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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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面正中,则以篆体镌雕着二个小字:
〃免死。〃
甄定远乍睹玉牌出现,身形一连倒退数步,高声道:
〃李水、玉山!你们还不出来!〃
厅上亮起一道咯咯娇笑声,紧接着厅门当口人影一闪,一个体态纤细,身着黄裳的少女款款步将进来。
那黄裳少女启齿道:
〃阁下召唤的敢是两名线上的朋友?方才合字在后院里喳呼,是我把他们给剪了,甄堡主,你的心计是落空了。〃
黑衣人霍地一个转身,面对着黄裳少女,手执的大板斧自然而然离开赵子原的视线。。。。。。
赵子原如梦初醒,轻轻呼了一口气,目光落到黄裳少女子身上,脑际掠过那一闪即逝的纤小人影,默呼道:
〃就是她!〃刻前在后院点了两名银汉子穴道,走个无踪无影的女子就是她。。。。。。〃甄定远脸色一沉,道:〃姑娘。。。。。。〃
黄裳少女截口道;
〃少叫姑娘,也别跟我攀枝攀叶,咱们这帮跟那伙,向来对面不啃西瓜皮,有事照直摆不就得了。〃
甄定远狞笑道:
〃你打扮成如此模样,又故意将下三滥的黑道暗语挂在嘴边,以为如此一来,老夫就认不出你来历了,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黄裳少女芳容微变道:
〃我的来历如何,干你何事?甄堡主,你见到那双燕兔死牌了?〃
甄定远晶瞳转动,掠过赵子原手上那面玉牌,沉声道:
〃见到了,又怎样?难道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黄裳少女道:
〃没有我提醒,怕就怕你来个视而不见,你明明知晓这店掌柜与燕宫渊源极深,绝不会任凭你们把他给宰了,迟早会着人拿来这面双燕免死牌,故此你便来个先发制人,命令两个手下躲在暗处,一见免死牌亮出,立刻放出两壶烟幕筒,乘乱杀了店掌柜,这一来死无对证,谁也无法指证你杀了人,在双后面前亦可推得一干二净……〃
甄定远首:
〃小丫头信口不知所云,那两人。。。。。。〃
黄裳少女接口道;
〃那两人经我摆平后,烟幕筒已被我接收过来,你要不要瞧瞧?〃
说着自囊袋里取出两只竹节圆筒扬了一扬,自外表观之,颇像孩童过节时所燃放的花炮。
直到此刻,甄定远才第一次露出些许慌乱之像,但他本是果雄,心机远高于常人,是以一忽里又自恢复了洋洋之色。
黄裳少女续道:〃宫后料想你会有此举,故此将免死牌装在包袱内,使你无从获知布包内所装何物,待得包袱打开,免死牌亮出后,再要有所行动,业已来不及了,此外又叫一个陌生少年负责投进包袱,使你绝对想不到这布包内所装竟会是燕宫双后的兔死牌,这一着也是始料未所及吧?〃
甄定远轻咳一声,闷然不语。
黄裳少女用着讪讥的口气道:
〃甄堡主,你的算计虽则纤丝密缝,滴水不漏,无奈撞上燕宫双后,也只有自认吃鳖了。〃
黑衣人跨前一步,冷冷道:
〃小姑娘,你的语气也太过肯定了,姓甄的不敢得罪双后,故必须受兔死牌的支配,老夫难道惹不起么?〃
黄裳少女道:
〃摩云手与燕宫双后齐名,那自然是惹得起的。〃
黑衣人道:
〃既是如此,老夫要杀得这掌柜老头,双燕兔死牌又岂能拘束得了我广
