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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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了。”楚清欢道,“撤了就撤了,何必还要再做。”
“不做?不做我家公子吃什么?”
“你家公子吃美色。”
“……”
“噗!”周围不少人忍不住笑。
向来伶俐的宝儿脸色发红,被她的话堵得一时接不上嘴,刚刚他家公子说的那句话,在场的人可是都听到的。
“姑娘,您的菜来了。”其他小二把楚清欢的菜送了上来。
一份五香炖牛肉,一份清蒸鲈鱼,一碟凉拌杂锦,再加一份素汤,简单又不失丰盛,一人吃足够。
“嗯。”楚清欢夹了块鱼,顺便指着对面那些菜,“把那些撤了,占地方。”
那小二老实,应了一声就要动手。
“别动!”宝儿扑了过来,张开双手扒着桌沿,象护犊子一般紧护着桌子,“谁让你们动了,我家公子还没吃呢。”
楚清欢道:“你家公子不需要。”
“谁说不需要……”
“嗯,不需要。”严子桓轻飘飘的接口,将宝儿往旁边拨了拨,“别挡着我看美人。”
公子都发话了,侍童的话当然不必再听从,几名小二一起动手,很快便将精心烹制的菜悉数撤了下去。
宝儿气结。
想撒手不管上楼,又怕他那四脚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受人欺负,思来想去,最后愤愤坐在一边。
“咦,这是什么肉,闻着怪香的。”四肢不勤的公子拿起唯一没被撤走的银筷子,朝那炖牛肉奔去。
“啪!”楚清欢筷子一架,“你做什么?”
“吃肉呀。”严子桓眨眨眼,“我饿了。”
“饿了?”
他连连点头。
“饿了就看我的脸。”她随意地道,“多看几眼就不饿了。”
严子桓很为难:“看着你吃,更饿。”
“是么?”楚清欢筷子一顿,抬头,“你不是说,美能当饭吃?”
“我错了。”他叹了口气,摸摸空空的胃,有着明媚的忧伤,“我原来以为是可以的,现在才知道不能。”
“公子,我让厨房再去做。”宝儿连忙站起来。
他家公子何时饿过肚子,何时吃饭还要看别人脸色?
“我就想吃姑娘在吃的这些。”严子桓凤眼斜飞,向楚清欢渡去一个能溺死人的眼波,“可以么?”
大堂里的女客顿时心头乱跳,恨不得说,公子,你来我这里吧,我把吃的都给你,把我也给你。
可惜楚清欢向来对美色免疫。
她用筷子尖点点盘边:“想吃?”
他柔情款款地望着她:“想吃。”
她舀了勺还冒出淡淡热气的汤:“菜已经凉了。”
他特意夹了筷凉菜,保持微笑:“我喜欢吃凉的。”
她很遗憾地点评:“厨子火候没掌握好,青菜不够绿,鱼肉蒸老了,牛肉硬得硌牙。”
修长手指间的银筷子努力地找着没掌握好火候的黄叶子:“没关系,青菜黄了才漂亮,鱼肉老了才鲜美,牛肉不叫硌牙,那是有嚼头。”
她善意提醒:“盘子洗了没用热火煮过,上面的水渍还是用抹布擦的,不干净,有味儿。”
淡绯色的唇角有些抽动,正在捞菜叶的银筷子缓缓退了回来,笑容有些不自然:“我不介意……呃,有味儿……”
宝儿痛苦地看着他家脸色本来就白,现在更白了的公子。
“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他天生比别人要淡的唇色越发地接近透明,修长的手指悄然按上了胃部,不经意看到对面吃过一口的凉菜,嘴角抖了抖。
“哦,不介意就好。”楚清欢端起凉菜盘子来回端详,“不过,小二端菜之前可能没有净手,你看,这盘子上还沾着油星子,这边的脏沫儿一定是挂在肩上擦桌子的抹布给蹭掉的……”
“呕——”
严子桓终于十分给面子地趴在桌子下,吐了。
吐也没什么东西可吐,干呕了一阵子,只差没把胆汁给吐出来。
宝儿狠狠地瞪了眼楚清欢,心疼地替他家公子拍后背。
“怎么了?”楚清欢走了过来,关切地问,“病了?”
