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武将 绿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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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表哥气疯了吗?”很久没回家的她,愈想眉头就皱得愈紧。
“差不多了。”听到风破晓替夜色弄了幢别业后,天涯三天两头就搬出震天吼,要是让天涯知道眼前这回事……回去后他又要派人收拾一地狼藉了。
霓裳满脸不屑,“那就叫他一块来拜呀!”
他凉声地问:“你认为城主拉得下这个脸吗?”曾被夜色大咧咧地以脚踩过之后,叫天涯来拜师?她不如找面墙让天涯撞比较快。
回想起自家表哥好强的性子,霓裳不得不承认。
“是不太可能。”好吧,那个男人既不能看也不能吃的面子最重要。
“近来,长老们拼命在鼓吹城主。”海角深思的眸光定在夜色的身上。
“鼓吹什么?”她表哥有啥好鼓吹的?
“得到夜色,就等于把帝国最强的武力给抢来天宫,日后天宫就再也不需惧怕帝国了。”他觉得那票老人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有过风神之例后,长老们也想把帝国的人才抢过来,因此长老们要城主来劝劝风城主。” “破晓哥哥怎么说?”
“他不肯。”长老们就是在风破晓身上碰了钉子后,才会转向天涯要他出马求情。霓裳撇撇嘴角,“我也不认为夜色在捍卫帝国多年后,她会因此而背叛帝国。”先别说她的性子强得很,那个夜色,光看也知道武人本色的她绝不可能叛主。
“没错。”他也是同那些长老这么说的,偏偏他们就是不信。 “不过……往好处想,目前三道与帝国中,最强的武将就在咱们天宫。”看了眼前夜色的身手后,霓裳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起美好的远景,“只要破晓哥哥武艺大成,日后天宫就牢不可破,若是夜色愿意与破晓哥哥联手的话,有他两人,就足以对付其他三个四域将军了……”该说是他们天宫走运呢,还是帝国太不懂得珍惜?至今她还是想不通,为何帝国的皇帝会舍得让夜色离开帝国。
“霓裳,那是不可能的。”海角不客气地泼了她一盆冷水让她清醒。
她噘着小嘴,“想想而已嘛。”
“走吧,咱们去劝劝城主。”特意来拉她回家的海角拍拍她的肩。
“劝他也来拜师?”不太可能吧?
“不。”海角认真地向她表示,“为了织女城与天垒城的和平,咱们得劝城主来向风城主或夜色低头。”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那可有得劝了……”
教完风破晓一套刀法,就退至一旁歇息,顺道看他这面镜子学了几成的夜色,出神地看着用起双刀也跟用剑一样拿手的风破晓,在风破晓早已收势来到她面前时,她的两眼还是凝视着前方不动。
“你在发呆。”在她面前挥手挥了好一阵后,她始终都没有回神,风破晓忍不住出声。
“没事。”她眨了眨眼,收回目光后,忙着想掩饰些什么。
风破晓沉默地看着她那张心不在焉的脸庞一会,碰运气地问。
“想家?”打从她离开帝国起,他从没听她说过关于帝国的只字片语,而她有些时候,也会趁人不注意时,出现这种想得出神的表情。
心事被猜中的夜色,有些不想让他知道地别开脸。
是的,她想家,她想念帝京,她想回到黄琮的府上去为他守孝、为黄琮日夜焚香祭祷。她想念跟了她那么多年,处处为她着想的喜天,她不知没了主子后,喜天将身归何处。
她也想念那些平常总觉得很讨人厌,离开了后才觉得他们其实没那么讨人厌的同僚,她甚至思念起以往陛下对地全然置信的目光,她知道,当她不显一切回京奔丧时,陛下定是对她感到很失望,可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陛下还是让她在忠孝之间选择了孝,并以帝威压过日月二相保她一命,身为明君的他,从不曾因个人私情而坏了朝中律典,但为了她,陛下却不惜破例。
不论黄琮在死前对陛下说了些什么,也不管黄琮究竟是因何而死,她与陛下,他们君臣之间多年来的情谊与信任,从没有因任何事而改变过。因此就算遭逐出中土,只要她还活着一日,她就不可能会背叛那个愿把帝国安危重担交托给她,并深深相信她的陛下。
“夜色?”风破晓担心地看着一迳沉默不语的她。
“为什么你的城叫织女城?”不想把这部分心事让他跟着承担的夜色,在回首望见了远在山头那一处的织女城时,随意抓了个话题问。
“它原本不叫织女城的,是我改了它的名。”风破晓顿了顿,音调有些怪怪地向她解释。
她微皱着眉,“有什么用意吗?”好女人化的城名,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他微微绯红了俊脸,“有……”
夜色怔愣了半晌,仔细地瞧了他老兄又不打一声招呼就红起来的脸庞后,已经算是经验充足的她,不太确定地抬起一指。
她迟疑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又在暗示些什么?”
