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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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云被他口水喷了一脸,实在忍不住咕哝:“没见过碎碎念也这么毒舌的,都快成老妈子了。”
“二爷,刑部尚书夏大人来了。”紫兰进来禀报时,就见她家少爷正捧着绯云的脸正往下亲,而绯云则一只手举得很高,似乎想攀上二爷的脖子,这景致,她转身就跑:“我什么也没看见,二爷您继续。”
绯云的鼻子总算止了血,呆呆地问:“她没看见什么?”
“你不知道?”冷奕勋笑道。
绯云摇头。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
☆、第五十七章
“她没看见我们这样。”看她发怔,冷奕勋笑得神采飞扬。
“耍流氓!”绯云猛地跳开,远离他三步开外。
“我既没发花痴流口水,又没盯着你流鼻血,要耍流氓也是你先。”美男拢了拢衣服,扔下这句话踢踢踏踏出去了。
绯云有种打落牙往肚里吞的憋闷。
与夏大人同来的,还有兵部尚书赵大人,两位大人都是朝中重臣,又都是冷奕勋的父辈,这家伙却让他们在花厅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他才懒懒散散地现身。
赵大人的脸色已然阴沉。
夏大人倒是面色平静,看似悠闲地吃着茶。
“两位世伯光临寒舍,找小侄有事?”冷奕勋散漫地踱进花厅,稍稍行了一礼后坐下。
赵大人皱眉道:“贤侄啊,今天是你上任的日子,你是隶属刑部的,夏大人在刑部等你多时,却不见你上任,只好约了老夫一同前来。”
“咦,小侄是隶属刑部么?小侄还没打算出仕啊,正打算下场秋考呢,两位世伯是不是弄错了?”冷奕勋满脸诧异道。
“皇上不是昨儿下的圣旨么?怎么又变卦了?”夏大人压住心中的焦急道。
“皇上是下了旨,不过小侄还没打算应承,两位世伯也知道,小侄懒散惯了,受不得朝堂约束,也不想萌祖荫,想凭自个的真本事,考取功名,请两位世伯见谅。”冷奕勋起身一辑道。
“那怎么行,事态紧急,几位大人家的嫡孙失踪一案原就是你们查的,如今兵营疫情也一天重似一天,皇上任你为提点刑狱司就是为了查清此案,你怎么能够虚言塞责呢?”夏大人怒道。
“对不住世伯,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小侄我实在是懒散惯了,难堪大任啊。”冷奕勋摇头道。
“你……”夏大人大怒。
兵部尚书对他摆手:“夏大人,如果冷大人上任,你就别拿刑部那一套规矩对他就是,他只管查案,什么到时点卯,坐堂什么的,就随他的意吧。”
夏大人怔了怔,随即会意:“好,只要世侄用心查案,官场的繁文缛节你可以全然不必理会,本官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如此甚好。”冷奕勋起身,“那下官就谢过夏大人。”
提刑司虽然隶属刑部,却与刑部不是一个衙门,在去提刑司的路上,绯云很奇怪地问:“爷,为什么左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皇上却还对左家无动于衷呢?真的怕了左家吗?”
现在就算是小老百姓,也知道那天的上天示警什么是有人特独制造的谎言,是为左家阴谋造势的,按正常思维,皇帝大可以谋反之罪治左家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
“你没看到夏大人和赵大人有多急吗?身为朝中一品大臣,亲自去请我这个小小的四品官员上任,为什么?”冷奕勋敲了一下绯云的头道。
“他们自然是为了自家的小孩啊,亲人失踪了,当然要找。”绯云理所当然地说道,突然眼睛一亮:“莫非,他们都因此而受左家所制,不愿意皇上对左家动手?”
“还算没有笨到家。”冷奕勋含笑道:“丢失孩子的几位大臣掌管着手握大权,掌管着财,刑,兵,人事,还有军权,这几个人只要联手一致倒向左家,就算你揭穿了左家的谋反之心,让左家失去了一部份民心,皇上也不能随便治左家的罪,因为,右卫威还在左家掌控当中,而左威卫在闹瘟疫,情势对皇上还很不利,就算皇上有心,也不能轻兴妄动。”
“那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几个失踪的孩子,对吗?”绯云道。
“二爷可想好了从何处下手?”
