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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施主快醒醒-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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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黄泉两茫茫,只恨杳杳前路,鸿雁无托处。盼君梦中拟把归期说,天上人间求一诺。锦书云上歌,红豆枝头折。年年岁岁,寒窗苦锁蒹葭。朝朝暮暮,此间痛失烟霞。”
  “战马踏尘灰,抛甲轻羽飞,化蝶不栖,君子不回。”
  “一梦黄粱事,寄予问南柯。三生不舍,惟娉娉袅袅红颜色,空叹奈何。”
  三生不舍,惟娉娉袅袅红颜色。奈何红颜凋零,君子故去。梦蝶再美,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我感慨道:“苏君不在了,这世上便再也没人能将《蝶梦缘》唱得那般动人心弦了。短短几日,物是人非啊人非。”
  听闻他行刑那日,于刑台之上高唱《蝶梦缘》。他死后,为他敛尸的官差在他尸体旁发现了两只缠绵而飞的蝴蝶
  ☆、第三十八章
  晚饭之后;我与希音并肩在篦笈巷中散步。
  今日是六月十五;圆月高悬于天幕之上,清辉皎洁。凉风徐徐;暑意渐散。巷中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团繁华热闹之景。运河中;画舫两三,灯影绰绰,摇曳生姿。
  我捧着一包杨梅吃得不亦乐乎;乐道:“杨梅酸甜生津;消暑解渴;真是好物啊好物!”
  希音含笑道:“杨梅虽好,但不要贪口。”
  我不以为然地反问:“为什么?”
  “杨梅虽能生津消暑,但吃多了会牙酸,且易引致血热火旺。”
  将将要去掏杨梅的后蓦然顿在半空中,我咽了口口水,“不、不会吧……”我低头望了望手中的纸袋,目测已经吃掉一斤有余了。
  他嗤笑一声,道:“至于吓成这样吗?”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牙齿果真隐隐泛酸,遂咂了咂嘴,纠结道:“你怎么不早点说?不知道我最怕牙齿酸了吗……”
  “我知道。”希音取了颗杨梅放入口中,细嚼一番,好整以暇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可那时你正吃得欢畅,根本没听我说话。”
  “是吗……”我懊恼地咬了咬唇,捂着脸暗叹自作孽不可活。
  他伸手拦住我的肩头,让我依靠在他的怀中,笑道:“不用担心,有我这样妙手回春医术卓绝的大夫在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回头我配一些药水给你漱口,很快便会好的。”
  我松了口气,奋力挠了挠他的胸膛,嗔道:“你这个专爱吓唬人的妖僧!”
  他一把捉住我不安分的手,紧紧握住。温暖的热度自掌心传来,教我心头骤然一暖,杨梅汁余下的那几分酸也堪堪化作了甘甜。
  他认真地将我望着,沉声道:“小梅,往后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伤害。过去之事,你想得起也好,想不起也罢,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在意那些。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的。”我作羞涩状说道。
  “待胡家事了,裴览的伤势稳定下来,我便带你回青城山。”
  “回青城山?”我不解,“你不是说要还俗吗?为何还要回去?”
  希音静默一瞬,眸色渐沉,道:“昨日我收到飞鸽传书,眼下家里出了一些事,我虽离家多年,却也不得不回去一趟。”
  我说:“那个……其实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反正你都要还俗了。”
  嗳,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不矜持了?
  希音微微一怔,唇畔浮起几分笑意,道:“小梅,那个家是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我怎么舍得让你也去受那份罪呢?大雷音寺相对安全,戒色戒酒他们会保护你的,你且在青城山等我一等。你放心,待家事一了,我一定立刻回去接你。到时你想去哪儿,我便带你去哪儿。”
  我默了片刻,道:“好,我都听你的。”
  裴览身世不凡,希音身为他的叔父,又岂会是池中之物?他不说,我便也不问。我不在乎他的俗家身份究竟是什么,于我而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知道这些便足够了。
  再往前走几步,忽然见岸边人头攒动,仿佛有什么热闹可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正欲拉希音过去一看究竟,只见一抹浅绿色身影从巷子的那头飞奔而来,像一阵疾风一般,火急火燎地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我疑惑道:“咦,方才那人是不是胡元生?”