单掌一抬,笔直往店掌柜推出。
黄裳少女适时高声道:
〃燕宫双后二人在小路当口等着这几人安然退出本宅,我是说双后两个人,你看着办吧。〃
黑衣人掌势微窒,惊道:
〃双后齐出?。。。。。。双后齐出?。。。。。。小姑娘你没有打诳?〃
黄裳少女道:
〃双燕免死牌既在此出现,到底我有没有打脏,阁下心中想必明白得很。〃
黑衣人睛瞳连转数转,忽地大喝一声:
〃咱们走……〃
他身随声起,出厅后在半空一个转折,瞬即没人黑暗中不见,甄定远和狄一飞也相继掠起。
临去前,甄定远身在空中,忽然一扭腰,一言不发对着地上的蜡人头遥遥劈出一掌……
俏无声息之中爆出一声霹雳般巨震,那蜡造人头被他的掌力劈成无数粉屑,碎片横飞。。。。。。
一眨眼,甄、狄二人身踪已经去远。
店掌柜转身朝黄裳少女道:
〃姑娘来的正是时候,只可惜了那只'青犀',如此神兵利刃被甄定远这等剑手带走,不啻如虎添翼了。〃
黄裳少女道:
〃一把宝剑换回二万五千两银子,这笔买卖大有盈余,难道你还舍不得么?〃
店掌柜摇首道:
〃话不是如此说,这位少年在老朽那店铺里,使剑露了几手,造诣颇为不凡,我实在很想将那柄'青犀'赠送于他呢。〃
赵子原情知店掌柜所指的乃是自己,忙道:
〃不敢,老丈混迹于市井,韬光隐晦,小可却误认市侩商贾,致多有得罪,还望恕看。〃
店掌柜微微一笑,赵子原执礼复道:
〃还未请教老丈名讳。〃
一直到目前,他仍未弄清楚店掌柜与燕宫双后、香川圣女之间,到底有何关系牵辖,首先要知晓的便是他的姓名身份,是以迫不及待问出口来。
店掌柜犹未回答,黄裳少女抢着道:
〃你别一个劲儿问个不歇了,快跟我走吧……〃
赵子原怔道:
〃随姑娘走到哪里去?〃
黄裳少女道:
〃去见燕宫双后啊,你为她们做了一桩事,宫后多少会给你一点好处的。〃
〃燕宫双后身份何等尊隆,而小可在江湖藉藉无名,还不是听令旁人予驱予遣,焉敢妄求赏赐施舍,盛意心领了。〃
显然他仍念念不忘刻前双后座轿路过,重帘深垂,既不愿见他的面,连话语都不屑与他直接对谈而要官妃转达的屈辱,其实他本非量小器窄之人,但对今夜之勘探遭遇,竟是耿耿不能释怀,似此心理,连他自家亦解释不出。
黄裳少女翠眉一耸,怒道:
〃不去便不去,哼,不识抬举!〃
一顿蛮靴,自赵子原手中抢过那块玉牌,向店掌柜招呼一声,连袂离宅而去。
诺大的宅院,只剩得赵子原与司马迁武二人,案上烛火已将燃尽,而他俩仍互相保持着缄默,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良久,赵子原终于转过头来,道:
〃司马兄此后行止可得与闻吗?〃
司马迁武道:
〃这座宅院是家父留下的故园,荒废已久,小弟准备留此重建家园,说不定就在此定居下来。〃
赵子原错愕万状,似乎想不到对方会有定居于此的打算,但眼下他却不好多问,说道:
〃既是如此,小弟先行一步。〃
他抱拳为礼,快步离开庄院。
司马迁武目送赵子原的背影逐渐消失,这时长夜已褪,外面天边出现了微曦,灰黯的晨光落在墙内,迷蒙之中现出一片灰白。
嘱目东方上升的旭日,司马迁武唇角噙着一丝莫可言测的笑容,疾步走出大门,他竟也毫无眷恋的离开了这座的故宅。
骄阳万里,司马迁武一口气走到晌午时分,来到径阳城北高王山,他一面浏览沿途景色,一面找寻憩歇之所,终于在一块靠近飞瀑的岩石上停下来。
在岩上落坐不久,一块云层从远方飘过来,罩住无际晴空,须臾,便下起靠罪细雨来。
