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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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奕勋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唇边终于有了丝笑意。
“你说尸体移动过可有证据?”
大理寺另一个官员问道。
“自然是有的,请大人过来看,尸体死亡三天以上,已经有了尸斑,尸斑是人死之后,血液停止流动形成的血块,若死者死前的状态是仰卧,那尸斑就可能出现在枕部、背部和臀部,现在她这些部位确实是有尸斑,但她的胸腹部也有紫色斑块,可见她死后被人移动过。
而且这双鞋也有问题。”绯云侃侃而谈,谈到她专业的问题,她的目光总是自信而坚定,秀丽的小脸焕发出耀眼而迷人的光彩。
冷昱不由得被她吸引,这个丫头有意思,验尸的水平似乎比忤作还要高出许多。
“这双鞋有什么问题?”听她说得有条有理,贤妃不由也信了几分。
“一般人上床睡觉,是会先坐于床沿,然后再脱鞋上床,鞋尖肯定是朝外的,可这双鞋呢,虽然摆放得很整齐,却是鞋尖朝内的。
而且,你们看她的鞋后根,虽然被清理过,却还是留下了泥垢,她死后必定是被人勾着脖子拖拽过,不然,鞋后根也不会被磨成这样,所以,我说这间偏殿不是第一凶案现场。”
“有道理,我怎么没发现这些呢?”冷昱一击掌道。
“也就是说,刘美人是被人在别处害死后,又送回景乐宫偏殿,这里的现场是人为的?”夜安离点点头道。
“应该是这样的。”绯应肯定地回道。
夜安离便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位侍女:“你在说谎。”
那侍女满脸惊惶:“没有啊,奴婢不敢说谎,小主的确是沐浴过后睡下,第二天,奴婢过来查看,她就死了。”
“那她睡觉其间你在做什么?”冷昱问道。
“奴婢就在边上的小榻上睡了,奴婢说的句句是实,大人明察啊。”侍女眼泪都出来了,小脸苍白。
“香炉里的香片是何时放进去的?这两天可有燃过香料?”冷奕勋指着香炉问道。
“没有,小主死后,夜大人说要保护现场,奴婢几个都不敢留在殿里,只在外头守着,香炉里的香片还是小主过世的那晚点的。”
“这就是了,香炉里燃过安息香,你会睡死也是情有可原。”冷奕勋道。
“想来凶手是先迷晕殿中侍女,再行凶的。”刑部另一个官员道。
绯云却摇头:“那倒未必,也许是刘小主自个燃的安息香迷晕了侍女。”
“何以见得?”冷昱诧异地问。
“用这个足以证明。”冷奕勋从多宝格上拿起一个香盒打开,里面还存放有不少安息香。
“不错,如果是凶手事先点燃安息香,要把这里制造成死亡现场,肯定不会留下这么多安息香给我们当线索,再加之,刘美人不过住几晚,却备如此多的安息香在此,可见是早有预谋的,她平时定是常用。”绯云接口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夜安离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她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不想让侍女知道吧。”绯云边走走看看,边回道。
“假设刘美人自个迷晕了侍女后,偷偷溜出去,在外面被人谋杀了,那她的尸体又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呢?我仔细查过,门窗都是紧闭的,窗户也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冷昱顺着绯云的思路设想道。
门且不必说,窗子确实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凶手拖着尸体如果不是从窗户里进来的,那就只能是从门里进来。
可殿内的侍女被迷晕了,但殿外还有宫人守着啊,拖着个尸体想通过重重宫门进来,实在有点困难。
绯云百思不得其解,眼睛落在床上安睡的女子身上。
刘美人大红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又长得美艳如花,听说当今圣上唯一存世的七皇子是她所生,按说虽然地位不高,但母凭子贵,她在后宫的日子应该不难熬,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一阵风吹来,床缦随风飘扬,绯云眼睛一亮,轻轻捻起那根随风飘着的细丝,顺着丝看过去,果然发现刘美人丝质的中衣挂坏了一根长丝。
“宫女姐姐,你说刘小主睡前是洗过澡,换过衣服的,对吗?”
