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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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声音,萧敬业便傻了,还没反应过来,锦儿已扯开了自己衣领往外跑去,哭喊着,“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园子里侍卫听见哭喊,立即冲了过来,蜂拥而上将傻愣愣萧敬业团团围住,瞬间刀剑寒光乍现!
而锦儿已惊慌失措地冲进了殿里,她衣衫不整哭得瑟瑟发抖,众人仿佛被这意外惊|变吓呆了,直直瞪着锦儿,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她向云静好哭诉,“娘娘救我,奴婢……奴婢方才殿外遇见国舅爷,因天色昏暗,国舅爷误将奴婢认作是娘娘,拉了奴婢……便要……便要用强……”
她像是受了极大惊吓,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断断续续,但众人见她那副模样,便猜到了大半。侍卫随即便将萧敬业押了进来,殿中亮如白昼,众人一看那萧敬业,便纷纷吓住了,才多久不见,那萧敬业竟瘦得状若骷髅,双颊凹陷,面色灰黄,人不人鬼不鬼!
萧容浅见自家哥哥这一副模样,当下便心疼得落了泪,正要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是痰迷了心,色迷了窍,越发昏了头,此时竟淫|心又起,见了云静好,竟仍是挣扎着要扑过去,吓得云静好顾不得规矩,慌忙躲到了君少秦身边!
君少秦将云静好护怀里,脸色已是铁青,眼里含着狂怒暴起暗流,冷冷开口,“朕不愿姑母寿宴上大开杀戒,来人,将这狂徒拉下去,交由宁书远处置!”
交由宁书远处置,那还不如死了来得痛!俗话说好,宁入死牢,莫进廷尉府,可见宁书远用刑之狠!
一时间,众人看萧敬业眼神又是鄙夷又是怜悯,而萧敬业如今死到临头,心下方想到是云静好玩他,当下恨得面孔惨白,徒然身子一颤,喉中发出痛苦呻|吟,猛地一口血溅出唇边,触目惊心!
萧容浅见了,心中骇茫跳突,一声惊叫便冲了过去,谁知,那萧敬业倒那儿,圆睁着眼,竟已没了气,手中仍紧握着一方雪白丝帕!
有略懂医术大臣当即上前察看,见萧敬业脸色发黑,嘴呈乌紫之色,便回君少秦道,“皇上,他中了毒,已经死了。”
萧容浅怔怔听着,脸色越来越白,几成冰色,颤抖着将那丝帕从萧敬业手中抽出,仔细一瞧便认出来了,这正是她送给云静好雪缎,上面是涂了毒!
只是,雪缎如何到了萧敬业手里?她紧紧抱着自己哥哥,眼泪流下面颊,却忽地将目光转向云静好,眼里露出滔天恨意,眼神如刀,有如恶妇厉鬼,大声道,“这丝帕是你………………………是你,是你这贱|人害死了我哥哥!”
这话一出,满殿里好似被滚汤泼进,一时间全场轰然,众人面面相觑中满是震惊,皇后虽是萧家人,但一向端正平和谨言慎行,如今她当众指控皇贵妃杀人,必定是有证有据!
作者有话要说:“偶遇”那白衣男人,是长公主有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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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三千宠爱在一身》
同一时间的牡丹园暖香斋;太医给萧容浅施了针,但因她伤病郁结已久,如今受了刺|激,病上加病,直昏睡到半夜才稍稍清醒一些;朦胧里睁眼;唤了两声要水喝;便有人拿了碗茶来喂她,她如得了甘露一般,一气都灌了下去,方才好了些;抬头看去;见喂她的茶的;竟像是君少秦!
她又惊又喜,又悲又痛,含泪伸手轻轻拉他,想抓住虚空中不可挽留的幻象,却真实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拽在手中再不放松,耳边却听见他温软的语声,“躺着别动。”
这语声将她的心神和身体都定在刹那间,她轻轻合上眼睛,慢慢地感觉着君少秦的手指探入她的衣襟,解开衣扣,凉凉的指尖触上她滚烫的肌肤,他紧绷的肚腹慢慢贴上她的,更用力了些,将她更紧的搂入他怀中,鼻端有清远飘渺的香气,静静地袭入肺腑,化作暖意涌入僵冷的身子。
昏暗里,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颜,却能听见,他在她耳边悄悄地说着温柔的话语,像绮梦里曾见的深情,让她安心地沉沉睡去……
窗外,长公主看着寝室里这一幕,满意地笑了,她正要离开,此时,廊下却有脚步声传来,“长公主果然有本事,竟能让你找到一个跟君少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知,你究竟骗了皇后多久?”
