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侠情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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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楚戈道:“我们?你他娘的何苦非拉上我替你垫背?要想寻死,你尽可自便,硬叫我同列位一起到阴曹做搭挡,抱歉,我可是兴趣缺乏。”
白羽忽然十分伤感地道;“你变了……楚戈,你变得好陌生,好冷酷,又好绝情,难道说,你已不再怀念我们过去的情感,不再珍惜我们过去的友谊,不再将我们视为你的兄弟手足?”
敖楚戈舔舔嘴唇,道:“白羽,你也不想想,你们同我八年不见,一旦露面,又是绑架我的老叔,又是威胁我的生命,又是强迫我做我所不愿做的事,这等的蛮横霸道,拿鸭子上架法,娘的,叫我如何再对你们提得起‘重温旧梦’的兴头?”沉默了好一‘会,白羽才幽幽地道:“这件事……我发觉我们的确做得太过火了……楚戈,只要你能谅解,等到一切过去之后,我保证……保证我们之间会从头开始,仍然和以往一样相亲相爱、精诚无间,楚戈,只要你能宽恕我们,包涵我们。”
移动了一下姿势,敖楚戈低笑道:“娘的,听起来怪叫人动心的,白羽,你先别来这一套软磨功夫,且等我考虑考虑;再决定要怎么办,现下,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白羽正想开口说什么,河床上头,—阵急促的脚步声又奔了过来——就在他们隐伏的凹洞对面,几双人脚站住了,且在烦燥的踢腾着,是严宜森的嗓音:“这两个人八羔子.简直和钻地的老鼠一样,眨眨眼就不知钻到那里去了……”林翔在咆哮:“先前明明看见他们转向这边来,怎么就没有影子啦?莫不成飞了?”是秦可为的粗哑声音,像是牙切齿:“狗娘养的敖楚戈,他上天,老子追到南天门,他下海,老子追到水晶宫,他便是入地,者子也跟他到十八层阿鼻地狱里去,非剥下他那一身人皮不可,老子脸上这一条口子,必叫他用身上的一百条血口子来补偿……”严宜森似乎正在左盼右顾:“大家别急,姓敖的和姓白的小子跑不了,他们—定就躲藏在这附近干渠的什么地方,我们不妨分头去找,一处处地翻,一寸寸地查,总共就不过三条涸河床,迟早也能将这两个王八羔子拿出来……”似是“红衣天官”戚奎在说话:“严大哥,分头去找,查搜的面积是大了,但人手也就相对地散开了,力量一单薄,恐怕有所失闪,姓敖的那身本事……”严宜森沉声道:“不要紧,说是分开,其实大伙也就在附近,最多相距不过百十来步,一旦有警,只要吆喝一声,马上就可以再把人手聚集起来圈住他们,唯一要注意的,说是在与他们遭遇的那片刻须挺得住,将他们缠牢;我们几个人的修为不敢说多强多高,至少才开始的—阵子还应该能够支撑,老戚,莫非你还有问题么?”戚奎忙道:“我?啊不,我哪会有问题?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一点就破!”于是。严宜森在发号施令:“好,我们就这么办,林兄,你与赫甫巫师是—组,搜上面第—条河床,老戚与朗钦胡兄是一组,就搜我们脚下的这条河床,我同老焦一组,沿着中间这条河床去搜查,大家全由南朝东搜,秦兄便把持在东边尾上,随时准备支援并拦截,各位还有什么尊见没有?如果没有,我们马上就展开行动了!”
很快,脚步在移动,身影在飞掠,这些个“追猎者”已经开始了他们围狩的步骤。
俏细的,白羽道:“像他们这样严密的搜索法,楚戈,连只野兔子也藏不住,恐怕我们就要现形了……”敖楚戈好整以暇地道:“莫非你还真打算窝在这鼠窟里一辈子?娘的,便是他们不搜,我也要对付他们了——白羽,体歇息过来没有?”白羽领首道:“行了,我早就缓过劲来啦。”
敖楚戈小声道:“等戚奎与胡钦一过来,我们抽冷子扑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千万记住,动作要快,出招要狠,最好一下子就宰得他们死透,连叫都不让他们叫一声!”白羽咽了口唾液,喃喃地道:“怕不容易……”瞪了白羽一眼。敖楚戈道:“若不能一下子就放倒他们,白羽,剩下的麻烦就全会由我们承挡的!”
