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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武林外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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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无望转过头,不接触她的目光,喃喃道:“你真能了解我么?”
    朱七六道:“嗯,真的。”
    她拉起金无望的手,孩子似的向前奔去,奔到城门口,城门虽紧闭,门下却可避风雪。
    她拉着金无望,倚着城门坐下,眨着眼睛,道:“从今而后,我要完全地了解你,我要了解你现在,也要了解你过去……你肯将你过去的事告诉我吗?”
    金无望目光遥注远方,没有说话。
    朱七七道:“说话呀!你为什么?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说给我听,都没有关系,我既了解你,但能原谅你。”
    金无望叹息着摇了摇头,目光仍自遥注,没有瞧她。
    朱七七道:“说呀!说呀!你再不说,我就要生气了。”
    金无望目光突然收回,笔直地望着她,这双目光此刻又变得像刀一样,闪动着可怕的光芒。
    朱七七却不害怕,也未回避,只是不住道:“说呀,说呀。”
    金无望道:“你真的要听?”
    朱七七道:“自是真的,否则我绝不问你。”
    金无望道:“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女子,只要遇着美丽的女子,我便要不顾一切,撕开她的衣服,夺取她的贞操。她们越是怕我,我便越是要占有她,自我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已不知有多少女子坏在我身上。”
    朱七七身子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紧紧缩成一团。
    金无望目中现出一丝狞恶的笑意,接道:“我平日虽然做出道貌岸然之态,但在风雪寒夜,四下无人时,只要有女子遇着我,便少不得被我摧残,蹂躏……”朱七七身子不觉的颤抖着向后退去。
    但后面已是墙角,她已退无可退。
    金无望狞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要听的,你听了为何还要害怕?……你此刻可是想逃了么……哈……哈……”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历久不绝。
    朱七七突然挺直身子,大声道:“我为何要怕?我为何要逃。”
    金无望似是一怔,倏然顿住笑声,道:“你不怕?”
    朱七七道:“昔日你纵然做过那些事,也只是因为那些女子看到你可怕的面容,没有看到你善良的心,所以她们怕你,要逃避你,你自然痛苦,自然怀恨,便想到要报复,这……本也不能完全怪你,世人既然亏待了你,你为何不能亏待他们,你为何不能报复?”
    她微微一笑,接道:“何况,你此刻既然对我说出这些话来,那些事便未必真的,更不会也对我做出那种事来。”
    金无望道:“你怎知我不会?”
    朱七七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纵然做了,我也不怕,不信你就试试。”
    她身子往前一挺,金无望反倒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愕然望着她,面上的神情,也说不出是何味道。
    朱七七拍手笑道:“你本来是要吓吓我的,是么?哪知你未曾吓着我,却反而被我吓住了,这岂非妙极。”
    金无望苦笑一声,喃喃道:“我只是吓吓你的么……”朱七七道:“你不愿说出以前的事,想必那些事必定令你十分伤心,那么,我从此以后,也绝不再问你。”
    她又拉起金无望的手,接道:“但你却一定要告诉我,昨夜你为何要不告而别,你……你究竟偷偷溜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无望怔了一怔,道:“不告而别?”
    朱七七道:“嗯,你溜了,溜了一夜,为什么?”
    金无望道:“昨夜乃是沈浪要我去办事的,难道他竟未告诉你?”
    这次却轮到朱七七怔住了。
    她呆呆地怔了半晌,缓缓道:“原来是沈浪要你走的……他要你去做什么?”
    金无望道:“去追查一批人的下落。”
    朱七七道:“他自己为何不去?却要你去?”
    金无望道:“只因他当时不能分身,而此事也唯有我可做,我与他道义相交,他既有求于我,我自是义不容辞。”
    朱七七道:“哼,义不容辞,哼,你倒听话得很……为什么人人都听他的话?我不懂!”
