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会京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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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刀是由缅钢打造,锋利无比,韧性奇佳,不用的时候可以当腰带,可以护腰,用起来跟用软剑一样难,不是内外双修,没有几年的功力,是用不了它的。
罗姑娘脸色变了一变,但她没动,也没说话。
严四道:“看来这一次两位是当真要下煞手了。”
姓彭的小胡子道:“你明白就好,平日跟人动手过招,我们会等人亮了兵刃才动手,可是现在情形不同,能把你尽快灭口,才是最要紧的。”
话毕,他抖直了缅刀,当头劈下。
姓秦的络腮胡抡起了链子枪,拦腰扫来。
两人配合得极好,一攻上盘,一取下盘,一直劈,一横扫。
严四也有他的一套,他闪电探掌,一把抓住了链子枪,往上一举,“当!”地一声架开了缅刀,震得姓彭的小胡子往后退了一步,又攘腕随手一甩,那链子枪儿拳似大的一个枪头,像个蛇头似的,调转方向向姓秦的反噬,去势比来势还疾,吓得姓秦的也连忙后退,头一偏,枪头擦脸面过,好险!
严四道:“罗姑娘,你看见了,请为我做证,我不想跟贵会为敌。”
话落,腾身,直上半空,飞射不见。
姓秦的跟姓彭的连追的念头都没来得及转,别说去追了。
姓秦的络缌胡一跺脚:“怎么还是让他走了!”
不让人家走行么?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你没告诉他家搬那儿去了吧?”
姑娘的话声带点冷意:“没有,侄女怎么敢!”
“那就不怕了!”姓彭的小胡子道:“今后他找不到咱们了。”
罗姑娘道:“彭叔,他不会出卖咱们的,事实证明,他也没出卖咱们。”
姓彭的小胡子道:“可是他能让他们撤销对他的缉拿,这让人不得不对他起疑。”
“我知道,我问过他,可是他也是不肯说。”
“这就是喽!”姓彭的小胡子道:“这能怪咱们对他起疑么?要是他清清白白的,堂堂正正,这又有什么不能说?”
想想,还真难怪人家起疑!这,任何人都会起疑,何况是“汉留”?罗姑娘道:“可是他又明白表示,他不愿跟咱们为敌,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真如咱们所想的,他又怎么会不跟咱们为敌呢?”
姓秦的络腮胡道:“他不愿跟咱们为敌,只怕他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罗姑娘道:“秦叔,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什么事实证明?”
“恕侄女儿直言,刚才那出手一搏,就是事实证明,两位叔叔显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伤两位叔叔,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躲了。”
姑娘说的是不是实情实话,秦、彭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可是他们两个却都不愿意明白承认。
姓彭的小胡子道:“不管怎么说,‘天地会’的规法如此,咱们既然是‘天地会’的人,就只有按照规法行事。”
姑娘道:“可是……”
姓彭的小胡子目光一凝,直欲看穿姑娘的腑肺:“贤侄女,为什么这么护卫着他?”
“侄女儿护卫的不是某一个人,侄女儿护卫的是理。”
“要照贤侄女这么说,那是咱们‘天地会’的规法不讲理了?”
姑娘忙低下了头:“两位叔叔,侄女儿没这个意思,侄女儿不敢那就好,咱们走吧。”
一行三人走了,走向后院方向,进入后院不见了。
这是一座大宅第,占地大,门头跟围墙老高,从围墙上头望进去,里头树海森森,飞檐狼牙。
这才是一家“北京城”的大户人家呢。
这家大户,座落在“北京城”的内城里。
“北京城”内城,住的都是王公大臣,这是那位王公大臣的府邸呢?有个人,年轻人,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出现在这座大府邸前,向着这座大府邸走了过去。
大府邸前一名蓝翎的武官带着四名跨刀亲兵站门,自是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年轻人。
蓝翎武官立即喝止:“站住!”
年轻人站住了,他穿的虽然普通,可是他有着一副颀长的身材,英挺的相貌和不凡的气度,使得蓝翎武官一时不敢对他不客气:“你是那个府邸的,有什么事?”
