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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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张大夫等的也心焦的很,虽然他对自己的诊断也很有信心,不过要是这个死对头故意要与他对着干怎么办!
“大兄弟,你莫急,让我想想。”唐仲突然挪过自己药篓,动作迅速的在里面翻找起来,一样样的草药被他从药篓中拿出来,终于,唐仲高喊一声,“找到了!”
只见他将一株开满密集淡蓝色小花的花枝举起来,带笑朝着陈悠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缓声解释,“这两位大姐和妹子都是药物中毒。”
他这诊断一出口,百药堂围观的群众都哗然,张大夫说的不假,真是是草药中毒,那这小药包岂不是真能致病?
唐仲的诊断一出口,张大夫不由的松口气。
“请问这位大姐,你与你家小妹这些日子是不是在服用什么汤药?”唐仲不理会百药堂里喧哗的声音,转头向眼前的两位女子问道。
那妇人想了想,“唐大夫你猜的没错,先前我与小妹手脚上都患有癣疾,便来百药堂瞧了病配了药包回家煎服,方子吃了不久,我与小妹就好了,可前两日我身上却又复发,我便将药包寻了出来,煎了两剂,怕小妹也会复发,所以我们两人都喝了汤药。”
这个妇人说到这里,陈悠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唐仲手中拿着的丁香恰是治疗癣疾的常用草药,丁香温中、暖肾、降逆,是一种常用草药。但它却不能与大黄混用,否则就会中药中毒!
“那药包你们还有没有?”
“药包昨日已经喝完了,但是上次张大夫给我们开的药方还在,今日本想来药铺抓药,可当时赶着回去,东西又多,便将这事忘了个干净。”妇人说着就从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唐仲。
唐仲接过打开扫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张大夫脸色不快地盯着他,还不知道唐仲要搞什么名堂。
唐仲走到张大夫身边将这方子递给他,“张大夫,这可是你开的方子?”
张大夫瞥了一眼,确实是他的字迹,这是正常的治癣病的方子,他也没什么心虚不敢承认的。
“是我开的方子!”
“就这对了!”唐仲抬手将手上那簇丁香花举到张大夫面前,“张大夫,你我都为大夫,想必不会忘记了这丁香的禁忌吧!”
“这我怎会不知,丁香不能与大黄混用!否则轻则昏厥,重则丧命!”张大夫理直气壮道。
“张大夫说的好!“
随后唐仲又接着道:“眼前的这位大姐和姑娘便是丁香中毒!”
唐仲声音微提将这句话说出来,然后直直盯着张大夫。
张大夫的医术是跟着老爹学的,他们张家也说得上是世代行医,可惜他学的半斤八两。后来老张大夫去世了,张大夫便继承了百药堂。
因为林远县也就这一个药铺,生意倒也未因他不到家的医术差了去,他接手了药铺大半辈子,虽然看病坐诊不甚精通,可也从未治死过人,凭他的水准能诊出草药中毒已经不错了,至于什么草药中毒,他是诊断不出的。
所以那时他才慌乱的将这事推卸到陈悠母女身上。
唐仲这些年在林远县积下的声望,让多数人都相信他所言。
围观人群中有人已经等不及了,“那这两姑嫂丁香中毒与她们戴在身上的小药包有联系吗?”
唐仲这才朝着姑嫂两腰侧挂着的小药包看去,那妇人连忙将身上的药包解下来递到唐仲手中。唐仲也不客气的接过,先是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暗里向陈悠瞥了一眼,将小药包放在鼻尖轻嗅,然后他让人寻来一个托盘,毫不犹豫的将小药包撕开将里面的药物都倒进托盘里。
他双手在托盘里播弄了两下,让端着托盘的小伙计将托盘端到张大夫面前,“给你们张大夫瞧瞧!”
陈悠不由的将心放回肚子里,因为她做的小药包中根本没用到大黄一位。
张大夫瞥了那托盘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陈悠母女做的小药包,他前几日早已瞧了个遍,还有什么可看的。
他配制的药包中虽然也有大黄,但是两位草药根本没有混在一起煎服,根本就不会致使草药中毒。这唐仲再查,也不能将这事赖在他身上,顶多算这对母女无事便是。
“大姐,你可记得今日你在家中煎服药剂时的一些细节?”
