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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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远这时才回过神来,向马玉凤道:“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没有听说过?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马玉凤却不理睬吴天远的劝告,只是自顾自地道:“没想到认识吴大哥之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奇事。现在连元朝的国师我也见过了。吴大哥,虽然这个元朝的国师长得挺可怕的,可是我觉得他也很可怜。”
“他很可怜?”吴天远奇道,“他可怜在哪里?”马玉凤仰起头,向吴天远道:“你没有听到他临走时的那一声叹息?我听了心里都不住地发酸。”而商会宗却接口道:“可是,如果刚才吴老弟若是不能将那‘穿心断肠散’全部化解干净,我看发出那声长叹的就要换作吴老弟了。”
吴天远并没有就此事深谈,而是向商高二人问道:“你们以前见过阿古拉这个人吗?”高妙华摇了摇头。而商会宗却道:“十五年前在‘千毒大阵’里,我曾见过他一面。”
吴天远向商会宗道:“这十余年来,他相貌上的变化很是不是很大?”“唔……,是啊!他的相貌变化的确很大。以前我记得他虽然也瘦,可是却没有瘦到这么离谱的地步。若不是他的那双眼睛没有变,我想我都快认不出他来了。”商会宗答道,“我想这些年来他劳心国事,心力憔悴,才导致迅速衰老成这样了。只要单看他脸上的皱纹就知道了。”
吴天远却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这是练了‘铁木神功’才变成这副模样的。”“‘铁木神功’?怎么没有听说过?”高妙华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吴天远道:“阿古拉在元朝做国师时,曾派人在中原搜集了不少武学秘籍。‘铁木神功’便是其中的一种。”
马玉凤问道:“这门功夫很厉害吗?”吴天远点头道:“当然厉害了。‘铁木神功’练到阿古拉这个境地,普通的刀剑已经伤不了他了。他的功夫若再深一层的话,他的皮肤就会开始转黑,也会渗出油光来,到了那时候只有用千古神兵才能伤得了他了。”
马玉凤吐了吐舌头,道:“这门功夫这么厉害?那不是比‘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还要厉害?照吴大哥这样说,现在你拿着普通的刀剑也伤不了他了?”吴天远闻言笑道:“我?阿古拉的‘铁木神功’便是练到最高境界也不敢用他的身体来硬受我一掌的,更别说要挨我一剑了。”
第六章 紧锣密鼓(二)
马玉凤奇道:“那你方才不是说普通的刀剑现在已经伤不了阿古拉了吗?”吴天远道:“那也得分什么人拿剑了。若是你拿着普通的刀剑,是肯定伤不了阿古拉的。可是拿剑的人若换作商大侠或高大侠他们,阿古拉的‘铁木神功’就未必能挡得住了。”
马玉凤冲着吴天远做了个鬼脸,笑道:“这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这辈子也是伤不了阿古拉的。不过个元朝的国师的名字好怪,叫什么阿古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吴天远道:“阿古拉在蒙语中是山峰的意思。”
马玉凤惊奇地望着吴天远道:“怎么?你还懂蒙语?”然后她又歪着头向吴天远道:“我怎么觉得你好象什么都懂一样?”吴天远笑了起来,道:“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厉害。比如说,我就不懂如何能让你这个多嘴多舌的小丫头住口,不再问东问西。”
马玉凤不悦道:“人家今年都十七了,哪里还是什么小丫头?”吴天远笑了笑,也不再同她斗口了,而是商会宗问道:“商大侠,在下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向你请教。”吴天远知道商会宗在未加入“天狼会”之前江湖人称其为“九尾狐”,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他眼下找不到人商量,只有向商会宗请教了。
商会宗忙道:“吴老弟有什么话请尽管问,商某知无不言。”吴天远沉吟道:“我到现还想不通阿古拉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京城?”商会宗想了想道:“阿古拉此番犯险南下,其目的决非只是来屠杀魏国公家人这么简单。依我看来,他似乎正在策划一个大阴谋。可是在他的这个阴谋中却没有你这个因素考虑进去。他害怕你留在京城会妨碍他的这个计划,所以便想让你远离京城,这样就不会再妨碍他这个计划的实施了。”
吴天远点了点头,商会宗所说的与他自己料想得倒也差不了多少。吴天远又问道:“商大侠能猜想到他会有哪些阴谋吗?”商会宗闻言一怔,想了一会,道:“对不起,我没这个本事。”对于这种军国大事,本来就不是商会宗这种草莽英雄所能知之的。
