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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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秦叹了口气,却不由自主地将她紧紧拥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哄道,“好,我不走,我再陪你一会儿……”
小顺子听了,只是着急,眼看拜将的吉时就要过了,文武百官还在拜将台等着呢!
他正要尽职尽责地再催促一下,就突然遭到了阿兽野蛮地拉扯,“走啦走啦,别打扰皇上和娘娘……”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兽这个混|蛋给拉了出去!
而君少秦更是荒唐,明明说好了只陪云静好“一会儿”,但却足足耽搁了两个时辰!
拜将台那边,文武百官顶着大太阳分左右而列,已经等了整整一早上,有人甚至开始不顾形象地抓耳挠腮,看来已是心急如焚!
号角声庄严响起,声震四方,那般庄重肃穆之中,一道银白身影,款款而入,这便是今天的主角诸葛青凤了!
他站在玉阶之上,孑然一身,脸上蒙着面具,目光孤傲冷漠,好似全不把百官放在眼里。
此时,虽有号角鼓乐,却也压不住底下百官的窃窃私语!
“成日藏头裹面的,冷着一双眼睛,也不知皇上看上他哪一点了?”
“皇上大概就爱他这个腔调,没见外面都在传吗?说咱们皇上有两个宝,一个诸葛青凤,一个皇贵妃,上朝诸葛青凤,下朝皇贵妃!”
“人家在皇上跟前也不露真容,神色冷点儿算什么,只要皇上喜欢,只要把皇上服侍好就行……”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吉时已经过了,君少秦却迟迟不至,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正当百官七嘴八舌地喧哗之时,前面总算响起了响亮的宣驾之声…………………………“万岁驾到!”
君少秦终于到了!
百官顿时噤若寒蝉地跪拜下去,三呼万岁,却不知为何,大吉的日子,君少秦竟是面色不善,双唇紧紧抿着几乎成刀凿一般,冷眼扫视着百官,随即示意礼官开始。
礼官领旨,正要念起那篇早就准备好的华藻表文,玉阶下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后娘娘!”
百官惊呼出声,顿时哗然,昨夜,皇后已被下到了宗人府,今早却被人劫走,如今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拜将台?
迎着百官惊愕的目光,萧容浅跪在玉阶下,向君少秦遥遥三拜,接着高高地仰起头,对着他大声说道,“臣妾万死,今有一事不得不向万岁禀报…………………………骠骑大将军诸葛青凤一直在欺骗皇上,他女扮男装潜伏在皇上身边,祸乱朝政,图谋不轨!”
这一句宛如惊雷,惊得百官齐齐变色,女扮男装入朝为官,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受凌迟之刑的!
君少秦却只是笑了笑,冷冷开口,漠然无动于衷,“无稽之事,来人,将皇后绑回宗人府,严加看管!”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侍卫应声过去,将萧容浅反绑了双手,犹如拖走一堆烂麻残絮般在地上硬拖而过!
她无力挣扎,却仍在疯狂嘶喊,“皇上,臣妾没有撒谎,诸葛青凤就是云静好,如今她身在后宫,不便行事,便叫她的亲近侍女朱颜假扮诸葛青凤!皇上若不信,只管叫人拿下他的面具,一看便知!”
怎么又攀扯到了皇贵妃身上?所有人几乎弹跳着抬头,无比好奇地瞧着诸葛青凤,就跟他是大猩猩似的!
“也罢,朕今日便让你心服口服!”君少秦终于喝住了侍卫,脸上是如神魔般狰狞暴怒的神情!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若容她布下疑心的种子,往后流言四起,云静好将如何御导六宫?如何母仪四海?
只见他缓缓走向诸葛青凤,随即伸手一拂,那以羽毛珠片装饰得繁复斑斓的面具,“当啷”一声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一切,在这一瞬间,再清楚不过了!
萧容浅唇边绽出一缕痛快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诸葛青凤,但下一瞬,她姣好而高傲的面庞上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那神秘面具下的容貌,不是云静好,也不是朱颜,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此时此刻,那“诸葛青凤”正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讥讽道,“皇后娘娘这下可满意了?若还不满意,是否要微臣解了衣裳,让百官来做个鉴证?”