妇人身边的少女忽想起什么道:“二嫂,今儿中午你让我看药时,我在一旁把玩那小药包的时候,不小心将小药包掉进了药罐中,等我捞起来的时候,上面都满是药渍!”
那少女这么说后,便拿起自己腰间的小药包,惊奇的“咦”了一声,“我记得我虽是用水洗了这小药包,可是上面的污渍还有剩下的,怎么现在变地这般干净了?像是新买的一般!”
☆、第087章 回村
第087章 回村
张大夫一惊,明白是不好了!
唐仲一笑,转头对着张大夫道:“不知张大夫可能为我们解释一二?”
张大夫气愤有心虚的眼睛一瞪,抖着手指着唐仲道:“姓唐的,你什么意思,这与我有什么干系,为何你要问我,即便这对姑嫂的病症与那小药包没联系,可也与我没关系!你怎么能含血喷人!”
那庄稼汉拧着粗眉也盯着张大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少女此时拉了拉她二嫂的衣袖,“二嫂,你将你那好的小药包换给我啦?”
妇人摇摇头。
少女看向身边自己的几个哥哥,几个庄稼汉纷纷表示从来不会去动小妹的东西。
少女低头嘀咕道:“那怎会变成这样呢,欸?这个小药包瞧起来好似精致些啊!”
她那几个兄长中突然有一个上前指着张大夫愤愤道:“我知晓了!你之前将我们支出去,怕是小妹身上的小药包被你调换了!”
他们三兄弟从头至尾的都未离开过两姑嫂,唯一不在身边的那会儿,就是出去寻陈悠母女的那段时间,若是说小药包被人调换,也就只能是这个时候!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调换的,就算你们不在药铺中,可这药铺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其他人!”张大夫奋力解释,但这个时候他的解释好似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百药堂的几个小伙计也都瑟缩的往后躲了躲。
“你们!”张大夫指着那几个学徒伙计,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都暴突了起来。
这时,不知是谁从百药堂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了几个小药包送了出来。
“唐大夫,你瞧瞧这些小药包?”那粗壮的汉子道。
唐仲将小药包放进托盘中,端到那少女面前,“大妹子,你瞧瞧这其中可有你那小药包?”
其中几个崭新的小药包中间,那个染了色的小药包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唐大夫。这个便是我原来的那个。”
唐仲顺手接过一把撕开小药包,挑拣了两下,将一个切片的块状根茎从里面挑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举着对着张大夫道:“张大夫,这个小药包中的大黄你怎么解释?”
孙大姑娘这时候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连忙上来帮着道:“前两日我还瞧见今日也在早市中卖小药包的母女从百药堂出来,莫非那对母女与张大夫你有关系?”
张大夫现今已经百口莫辩,只觉得之前对他有利的一个个围观群众瞬间化为了饿狼,要将他拆开撕烂。
陈悠盯着张大夫狼狈的样子,“张大夫,你不是还想要我们的小药包的药方吗?我看你是对我们这小药包的药方觊觎已久!”
唐仲这时候也不再说话,低头写了个方子给身旁的妇人,让她按照方子抓药。她与她家小妹便可不日而愈。
那几个庄稼汉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张大夫当场就被其中一个汉子提起了衣襟,“好你个张大夫,你竟然骗我们,若不是唐大夫在。我们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张大夫一把年纪,哪儿经得起这几个人打,怕是这几个庄稼汉一人一拳也要将他打的散了架。
张大夫连忙哀声求饶,“几位大兄弟,这事是我不对,有话好好说啊,你们要多少银两都好商量!”
那几个庄稼汉也不真的是凶恶残暴之人。只是一时气不过,险些就被这张大夫当了枪使,不吓吓他怎么能出的了这口恶气。
张大夫两腿发软,浑身颤抖,生怕眼前几人拳头就要落到他的身上。
这边陶氏拉着陈悠走到唐仲身边,“这次多亏了唐大夫。不然我和阿悠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嫂子说的哪里的话,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们下次可是更要小心了,这张老头经过此事怕是要记恨上你们了。”唐仲说完笑着瞧了陈悠一眼。
陈悠礼貌了叫了一声唐仲叔。
这边事情真相大白,方才砸小药包群情激奋的人好些都惭愧的与陈悠母女道歉。
孙老板与孙大姑娘一起走过来。“今日之时真是要多亏了唐大夫啊,不然这老张头就要得手了!”