风家城主的面皮因此变得更红了。
“你把整座城的名字改了来等我?”虽然不太相信,但夜色还是自行推敲出个很可能是他会做的答案。
“对……”他又开始不自在地两眼东瞄西瞄。
“为什么不干脆叫牛郎城?”她扳正他的脸庞!在对上他的目光后不解地问。
他老实地叹了口气,“因为太难听了。”牛郎城?长老们会打死他的。
“也是。”她想想也这么觉得,不一会,她以肘撞撞还在脸红的他,“等到了我之后呢?你想把这座城送我吗?”
“你要的话,送你。”他完全不介意把祖产赠给她。
天底下,绝对没有比他更大方的男人……
夜色感叹地一手按着他的肩,“这话你可千万别让他人听见。”他再大方下去的话,天涯给她的那个祸水封号真的会与她形影不离了。
“有什么关系?”他老兄还是觉得无所谓。
“我才不要你的城。”她不屑地推他一把,“还有,你也少往我这儿跑,练完了就回你的城去。”天天跑、天天来,还三不五时住在这,他不烦她都嫌烦了。
他搔着发,“事实上,我已经打算搬过来住了。”他还准备收拾行李,以后跟着她去迷陀域里住呢。
夜色呆愣地看着他,“那你的城怎么办?”身为城主,他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吗?“叫天涯管。”他耸耸肩。
“他的城呢?”
“霓裳管。”天垒城很多人才的。
“你呢?
“专心陪你们。”风破晓摆出一脸幸福的模样,对她咧了个大大的笑脸。
“你真打算不当城主了?”夜色忙一手抚上他的额,以为他又是哪不对劲了。
“不当。”他拉下她的手,笑咪咪地偷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在他由她的手心一路吻上她的手臂时,夜色以一指抬起他的下颔,面色严肃地问。
“万一天宫与帝国之间有战事呢?”到时他也能袖手旁观?
“我仍是天宫的守护者。”他拍拍她的头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为难或冲突的。“公与私,我分得开的,你也试着分开点吧,这不困难的。”
自认识他以来,就一直认为他公私太分明的夜色,在听了他这话后,脑海里浮映起皇帝浩瀚的脸庞,与天曦的脸庞,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的两手,从没想过,其实,她也是可以将公与私分开的,只要她……
“吃饭了!”已煮好午饭的天曦,站在别业的大门前唤着他俩。
风破晓回首应她一声,“我们这就来!”
在他俩的声音中,夜色暂且撇下了先前的那个念头,满心感谢地看着站在远处朝他们招着手的天曦,与她身边这个忙着收拾东西的风破晓,多年以来,不曾再有过的一家团圆的感觉,缓缓漫至她的心头,眼前的这个家,虽是少了黄琮的身影,却多了个风破晓,还多了个久违的娘亲。
一家团圆……
“怎么了?”看到她的眼眶似有点红,本来要拉她回去的风破晓,停下脚步担心的问。
“没有……”夜色感动地吸了吸鼻尖,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没什么。”
平静了许久的天宫三山,在今日一封书信背抵织女城后,登时天宫如临大敌,无论是织女城或是天垒城,所有任职于天宫的武将与天宫其他各山的山主们,还有天宫的长老们,全都集合至风破晓的别业外头,人人紧张地伸长了脖子,不时往别业里头看。
站在屋里,已整装好的夜色,那两柄风破晓替她打造的刀就放在一旁的桌上,在拿起双刀前,她再一次拿起那封由孔雀命纺月送至织女城的信。
一手抽走那封她不知看过几回的信后,风破晓再动作快速地拿过她的双刀。
“我替你去。”别开玩笑了,要她去与昔日同僚一决生死?既然她没有背叛帝国,为什么她与孔雀要走到这种地步?
