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女医师-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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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要增加税负,李平却觉得不妥,这几年不是旱就是涝,老百姓的日子本就过的艰难,如何能再加税负。只是如果不增加税负,这粮草却又从哪里来。
若汐心里也是焦急,也不知道李戟在西北过的如何,但想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寒冷,她的心也一日比一日焦急,如何才能帮着李平将粮草办齐,以解这燃眉这急。
☆、第五十七章 初定
京城,前门西大街。
深秋的午后,西大街上行人匆匆。一辆不起眼的黑漆马车缓缓的向西行驶着,到了最西头的门丁儿胡同,马车略停了停便拐了进去,黑褐色的马儿轻轻打了个响鼻,便停在一家小小的当铺门前。
车帘掀开,一男一女从马车上下来,二人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女子戴了帷帽,又有家仆护着,转眼便进了当铺。
当铺里空空当当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有一个粗壮的男子扬声问询,才从柜台后从缓缓走出一个还算俊秀的少年掌柜,那少年略带桀骜,轻声招呼了一下便引进后堂。
二人也不客气,进了后堂的花厅直接坐下,才有家仆递上一个包袱,少年轻轻接过。
包袱打开,清一色的金玉首饰,金灿灿的晃的人睁不开眼,在那一片金色中,少年掌柜拿出一个小小的金算盘,算盘是纯金打制,精巧异常,算盘珠颗颗圆润光滑,仔细瞧去,竟是上好的足金,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估一下价吧。”那女子开口道,
“不知客官想当多少?”少年掌柜的话让二人有些诧异,向来当铺要先估个价,才好还价,怎么这掌柜竟如此不懂规矩。
“掌柜的说笑了,小女子想当上五百万两呢,您也得愿意才行。”那女子似看出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好,既然客户要五百万两,那我就给您凑上。”说着少年掌柜拍了两下手掌,一个黑衣男子手捧一个木盒走了上来,只见他一身的黑衣黑靴,连脸色都是古铜色,只是嘴角略弯,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
“紫草小姐,好久不见”
女子见了忙将帷帽摘下,露出白皙的小脸,正是若汐,“幽灵?”
“正是幽灵,幽灵去西北办事,没能保护小姐,让小姐受惊了”幽灵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递到若汐手上,一旁的李平轻轻瞥了一眼,不由一愣,那盒中竟是厚厚的一摞银票。
脚步轻响,二个男子从内堂走出,为首的一个腿脚有些不便,手上拄着一支竹木拐杖,后面跟着的一个一身的冰冷,连眼神都带了寒气。
二人一出来,少年掌柜便上前一步,“小财见过爹爹,见过四叔。”
那二人对着少年掌柜点了点头,便向着若汐和李平行了大礼,
“陈九见过王爷,见过紫草小姐”
“李四见过王爷,见过紫草小姐”
李平见了忙上前扶起二人,若汐也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上次霉米事件,自己便再没有找过隆昌号,也没有找过九哥,此次是因着西北战事吃紧,如今已经入冬,粮饷不济,又想不出好办法。
前几日,若汐便想着如何凑齐这粮饷取了些金玉器件,又打扮了一番,出来看看门道,没成想,找了这么一间破当铺,却还是被人家一会就找到了。
几人见过礼,下人退了出去,才又各自落了座,只是因着李平的身份已经暴露,只好坐了首座,若汐便坐在李平的一侧,另一侧则坐了陈九,而李四现在还是云衣卫统领,便站到了一旁,众人便随他去了。
“紫草小姐,你把小金算盘拿来了,怎么没有把我的令牌取来?”李四脸上冷冰冰的,似有不满,坐着陈九却嘿嘿的直乐。
“你那令牌不过是铁做的,能值几个钱,还好意思说”陈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将这两件东西的出处提了一提
令牌虽然不值钱,却是标明了身份,云衣卫的最高令牌,除了皇帝老子,连李平都要忌惮三分的。