吴天远微微显得有些失望,他心想若是柳含烟或柳千崖在这里,肯定会为他事情剖析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能告诉他该怎么应对。可是眼前的商会宗显然是没有这个本领了。当下,吴天远便向商会宗等人道:“现在天色已晚了,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
商会宗等人见吴天远下了逐客令,也就向吴天远告辞离去了。屋内只剩下吴天远一人独坐沉思。吴天远这时方想起那日柳千崖为自己分析“白莲教”的动向时就曾指出,徐达和燕王朱棣这翁婿二人是北元和“白莲教”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这两家早就欲将这翁婿二人除之而后快。而“白莲教”为了恫吓朝中官员也要通过制造灭门血案来加速大明官员向其投诚。魏国公徐达是朱元璋依重的肱骨重臣,若能将其家灭门,对大明其它官员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看来柳千崖这位人间智者的话现在已经一一应验了。
可是吴天远却想不明白北元的“大宝法王”阿古拉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深入到大明的京城来?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阴谋?照理说阿古拉是个危险人物,自己方才应该杀了他,以绝后患。可是他是个大夫,向来是以救人为本,让他胡乱去杀人却不是他的本性。是以最终他还是放走了阿古拉。他也不知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真想找个人来问问。
此时吴天远真想亲自去“昊天堡”一趟,当面询问柳千崖和柳含烟,让他们这两个天下最聪明的脑袋帮自己谋划一番。可是他也知道,此刻这里根本离不了自己。自己今天一旦离开“魏国公府”,或许明天这里就会发生灭门血案。现在“白莲教”和北元的高手肯定也会对自己的行踪紧盯不放,无论自己派谁去“昊天堡”都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且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将“昊天堡”也卷进这件事中了,这是吴天远不愿意看到的。
吴天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步出屋外,望着屋外的斜风细雨。他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小小的前奏,紧随其后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吴天远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卷入这样的军国大事之中。可是自己既然已经置身其中了,也就由不得自己退让逃避了。以前吴天远总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任意而为。可是自打这次进入京城之后,他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不能如以前一般逍遥自在。
经过“白莲教”的偷袭和北元“大宝法王”阿古拉的拜访之后,“魏国公府”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魏国公府”中的人们依然按部就班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而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商会宗却将京城内所有的“天狼会”弟子调入“魏国公府”,只留下几个必不可少的眼线,任其在府外游荡。
按照吴天远看来,“天狼会”在京城的眼线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他们基本上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几个家伙忙活了好几天,居然连“白莲教”和北元的“大宝法王”阿古拉在哪里落脚都没能查出来,令商会宗和高妙华在吴天远面前大失脸面。
当然这几个家伙还是带回来了一些消息。比如说,在“白莲教”夜袭“魏国公府”后的第二天,左丞相胡惟庸就在盛怒之下命人将胡全的两条腿打断了。因为胡惟庸认为若不是胡全自作主张让“海外三仙”挑战吴天远,并令京城所有客栈不许收留吴天远,吴天远也就不会被赶到“魏国公府”去落脚。也就不会形成如今这样棘手的局面。现在胡惟庸手下的众多高手,再没有一人敢于上“魏国公府”自找苦吃了。
第六章 紧锣密鼓(三)
象这样的消息对于吴天远和商会宗来说是无关痛痒的。而且吴天远甚至认为这个消息是胡惟庸故意放出来,让“天狼会”的眼线带回来的。因为目前的情势很清楚:胡惟庸现在可惹不起吴天远,吴天远若是亲自登门寻衅报复的话,他府上的高手根本就拦不住吴天远。
听了吴天远的这番分析后,商会宗和高妙华除了从心底里赞同外,也更觉面上无光。而商会宗自从服了徐允恭为其从胡惟庸那里讨来的“天花玉香膏”后精神健旺了许多,可是脸色却也不该这般红润。他此刻十分害怕吴天远向他问及阿古拉和“白莲教”的动向。他的手下连人家的落脚处还没有查到,哪里还能查到人家的动向?