年轻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拜贴,道:“‘山西’‘五台’故人,特来拜访你们大人,烦请通报。”
蓝翎武官听得一怔,“山西”“五台”故人,这座宅第主人的故人,有这么年轻的么?可是,这个年轻人的相貌跟气度,却使蓝翎武官纵有怀疑,不敢显露,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把拜贴接了过去道:“你请稍候!”
他拿着那张拜帖,转身行向大门,进入了那座大府邸。
他从大府邸的门缝里往外看,年轻人从容、泰然,背着手站那儿等着,他虽然还有点怀疑,可是怀疑减少了,因之也就更不敢怠慢了,忙又往里行去。
没一会儿工夫,蓝翎武官带了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出来。
中年人身后还跟两个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跟班、仆从一流。
来到近前,蓝翎武官抬手向年轻人:“就是这位?”
中年人上下一打量年轻人,脸上有了笑意,微一哈腰,抬手肃客:“请!”
他让年轻人进去。
年轻人微一欠身,不慌不忙的迈了步。
白胖中年人陪着往大门走,两个中年人跟在后头。
从侧门进了大府邸,毕竟是大府邸,另有一派不同的慑人的气势。
紧挨着侧门里,有间屋,那是门房,每个大府邸都有这种门房,白胖中年人就把年轻人让进了门房,里头的摆设像个小客房,落了座,献上茶,白胖中年人陪笑道:“我叫查布奇,是这儿的总管,请问您……”
年轻人道:“原来是查总管,拜帖上写得很清楚,我姓严。”
“啊!是。”许是这位总管查布奇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年轻人,所以,没有称呼。他道:“请问阁下跟我家大人,是怎么个‘山西五台’故交法……”
年轻人微一笑:“我说这位故交怎么会这么容易见……”
查布奇有点窘迫,也有点尴尬的陪上一笑,没说话。
当然,这是人家的职责,也是没奈何。
年轻人接着道:“也难怪总管你这样,论身份、论地位、论年纪,这两字故交,都是没办法论交,更谈不上‘故’,不过我这个‘山西五台’故交,却是另有所指,而且有典有故,只有你家大人知道,只要总管你拿着我的拜帖通报进去,你家大人一定会马上接见。”
查布奇道:“不瞒阁下说,已经另有人通报进去了,咱们在这儿是等候里头传话,而且要先做个例行公事。”
年轻人道:“什么例行公事?”
“恕我们冒犯!”查布奇道:“我们要搜个身。”
年轻人微微一怔:“或许我孤陋寡闻,这倒是我生平首见。”
查布奇又是窘迫、尴尬一笑:“为我家大人,这是我们的职责,尚请阁下见谅。”
年轻人道:“总管对来访的客人都这样么?”
“知根知底的自然不必。”查布奇道:“像阁下这样的访客,我们只有冒犯。”
年轻人道:“总管不必搜身,我自动奉告,我身上带着一把匕首!”
查布奇脸色一变:“不要紧,请阁下把匕首交给我们保管,等阁下离去时,我们马上奉还。”
年轻人微一摇头:“总管见谅,这我碍难从命,我不能把这把匕首交给任何人代为保管,任何人也拿不起这把匕首。”
查布奇道:那只有对不起了,我们不能让阁下见我家大人这句话话声未落,外头匆匆进来个中年人,进来就向着查布奇躬下了身:“启禀总管,大人有话,请客人内花厅相见。”
请客人相见,还在内花厅!查布奇霍地站起:“你们陪客人坐一下,我先去见大人。”
在那中年人发楞之际,他急步冲出了门房。
年轻人仍然很从容,仍然很泰然坐在那儿没动,只慢条斯理拿起茶杯喝他的茶。
茶还没喝几口呢。查布奇又急步从外头进来了。
冲着年轻人道:“阁下,你特别,我家大人还是要见你,而且,可以不必交出那把匕首。”
年轻人微一笑站了起来:“劳总管的驾了,请带路!”