侍女回道:“不错,咦,这件衣服怎么挂坏了?我拿给小主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她的话音刚落,冷奕勋已经一跃而起。
绯云就看到了前世在神话剧中才看到的一幕,白衣男子,脚踏祥云般在空中潇洒自如翩然飘飞,神情丛容而闲适,清俊如玉的容颜,飘然如下凡上仙。
莫说是绯云这样的小姑娘,便是几位大理寺和刑部官员,也大为惊艳。
冷昱忍不住击掌叫好:“好轻功。”
某男对别人的夸赞似乎习以为常,脚尖轻点,翩若惊鸿般落在绯云身边,递给她一条青色的碎布丝:
“明瓦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横梁和明瓦上都有脚印,可以证明这一点,从布料看,凶手是个太监,或是穿着太监服的人,他从屋顶上揭开明瓦潜进来,此人轻功过得去。”
☆、第二十八章:刘美人之死8
他在屋顶上盘旋了一趟,就迅速得出如此肯定的结论,冷昱有些不服,也纵上横梁查了一遍,落地时,不得不承认。
“二爷英明!”绯云不失时机的拍自家主子的马屁。
“当然!”某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绯云瘪了瘪嘴。
“那我现在就去查,看这块布料是出自何人。”夜安离是急性子,拿起布丝就要去查。
绯云忙道:“夜公子不急,光凭这块布料想要查到凶手太难了,相信宫里穿这种布料的太监不少,咱们不防把范围缩小一些。”
“不错,从布料的质地来看,这应该是属于只有管事太监才能穿的细葛布,从颜色来看,枣红是四品管事所穿,夜大人,你只从四品管事太监身上查就行了。”贤妃也接过布料看了看道。
“娘娘英明。”绯云由衷地说道。
结果得了某白衣男子横来一个白眼。
绯云只当没看见:“凶手应该个子不高,身材比较瘦小,但力气却很大。”
“个子不高你又如何知道?”冷昱问道。
“刘美人身材高挑,凶手杀了刘美人后,杠着刘美人走,但因个头不高,使得刘美人的脚拖在地上,鞋后根才被磨坏,并且沾了不少泥,凶送将人送进来之前虽然清理了鞋后根上的泥,但还是沾了不少。”
绯云解释道。
“京城有段时间没有下雨了,这鞋泥带着粘性,明显沾上时是湿的……宫里何处正在翻吐或是栽种花木?”冷奕勋捏着鞋底刮下的泥道。
这人还真会举一反三,要不要再夸他一句呢?算了,没得又让他自恋一回。
“最近好象只有长春宫外正在种桃花,淑贵妃喜欢桃花,又不想去桃园,皇上就命人在长春宫外的空地上,栽桃花,个子矮小又是四品管事太监,那不就是长春宫的长福么?夜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贤妃眼睛一亮道。
“是,臣现在就派人捉拿长福。”夜安离躬身行礼,就要退走,绯云揪住他的衣襟:
“大人,我能不能也跟着……”
话还没完,后领子就被人拎起,某人冷声冷气:“爷不能带你去吗?用得着求外人?”