严子桓从桌子下直起身来,脸色白里透青,笑容勉强还算完美:“多谢姑娘关心,我很好。”
楚清欢摇头:“我想你一定还没吃药吧。”
“我真的没事,不需要吃药,姑娘不用担心。”
“我倒不是担心,不过你也别撑着。”楚清欢眸光怜悯,“严公子,你病得不轻。”
严子桓张了张嘴。
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洁癖是一种病,得治。”
------明日入v。
写下这几个字时,说实话,心里有些复杂。
入v意味着什么,相信看文的妞们都很清楚。入v后,还有多少人愿意陪着我一起走下去,我现在不知道,所以,无法避免忐忑。
很想煽情一把,却因本身就是个稍稍看到个感性的场面就控制不了眼泪的人,怕感动不了别人反而把自己绕进去,还是不煽了吧。
也很想算算账,说几句一万字需要我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十个小时而大家只要花三毛钱之类的话,但这笔账就算我不说大家也都明白。
那既不煽情又不算账,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只说一句:如果妞们认为我的文还值得一读,请继续支持我,陪伴我,你们是我一路行进的动力,没有动力,我怕我无法坚持太久。而我,也会将我心中最美好的故事呈现给你们,一起度过一段浪拍惊涛气蕴悠长的岁月。
在此,感谢所有追文的妞,是你们的一路支持让我走到这里,爱你们!
第五十六章 公子爱裸眠——冲动
严子桓青白着一张脸在位子上坐了很久,只觉得浑身无力,而那个始作俑者在说完他有病之后就上了楼,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公子,”宝儿满脸不忍,“我扶你上楼吧。”
“好。”他倚着还不及他肩膀高的宝儿,在满堂同情的目光中上了楼梯,走了两步又顿住,“宝儿,公子我真的得了洁癖这种病了么?”
宝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公子,您病了不止一天两天好么?
嘴里却安慰着:“没有没有,公子是上等人物,哪能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爱干净是正常的。”
“哦。”严子桓点点头,又不自信地问,“那美人为何说……”
“哎呀,公子,那是她不懂欣赏。”宝儿扶着他继续走,“等你以后把她娶回家,多调教调教就好了。”
“调教?”严子桓听到这词微微一愣,随即笑得眉眼飞飞,夸道,“孺子可教,等公子我娶回美人,一定重重赏你。”
“呵呵呵……”宝儿干笑,不语。
大堂内,有人看着渐渐隐没在楼道口的两人,目光一闪。
“快快,准备浴汤,公子我要沐浴更衣。”上了楼,严子桓先看了眼楚清欢紧闭的房门,便急急地回了房,不堪忍受地闻了闻衣服。
一身的臭味。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早已空无一物吐无可吐的胃又起了反应。
他连忙跑到点着苏合香的香炉旁,不行,这里香味更浓郁,反而更想呕吐。
又跑到窗子边,将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夜间的凉风吹进来,吹散了房内的香气与他身上的“味道”,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一转头,看到隔壁房间的窗户也开着,一幅素白衣袖在风中翩翩翻飞,在夜色里如同一只振翅的蝴蝶。
“姑娘,姑娘……”他探出头,向侧倚在窗边的楚清欢招手。
楚清欢看他一眼。
“我现在过去找你可好?”他说着就退了回来,走到门口却见宝儿带着两名小二抬了个浴桶上来,才想起来身上还臭着,又跑回去冲着隔壁道,“我先洗个澡,洗完了就过去找姑娘。”
说完了,才觉得哪里不对,定睛一看,隔壁窗口哪里还有楚清欢的影子。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四肢不勤又有严重洁癖的严公子总算在宝儿的努力下沐浴完成,顶着一身香喷喷的香气来到楚清欢门前。
一抬头,才发现里面已熄了灯。
“睡了?”他喃喃了一句,随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因沐浴而显得眉目更加如画的脸生动地一笑,“睡了更好。”
伸手探入衣袖中,之前用过一回的小刀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目前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也完全没有正人君子该有的觉悟,无比自然无比坦荡地将刀锋插入门扇之前的缝隙,顶着里面的门栓一点点拨动。
故伎重演。
“嗒。”一声轻响,门栓应声而落。
他凤眼一眯,笑得象只偷腥的猫。
偷腥的猫正要把手里的作案工具收回,手掌却陡然一震,一麻,他下意识一松手,那小刀叮地落地。
他因沐浴而泛起微微粉色的脸白了白,却弯着身子,没有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就在离他眉心不足两寸之处,一个亮锃锃的刀尖正插在他原先作案的位置,在灯光下散发着森森的冷光,如果掷刀的那人再用点力的话,这刀尖此刻正插在他的……
两腿就有些发软,一发软就发现抬不动腿。
里面传来女子没有温度的警告:“下次若再敢来撬门,钉的就不是房门,而是你的脑门。”
他缓缓直起身子来,整了整衣衫,清咳了一声:“那个,姑娘……”
“公子,你赶紧给我回来吧。”出门来找他的宝儿看到露出门外的刀尖吓白了脸,死命将他拉回去。
“可我还没……”
“没什么没!命都快没了。”
“真是奇怪了,凡是见过本公子的女人,上至八十,下至八岁,哪个不对本公子动心的,偏偏这个……宝儿你说,是不是没天理了?”