“你不是也清楚吗?这回不是真笨,是装傻!”冷奕勋笑着刮一下绯云的鼻子。
“那赶紧的,去济世观吧,我早就觉得那位慈恩大师有问题了,保不齐,赵三小姐也是她暗杀的呢。”绯云道。
当冷奕勋和绯云带着墨竹和春喜赶到济世观时,已经到了晚上,济世观观主慈善大师亲自接待了他们。
这位观主慈眉善目,相貌秀丽,见到冷奕勋并不奇怪,宾主坐下之后,观主看着绯云道:“你就是那个揭穿慈恩把戏的小姑娘?”
绯云没想到观主如此直接,起身行礼道:“正是小女,不当之处,还请大师宽佑。”
慈善道:“慈恩素来心高气傲,六根不净,尘缘未尽,所以才与屑小作下这欺天之事,难得皇上英明,没有迁怒观中其他人,慈恩在事发之后,已然逃遁,两位施主晚来了一步。”
闻风而逃了?果然如此!
“我想,刑部和兵部应该早就来过贵观了吧。”绯云细细打量着自己所在的这间厢房,随口说道。
“不错,刑部与大理寺已经着人来拿过慈恩了,都扑了空,施主几位是第三拨人了。”慈善大师道。
慈恩逃了,好象线索又一次中断。
“无事,慈恩大师走了就走了吧,反正我也很少出来游山玩水,最近也实在有些累,二爷,道观里风景怡人,不若我们在观里住上几天吧,外面的事自有刑部的人操心,咱们就放松放松如何?”绯云道。
“对不起施主,本观都是女子,素来不留男子在此留宿,还请冷大人体谅。”慈善满脸歉意道。
冷奕勋脸色一冷,绯云忙道:“那行,二爷,您就和春喜先回吧,让我和墨竹姐姐在山上玩两天,正好提刑司里事儿多,您也离不开。”
看她一派欢天喜地,巴不得脱离自己好自由自在的样子,冷奕勋就来气,要不是当着慈善大师的面,真想把她拎回去。
看冷奕勋脸臭,绯云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就当给我放放假嘛,神仙了有打盹的时候呢,我就没休息过,我要沐休,这是我的正当权利。”
冷奕另看了眼墨竹。
“爷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小云有任何闪失。”
得到墨竹的保证,他这才放心了些,瞪绯云一眼,带着春喜离去。
慈善让一名小道姑安排绯云的住处,绯云道:“既然慈恩大师已经不在了,大师您也不用特地为我们准备房间,就住慈恩大师以前住过的那间吧。”
慈善怔了怔道:“可是慈恩还有些私人物品没有拿走,如此……”
“大师放心,我们不会动慈恩大师的东西的,如果您真不愿意,那就只带我们去看看慈恩的房间也好。”绯云道。
她原就是来查案的,这个要求也不过份,慈善道:“那好,普惠,带两位姑娘去你师叔的房间。”
慈恩的房间很大,屋里一应用具摆设整齐,绯云细细查看着房间,随意地问道:“慈恩师付是何时走的?小师付你知道么?”