  “好像是他。”希音劈手拉过一个围观路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人道:“有人跳河自尽,刚才被打捞上来,已经没救了。”
  “男的女的?”
  “是个女的,远看一眼好像长得还挺漂亮的,啧,真是可惜了。”
  心下陡然一刺,我与希音如有灵犀般对望了一眼。刹那间,不祥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猛烈地冲击着我的心房。
  我说:“圣僧啊圣僧,你说周绯雪有没有忽然转醒的可能?”
  “不是没有。”希音沉吟道:“她昏迷不醒并非因为染疾,而是郁结于心而致五内俱废。能不能苏醒全看她的心结是否解开,换言之,也就是她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
  “那……你说若是她得知苏君已死的消息,将会作何反应?”
  “大概是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话说的功夫,只见胡府管家领着一众家丁风风火火地赶过来,随行的一个丫鬟哭喊道:“表小姐,表小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们挤到人群中心,果不其然,那厢胡元生正抱着浑身湿透地周绯雪,歇斯底里地喊着她的名字。赤红的双目中,依稀有暗淡不明的水色。
  他一把抓住希音的衣袖,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道:“圣僧,圣僧!你快救救绯雪,你快救救她啊!”
  看得出,周绯雪在赴死之前还精心装扮了一番,如墨的乌发挽作时兴的流云髻,妆容精致可人。尽管在水中长时间浸泡,她却依然肤白如雪,在夜色之中宛若一朵清美的睡莲。
  等下!肤白如雪?
  我惊得掩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那、那右边脸颊上的蝴蝶斑呢?!
  希音俯身查看一番,甚是讶异地挑了挑眉,仿佛也不曾料到她面上的蝴蝶斑会突然消失。半晌,他眉宇稍凝,沉重地摇了摇头,道:“胡兄,请节哀。”
  胡元生睁圆双目,泪水滞在眼眶之中,像是被人摄去魂魄一般。他不敢置信地将希音望着,仿佛听不懂他话中之意。半晌,愣愣道:“你说什么?”
  希音温声劝慰道:“胡兄,周姑娘已去,请你节哀顺变。”
  围观路人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愈加高昂,无不指指点点,嘲笑辱骂周绯雪是个恬不知耻的荡妇,有此下场乃是报应,活该。甚至还有人说她早就该死了,苟活至今才是上天不长眼。
  胡元生死死拉住希音,低吼道:“不会的,不会的!圣僧,你的医术这般高明,一定可以治好绯雪的!求求你,快救救她啊!”
  希音抽回衣袖,叹息道:“胡兄,周姑娘已死去多时,即使华佗再世也绝不可能活死人、肉白骨。死者已矣,胡兄应当好好保重,让周姑娘走得安生一些。”
  “死了……”
  胡元生怔忡许久,终于收回目光,缓缓低下头望了望周绯雪。管家下人上前规劝,他却像是没听到那般紧紧抱着她,神情呆滞,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小声问管家:“周姑娘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管家老泪纵横道:“就在今早二位出门之后不久。丫鬟替表小姐洗漱时发现她坐在床边喝茶,这便立即派人告知少爷,少爷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啊,一天都没过完就发生了这种事……唉!”
  “你们对她说了什么?她知道苏君被判斩刑了吗?”
  “少爷原本对她说苏公子去外地巡演,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要瞒也是瞒不住的,大约不知听了哪个下人的碎嘴……”
  此时,围观人群已渐渐散去,胡元生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将周绯雪搂在怀里,泪水滚滚而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绯雪,前几日我命人给你打了一支金镶玉步摇,等你醒来戴上它,定然好看得紧。我知道你素来喜爱收集首饰,我打算在兰陵开一间专营首饰的商铺,交给你管理,你看可好?”