这说话的人,正是云静好在暖香斋里遇见的白衣男子,而他便是贺兰国年轻的可汗忽律,名震北疆声慑天下的大漠最强者,只是,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强者,身子却是单薄得很,脸色更是苍白如玉,犹带病容。
长公主听了他这话,却是冷笑,“可汗这话错了,我从未骗过皇后,一直以来,却是她自己骗自己,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叶秋不是君少秦,但她自己要沉迷下去,我又能如何?当日,她被禁披香殿,却意外怀了叶秋的孩子,她以为君少秦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君少秦早就在防着萧家,他根本就不会让萧家的女子怀上他的子嗣,每逢中宫侍寝,他都会服用秘药,所以,皇后根本不可能怀孕!”
忽律摇头叹息,“其实,皇后也可怜,若她不是嫁了君少秦,哪怕随随便便嫁了一个庸碌的人,这一生,也会幸福许多。”
长公主冷冷一笑,“可汗弑父夺位,屠戮无数,怎么如今倒慈悲了起来?这天朝皇宫里有哪个女人不可怜?历来后宫之地,怨气弥漫,仇恨纠结,旦兮夕兮;福兮祸兮,谁又能比谁好些?不过都是些可怜虫罢了!”
不过都是些可怜虫罢了!
忽律听着长公主冷笑着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那时,他还是个孩子,被父汗送到天朝来做人质,在天朝皇宫里卑|贱却又逍遥地活着,宫里的人虽对他不理不睬的,但也不敢怠慢他,天朝皇帝也对他恩慈有加,不仅没有囚禁他,还允许他在皇宫里自由活动,只有一次,他偷偷溜进乾元殿去玩,差点儿便送了命。
那炎热的夏天,乾元殿里映着依稀的烛光,柔曼的明黄烟罗在风中飘舞,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沉迷的香气,在这香气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叫,紧跟着,就见长公主失魂落魄地冲了出来,她单手掩了衣襟,领口一抹白皙莹然在外,撕裂的痕迹清晰可见,引人无限遐思。
皇帝随即追出,一把将长公主拽回了怀里,正要返回寝殿,却突然瞧见了躲在角落里的他,当时,皇帝脸上露出了凶狠之色,取下了悬在墙角壁上的古剑,一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那一剑,没有要了他的命,却让他从此活在伤痛中,太医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他知道,他是看了不该看的事情,所以才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他以为,他最终会死在天朝的皇宫,却没想到,多年后,天朝的皇太子君少秦救了他。
他终于可以回到贺兰,离开前,他往乾元殿谢恩,仿佛是注定的,那一晚,他又看见了不该看的,听见了不该听的。他看见,长公主单薄的衣物被皇帝撕得粉碎,她的手伸出床榻,似乎很无助,又似乎要在虚无中捉住些什么,最终却在皇帝的霸道下屈服,如同蔫死的兰花般垂了下来,他听见,长公主在哭,哭得惨兮兮的,哭得像个可怜虫,哭到最后,她唤了一声,“初时。”
云初时,天朝的清平侯,素有“潘安再世”的美名,宫里一直流传着长公主和云初时的事情,这么多年来,长公主有很多出嫁的机会,无数青年才俊向皇帝求尚公主,却都被皇帝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直到云初时的出现。
长公主是真心喜欢云初时,皇帝也看出来了,为了拆散他们,皇帝便将谢家的女儿赐给了云初时为妻,但皇帝没想到,长公主这次却是抗争得如此彻底,她违抗了皇帝的命令,继续同云初时来往幽会,不久便珠胎|暗结,这要传了出去,皇室将颜面扫地,迫不得已,皇帝终于屈服,同意长公主嫁入云家。
听说,皇帝在宫中设下酒宴,宣了云初时夫妻进宫,原本是想商议长公主的婚事,但不知为何,长公主最终还是没嫁成,还是如可怜虫般被皇帝囚在深宫,误了姻缘,误了嫁期,误了年华,毁尽了一生。
尊贵如长公主,说到底,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罢了。
此时,见忽律久不言语,长公主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便转过了话头,只问他,“适才见着阿好了?”
忽律这才敛回心神,笑了笑,“见着了,的确是个美人。”
长公主也笑,“你至今未立王后,原说只要一个绝色的,如今阿好可配做你的王后?”
