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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魅心计,训奴成妃-第40章

小说: 魅心计,训奴成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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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很心疼……是以,为了保护她,我为她创建了无忧宫……我设计让她在宫中炸死,而后偷偷将她留在无忧宫,留在我身边,那段时光是我今生最快乐的,可好景不长。”

花错喘息,频率越加微弱,他包裹着奴歌的手,一点点缓身倒地。

墨玉如寒潭地面之上,他携着红纱狂乱恣意铺展,美艳像是一朵绽放在冰上的赤红罂粟,通过视线如剑直抵奴歌心弦,刺痛真心。

“花错……”奴歌含泪,只能随着他矮身,无力半跪在他身边。抬手,轻轻为其拨开颊上一缕青丝。

纤指复又覆上花错伤口,无力看着鲜血妖治沁红锦绣,渗过自己指缝。

“花错,花错?花错……”

一遍遍的呼唤,她除去茫然繁复叨念这两个字外,再无其他能力。

“我不杀你了,你起来吧?我后悔了……其实你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没有交换与对等……我怎么有资格为救一人而杀一人?我为你疗伤,你起来啊……”

“咳……若是让你救我,那倒是让我死的更快。”花错依旧毒舌,不过言语气力开始逐渐力不从心“祭祀,你且听我把故事说完……”

“我不要听我才不要听!什么情情爱爱的!尽是些胡言乱语人心绊脚石!你怎么能信?你怎么甘愿死在情关二字上!何况你从来没有真心待我!何况……”

花葬,谨记教诲

“嘘……”修长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奴歌璎唇上,阻止她继续喋喋叫嚷“说话小声点,震得本宫耳朵疼。”

“你!?……”

“你且听我说……我皇兄是个看似温润,实则狡诈的玉面狐狸……他的名声可不是空穴来风。”凤目内敛媚色,花错含笑陡然话锋一转“他发现了我与弱音这个秘密,故而用弱音要挟我为他效力,而且,暗地里他还迫使弱音修习魔功‘轻幽’,剥夺她生命……彼时弱音为了不让我担心,故而暗自接下我皇兄所有过分要挟。”

“呵,你们倒是相爱至深!……能得到你的真心相待吗?虽是不愿承认,但我确实羡慕她。”

“呵呵,是么?”花错自嘲一笑“我原本也是如此以为,故而皇兄对我一切的刁难,我都默默承受,却是后来,他见我无所反抗,越加变本加厉,最后的最后,竟然用计公然逼走了弱音……嫜”

“我记得江湖传言,无忧宫里曾有一名婢女,为了博你欢心而游走天下四方习舞,这人……可是弱音?”

“祭祀,人生万事看透却不说破。”花错抬指抿去唇角溺出殷红,斜眼看她“你可明白?”

“习舞离开,不过是借口理由……三年游历归来之后,她一舞惊世轻蒙面纱出现在我面前……锪”

奴歌颦眉,似是想起什么“再后来,你边让所有无忧宫女子,都蒙上面纱,可是因为她?”

“对。”

“为何?弱音她明明生的极……”‘美’字尚未说出,脑海中,弱音那精致淡雅小脸,蓦然出现一道粉嫩疤痕。

“我皇兄心狠手辣,趁我不备,派人毁了弱音容貌欲断我妄念,美曰其名‘保护皇家威名’……他以为我喜欢弱音注定被人所不齿。他以为毁了弱音能让我死心?呵……其实那只会让我更怜爱她!”

“……”沉默,第一次面如对此情深的花错,无言以对。

“是以……自那以后我命无忧宫上下,不出意外,皆要常年面纱拂面。”

“原来如此。”奴歌像是一个极为称职的听客,她淡淡应了一声,心底因了然而豁然开朗————弱音为救自己死后,无忧宫女子面纱莫名其妙被撤,便是此原因吧。

“可江湖传言,弱音献舞之后,你便杀了她立威。”

“江湖谣言,可信可不信……正如今日无忧被灭,他们又指不定说出何种茶余饭后闲谈来。”花错凄然一笑,平躺的姿势逐渐改为蜷缩,像是忍受不住伤口的疼痛而无力侧卧在地面,喘息渐弱“祭祀,本宫忽然间好累。”

“说了这么多话,自然是要累的。”奴歌扶着花错,抬手轻柔为其拉拢零乱的衣襟,别过头去故意忽略花错伤口,错意理解花错语义。

地面的红衣妖精淡然一笑,倒也不辩驳。

凤目逐渐慵懒合上,像是得到解脱超度一般“今日能将我心底多年压抑故事说给你听,本宫倒是觉得幸福。”

