶宛瑜。真是个有趣地女子。
    他已兴致勃勃地将书房中地画作尽皆翻看了一遍。大多都是楚青衣。偶尔也有几幅极其模糊地人像。虚无飘渺一般。看在熟知内情地他眼中。可以明显地辨识出是萧青臧与岳漓函。
    混乱无章地。有时候几乎便将那两个人杂成了一个。不过她毕竟还是有些印象地。
    若是我再让你忘却一次。你地记忆中可会有我……
    他带了几分兴味地想着。不过必然是不会有地。他明白地知道。
    低头轻轻地啮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很快会有的。他想着,忍不住笑起来,总有一日,我会将他们留在你脑海中的回忆尽数抹去。我的女人,我不喜欢带着别人的印记……
    门外有轻轻的响动,是极为陌生地脚步,放得很轻。却逃不出他灵敏的耳朵。
    他微微地扬了眉,无声的一笑。窗纱上有细碎地声音传来。那老鼠在钻窗纱了。
    他忽然生出几分促狭的心思,于是一个翻身。低头轻轻地吻上了叶宛瑜的唇……
    一声闷响,有些大。随即房檐上一声脆响,似乎是几片青瓦被人踏破了。
    他爆笑出声。也再没了睡意,因起了身,替叶宛瑜掖了掖被角,笑吟吟地推门出去。
    莲儿正有些怒意的站在院子里,显然也是听到了适才那一声不小的响动:“少爷……”
    他抬手拂了一下,略微皱起的衣襟,胸有成竹的笑着:“是莲儿呀,看来你还真是要留心着点隔壁卖豆腐的言二了……”
    莲儿一听他又出言调谑,不觉恼怒,恨恨道:“那是言
    他笑笑,更正道:“那就隔壁卖豆腐的言三罢!”
    莲儿气结,跺了跺脚,愤愤的去了。来,脸色青的瞪着已然喝的七荤八素,站也站不稳的弟弟。
    “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竟就闹成这样……”
    他低声的呵斥着,面上有掩不去的焦躁之色。平日里你若是酒疯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什么时候,不偏不倚的在这个时候闹将起来,岂非给家族面上抹黑。
    他一把扶住言冀杉,在他耳边厉声道:“快些回房去,你若喜欢那个女子,哥哥再为你设法便是,此时千万莫要声张!”你若实在喜欢,依我言家的权势,也无须费上多少力气,只摆布了那个叶霖,将那女子偷偷接回府中作个侍妾便是了,至于明媒正娶,却是休想。
    谁知他不说这话犹可,一说了这话,恰似火上浇油一般,言冀杉一声悲鸣,当时就哭了起来:“宛瑜……”声音极是凄厉,几乎是惨不忍闻。
    书房的门轻轻被人自里面打开了,门内走出一个男子来,那男子穿了一身玄色长衫,面目儒雅温文,眼神安宁雍容,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却是威仪自生。
    “这是怎么了?”目光落在言冀杉的身上,他略略皱眉的问了一句。
    言冀松苦笑了一下,抬手点了弟弟的昏睡穴,唤了管家来扶了他下去,才尴尬道:“家门不幸,弄出这种事情来,污了您的眼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我听他在叫宛……”
    言冀松愣了一下,一面推开书房的门请那人进去,一面苦笑道:“是宛瑜……”
    那人的眉轻轻的跳了一下,低声念道:“宛愉……愉,喜乐也……”
    眉目间便显出淡淡的怅惘,轻轻叹了一声。
    言冀松一怔,几乎便要说出此瑜非彼愉,却终于还是忍住了,点头附和道:“正是!”
    “说说罢,这是怎么回事情!”那人带了几分苦涩的笑笑,问了一句。
    言冀松闻言愕然,却又不敢违拗。只得将自己所知尽数说了。
    那人点了点头,喃喃道:“叶宛愉,只凭了这个名字,朕说不得也要帮上一帮的……”
    言冀松心中惊疑不定,再忍不住,低声道:“皇上,这个女子患有臆疾……”
    那人轻轻一笑,压根不曾理会他。只吩咐道:“将那把扇子拿来给朕看看,若果真是个有才学地,便有臆疾又如何,他二人情投意合。三郎不嫌弃她也就是了……”
    叶宛愉,叶宛愉……只凭了这个名字,朕也要保你一生平安喜乐……
    他怅然的想着,念及那个早已香魂渺渺的女子,心中仍会觉得揪心般的疼痛……
    他是因为鄢城宝库之事而来。却并没有亲身进去。
    区区的一个仲王宝库,还不足以令他以身犯险。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之所以会亲自过来,只是好容易得了一个适当的借口,他想要顺着当年曾走过的路,再重新的走上一遭。
    他一路悠悠地行来,却在闵家村逗留了多日。小月已嫁给了猛子。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看着那孩子,不由的叹了口气。摘下了腰间的玉佩给那孩子挂上了。
    小月依旧记得宁宛然,知道她过世地消息后。在山崖边上吹了一夜的青竹笛,这笛子。当年还是宁宛然教她吹的。
    笛声幽幽,技巧在他耳中听来。其实极是低劣,可是却别有一番深切的哀思。
    他苦涩的笑笑,我总是顾虑太多,所以总是一次次地错过了机会。
    知晓你是天香女的时候,曾犹豫了很久。我心中也是害怕的,害怕那句乩语,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却不敢给你太多。我有意的告诉你天香女的事情,是想让你留在南岳。谁知……你还是离开了,你也看出了我心中的犹豫了罢!
    我总是想着两全之策,想要既不负你又不负江山社稷,却不知世上何来两全……
    言冀松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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