    抓起团冰雪,狠狠掷了出去。
    金无望凝目瞧着她,嘴角微带笑容。
    朱七七顿足道:“你瞧我干什么,还不快些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事?追查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你也要像他们一样瞒我。”
    金无望沉吟半晌,缓缓道:“沈浪与仁义庄主人之约,莫非你又忘了。”
    朱七七道:“呀,不错,如今限期已到了……”金无望道:“限期昨日就到了。”
    朱七七道:“如此说来,你莫非是代他赴约去的?但……但你又怎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你又是怎样向仁义庄主人交代的。”
    金无望道:“代他赴约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在暗中为他监视那些代他赴约的人。”
    朱七七着急道:“你越说我越不明白,究竟谁是代他赶约的人?”
    金无望道:“展英松,方千里,胜滢……”朱七七截口呼道:“是他们!原来是他们。不错,只要他们一去,什么误会都可澄清了,沈浪无论去不去,都已无妨。”
    语声微顿,突又问道:“但这些人既已代沈浪去了,为何又要你监视他们?”
    金无望道:“这其中的原故,我也不甚知晓,他只要我将这些人的行踪去向,探查明白,再回来相告……”朱七七恨声道:“原来你们是约好了的。”此事沈浪又将她蒙在鼓里,她心中自然恼恨,却终于忍住了,未动声色。
    金无望颔首道:“不错。”
    朱七七道:“约在什么时候?”
    金无望道:“约定便在此刻。”
    朱七七四下瞧了一眼,咬着樱唇,道:“约在什么地方?”
    金无望扬了扬眉道:“就在这里等。”
    一句话竟似有两个声音同时说出来的。
    朱七七一惊,回首,已有个人笑吟吟站在她身后,那笑容是那么潇洒而亲切,那不是沈浪是谁。
    朱七七又惊,又喜,又恼,跺足道:“是你,你这阴魂不散的冤鬼,你……你是何时来的??沈浪笑道:“金兄眉毛一扬,我便来了。”
    朱七七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你为什么做事总是鬼鬼祟祟的瞒住我,你要他去追查展英松那些人,为的什么?”
    沈浪道:“此事说来话长……”
    朱七七道:“再长你也得说。”
    沈浪道:“我是见到那王夫人后,与她一夕长谈,她便将展英松、铁化鹤、方千里等人,俱都放了出来,我一怕展英松、方千里等人,与你宿怨不解,二来与仁义庄约期已到,是以便请展、方等人,立刻直到仁义庄去,将此中曲折说明,也免得我去了,此乃一举两得之事……”朱七七道:“这个,我知道,但你为何又要他去监视?”
    沈浪道:“只因我始终觉得此事中还有蹊跷。”
    朱七七道:“自然有些蹊跷,这我也知道。”
    沈浪笑道:“你既知道,我便不必说了。”
    朱七七怔了一怔,红着脸,跺足道:“你说,我偏要你说。”
    沈浪微微一,笑,道:“试想那王夫人对展英松等人既是完全好意,为何定要等到我来后,才肯将他们自地下窖中释放出来!”
    朱七七眼睛一亮,道:“是呀,这是为什么?”
    沈浪笑道:“事后先见之明,你总是有的。”
    朱七七娇嗔道:“你以为我真的糊涂么,我告诉你,她暗中必定还有阴谋,但行藏既已被你发现便只有索性装作大方,将他们俱都放出……”沈浪颔首笑道:“好聪明的孩子,不错,正是如此,但还有,她将展英松等人放出后,自己也说有事需至黄山一行,匆匆走了。”
    朱七七道:“是以你便生怕她要在途中拦劫展英松等人,是以你便要他一路在晴中监视,何况,你表面既已与她站在同一阵线,金……兄留在那里,也多有不便,自是不如在暗中将他支开的好。”
    沈浪笑道:“你果然越来越聪明了。”
    朱七七“哼”了一声,面孔虽仍绷紧紧的,但心中的得意之情,已忍不住要从眉梢眼角暴露出来。
    沈浪道:“这些事,我本无意瞒着你,但当着王怜花之面,我却不能向你说出……唉,幸好你在此遇着金兄,否则……否则……”朱七七眼睛更亮了,道:“否则怎样?”
