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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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两银子一套的茶具,你觉得光卖了你能赔得了吗?”
冷玉蓉漂亮的大眼里满是阴笑,附身挑起绯玉的下巴,啧啧两声:
“确实有几分姿色啊,怪不得眼高于顶的二哥哥也会夸赞你,呵呵,可惜,再长得狐媚子又如何,二哥哥神校谎娜宋铮峥瓷夏阏庋募久矗勘塘苋戳嗣唬颜饬礁黾窘桓舻解煸喝ィ泳偷笔撬拍锏囊揭┣恕!
莫非所有祸端的起因,仅仅是二少爷夸了姐姐绯玉两句么?先前的彩霞如此,现在的冷玉蓉也是如此,那位二少爷是朵白莲花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那珠钗根本不是你掉的,而是你故意丢在我姐姐脚下,只等她也检起再治她个偷盗之罪,只可惜,曹婶子眼尖贪财,检了去。”绯云怒道。
“是又如何?下贱坯子,凭你多聪明多能干,本小姐想治死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冷玉蓉神情越发阴戾,一挥手道:“直接打死。”
绯云被蛮横地按在长凳上,厚重的板子雨点般落下,背后撕裂般的痛着,精神却好得让她想晕也晕不了,前世今生她都没有遭过这样的罪。
疼痛让汗水流进眼眶,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蒙胧中,她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袍飘然前来,渐行渐近,黑缎白底的靴子停在不远处,周糟的气氛瞬间冰冻,而那人的声音比雪山上的冰川更冷,冷得不含半点人间烟火气,吐出来的语句简短却不容抗拒。
“抬走。”
绯云醒来时,只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痛中又带了一抹清凉,有感觉就说明没死,想移动下胳膊却扯得身后更痛。
“你醒了?”
绯云虚弱地抬眼搜寻声源,就见一个沉静明艳的女子坐在身边,看穿着并不象是府里的主子,可却也不象下人,因为没有哪个下人会穿细葛布,那是贡品,可又没有哪个主子的会穿这样的款式,衣角上还绣了个冷字,那是大户人家家奴才有的标志。
“你是?”
“醒了就好,先养着吧。”女子微笑着帮她掖了掖被角:“别担心你姐姐,已经有太医为她诊治过了,幸好救得及时,都只是皮外伤,养养就会好的。”
从穿越过来后,除了几个极亲近之人,几乎没有人对她如此和颜悦色过,绯云心中暖暖的,就想起身行礼,“多谢恩人。”
女子听了扑呲一笑,眉目越发明妍动人,绯玉长得也很好看,但比起她来,却是少了分自信和从容。
“可不敢当你的恩人,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让我吃排头不可,你就叫我红梅吧。”
红梅口中的“他”应该就是那个白袍人么?
既然她没有直说,绯云也不好再问,从善如流道:“多谢红梅姐姐,不知这里是……”
“宁墨轩!”
绯云的心肝惊得快震成两半,两眼瞪得老大,宁墨轩,不就是二少爷的院子?彩玉口中府里丫环削尖了脑壳,彩莲宁可得罪三小姐也要进来的所在?
莫非是二少爷救了她们姐妹?
随既一想又摇头,二少爷出了名的不管俗事,传说中,那人俊美无俦,气质卓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般的人物,她们姐妹何德何能让这位大神屈尊降贵营救?