“是是,没天理没天理。您哪,赶紧睡觉吧,睡着了就不想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最终隐没在一声关门声后,楚清欢收回匕首,拣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看了一眼,随手收起。
明明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偏干这偷鸡摸摸狗的勾当,还做得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也不知追了多少女人落下的毛病。
时值半夜,就是整间客栈都陷入安静的沉睡中时,楚清欢突然醒了。
她本来睡眠就浅,做杀手的那些年更是从来没有真正睡沉过,有点动静就能将她惊醒,此刻她醒来,眸光瞬间清明,在黑暗中闪过犀利的精芒。
是那洁癖公子又在折腾?
她悄然潜行到窗边,将窗扇推开一条线。
今晚无月,夜色并不明亮,就在这昏沉的黑夜中,一条钩索嗖地窜了上来,稳稳地钩住隔壁那间屋子的窗棂,只发出轻微的一声笃响,随后,有人抓着那绳索,脚踩墙面,无声攀爬而上。
来者身着黑衣,不止一个,从其举动来看,身手稳当,经验丰富,显然经常干这种事。
显而易见,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不务正业的严大公子。
这些人是谁?深夜爬墙所为何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财是物还是人?
一瞬间,数个问题闪过脑海。
管,还是不管?
如果是因为严子桓太过招摇以致引来盗贼,她完全可以不作理会,财物被偷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有个教训。
如果是严子桓的仇家,此次前来是为了寻仇,她冒然涉身其中更为不理智,那严子桓本就是个不清不楚的人物,若他身后涉及到她无法想像的势力,恐怕连自身都难顾。
她与他萍水相逢,也许明日就更奔东西,根本无需为了他而卷入是非。
只是,那些侍卫早被他赶到了后院,而这严子桓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再加上房间里还有个孩子……
想到此,她随手抓起窗边的茶壶掷了出去,几乎同时,她的身形已如凌空大鹏,俯荡而出。
也就在此时,后院突然哗声大作,打斗声激烈响起。
茶壶疾如流星,朝着已经攀上窗沿的黑衣人笔直砸去,楚清欢如影随形,精准地抓住垂直于墙面的绳索,一脚蹬翻了已爬至半途的另一人。
后院突然传来的打斗让她立即意识到来者并非只有一路,分明是前后两拨同时动手,而明显的,后院那拨是冲着那辆马车而去,也就是说,目标是车内的财物。
她立即放了心。
如此,可以确定这些人非偷即盗,并非冲着严子桓而来,这就好办得多。
头顶上方一声闷响,茶壶正中那人头部,他痛呼一声,倒也厉害,只因上半身已挂在窗子上,因此只是猛烈地晃了一晃,竟咬牙跌入了房间。
对于偷盗者来说,要么不出手,出手必然不能空手而回。
底下几人想不到会有人凭空出现阻碍他们的行动,互相对视一眼,皆露出狠色。
寒光一闪,两人手中已多了把小巧的袖驽,弩箭短而尖锐,对准了半空中的楚清欢。
楚清欢眸光一冷,就在弩箭呼啸而至时,她突然松了手,身形直直坠下,在着地的一瞬间,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袖中的刀已出鞘。
刀出,血溅。
两声惨叫响彻夜空,两把袖驽几乎同时掉地,持驽的两人皆捂着右手惨叫不已,鲜血不断滴落,空气中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老大,杀了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