“那你张开眼睛,以后每天我都听你唠叨,不嫌烦。”

“你不烦,本宫还嫌弃浪费口水呢。”花错再度毒舌,阴柔如罂粟的气息一点点游离涣散,漂浮于空,像是某种簌绕不去的记忆,肝肠寸断让人心疼。

奴歌伸手,勾住花错一缕青丝,捧在鼻端轻轻的嗅,一缕幽香,妖治天成。

“花错……”是我对不起你。

灵魂来到古代异世数年,卑微苟活曾行礼下跪多次,却独独唯有今日,奴歌双膝恭敬,真挚跪在花错身畔。

艳红的衣袂如蝶,暗藏繁复大片华丽花纹,锦绣染血,赤红如哀鸣。

锐利的妖媚在死寂的花错身上,无声华丽流淌一片。

他永远都是如此耀眼,美艳到极端,惊心动魄。

如今,便是连死亡,都是如此张扬揪心的华美。

“花错……”

花错你不会死对不对?你这妖精,你还要继续祸国殃民的……花错?

“你明明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如今又为何自私要我来背负这自责内疚一生!?”我不要!

其实自一开始我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不想让角色转换。你醒一醒,醒一醒啊?我不要你死了……这样我就不知悔滋味,不知哀悼为何物。

冰凉的液体无声流淌过脸颊,奴歌胡乱伸手去摸,但见掌心一片剔透晶莹。

豆蔻指尖一点,这是眼泪?

不不不……她摇头倔强极力否认,我没哭,我才没哭!只是不小心风沙进了眼睛!仅此而已……!

奴歌强横的告诫自己,死死咬唇仿佛极力反驳什么一般,大眼蓄积水雾一片,她却不眨眼,模样像是生怕它们再度冲破堡垒决堤滑落下来。

缓缓俯身,将脸颊贴在那殷红绸缎衣料之上,侧耳凝神屏息等待,等待胸膛的位置,再次心跳带动血液沸腾……

可太寂静,无声的令人不安。

它不跳动了……所以你不说话?

你不说?好,那我说给你听……

“喂,醒一醒了。”奴歌嬉笑伸手戳了戳花错心口“不要太小家子气,人家不过捅你一刀,平日你不是嚣张跋扈的很吗?妖精,你炸死呢吧?”

“骗人太不专业了,死的不称职。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等你醒过来,看我不拆了这无忧宫,扒了你皮!”

威胁依旧不管用,奴歌忍不住想要呜咽“好啊,我不拆了无忧宫了,我知道你吃软不吃硬。”

“花错,你赢了,我不计前嫌行么?你睁开眼睛啊,人睡太久会傻掉的,你这么自恋的家伙……怎么能容忍自己拥有瑕疵呢?”

“快醒来了,你看,我就在你身边……”

犹似受伤的小兽,奴歌雨打花枝般轻轻哽咽,冰冷的泪水一滴滴无声滑落,捶打到地面,绽放出心碎的晶莹。

她唤他,羸弱的声线不重不淡,偏偏是让人受骗的温柔,像是生怕吓到眼前安眠美人般小心翼翼,又像是担忧其听不到,故而又悄悄伏在其心口低语。

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如此多,可眼前的他就是不搭理自己。

有些气馁,抬指起身,想要伸手去推一推叫醒他,高举的手臂动作一半又蓦然被外力止住,手骨处阵阵传来尖锐的疼。“你以为一柄普通冷器能杀得了他?”

手骨处明明是几近断裂的疼,奴歌却面无表情仿佛感受不到,只抬眸用木然陌生的目光看向身侧之人“你在匕首上猝了毒?”

迷茫的视线转而落到自己鲜血模糊一片的掌心“可我也被刀锋划到,为什么活着呢?”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司凌夜冷哼甩开奴歌手腕,垂眸冷笑看她“你以为方才朕那么贴近你做什么!?还不是给你事先喂了解药!?”

“那……属下倒是要感激吾皇龙恩浩荡。”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工工整整跪在他面前深深叩首“吾皇圣德,也请吾皇再赏赐……”

“解药只一份。”未待奴歌请求说完,司凌夜便后退一步负手冷哼“况且,他已经死了!”

“……”

“他死在你手上,是他的痛苦。你亲手杀了他,是你终生的内疚,看,两全其美。”司凌夜略微俯身,居高临下看向奴歌,局外者般看客的目光轻轻将其落魄打量,半响,满意弯起半边唇角。

“令朕‘心爱’的奴仆反叛,他理应受到如此惩罚,歌儿说是不是?”

“记住今天教训了吗?”

“……”

“回答朕!”