查布奇就站在门口,哈腰摆手肃客。
年轻人又微一笑,从容、泰然,还带着几分潇洒的往外行去。
查布奇陪着年轻人往里走,这府邸可是真大,东弯西拐走了一阵,又进了一个门,来到一个院子,那座待客厅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座客厅不算大,可是座落在庭院林木间,相当清幽,门口站着四个壮汉,腰里都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那是藏着家伙。
查布奇把年轻人让进了这座待客厅,只见厅里另侍立着四名壮汉,腰里也都鼓鼓的藏着家伙。
怪不得匕首可以不交出来,敢情已经作了防备了,简直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年轻人视若无睹,由查布奇陪着行向座位,到了座位前,查布奇刚要让座。
只听一个话声从屏风后传了过来:“大人到!”
查布奇立即哈下腰去。
随着一阵步履声,屏风后转过三个人来,最前面一个是个像貌清癯的老者,一身长袍马褂,步履沉稳,神色冷肃,不怒而威。
后头两个则是中年壮汉,穿着打扮跟厅里厅外那八个一样,想见得都是护卫一流。
老者至主位前停住,两名壮汉分左右侍立后,老者的一双目光立即落在年轻人脸上,深深打量。
查布奇趋前打扦:“启禀大人,就是这位。”
年轻人向着老者微微欠身:“草民严四,有不能行礼的理由,请遏大人见谅!”
遏大人,想必是顾命四大臣之一的遏必隆。
老者道:“你自称是我‘山西五台’故人。”
严四道:“既然见着大人,应该说是‘山西’‘五台’大人那位故人所差才对。”
老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我‘山西’‘五台’那位故人所差?”
严四道:“敢请大人摒退左右!”
查布奇一惊,脸上变了色。
老者没说话,一双目光紧盯着严四。
严四道:“大人这种布署,应该是采查总管建议,为了防我身带匕首,对么?”
老者点了头:“不错!”
“大人应该听说过,一个修为不错的高手,任何东西到了他手里都一如兵刃,他那双手就能伤人,而且我要是真有意冒犯大人,不必经过这样的通报,也不是大人的这十名护卫所能阻挡的。”
老者双眉一皱“年轻人,你这些话,前者我颇有同感,至于后者,我这些护卫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的……”
他陡然一惊,住口不言。
因为严四已经到了他眼前,他没看见严四动,谁也没看见严四动。
查布奇跟六名护卫大骇,可是现在反倒谁都不敢动了。
严四道:“遏大人,草民没有言过其实吧?”
老者定过了神,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去!”
查布奇急叫:“大人……”
老者道:“这位要是有意伤我,我已经没命了!”
这是实情,千真万确的实情。
查布奇低下了头:“喳!”
他跟六名护卫立即退了出去。
严四退回了客位前。
老者凝目望严四:“年轻人,我已经摒退了左右。”
严四当然懂得老者的意思,道:“遏大人,‘山西五台’众所周知,可是我专挑这么一个众所周知的地方,作为遏大人故人的所在地,遏大人应该明白其中道理。”
“这就能证明你是我故人所差?”
“难道不能?”
“这还不够。”
“遏大人有位故人在‘山西’‘五台’剃度落发,舨依佛门,想当初曾经召遏大人四位前往‘山西五台’,当面把稚龄女托付给四位……”
老者勃然色变,惊声道:“年轻人,你究竟是谁?”
严四道:“江湖草民曾经为遏大人这位故人效力。”
老者道:“当初往‘山西’‘五台’觐见我那位故人的,不只是我们四个人,人多嘴杂,难免泄漏此事。”
严四道:“遏大人是说,这仍不足以证明我是遏大人那位故人所差?”
老者道:“不错。”
严四道:“遏大人真是太小心了。”
老者道:“事关重大,我不能不小心,也不敢不小心。”
严四道:“贵府查总管禀知过遏大人,我带了一把匕首。”
老者道:“不错!”
严四道:“遏大人应认识这把匕首!”
他探怀取出了金老爷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老者人目那把镶满珠玉的匕首,脸色大变,连忙整衣下跪:“臣,遏必隆叩见圣驾!”
严四没动。
老者一拜而起,肃然抬手:“阁下,请坐。”
严四收起了匕首,道:“遏大人,这也就是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施礼的道理所在。”
老者道:“我完全理解,谢谢阁下没有陷我于大不敬,请坐!”
老者再次肃客,严四跟他同时坐下。
坐定,老者肃然欠身:“圣驾安好?”
严四道:“遏大人,我不是从‘山西五台’来!”
老者—怔:“那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