她的表情让红梅有些失望,墨竹还说这个女孩子如何的胆大心细口齿伶俐,原来也是个心存妄念觊觎二爷的花痴,保不齐先前一番做作全是为了进宁墨轩呢?但愿二爷没有救错人才好。
“药一会子画儿会给你送来,安心养伤吧。”红梅脸上仍是有笑,眼神却有些发冷。
“红梅姐姐,三小姐她……”
“进了宁墨轩,外头的事就莫要多想,还是你认为二爷护不了你?”红梅头也没回地走了。
好霸道的语气。
红梅,紫兰,墨竹,白菊,听说二少爷跟前有四大丫环很受器重,二爷的吃穿住行全都由她们打点,她们的地位,比起府里的姨娘来只高不低,连国公夫人院里的赵妈妈这样的管事妈妈都要避让三分。
而理国公府最让人奇怪的就是,二少爷冷奕勋明明就一没爵位而没功名,地位却似是比世子爷还高一层,全府上下,包括国公爷都让三分他。
而且,听说老太君更亲近和宠爱这位二少爷,对世子爷倒是冷淡得很,同样是嫡孙,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老太君都偏心得很,好穿的好用的全都只仅着二少爷来,世子爷只能靠边站。
身边的奴婢都如此霸道,主子就更不用说了。
以后若能一直呆在宁墨轩,也不失一个好去处,只要不讨冷奕勋的厌,外头的刀刀剑剑就戳不到自己姐妹身上来,不管如何,也能安逸一阵子吧。
背后的伤一阵痛过一阵,绯云却安心地睡了,不管冷奕勋出于什么原因要救自己,反正暂时天不会塌,那就先养好病在说吧。
这一养就是足足一个月,这一个月吃得好睡得饱,还不用做事,期间还与姐姐相聚过几回,算得上是绯云穿来之后过得最惬意幸福的日子,幸福得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扫把星的名声。
“你的伤都好了吧。”红梅再一次出现在小屋里让绯云心中有些忐忑。
自上次醒来见过后,绯云就再也没见过她,问照顾她的画儿,画儿一脸羡慕:“若非二爷特地关照,红梅姐姐又岂会到咱这小院里来,她是宁墨轩的头等,咱们这些末等的,想见一次也是难的。”
☆、第五章:画儿之死1
当然,见贴身大丫环一面都要碰遇气,要见那位高高在上的二少爷冷奕勋更是难上加难了。
“谢红梅姐姐关心,身上的伤都好利索了。”绯云垂首应答。
“那就好,收拾东西跟我来。”
绯云猛然抬头,掩去眸中的一丝黯然,默然跟在红梅身后。
看到堆积在井口边如小山一样的衣服时,绯云松了一口气,能派她差事做,至少证明她暂时不用离开宁墨轩了,只是不知姐姐会领什么差事。
“红梅姐姐,我姐姐她……”
没有看到意料中的失望与黯然,那双漂亮的凤眼反而平静而安然起来,少了先前那份小心与忐忑,倒让红梅有些意外,并没有回答,而是指着那堆衣服道:“尽量在两个时辰内洗完。”
说完转身就走。
各院有各院的规矩,绯云知道自己不能再多问,挽起袖子开始洗衣服。
能放到洗衣服房里来洗的衣服,自然不会是二少爷冷奕勋的,这种贵公子的生活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更多閱讀請搜。索щШш。ПМТХТ。сОМ都由贴身丫环亲自打理,不可能与一大堆粗布衣服混在一起,沾染浊气,堆在这里的全是马夫护院杂役们的换洗。
看着手中衣角上颜色淡淡的血痕,绯云怔了怔,看这款式应该是车夫所穿的,宁墨轩的车夫身上怎么会有血痕,而且染血的这一块分明就是处理过的,如此欲盖弥彰定是不想让人发现,莫非……
多年来养成的职业病让绯云在洗这件衣服时留了一手,她只是将血迹周围洗了洗,刻意将那血痕留了下来。
一堆衣服洗完晾晒后,绯云看着磨破皮的十指苦笑,人果然是不能太惯着的,一个月好吃好喝休养下来,这具自小劳碌的身子竟然也变得娇气了。
当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住处时,听到有人惊讶的叫她:“绯云?”
“真的是二爷救了你?”彩莲还有些不太相信眼见的事实,语气里带着一抹羡慕,似乎宁愿当初被打二十大板子的人是她。
“是啊,彩莲姐姐也如愿以偿了么?”绯云的语气里也透着欢喜,彩莲是为数不多不嫌弃她扫把星身份,又肯对她好的人,自然愿意与她同在一起当差。
彩莲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我是来帮三小姐送补汤的,看见你没事,真好。”
那天她没被选上么?
看她不敢多说,绯云只好道:“多谢,我在洗衣房做事,以后常来玩儿啊。”
她是一片好意,既然彩莲这么想进宁墨轩,这也未偿是不是个好借口。
彩莲笑得有些免强,点点头,转身走了。
晚上睡觉时,同屋的画儿没回来,绯云有些诧异,想问,却知道宁墨轩的人对她扫把星的名声也是顾忌的,平素相遇冷淡得紧,生怕与她多说一句话就沾染了晦气。
她很自觉的没有出去讨人嫌。
早上画儿好象是说请了假回去看生病的老娘,兴许留在家里没回吧。
没有多想,累了一天,倒床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早上惊恐的尖叫声都没能把她吵醒,被人从被子里拎起扔在冰冷的地上时,她还有些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抬眸见,就见屋中间有个人影在半空中晃动,细看下,一身冷汗,那梁上吊着的,不是昨晚没回屋的画儿又是谁?