而小金算盘却是隆昌号的信物,此物只有二件,一大一小,小的这个是隆昌号老板所有,就是若汐的这个了,略大一些的是隆昌号的大掌柜所有,也是因此,那林昔接了大掌柜之后,投靠了徐家,陈九却无法搬动他,没有小金算盘,陈九除了认识一些票号的老掌柜,却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霉米事件正是林昔搞的鬼,李四得了消息,却隐瞒不报,直到洛彦查到了林昔头上,一举将他打入大牢,才收了他的大掌柜。
有了这两人的帮忙,粮饷一事再不是问题,除了银子,陈九还从南方运了粮食过来,将银子借给李平,再将粮食卖给李平,陈九的算盘的确打的够响。
到了腊月,西北便消停了,直到次年的初春,战事才彻底结束,这时候,若汐已经及笄,而徐皇后因着伤心过度,终于没有度过这个冬天,在正月十五的那天便香消玉殒了,只可叹那天宫里正赏着灯,待到皇上赶过去,竟已经咽气。又听说太子自从皇后过逝便将自己关在屋中,不愿出门。
若汐和小雁听说了,都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一切的恩怨也随之飘散,不管她以往到底害过多少人,最多不过就是死罢了。
若汐又想起那个儒雅的男人,为了个宫女竟然伤心到出宫去相见,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如今皇上还没有废他的太子之位,他竟然自暴自弃,一时竟有些不忍,但想起李平,却又摇了摇头,若是他登大位,自己这些人的命是不是能保住也是不一定的。
成王败寇,那个位子毕竟只有一个。
三月,桃花再一次盛开,西北大捷,李戟回京,并将李钺带了回来。李平因为粮饷一事有功,为人又谦虚谨慎,皇上便废了李建,立李平为太子,一时间王府门口送礼的人挤的水泄不通,李平却统统都不见。
四月,李戟推辞了皇上的封赏,请旨镇守边关,不日便离了京城,竟是连李平的府门都没有登。只是见了凌虎一面之后,凌虎便送了一只打造精巧的木盒过来,若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上好的玉镯,那玉镯半青半白,看起来晶莹剔透。
五月,陈九从隆昌号大掌柜一职退下,新任掌柜是他的独子陈小财。但让若汐有些纳闷儿,那个桀骜的少年没有喉结,怎么会是男子呢,但她既然说了隆昌号交于陈九,便不再管这些事情,虽然作为隆昌号的老板,但大半的利润却还是交给了李平,只是送了一份礼物过去也就是了。
六月,方尚书寿辰,李平送了份贺礼过去,没多久,李平便告病,方尚书受皇上嘱托前来探望,不知怎么,竟收了小雁为义女,并接回府中居住。
七月,靖王府向方尚书提亲,婚期定在了二年之后。
初秋的时候,若汐终于下定决心,跟李平告辞,李平略感诧异,却提出让梁子和三万跟着去。
“西北有李戟在,你去就去吧。他的父亲虽然是因为误了军务才做了先锋,终究还是战死杀场,也不算罪臣之子,何况徐治清正好也要去,你便跟车随行也好有个照应。”李平的嘴角微翘,李戟和徐治清都是不错的。
“不,我不是去西北,我想回登州一趟,去看看我娘生长的地方,听说那个地方叫凤凰岛。”说着,若汐取出一块晶莹青翠玉佩,玉佩上有一只展翅的凤凰。
☆、第五十八章 终章
正隆十四年的春天来的有些晚,特别是对于这边疆小城来说。京城的桃花已经盛开,但这里还是四处清冷,城内大路旁的白杨依然光秃秃的,地上连半片草叶都没有。
夕阳照在小城的主干道上,一片金黄的颜色。主干道的西头,城内唯一的药店何家药铺旁,支着一个卖吃食的小摊子,那摊子的老板是个小老头儿,只见他颤颤悠悠的端了二碗热腾腾的羊汤到靠外的一张桌子上。
“两位姑娘,别烫着”
桌旁坐着两位年轻的姑娘,两人都穿着粗布衣衫,一位脸色白皙,穿着月白色的长衫,另外一位下巴尖尖的则穿了一件青色的,羊汤刚上桌,就见那青衣的姑娘用筷子搅了又搅,急急的喝着,不时被烫了舌头。而那穿白衣姑娘见了也不言语,好似已经习惯,她不动声色的吹了半天才喝上半口汤,等到小老头儿送饼过来时,刚刚喝了二口汤。
“哎哟,姑娘哎,这汤是泡饼用的”小老头儿看到青衣姑娘面前的汤碗里的汤少了一半,不由失笑,“是小老儿的不是,忘记告诉姑娘了,这是咱这儿的特色吃食,羊肉泡馍。”
那白衣姑娘嘻嘻笑了笑,才道,“灵芝,说你多少次了吃饭要慢些,这回吃亏了吧,看你怎么啃这么干的馍”
“若汐你别笑我了,我怎么知道原来是这么吃的。”青衣的姑娘撇了撇嘴,还是小老头儿接了话,