萧容浅呆了片刻,又来了精神,蓦地惊跳了起来,踉跄着就要扑向君少秦,“皇上,臣妾是被骗了,是沈青岩骗了臣妾!”她想了想,又摇头,“不,一定是云静好,是她勾结了沈青岩,设下了这陷阱,是她要陷害臣妾!臣妾都是为了你好,你眼里只有那贱|人,任由那贱|人在宫中作乱,外预朝政,内擅宫闱,到头来,那贱|人损害的还是你的江山社稷!皇上……”
“够了!”君少秦一声怒斥,令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顿时汗湿重衣!
萧容浅亦窒住,瑟然缩了缩身子,她原就怕君少秦,如今加上心虚,当下便吓得低低呻|吟一声,几乎吓晕了过去。
“将这疯妇拖下去,朕不想再见到她!”君少秦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透着森森寒意。
萧容浅顿时又被侍卫粗暴地掼在地上,拖下阶去,为防她再乱喊乱叫,侍卫便用布子堵住了她的嘴,那布子中央裹了个极大的铁球,刚好塞进她嘴里,叫她牙齿不能相合,话语不能出声,痛苦到了极点!
她仿佛伤心至极,这才感觉到自己已不知不觉深陷泥潭之中,脱身希望渺茫,但泪眼之中,她却仍是近乎贪婪地望着君少秦,直到再也望不到。
而在百官看来,皇后的确像是疯了,一会儿说诸葛青凤是女人,一会儿说沈青岩骗她,一会儿又说皇贵妃阴谋陷害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管怎样,好好的拜将大典,被她这么一闹,君少秦也没心情再继续下去了,只命礼部重新择选吉日,便转身离去了。
下午,贺兰可汗忽律来朝面圣,进献贡品无数,君少秦亲自召见,又设宴款待了忽律一行。
直到戌时,他才得空回到御书房,只是才坐下,就见小顺子进来禀报,说长公主到了。
“让她在偏殿等着。”君少秦随手扯过一本奏折翻开,头也不抬地吩咐,清冷的声线中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走进偏殿时,长公主正在殿中端坐,见了他,未开口,先现出一个十分慈祥的笑脸,“皇上忙完了?”
君少秦点头,声音竭力和缓地笑道,“姑母倒是稀客,朕今日琐事缠身,倒是怠慢了。”
“一家人何需客气?”长公主笑了笑,手中端着一盏茶,指尖轻轻扣了茶盖,缓缓拨着茶面浮叶,许久才开口,意味深长道,“我才进宫,便听闻了今日拜将台发生的事,皇帝的一出李代桃僵当真是妙极了……”
君少秦闻言一怔,旋即皱眉,敛了笑容,目光转凉,“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迎着他微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皇后没有撒谎,阿好的确就是诸葛青凤,她小时候,我每年都会随云初时去康城看她,亲手为她烹煮美食,我将她当成是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她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如今,皇后是空口无凭,我却是有证据的……”她说着,便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绸布包,打开来,将里面的东西交给君少秦。
君少秦一看那东西,当场变了脸色!
那竟是剑宗的珍贵秘籍,上面有诸葛光寒亲笔所书,百年后,剑宗由爱徒诸葛青凤承继,下面还清楚记载了,诸葛青凤乃清平侯云初时爱女,为医病拜师,因剑宗不收女徒,故随师姓,改名诸葛青凤。
当初,诸葛光寒重病弥留,只来得及将刻有功法心得的掌门紫晶交给了云静好,但这剑术秘籍却神秘失踪了,谁又能想到,秘籍竟会在长公主手里!
她浅浅一笑,搁下茶盏,转了转腕上的如意翡翠朝凤钏,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少秦的眼睛,慢吞吞地道,“这样的证据,我还有许多,皇帝可要一一看过?”
“不用了。”君少秦黑亮的眸中闪过一抹自嘲,“是朕太纵容静好,对她百般宠|溺,,她才有了这天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当与她共进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这些证据进宫,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来要挟朕,姑母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了吧!”
56《三千宠爱在一身》
“是朕太纵容静好;对她百般宠|溺;;她才有了这天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当与她共进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这些证据进宫;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来要挟朕,姑母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了吧!”