白羽苦笑道:“你别冒火,楚戈,我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于是.两人不再作声,开始等待,等待……不一会,终于听到有细碎的,轻捷的脚步声移了过来,非常快,却是非常谨慎地移了过来。
由垂掩的蔓草里,他们两人可以发现沿着河床两侧,胡钦在左,戚奎在右,小心冀翼地一路搜查接近。
两人尽量把身子低伏下来,低到紧贴在沙砾面上,由外边朝里看,除非掀拨开洞口的草丛;否则是不易查觉的。
缓缓地,胡钦与戚奎二人来近了,就在四、五步外,胡钦忽然发现了这个凹洞,他立时加快走到,往洞里看了看,接着,又以手中的“金背刀”伸拨开洞口的杂草——戚奎本来站住脚端详了几眼,他却未能从草隙间查觉什么:因此.他摇摇头,不以为意地慢慢继续往前走去。
金灿灿的、泛着紫光的锋利刀口子刚刚拨开一部分洞口杂草,白羽的右手短戟已猛力按住对方的刀锋,左手短戟闪电般暴刺而出!本能的反应,促使胡钦往后淬退,同时扭身翻刀一—一他力大无穷,竞一下子将白羽掀翻了—个跟斗,白羽的左手短戟也只仅仅划破了胡钦胸腹问一点皮肉而已!
走在前面的戚奎察觉不对,匆匆转身——敖楚戈的动作恍若狂风,他身材飞射,反手一棒打得洞口前尚未站稳脚步的胡钦“吭”的一声坐倒地下,耳后颈侧血如泉涌,几在同时,他的“无双剑”已指向戚奎的咽喉:突然的惊变,使戚奎暂时忘了呼吸,“铁如意”在一片劲风中奋力挥拒,而敖楚戈的身形翻腾、九十一剑自九十—个不同的方向狂涌齐聚,戚奎连连躲让;“铁如意”飞连拦截招架,但见冷电进溅,流光似虹,戚奎已踉跄撞向土壁之上,沙石簌簌纷落中,他已身中七剑,血喷如雨!
尖锐的痛苦,反令戚奎醒悟了他的愚蠢与失着,于是,他猛力挣扎,张口怪叫:“来人呀,他们……”“无双剑”狂风暴雨似地急骤的直线,光灿灿的片羽、浪花般的回荡,雾气一样的迷漫,点与面,纵及横,刹时全叫眩目的蓝光寒芒布满了!戚奎拼命招加架,“铁如意”舞展挥动,人也跳跃翻腾,但是,更多的鲜血,却自他身上更多的伤门里往外喷溅不已:当戚奎全身都叫鲜血浸透的倾刻,他的“铁如意”砸击向空幻的一抹剑影,“无双剑”刹时分叉,透进了戚奎的胸腹,更将这位“红袍天官”撞出五步之外!
那边——白羽刚刚从胡钦的腰胁里拔出了他的短哉,满身血污的奔了过来,胡钦痛苦地在地下扑腾翻滚,内脏在他的剧烈翻滚中瘰疬温出伤口。
而白羽并非是完整的,他的额头上卷裂了一道血痕,左肩肿也赤淋淋的染红了一片,敖楚戈不及多问,拉着白羽便贴向土壁朝着南边的反方向移动—一—他们贴着土壁,敌人站在上面便看不见他们。
也只是刚离开现场丈多远的距离,他们才来到另—处河床的拐角部位,先前狙击戚奎与胡钦的地方,已传来—阵愤怒惊恐的吼叫声浪:“卑鄙恶毒的下三滥,居然用这种阴狠的手段袭杀我们的人!”“娘的皮,真叫狠哪,看看戚奎吧,全身上下怕没有几十个血窟窿!”
“老严,胡钦不成啦,天爷,五脏六腑他奶奶的淌了满满—地……”接着、是严宜森酷厉地叱喝:“人业已救不活了,我们大伙别净顾着吆喝.那两个鸟王八羔于,心黑手辣的歪种货必定逃不了多远,我们分头去追,血债血偿,我们要替被害的朋友报仇,林兄,你与赫甫巫师顺着这条洒床搜回去、我与焦兄,老秦朝下追,千万记住,—但遭遇,马上大声招呼,我们走!”
脚步声开始住两个方向散去,朝东边比较急促,搜回来的却较为缓慢一一显然,他们心中一定判断敌人往东溜的可能性来得大,追向东边的几个人实力也硬札些。
白羽透了口气,几乎是耳语的声量造:“楚戈——干不干?”点点头,敖楚戈道:“当然,留着他们逗乐子不成?”形色有些紧张,白羽低促地道:“林翔比较难缠……”敖楚戈压着嗓门道:“我来收拾他——娘的,我和这老小子早有约了。”
脸颊上的一根筋肉抽搐了一下,白羽呼吸急促地道:“这一道,恐怕并不会比刚才的那次更快……”敖楚戈低沉地道:“白羽,八年多来,你们的功夫似乎并未精进多少,好像还和以往的深浅相若,尤其是,定力方面,也一样浮燥得不堪承教。”
白羽俊脸泛红,赧然道:“这些日子里来,大约是不常历练的关系,自己也确觉得是生硬多了……”轻“嘘”一声,敖楚戈悄声道:“他们来了。”
最先显出身影来的人,是林翔,他慢慢往前探索着,神色上是一片阴霾,而他的身子刚刚绕过这个弯角,斜刺里,一条浑实的黑影已暴砸向他的面颊!