她拉住他,缓缓朝他摇首,“孔雀要找的是我。”
“不行。”他紧握着手中的双刀,就是不肯还给她。
不容许自己逃避的夜色解释给他听。
“你不是他的对手,而我,迟早都得面对他。”她早就料到,只要她在这,来者不是破浪即是孔雀,而这二者效忠陛下的心,与她无畏,因此她没有与孔雀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堂堂正正的面对,不然,孔雀恐将不惜效法破浪再灭天宫一城。
在夜色想拿回双刀前,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场上,风破晓不得不说。
“他爱你。”
她侧首轻问:“你要成全他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得替他想想。”他不知孔雀是抱着什么心情前来的,他更不知孔雀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命自己这么做,但一想到孔雀也爱着她,他就替孔雀感到不忍。
夜色也很清楚这点,“就是因为替他想,所以我才非去见他不可。”
“夜色……”
“这次,我是为你和我娘而战。”指回双刀的她,将双刀插在腰际后,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对他道。
他愕然地瞧着她正色的神情,而怕他不懂的夜色,又再说了一回。
“你听清楚,我是为了你们。”好不容易才一家再次团圆,她要保护她的家人。
许久过后,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喜,自他的心头缓缓浮上,欣喜溢于言表的风破晓,俊脸立即诚实地在她面前泛红,老老实实地用脸皮告诉她,现下的他有多开心。
“你……”眼看他又变脸,夜色忍不住小声低叫,“你可不可以不要又脸红啊?”可恶,害她也跟着脸红。
他又开始结巴,“对、对不起……”
聚在窗外围观的众人,在风破晓又开始大大走样时,不约而同地深深叹了口气。
天涯一手掩着脸,“丢人……”他不承认他认识屋里的那个男人。
自知道这件事后,就一直很紧张的天曦,在夜色走向大门时,在她身后叫住她。
“夜色。”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家。”她转过身,给了天曦一个安心的保证。
“小心点,我煮好饭菜等你回来。”紧握着十指的天曦不忘向她叮咛。
“嗯。”她微微一笑,打开大门准备前往天马郡郡外,在门外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路后,她走至别业外头,跃上已经等她许久的曙光。
送她送至别业外头的风破晓,在她的身影己消失在林里时,仍是一迳地望着远方。
“真的不担心?”天涯站在他的身旁问。
“她不要我去。”哪会不担心?要不是她不肯让他插手,他甚至想去帮忙。
“不怕她会对她的同僚心软?”听说孔雀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眼下三道里,唯一曾胜过他的,就只有夜色—人。
风破晓语气坚定地盘首,“她不会心软。”
天涯懒懒地扔下一颗大石,“即使那个男人很爱她?”唉,所有的意外,都是这么发生的。
早就已是满腹不安的风破晓,最后一丝防线立即被天涯给攻破,他忙不迭地冲向系在外头的马匹。
“我跟去看看!”
在风破晓急忙离开后,霓裳走至天涯的身旁,凉凉地靠在墙上问。
“哟,不吵架了?”不知先前那个在天垒城里撙下话,说往后再也不来织女城的人哪去了?
天涯哼了口气,“兄弟还是兄弟。”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才不会为了个女人而生变。
霓裳斜睨他一眼,“那你什么时候才肯去向夜色低头?”
“作梦。”
冬日过了,初春翮抵人间,天马郡外曾被深雪覆盖的大地,早已融雪遍地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