再回神,才迟钝地发现小小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拥挤,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穿着相同款式不同颜色,姿色绝佳风情各异的四大丫环齐齐环视着她,尤其是墨竹,脸色铁青,看她的目光能喷出火来:
“当初就说还是送她走的好,红梅姐姐偏心是软,留个扫把星在院里,果然出事了,还真是晦气。”
“可怜画儿还侍候了她一个月,就这么被克死了。”紫兰的语气有些悲伤,可怜地看着梁上应该死透了的画儿。
红梅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眼神复杂地瞪了墨竹和紫兰一眼,挥手:“来人,把尸体放下来,拖出去埋了。”
“红梅姐姐是还要留着这个扫把星?也不怕二爷也沾了晦气?”墨竹瞪着绯云道。
红梅皱眉沉默,她是四个丫环之首,地位比其他三位高,也更得二爷器重,墨竹并不服气。
两个小厮进来将画儿的尸体放下,抬起就走。
“慢着!”
包括四大丫环在类的屋里人全都回头,怎么也没想到,这声冷静中略带威严的呼喝竟然来自她们口中的扫把星。
“我是不是该感谢几位姐姐并没有把我当成杀人嫌犯抓起来呢?”
绯云美丽的凤眼里蕴着冰寒,当低调和忍让成为别人欺凌,逼迫你走投无路时,再保持下去就是愚蠢。
没想到会被这个不起眼的丫头质问,火暴性子的墨竹冷笑:“克死一个人和杀死一个人有区别么?”
“画儿的身量比你高大,你又怎么可能杀得死她,再者你与她交好,我们虽不喜欢你,却也知杀她于你没有半点好处,你当我们是傻子么?”紫兰冷笑。
怪不得能成为宁墨轩的头牌丫环,确实有些头脑,从她们的言语中绯于还可以断定,这件事应该与这四位无关,不然,画儿的死,同屋的自己嫌疑最大,如果这一切只是想赶走自己,扣个杀人的罪名就来得更彻底。
“说得不错,但画儿死得不明不白,几位姐姐就不想查个究竟么?”
“一个粗等丫环罢了,爷一会子就要回来,赶紧地处理了,莫污了爷的眼。”红梅道。
原来粗等丫环的命就如此贱么?
“姐姐们也是奴婢,又比画儿高贵多少?”如此贱视生命,还是与她们一样身份的奴才,绯云出离的愤怒。
“大胆!”被戳到痛处,墨竹扬手打来,绯云稳稳接住那白玉一样的手婉。
“画儿不就是被你克死的么?你想替画儿讨回公道,那便自裁谢罪吧,也可安慰画儿在天之灵。”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菊似笑非笑道。
“被吊在悬梁上,要么就是自杀,要么就是他杀,只有这两种情况,我倒希望我有克死人的体质,自小到大,府里欺负我的人还少吗,克死一个两个也好出口气。”绯云冷笑,指着地上的画儿道。
“那你可看得出来,画儿是自杀还是他杀?”红梅问道。
“他杀!”
四双美目又齐齐看过来,墨竹眼里便是讥讽:“你凭什么说她是他杀?要是他杀最可疑的就是你,只有你与她同屋。”
“红梅姐姐且看,刚才画儿是吊在这个地方,而这把她用来踩脚的椅子却倒在了离她两尺远的距离,这不合常规。”绯云没有理彩墨竹的冷嘲热讽。
红梅点头:“不错,可也许她死时用力过大,将椅子蹬得太远。”
绯云上前去扶起那把倒着的椅子,并搬过来,“红梅姐姐再看横梁和椅子的高度,这根绳子并不长,就算画儿踩在椅子上,也够不到绳子,她又怎么吊上去的呢?”
“不错,确实不象是自己吊上去的。”墨竹上前来比了比绳子的长度,不得不赞同道。
绯云又爬上刚才小厮用来解尸搭着的楼梯,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画儿是被人杀死后,再吊在这里的,那个人比画儿身材高了很多,故而绳子的长度再加椅子肯定是够的。”
“你又如何能肯定?”红梅诧异地问。
“当然是横梁上的灰尘告诉我的,一个人如果是吊死的,死前一定会挣扎,挂在横梁上的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