“长公主当真善解人意。”忽律微笑,“只是,就算我有心,云静好也未必愿意跟我走,你们中原女子重视贞洁,与第一个男人有了夫妻情分之后,便是从一而终,只有丈夫休妻的,妻子却不能逃离丈夫,不是吗?”
长公主眸光冷冷转向他,“可汗说这样的话,莫非是在嫌弃阿好并非完璧之身?”
“当然不是。”忽律款款对长公主一笑,“我们贺兰与你们中原不同,只要是本汗喜欢的,便是再嫁之妇,在本汗心里,她也是圣洁如天山雪池,毫不染尘,本汗只是担心,塞外苦寒,云静好习惯了中原的富贵柔媚,又怎会愿意远嫁大漠?”
长公主轻笑一声,“所以便要看可汗的本事了,你若有本事让阿好成为贺兰王后,我便助你达成心愿,君少秦若遭不测,我便将北疆十六国赐给贺兰,让贺兰与天朝共享天下。”
忽律侧看她,敛了笑容,淡淡问,“你这回真的有把握?上回那些刺客可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不也失败了吗?”
“你放心,这回,我自有谋算!”长公主沉了神色,眼底锋锐夺人。
忽律便不再多问,此番就算是他对不住君少秦了,若他是个长命的,他便绝不会勾结长公主,用卑劣的手段去谋夺君少秦的江山和女人,他会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和君少秦一决高下!但很可惜,他活不了几年了,他只能走捷径,他定要在有生之年将中原的锦绣河山尽握手中!
次日清晨。
云静好一觉睡醒,却不见了君少秦,她信手理了理长,用簪子随意一绾,穿了衣裳便走出了屋子。昨夜天黑,她也没看清这院子,这会儿一看,竟是一处不错的四合小院,除了院门一侧,其他三侧都有房屋,院内十分干净整洁,后面还有仓库和灶房。
她走至井旁,打了凉凉的井水洗了脸,接着便进了灶房,翻遍了整间灶房,她只找到了半缸粳米和一袋五谷面。
于是,她只得挽了袖子亲自下厨煮粥烙饼。
许久,福伯背了柴禾,轻手轻脚推开了院门,将柴禾轻轻放在了墙根处,仔细砌好,他以为云静好还未起身,便尽量声响轻些,生怕惊扰了云静好。
但他一回头,却瞧见院中竹案上竟搁着热腾腾的粳米粥和刚出锅的面饼,那用五谷面烙出的饼子,卖相不太好,不过闻起来香喷喷的,还带着热乎劲,引得人食指大动,谷物的香气顿时令小院充满了笃实温暖的气息。
福伯在宫里当了一辈子差,还没见过哪位娘娘会烙饼的,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进了灶房,谁知,灶房里竟空空如也,根本不见云静好的人影!
这时,君少秦捧着一盒甜糕进了院子,脸上挂着汗,却笑得双眉斜飞,他正要唤云静好出来吃甜糕,却见福伯面色惶惶地出了灶房,,声音里犹带了几分慌意,“皇上,娘娘不见了!”
51《三千宠爱在一身》
次日清晨。
云静好一觉睡醒;却不见了君少秦,她信手理了理长,用簪子随意一绾,穿了衣裳便走出了屋子。昨夜天黑,她也没看清这院子;这会儿一看;竟是一处不错的四合小院;除了院门一侧,其他三侧都有房屋,院内十分干净整洁,后面还有仓库和灶房。
她走至井旁;打了凉凉的井水洗了脸;接着便进了灶房;翻遍了整间灶房,她只找到了半缸粳米和一袋五谷面。
于是,她只得挽了袖子亲自下厨煮粥烙饼。
许久,福伯背了柴禾,轻手轻脚推开了院门,将柴禾轻轻放在了墙根处,仔细砌好,他以为云静好还未起身,便尽量声响轻些,生怕惊扰了云静好。
但他一回头,却瞧见院中竹案上竟搁着热腾腾的粳米粥和刚出锅的面饼,那用五谷面烙出的饼子,卖相不太好,不过闻起来香喷喷的,还带着热乎劲,引得人食指大动,谷物的香气顿时令小院充满了笃实温暖的气息。
福伯在宫里当了一辈子差,还没见过哪位娘娘会烙饼的,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进了灶房,谁知,灶房里竟空空如也,根本不见云静好的人影!
这时,君少秦捧着一盒甜糕进了院子,脸上挂着汗,却笑得双眉斜飞,他正要唤云静好出来吃甜糕,却见福伯面色惶惶地出了灶房,声音里犹带了几分慌意,“皇上,娘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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