陶氏连忙向孙老板道谢,“方才多谢孙老板帮我们母女说话。日后若是有什么咱们母女能帮上忙的,孙老板便直说。”
孙老板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无妨,我家妮子喜欢阿悠,我帮着说话也应该,大妹子别这么客气。”
这边几人寒暄几句,孙老板本还想请陈悠母女还有唐仲一起去布庄中坐坐,可这件事一闹,早已过了午时,再不回去,就要走夜路了。
陶氏与唐仲都谢过孙老板的好意,与陈悠母女一道回李陈庄。
而百药堂这边,几个伙计早就吓的钻人群里,溜回家了,只剩下的张大夫一人,张大夫家又不在林远县城,也没个家人能帮忙,被几个庄稼汉一吓,认命的陪了一大笔银钱还搭上了几剂药包。
那几个庄稼汉见张大夫赔了钱,也并未将这事真闹到官府去。就租了牛车,带着姑嫂两人家去了。
张大夫一把老骨头被吓的滑到在地,直喘气,他向自己药铺看了一圈,桌椅凌乱,有些药材还被人翻了出来混进了其他的药材中,顿时老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他朝着药铺门口看去,恨恨的啐了一口,“姓唐的,还有那妇人孩子,你们等着瞧!”
陶氏带着陈悠与唐仲一道。同行的还有几个同路人。
“吴嫂子,不知道阿悠她爹身子现下可好些了?”唐仲边走边问道。
陶氏与陈悠顺利度过危难,此时心情也很放松,“阿悠她爹这段日子可好多了,再过些日子,就能下床走动了。”
唐仲看向陶氏和陈悠挎着半空的篮子,“吴嫂子,你们这些日子都是卖小药包的赚钱的?”
“是啊,阿悠琢磨出来的点子,说来还是要谢谢你,阿悠说这些小药包的配方都是你说的,没经过你同意我们就做了小药包,真是不好意思。”陶氏歉意道。
陈悠暗叫一声不好,缩了缩脖子,没想到陶氏能有与唐仲通气的时候,她这是在唐仲面前又暴露了!
陈悠心虚地低着头,忍不住抬头朝着唐仲瞟了一眼,正好与唐仲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吓的她急忙又地下脑袋。
陶氏又与唐仲闲聊了些事,说了她们与前院已经分了家,陈秋月许了人家云云。
“唐大夫这次回村,不知要待多久?”陶氏问道。
“吴嫂子,这次回村,我便不打算外出行医了,想着开个药铺安稳下来,年纪大了,在外头跑不动了。”唐仲玩笑道。
陈悠白了一眼,唐仲才过了而立之年,竟然说自己老了。
“那也好,外头虽然新奇,可整日居无定所总是不太安全,安稳下来,娶个妻子,早些生娃才好。”
“吴嫂子,瞧您说哪儿去了,我唐仲这辈子怕是孤身一人了,谁会嫁给我这个赤脚大夫!”
陶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唐仲与旁的大夫有些不同。
“与你们顺路,阿悠,我顺便去你家瞧瞧你爹可好?”唐仲笑着与陈悠道。
陈悠也不拆穿他,唐仲哪里是想看秦长瑞恢复的怎样,明显是想要弄明白她给秦长瑞配了什么养伤的方子。
几人聊着时,后面一个粗犷汉子的大嗓门在后头叫着,“大姐你们等等……”
陈悠疑惑的转过头,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眯眼一看,这才知道是在百药堂中诬赖她们的那汉子。
陶氏陈悠与唐仲都停下脚步,不一会儿,那庄稼汉赶着一只青头骡子就到了她们面前。
那壮硕的汉子抓了抓头发,满是虬髯的脸色都是歉意,“之前冤枉嫂子和这小妹子了,连累嫂子这生意以后也做不成了,这些银两就权当做赔罪!”
庄稼汉边说边从腰间扯下一个蓝布荷包双手递到陶氏面前。
陶氏抿唇看着他,没说话也不接,实际上,陶氏对这个几个庄稼汉还是有埋怨的,这几个人愣头青般说话做事都欠考虑,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们母女抓去,相信那张大夫的一面之词,若今天不是唐仲站出来替她们说话,说不定真要闹到官府去!
那官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陶氏前世生活的环境让她对官府那套了解甚清,就算是鸡毛大的事,走了趟官府立马就要拖层皮,另外还要寻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