“姑娘莫急,这肉是不能添了,不过汤却是管够的,小老儿这就给您满上。”说着端起灵芝面前的汤碗,自去盛汤。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何家药铺的门口,赶车的是一个穿着细布衣衫的粗壮男子,他转身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碧萝,你且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那男子跳下车辕,进了何家药铺,马车的窗帘掀起,一个满脸病容的女子向窗外看去,若汐先前听到“碧萝”二字有此愕然,三万曾提过她家以前的少奶奶的闺名就是这个,只是她不是死了么。如今见那车窗撩开,不由撇了一眼,竟有些熟悉之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时站了起来。
过不一会那男子走了出来,只是走出铺子时看到车帘掀起,便紧赶几步,上前劝那女子放下窗帘,以免着了风,只是走的匆忙,竟将一纸药方遗落在药铺门前,若汐走过去捡起,匆忙撇了一眼,竟是一张治疗骨伤的方子。
“这位大哥,您的药方。”若汐微笑着递过去,却看到那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却不动声色的接过,又道了谢,转身走到马车旁。
那女子远远的看过来,对着若汐微笑颔首,眼神却不愿离开,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若汐。
“碧萝,我们走吧。”男子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道,“再晚天就黑了。”
“白大哥,我怎么觉得那个姑娘好生眼熟?”
“那姑娘面善,我也看着眼熟。”
“白大哥,你可知道木香是什么?我怎么突然想到这两个字?”
“那不过是一味药材,别胡思乱想了,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回沧州老家,你自从摔伤以后,咱们一直在外面有十多年没有回去了。”
男子上了车辕,继续向前赶车,只是那窗帘一直没有放下,若汐与那女子互相看着,直到看不见为止。
“若汐,快吃饭吧,等会晚了就不方便了。”灵芝说着便问那小老儿,“老丈,敢问这客栈在哪儿?”
“就在这条街的东头,没多远。”
二人吃罢了晚饭,便朝着街的东头走去,街道并不宽,行人也稀少,二人并肩而行,后方的夕阳照在二人的身上,映的地上两个长长的影子。
一匹深棕色的骏马急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穿青色的官袍的男子。几匹同样深棕色的马儿跟随在后面,马上的似是几个官差,看起来是衙役的打扮。
几匹马儿从二人身边擦过,走在二人前面的一个挎着篮子的胖大娘喃喃的对着身边的小媳妇道,
“看到没有,那就是西北总督徐治清大人,听说被隆昌号的女掌柜追的到处躲呢。”那胖大娘说着压低了声音,“哎,上回大旱,那女掌柜帮着借了粮食,如今不要粮食,非要嫁给他。这可是我娘家二侄子说的,他去年进的隆昌号当学徒……”
若汐伸了伸头,竟是他,看他着急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明天去县衙,或者能见到。想到那个桀骜的少年,若汐心中偷笑,果然是个女子。
又一匹骏马驰过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跟这灰色的小城并不相称,那胖大娘正要拐进对面的巷子,马儿一时停不住,竟要撞上。
灵芝一个箭步过去,将胖大娘拉到一旁,那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马车晃了又晃,赶车的车夫跳下马车,将车帘掀开,一个儒雅的男子从车里伸出头来,却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
若汐捂了嘴,没有想到李建被废了太子,却没有被圈到宫里。
灵芝跳上前去,“你怎么赶车的呀,没看到前面有人啊?”
李建趴在车前,似乎要吐一般,一时竟没有顾得上回答。
“他呆在宫中这么久,身体一直不好,你就别逼他了。”一个男声响起,又一辆马车停在路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瘦小的少年,车帘掀开,一个略胖的女子笑魇如花,她轻声的嚷着。
“若汐姐姐”
“小雁”
“你们?”灵芝有些奇怪,听了若汐的介绍才笑着对李建道,“看你长的还算结实,怎么身子这么弱。”
“你们怎么来了?”从凤凰岛回来,她没有回京城,而是带着灵芝来了西北,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李钺和小雁。
小雁低了头,露出一丝忧伤,“我爹本不姓董,当年在江湖上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