“就是前天走的啊,前天观里的客人来说,有位施主戳穿了师叔的把戏,师叔当时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叫也不肯开门,后来,到了晚上,普灵过来请师叔吃饭的时候,师叔就不在屋里了。”
自己是正午时在夏家召集所有人揭穿字迷秘密的,消息要从京城传到京郊的济世观来,总有一段时间,就算快马加鞭,也有半个时辰,也就是说,慈恩离开观里的时间应该是半下午或才是晚上掌灯之前。
可是,桌上的蜡烛的烛芯烧融了,有很长一截没剪……
“小师付,你每天都进来打扫卫生么?”绯云随意地问道。
“师叔是个喜洁之人,不喜别人进她的房间,所以,师叔的房间一般都是自己打扫的。”普惠道。
“哦,这样啊。”绯云边说边揭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赞道:“慈恩师父这茶不错,清新芳香,有回甘。”
“师叔擅茶道,对茶很有讲究,她壶里的茶叶是自己制的,就采后山上的新茶,就连宫里的娘娘也对师叔的茶艺赞不绝口呢。”普惠与有荣焉地介绍道。
“哦,不知是哪位娘娘最喜欢慈恩师父的茶呢?”墨竹问道。
“啊……这个我就不知了。”普惠似乎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垂头道。
绯云也不再多问,查看了一阵后,就与墨竹离开。
普惠带绯云和墨竹住在客房里。
“我觉得,慈恩并没有走,还在观里。”等普惠走后,绯云对墨竹道。
“可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来搜查过了,慈恩并没有在道观里呀,你为什么会说她还在?”墨竹不解道。
“如果刚才普惠没有说谎的话,那慈恩就应该是前天下午就逃走了,而她又说,慈恩的房间不喜欢别人进去,卫生也是慈恩自己打扫的,可她房里的蜡烛芯明显就是昨晚烧过的,以慈恩爱洁的性子,房间其他地方都一尘不染,烛芯烧融了那么多,肯定会剪,她却没剪,可见她离开时,走得很匆忙,没来得及剪烛火,应该说是,她晚上躲在观里,白天躲到另一个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去了。”绯云分析道。
“就凭一根烛芯你就断定慈恩没走?”墨竹有点不相信。
“当然不是,你刚才可喝过壶里的茶?现在这么热的天气,茶泡了两三天再喝,又怎么会喝出清香的味道来呢?那茶分明就是才泡不久的,至少是昨晚的茶。而普惠又说,慈思一般是自己动手泡茶,从不假借他人。”
“小云你真细心,我怎么没发现这么多呢?”墨竹道:“也是,一个要逃走之人,肯定会带走自己屋里值钱的东西,刚才我们进去看时,屋里的一切都整整齐齐,一点也不象主人逃走了,不再回来的样子,分明就是还有人住的。”
“所以,今天晚上,咱们两个有事做了。”绯云略显兴奋地说道。
“你呀,还是老实地呆在屋里吧,别忘了,爷说过,你少根头发,我可就要当尼姑。”墨竹没好气道。
“切,我天天梳头还不知会掉多少根呢,有墨竹姐姐在,我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我有这个。”绯云说着挽起衣袖。
“这是什么?”
“弩箭,我画的图纸,让春喜找人帮忙做的。”绯云得意地说道:“一次能发三根箭呢,这可是少有的暗器。”
“春喜找的人……切,是二爷找人做的吧,看你这样子,还以为二爷不知道了吧。”墨竹瞪她。
绯云确实不太想让冷奕勋知道,但看箭制得精巧,用材也是精良,以春喜的能力,似乎还真能办到,亏她还得意的以为瞒着他有小秘密,没想到早被他知道了。
那厮竟然一点也没表露出来。
绯云瘪瘪嘴。
到了晚上,墨竹带着绯云躲在屋顶着,紧盯着慈恩的房间,但是,等了整整一夜,绯云累得在屋顶睡着了,也没发现半点动静,还是墨竹将她抱回屋里的。
第二天,绯云精神有些不济,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慈恩会没有回到观里休息呢?莫非,自己先前的判断是错的?
用过早饭,道姑们都在做早课,绯云和墨竹装作去后山闲逛。
济世观很大,是锦泰朝最大的道观,屋舍就有上百间,周围青山环绕,此时夏花开得正艳,景致确实怡人,绯云逛了一会儿,就有些乐不思蜀了,能长年在这里生活,也不错啊,无忧无虑的。
“咦,这是断肠草,济世观怎么会有断肠草?”绯云一路摘摘花,扯扯草,突然墨竹抓住她的手道。
“断肠草?有剧毒啊。”绯云吓了一跳,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被自己抓在手上而不自知,一不小心弄到嘴里,自己很可能就会一命乌呼。
“是啊,这草很毒,也很少有,可你看,济世观里很多,这一片会是。”墨竹道。
“不错,虽然栽得很隐蔽,若不是我刚才摘那朵玲兰,还不会到这里来,也不会发现这么多断肠草。”
“这事得通知二爷,一个道观里要这么多断肠草做什么?”墨竹转身就要走。
“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能去,会打草惊蛇的,济世观里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一些。”绯云扯住墨竹,想了想又道:“一会子下山,我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千万别让她们看出来端倪。”
墨竹捏了下她的鼻子道:“好啦,小神探,我知道了。”
两人又往山顶上走了一阵子,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墨竹拽住绯云就往灌木丛里躲。
说话的声音由远至近,渐渐可以看见两个人影,是两个道姑,一个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师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