  “绯雪,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能帮你阻止苏君,你恨我吧。”
  “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要睡太久好吗?没有你的陪伴我会不习惯的。记得小时候我问你可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分明就说愿意,现在也不能反悔……”
  他旁若无人地絮絮说着,仿佛周绯雪并没有死去,只是向往常那样陷入昏睡。只要她愿意,她便能睁开眼,让她的眼中有他的倒影。
  若是那日周绯雪没有恰巧经过妙音戏班,听了苏君一出蝶梦缘;若是那日胡元生不惧杜氏权威拒绝迎娶杜冰冰,或许现在他二人便能终成眷属、花好月圆了。
  奈何天意弄人啊!
  我暗自哀叹不已,心下酸楚难当。鼻腔之中渐渐泛起苦涩的气息,眼眶湿了几回。希音抱着我,轻柔地抚摸我的肩头,温声道:“别难过。”
  周绯雪的贴身丫鬟跪倒在地嘤嘤哭泣,四周下人都偷偷地抹泪,没人再敢上前打扰他们。
  良久之后,那丫鬟擦去眼泪,抽泣道:“少爷,奴婢有话要说……”
  胡元生恍若未闻,自顾自与周绯雪轻声耳语。没有他的应允,那丫鬟不敢妄言,静静地伏在地上,瘦弱地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希音道:“有话你便直说吧。”
  那丫鬟抬起头,道:“早先,小姐为了给苏公子顶罪,便用墨染在脸上画下那块狰狞的蝴蝶黑斑,好教世人都以为她应了传说,因不贞而遭受天谴变作阴阳脸。其实在此之前,小姐已然寻得洗去墨染的药方。她醒来后,得知苏公子已不在人世,便洗去脸上的墨染,让奴婢将她打扮成他二人初见那日的模样。奴婢原以为小姐只是太过思念苏公子,没想到、没想到……”
  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周绯雪一手策划!她将一切矛头指向自己,为的只是让旁人不去怀疑苏君!
  原来,自始至终,杜冰冰都没有害过周绯雪分毫。那日她说是她派人毁了周绯雪的容貌,不过只是一句气话。
  原来,这个故事里最可怜的人是她。
  胡元生温柔地替周绯雪拢了拢耳鬓的碎发,道:“绯雪,我们回家。”语毕,抱起她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胡元生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抽搐不已,形容比那日裴览受伤时还要骇人,连希音也说不出为何像胡元生这般青年男子,竟会平白无故地出现油尽灯枯之象。
  ***
  午后的天气格外闷热,铅色层云阴沉沉地逼着屋檐,平添了几压抑之感,迫得人几欲窒息。
  我好不容易甩掉安安,正欲去找希音说话。途径花园时,遥遥望见裴览着一袭白玉坐于凉亭之中,于彬与几名随从静立在他身旁,似是对他诉说着什么。他执了一沓宣纸,手畔停着几只信鸽,仿佛正在阅读信件。
  我还没来的及纠结要不要绕道而行,那厢裴览便警觉抬起头望了我一眼,迅速将信件收于衣袖之中,唇畔绽开一抹温润清浅的笑意。
  那么我就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和善地与他道:“裴览,你的伤好些了吗?”
  裴览挥了挥手,那几人便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他示意我在他身旁坐下,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哈哈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场子就冷了下来。
  裴览一眼不发地凝视我,眉宇温润如玉,深沉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我被他盯得甚是不自在,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打定主意视若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梅儿,跟我回去吧。”
  我干干一笑,说:“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的眸光迅速黯淡下来,紧握的右手骨节泛出清白色,黯然神伤道:“为什么?是因为九叔吗?”
  我绞着衣裳,咬了咬唇,道:“是。”
  裴览急切道:“梅儿,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瞪他。
  “事到如今,我不该再隐瞒于你。那日九叔在青城山底将你救起是经过精心谋划的,绝非巧合。你可知那座山寺本叫兰若寺,已然于十多年前废弃,你所见到的和尚都是九叔的随从。后来我带人上山找你,他故意将你藏起来,不让我找到你。非但如此,他还找来一具假尸体放在我下山必经之路上,好教我以为你已不在人世!”
  他说得情真意切,我听来却觉得甚是滑稽可笑,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值得他这般机关算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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