夜安离无奈:“阿奕,一起去吧。”
长福并不在住处,大家兵分两路,冷昱派人去拿人,夜安离和冷奕勋绯云几个搜查长福的住处。
绯云查得细心,凶手太过狡猾,而且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除了尸斑和细小的几根衣服布丝,外加一点鞋泥,她至今没有发现更有力的证据,就算拿住了长福,他也可以来个矢口否认,他又是淑贵妃的奴才,想要治他的罪恐怕很难。
而且,最恼人的是,到现在,她也没查出刘美人的死因,虽然,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不知为何太医们都没查探出来,现在还不知道与案件有没有关联,不宜过早提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长福的住处很整洁,一应用具摆放整齐,桌上还摆着碗筷,似乎主人用过饭后匆匆出去办事了,没来得及收。
“咦,长公公是个左撇子么?”绯云奇怪地问,因为,那双用过的筷子摆在碗的左边。
“他倒不是左撇子,而是前些年犯了事,右手大拇指被砍了,所以只能用左手吃饭。”引路的太监解释道。
绯云若有所思,看到长福床下一双穿过的鞋,果然上面沾了黑泥。
就听侍卫大声道:“大人,衣服找到了。”
绯云忙过去看,果然是那件被挂了个小洞的衣服。
在长福屋里又查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正好冷昱那边已经抓到长福。
长福长得果然瘦小,物证摆在面前,他果然矢口否认,只说那衣服前些日子就挂坏了,至于脚上的泥,天天出入长春宫,会沾上桃花地里的泥也并不奇怪。
夜安离有点挫败地瞪着长福,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厮杀人,刚才淑贵妃已经发下话来,这是她跟前得力的人,若无真凭实据,最好早些把人放回去,她还要用。
所以,用刑也是不行的。
审讯陷入僵持。
绯云也有些气馁,却不想,冷奕勋拿了个漂亮的楠丝木盒子来递给长福看:
“这可是你的东西。”
“正是奴才的。”长福紧盯着那南丝木盒子,两眼发光。
“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是你的咯?”冷奕勋漫不经心地将盒子大开,顿时,整个屋子都一亮,绯云平生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精美的珠宝,一大盒子啊,得值多少钱,怪不得人家说,宫里的太监,混得好的,都富得流油呢。
“大人,这些都是奴才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养老钱啊,你还给奴才。”长福眼巴巴地盯着那盒珠宝道。
冷奕勋却不急,从盒子里拿出珠宝,一样一样赏玩,不时还问长福,哪样东西是哪个主子赏的。
对自个的东西长福自然如数家珍,回答得也快。
“那么这块玉佩呢?又是哪个主子赏的?这应该是一对的吧,长公公莫非在宫里也有对食?”冷奕勋拿着一块翡翠吊坠问道。
长福果然脸一白,讪笑道:“那里,奴才是太监,怎么敢……”
“这块玉佩不是你的,也不是哪个主子赏你的吧。”冷奕勋收了懒散之色,突然沉声问道。
“大人说什么?奴才听不懂。”长福垂下头道。
“听不懂?那我来问你,这块玉后为何刻着个左字?我记得淑贵妃娘家就姓左,想来,是贵妃娘娘赏你的吧。”冷奕勋唇边浮起一抹讥笑道。
他给长福台阶了,长福却不敢顺着下,额头汗珠直滚。
“你不敢说是贵妃赏的,因为这块玉佩根本就是你偷来的,而且,还是从刘美人身上偷来的。”冷奕勋道。
☆、第二十九章:刘美人之死9
长福的脸瞬间苍白如纸,结巴道:“你……你凭什么说是刘美人的。”
“因为这个吊绳啊。”冷奕勋将玉佩拎在手上,在长福眼睛晃动。
“你拿玉佩时很慌张吧,明知这块玉佩会要了你的命,但你太过贪财,所以还是受不了它的吸引,想将之从刘美人身上解下来,不料刘美人似乎也很在乎这块玉佩,生怕弄丢了,就打了个死解,你慌乱之下,就扯断了吊绳,绳子的另一头,还系在刘美人的腰间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冷奕勋含笑道。
“不可能,我明明将绳头剪掉了……”长福猛然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太迟了,冷奕勋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掌,绿色的绳头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没错,我讹你的,绳头并不是系在刘美人的腰间,而是我在景乐宫偏殿的屋顶上检到的。”
怪不得这么重样的线索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绯云欣赏地看向冷奕勋,这人虽然自恋又臭屁,倒有几分臭屁的资本。
那人俊眉一扬,神情得意。
绯云立即别开眼去,有些人给点阳光就会灿烂。
“说吧,你为何要杀死刘美人,又是如何将之杀死的。”夜安离冷喝道。
“大人冤枉啊,奴婢没有杀死刘美人。”事到如今,长福还在喊冤。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来人,动大刑。”夜安离怒了。
“大人,奴才真没有杀死刘美人,奴才那天看到刘美人时,她已经死了。”长福大叫道。
“还在狡辩,你既发现她死了,上报就是,为何要还要将尸体送回景乐宫去?”夜安离气笑了。
“奴才以为她只是晕了,原想着送她回景乐宫,没想到半路上一探,发现她死了,奴才害怕说不清,只好将错就错,送她回景乐宫……奴才真的没杀死她啊。”
“你是说,她自己死的?”
“或许是怪病死的吧,大人,您要相信,奴才真的没杀人,奴才与刘美人无冤无仇,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