可是商会宗怕什么,吴天远却偏要问什么。却听吴天远问道:“商大侠,你知道阿古拉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吗?”商会宗的脸色更显红润了,额头上也是汗珠微现。嘴唇稍稍嚅动了一下,他想现在只有实话实说了。他刚准备向吴天远老实交待,自己的手下太过窝囊,到今天仍然没有查到阿古拉和“白莲教”等人在京城的住所,马玉凤的到来却帮他暂时摆脱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却听马玉凤一进小院便向吴天远道:“吴大哥,顾姊姊的病现在都好了。现在她已经能吃能走能说话了。你的医术可真神了,只用了这些天的时间,就把许多太医都治不好的病都看好了。顾姊姊要我带她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神医救了她的性命,要谢谢你。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说话间,马玉凤引着徐膺绪的夫人顾氏走了进来。她们分别见过商会宗、高妙华和吴天远之后,商会宗和高妙华见顾氏似乎有话要对吴天远单独说,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型会议是开不下去了,便起身向吴天远告辞,匆匆忙忙地去了。其实他们俩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了。而吴天远见顾氏此时体态已较初次相见时丰腴了许多,已不再是那副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形象。而是珠圆玉润,面似桃花,看上去实在是个楚楚动人,让人遐想连篇的大美人。看来她已恢复了往昔的风采了。
马玉凤与顾氏分别落座之后,顾氏便向吴天远开口了。她是这样来感谢吴天远出手救治其性命的:“你凭什么救我的性命?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我听玉凤妹子说,你不是在京城不为人诊治的吗?你为什么不坚持到底?”
一旁的马玉凤听了这话忙向顾氏道:“顾姊姊,你不是说来感谢吴大哥的吗?怎么责怪起吴大哥来了?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就不带你来这里了。”顾氏却不悦地向马玉凤道:“还有你!若不是你把这个姓吴的带了来,他怎么能救得了我?这事你也有一份责任!再说,你每天在我身上指指戳戳,弄得我又疼又痒,你以为这种滋味好受吗?”
马玉凤听顾氏如此指责她,心中感到十分的委屈,道:“这都是吴大哥让我办的,我也是奉命行事。”顾氏却不理她这一套,道:“反正就是你的不对!”马玉凤见顾氏如此蛮不讲理,只有苦笑一声,心道:“难道我请吴大哥来救你反而救错了吗?”
直到此时,吴天远方言道:“三夫人,在下的确有不在京城行医的这个规矩。不过我想你此时也应该听说了,在下因为一些小事,得罪了左丞相胡惟庸,以至于在下在京城没有地方落脚。而三公子却在此时收留了在下,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治好你的病。”
顾氏有些粗暴地打断吴天远的言语,道:“可是我可没有让你治。这条性命可是我自己的。”吴天远并没有生气,只是一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在下初接手你的病时,也知道你是不想活了,想自己把自己饿死。我当时便对三公子说明了这件事。可是三公子并不理会这件事,他只想把你医好。而且我从三公子对你的态度来看,他对你是情深意重。我想如果你不幸故去,恐怕他也不愿意活在这个世上了。”
顿了一下,吴天远继续道:“况且,医者有父母之心,当真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也于心不忍。所以我才决定试着为你诊治。不过你不要认为在下的医术有多高明,是凭着我的医术治好了你的病。其实真正治好你的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因为你根本不想死了。”
顾氏听吴天远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慌乱,她只觉吴天远的目光平静而又深邃,却又无比的犀利,似乎一直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去了。她有些不甘心地道:“不对!你说得不对!”
吴天远不理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当初是为了什么事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才一心寻死。在下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回心转意,不肯再面对死亡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