“……”

嗡,铮!!————

龙袍衣摆之下屈指微勾,地面猝毒的匕首届时受到内力牵引,刹那猛的自红泪脸颊险险擦过。

匕首去势如银光,不过眨眼间已然稳准钉在红泪身后门板之上,嗡鸣直没手柄。

听闻响动奴歌惊慌抬眸,半空中,只来得及看见一缕被斩落的温柔青丝。

她哑着嗓子“红泪?”你没事吧?

后者摇头,安然报以一笑劝诫‘都说了,无需管我。’

“刀锋太钝了些。”犹自不满意般摇摇头,司凌夜抬指勾起奴歌一缕青丝,在其眼前摇晃“若是方才朕手指稍稍偏了一点点……歌儿能帮朕预想下后果吗?”

“属下……”姣是再哽咽不甘,却也最终叩首在他足畔“谨记今日主上教诲。”

炸毁无忧

流光匆匆,那是多久以前?眨眼追忆,晃日如昨。

初见,屋脊之上那人红衣飞扬如血,眼角妖治天成。

看见她出现,他飞身而下含笑一把将其拽住:“你就是那个通缉犯?”

青青庭院,她作势掩面欲逃“你认错人了!”

他却不依不饶“身价黄金万两,本公子喜欢。嫜”

本公子喜欢……?

是单纯喜欢我头上万两悬赏的黄金?亦或者是我背后莫名得来的末世神女虚无名声?

花错,你的喜欢太沉重,我背负不起…锪…

人妖!?你赢了,身为月扶国的皇子,便是连死亡都是如此算计!

你与弱音的牺牲,成功攻占了我心灵最后的壁垒城池,成功的让我恨上司凌夜,一路逼上悬崖无法挽回。

你用死亡博得了我的无限愧疚……你好卑鄙,你好狠!

偌大堂堂的无忧宫牺牲,只是为了拉拢亦或者让我恨,让我叛离风渊多一层,这样的壮烈牺牲,究竟值不值得?好不好笑?

月扶国玉面狐狸大皇子么?依我看,那狡狐称谓给你才对!

花错你如此百般提到他看似温润,实则狡诈阴险,这是在暗示么?

暗示我有朝一日,若彻底与风渊恩断义绝走头无路之时,好去投靠他的国土之下,对么?

花错?

花错……

我恨你!!

花开刹那嫣然而绽,究竟是谁负了谁锦绣年华,秋风瑟瑟空折惨败花枝,一错再错……

“走吧。”

司凌夜眯眼,看似满意实则暗藏愠怒汹涌,俯视跪在花错身侧的奴歌。

她果然如自己预料般,亲手杀了拯救自己之人。

为了保护一个而去亲手杀了另一个,无声间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确实无心无情。

不过那花错,你以为你如此死了,便能得到她的心么?

休想!

她是风渊,是朕的奴!纵使是她的愧疚,你也休想得到一分!

司凌夜冷笑,凌厉的眸缓缓环绕过华丽大殿,折身,挥手……

奴歌被暗影架了起来,她没有反抗,空洞着大眼,盯着大殿颓然如花艳丽一影仿佛失了灵魂。

司凌夜见奴歌对花错逝去反应如此强烈,当下怒火更甚,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只对身侧暗影扔下一句话。

“放火……!!”

奴歌等人被悉数控制,带到无忧宫外。

浮岛上,天空出现逐渐萧索阴霾,一如晦暗无光的人心。

赤红的火光张牙舞爪吞吐在天际,无忧宫墙外燃着熊熊火焰,同时带火的剑羽一支支,细密如雨飞进宫内。

火光越加艳丽灼热起来,无情贪婪吞噬着城里一切华丽事物,无辜的生命。

尖锐的呼救声近在耳畔声声回绕,无忧宫中,偶有不肯臣服司凌夜之人,皆被锁在无忧宫里,活活被火海生生掩埋。

奴歌面无表情听着这生命最后隆重的喧嚣,犹似欣赏聆听天籁礼乐,兀自冷冷勾唇。

无忧有部分伏诛之人,依照其能力与臣服忠心态度,依次被司凌夜加以利用,分配到暗影个个殊死一线部落。

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奴歌闭眸轻轻呼吸着空气中的灼人火香,细细品赏,似要铭记永刻与今生。

拂袖,白衣尾随司凌之后头也未回。

“花错,死了好。你死了才好……如此我才甘心!”奴歌兀自浅声呢喃,竟似痴狂“就要你葬尸火海,就要你如花欺月美貌变成灰烬!”

其实我是恨你的,是恨你的……

我才不会愧疚,你这个骗子,我才不会为你心疼。

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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