    沈浪道:“否则又要令人担心。”
    朱七七痴痴地呆了半晌,轻声道:“你会为我担心?鬼才相信哩……”话犹未了,梨涡隐现,已忍不住笑了出来,方才的悲哀、苦恼、委曲、难受……却早已在沈浪这淡淡一句话里,消失得无踪无影。
    金无望冷眼瞧着他两人的神情,脸上又似已结起一层冰来,此刻干“咳”了声,沉声道:“展英松等人一路赶到仁义庄,路上并无任何意外,我目送他一行人入庄之后,便立即兼程赶回。”
    沈浪失声道:“这倒怪了……”
    他皱沉思良久,方自展颜一笑,抱拳道:“多谢金兄……”金无望道:“多谢两字,似乎不应自你口中向我说出。”
    沈浪笑:“不错,这两字委实太俗。”
    金无望道:“那王夫人既未对展英松等人有何图谋,你今后行止,又待如何?”
    沈浪沉吟半晌,反问道:“金兄此后行止,又待如何?”
    金无望仰天长长叹了口气,道:“仁义庄之约既了,展英松等人亦已无恙,无论如何,此事总算告一段落,我……我也该回去了。”
    沈浪动容道:“回去?”
    金无望垂首道:“不错,那柴玉关虽凶虽恶,但他待我之恩情不可谓不厚,终我一生,总是万万不能背弃于他……”霍然抬起头来,目注沈浪,缓缓道:“却不知沈相公可放我回去么?”
    沈浪苦笑道:“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人……金兄对那柴玉关,可谓仁至义尽,我又岂会学那无义小人拦阻你的义行。”
    金无望长长吐了口气,喃喃道:“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人,但……”再次抬起头来,再次目注沈浪,凝目良久,厉声道:“而今而后,你我再会之时,便是敌非友,我便可能不顾一切,取你性命,你今日放了我,他日莫要后悔。”
    沈浪惨然一笑,道:“人各有志,谁也不能相强,今后你我纵然是敌非友,但能与你这样的敌人交手,亦是我人生一乐。”
    金无望缓缓点头道:“如此便好。”
    两人相对凝立,又自默然半晌。
    忽然,两人一齐脱口道:“多多珍重……”两人一齐出口,一齐住口,嘴角都不禁泛起一阵苦涩的笑容,朱七七却不禁早已瞧得热泪盈眶。
    她但觉胸中热血奔腾,忍住满眶热泪,跺足道:“要留就留,要走就走,还在这里噜嗦什么,想不到你们大男人也会如此婆婆妈妈的。”
    金无望颔首道:“不错,是该走了,江湖险恶,奸人环伺,沈兄你……”沈浪截口道:“金兄只管放心,我自会留意的,只是金兄你……”金无望仰天长笑道:“但将血泪酬知己,生死又何妨……”挥挥手,踏开大步扬长而去,再也不回头瞧上一眼。
    朱七七目送着他孤独的身影,逐渐在风雪中远去,又回头瞧了瞧沈浪,突然放开喉咙,大呼道:“等一等……慢走。”
    金无望顿住脚步,却未回头,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七七咬了咬嘴唇,又瞧沈浪一眼,道:“我……我要跟着你走。”
    金无望身子像钉了似的钉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既未回头,也未说话,想来他已不知该说什么。
    朱七七却不再瞧他了,大声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同情我,了解我,这世上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不跟着你跟谁。”
    金无望似待回头,只是仰天长笑一声,向前急行而去,那笑声中的意味,谁也揣摩不出。
    朱七七大呼道:“慢些,等我一等,带着我走……”呼声之中,竟果然展动身形,追了过去。
    沈浪伸手要去拉她,但心念一转,却又住手,望着朱七七逐渐远去的身影,他嘴角似是泛起一丝微笑……朱七七放足急奔,奔出了十数丈开外,偷偷回头一望,呀,那狠心的沈浪,该死的沈浪竟未追来。
    再往前瞧,金无望也走得踪影不见了。
    漫天飞雪,雪花没头没脸地向她扑了过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又是悲哀,又是气恼,又是失望……她忍不住又哭出声来,她边哭边跑,泪水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既不辨方向,也不辨路途,只是发狂向前奔……前途茫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纵然辨清了方向,辨清了路途又有什么用?
    眼泪,好像要结成冰了。
    她狠命地用衣袖擦去泪痕,喃喃道:“好,姓沈的,你不拉我,看我真的死了,你对不对得住你的良心,但……但我为什么不死呢……为什么不死呢……”她又举手擦眼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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