长公主倒没想到君少秦竟这么爽快,不禁心生疑惑,“为了保住阿好,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君少秦冷笑,“君无戏言,要朕做什么,姑母只管说就是了。”
长公主抿了下唇,扯出一道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对女人的态度上,你倒不像你父皇,你父皇一生都薄情,只将女人视作掌中的玩|物,任意摆|弄操控,对惠后是这样,对你母亲是这样,对……”她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止住了,神色一时惨淡,眼中满是恨意。
君少秦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其实父皇也很后悔,他自知对不起姑母,曾再三嘱朕要善待姑母,务必替他还了债,朕将天朝与贺兰交界处近千里殷川沃野赐给姑母,也是希望能平息姑母心中的怨恨,日后姑母总有安身立命之地,能安享晚年。”
长公主蹙眉不语,姑侄二人都默了,许久,君少秦才又问了一遍,“姑母到底要朕做什么?”
长公主笑了,“其实也不是要皇帝做什么,只需皇帝点个头就行了,我如今老了,倒常常念起旧日在宫里的日子,便想搬回宫来住,还住我过去的含章殿,只是,我习惯了公主府的奴才侍候,想把他们也一并带进宫里,不知可否?”
君少秦皱眉问,“姑母想带多少人进宫?”
长公主目光微闪,叹道,“不过几十个人而已,都是长久服侍我饮食起居的,离了他们,我要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
一个人居然要几十个人服侍?这几十个人,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吧?
君少秦心中冷笑,面上却只是淡然,“一切随姑母高兴,姑母何时回来,朕都欢迎。”
长公主端坐如仪,很是满意地笑了,“皇帝孝顺,那就请皇帝再赐我一块金牌,也好方便我带人进宫。”
君少秦一笑起身,当即取出了随身金牌,毫不犹豫地搁在了长公主面前,“金牌在此,姑母还要什么?”
长公主将金牌紧握在手中,微一扬眉,眼中多了几分诡异,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掀了掀眼帘,向君少秦笑道,“多谢皇帝,这便足够了,若还有需要,我自会再来!”
而这会儿,云静好正在寝殿里等着君少秦。
今早上,她终于将心一横,向君少秦坦白了一切,坦白了自己诸葛青凤的身份,并告诉君少秦,皇后在对锦儿用刑时,曾说过,拜将之日便是她的死期,估计皇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如她所料的,君少秦一听完,当即暴跳如雷,杀气腾腾地出了寝殿,直到这会儿也没回来。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害怕,仿佛一道绳索,绕上咽喉,将收未收,令人心悬一线,从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片冰凉。
等到了夜里,君少秦总算回来了,见殿里一片昏暗,便叫小顺子点了灯,又叫人将御膳端了进来。
云静好低着头,乖乖地上前替他宽去外袍,见他阴沉着脸,她掌心渗出冷汗,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你以为会出什么事?”君少秦命宫人退下,语声淡淡,不辨喜怒。
云静好咬唇,挺直了背脊,“今日是朱颜代替我前往拜将台受礼,但此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受命于我,你若要治罪,我愿一力承担,随你红烧还是清蒸,我都无话可说!”
红烧还是清蒸?她以为自己是水里的鱼还是天上的鸟?这话亏她说得出!
君少秦板着脸看她,满面愠怒,“欺君之罪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的,还会累及整个剑宗,你凭什么来一力承担?”
云静好语塞,未及开口,便徒然被他伸手抬起了下巴,他眼中怒意腾腾,像要吃人,“别再心存侥幸了,与其关心你家朱颜,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吧,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云静好一惊,照君少秦的态度看来,朱颜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心中已凉,转身就朝殿外跑去,谁知,还没跑几步,手腕一紧,便被他猛地拽回,立足不稳地跌进了他的怀抱,旋即身子一轻,被他强行抱起在臂弯,大步朝床榻而去!
她一心以为朱颜出事了,伤心之下,凶猛反抗,拼命挣扎,又是踢又是踹,又是喊又是哭,想要从禁锢中逃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云静好!”
君少秦蓦地喝出她的名字,捏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按在枕边,俯身冷冷看着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