林翔的应变果然老辣俐落,他半点也不慌张,面孔倏偏,左手石火般反扣敌腹,几乎不分先后,他的双脚也连环飞就而去!
敖楚戈旋出三步,钢棒子纵横翻舞,穿织如电,在强劲的风声里,硬生生地将林翔逼退了五尺,另一边,白羽早已凶猛地扑向那个苗族巫师赫甫。
双掌扣抓挥截里,林翔愤怒地叫:“敖楚戈,新仇旧恨,血债凤怨,此番便要叫你一并来偿还!”
进退闪掣于挟窄又起伏不平的河床中间,敖楚戈冷冷地道:“若你以为我对你顺心顺眼,可就差了,姓林的,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别忘了,我们有约在先,早就该比划比划啦!”
林翔突然全力拼命,他的身形跃弹翻滚,戴着“黑魔手”的双掌杆横扫斩,声势咸猛狂悍,一片片的掌影幻为一沼溜的乌鸿,一股股的劲力化做一阵阵的呼啸,绵密强厉之外,更是千变万化,莫测其妙!敖楚戈的钢棒子飞展如怒矢流光,一闪而变,一映而串,旋回戳扫,候进修退,随着他动作的腾掠,做着又准又狠又快的攻击,瞬乎排山倒海,刹那如浪如雨,顷刻间,他与林翔已经接触了十二招!
这时,白羽和赫甫的烈拼了到了白热的关头,白羽像是红了眼,横了心,双戟闪飞,狠攻猛扑,全是悍不畏死的打法,他的对手赫甫也似是凶性激扬,一边怪叫尖嗥,一面亦是挥舞着大弯刀着着反击,凌厉无比。
淬然问,敖楚戈贴地仰飞,手中钢棒子由下往上连续顶扫,林翔身形挪移,蓦地一手发碑,居中闪砸,“铿锵”一声,硬生生将钢棒震斜——一抹冷电,便在这里暴映,“刮”的一响,林翔左臂血溅肉卷!但林翔却并不退避,他甚至连吭都不吭半声,一脚倏弹,在敖楚戈的侧转中,这位“黑手大圣”双掌分圈颤合,刹时有如掌影漫天,敖楚戈的“无双剑”仿佛一团燥炸的琉璃球般,带着无数的晶芒光束往外狂喷,都在左偏倚角的方向。林翔一掌有似鬼手凝自虚无,令人匪夷所思的抓到!
大吃一惊之下,敖楚戈竭力弓背扭腰,左胁处,血肉横刮一片,他的钢棒子也同时斜砸上林翔大腿!
林翔猛一个跟鲍,却又旋风似的一转再扑,敖楚戈的“无双剑”骤分成叉,飞刺敌胸,然而林翔却大吼一声,猛的以戴着“黑魔手”的双掌紧紧抓住了两剑的剑刃!
敖楚戈神色冷酷而僵木,左手钢棒一点,暴捣敌胸!—尖啸如泣,林翔仍然紧抓两剑,就在棒头点来的刹那,他整个身体倏平前射,两脚电闪般踢向敖楚戈胸膛!
敖楚戈飞快斜身,一环月弧蓝者鬼泣光碧,当弧影出现于空气中的凝形,它的实体却以另一个截然相反的面向毫无声息地切进了林翔的胁肺中。
于是,敖楚戈仍被对方的一只足尖扫过小腹,带得他连连打转,也带得死握双剑不放的林翔连连打转;晶莹锋利的环身大半切进了林翔体内,他每一转动,满口的血珠子喷流,混身痉孪不停,但—双眼却凸出眼眶,怒瞪着敌人不瞬:蓦然一—敖楚戈钢棒直出,“吭”一声捣得林翔往外飞跌,切入林翔体内的环身脱回,闪亮泓的环刃上血水聚洒,半点不沾!
此时,河床上方,已有几条人影飞掠而来。
就在这须灾间,白羽旋身暴进,赫甫狂吼着,大弯刀在翻挥之下割裂了白羽胸前斜斜的三道子皮肉,鲜血淋漓里,白羽的双戟业已狠狠插进了这位“三世巫师”的肚腹之中,更将赫莆顶抵到土壁上。
白羽混身血污,咬牙切齿,双手紧握短戟,他的面颊已贴着敌人胸前,但他并不放松,只是一个劲地将双戟往对方肚皮中挺扎,挺扎,挺扎……河床上方,冷电倏闪,直射向白羽,没有招呼,没有任何警告!
喘吁吁地敖楚戈大叫:“小心!”
白羽淬往下蹲,冷芒“哺”的一声透进了赫甫的胸膛,颤巍巍的只露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