司马迁武默默坐在岩石上,任凭雨丝飘洒,那在斜风吹荡下细雨和飞瀑溅珠的流泉,并没有两样,久久他已完全陶醉在这大自然的美景里。
飞瀑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语声:
〃炎曦当空,正苦烦渴,忽尔云雨挟风而至,倒可令人尽涤一身暑气,落得清爽清爽。〃
另一人笑了笑道:
〃文崎兄此言甚是,如此灵境胜迹尽罩于轻风斜雨之下,正是应了前人一句,良辰美景,相得益彰了,吾兄喝了这杯,何不吟首七绝以助兴?〃
另一人半晌无语,大约是在斟酌诗句,过了片刻,方朗声吟道:
〃犹忆江南梅熟日,对泉吹笛雨连绵,名山尽历游何处,飞瀑声中对雨眠。。。。。。。〃
那清越的声音道:
〃兄台在江南呆久了,连吟诗作赋都免不了有乡土之感触,此情此景,倒也颇有江南风味,惜乎南风光我心仪已久,却始终未尝有机会前往一游。〃
司马迁武暗付:
〃这两人独占佳景,雨下酌吟,当真是绝俗雅士,我不期在此邂逅,何不过去攀谈结识?〃
正待移身过去,只闻那清越的声音复道:
〃昨日小弟接到文崎兄驿传束束,立刻赶到灞桥迎近,不审何事竟劳动兄台自南方千里迢迢赶来此地?〃
那被唤做〃文崎〃的压低嗓子,道:
〃这个么?。。。。。。你先瞧瞧这封柬贴……〃
一阵轻微的悉嗖声音传来,另一人惊呼道:
〃怎么你也接到了柬贴?〃
那文崎沉声道:
〃牟家坝在一个月前,失落一块瑰石,那瑰石是牟家的传家异宝,日前却突然接到丐帮的柬贴,自承偷去此物,约我到此见面,现下时候已到,却还未见丐帮的人物出现。。。。。。〃
那清越的声音道:
〃依此道来,兄台来此并非为的是游历,而是有意到高王瀑来了。巧得很,鄙院在不久前也遣失了一宗异宝,同时又接到了丐帮柬贴,约定的时间地点与你相同,你说这不是巧合是什么?〃
那文崎道:
〃这倒奇了,丐帮与我们向来河水井水两不相犯,做案为何做到我们的头上来?此次来函邀约之举,不合情理之极,其中可能有隐情也说不定。〃
另一人默然,似乎在寻思一事,半晌始道:
〃不错,此中果然有阴谋,竟然牵涉到一件极大的血案!〃
那文崎访道:
〃你说清楚点,什么血案?〃
那清越的声音道:
〃来高王瀑的道上,咱们不是碰见了好几批居于远方的名家高手么?如果他们也是丐帮约来。。。。。。〃
话声突地中断,那文崎脱口呼道:
〃刘兄,你……你身体不适么?。。。。。。〃
另一人断断续续道:
〃咱们。。。。。。都中。。。。。。计了,丐。。。。。。帮背了这。。。。。。个黑锅。。。。。。只。。。。。。只怕〃
接下去便是〃砰〃〃砰〃二响,然后寂然无闻。
司马迁武皱眉暗忖:
〃这两人谈得好好的,怎地忽然连字语都咬不清?莫非发生了意外变故?〃
一念及此,连忙疾步绕过瀑布,人眼处,只见靠近飞瀑的一片旷地上,平铺一面席子,肴核未尽,杯盘狼藉,二个中年文土直挺挺躺在席上……
上前一望,见两人面色泛青,显然已经气绝。
司马迁武讶骇交集,心道:
〃只片刻工夫,这二人便暴毙于此,是谁下手如此毒辣?〃
忽闻左侧林丛中发出一阵古怪之极的〃嗬〃〃嗬〃声响,间而夹杂着一片怪啸,令人听了立刻全身发毛惊然。
哗啦啦一声暴响,枝叶被扫下一大片来,此外再无其他动静。
俄顷,司马迁武掠出林丛,自言自语道:
〃我原以为树林中必然藏着有人的,没想到连影儿都役见到一个,大约是我判断错了?〃
他故意放大了声音,若树林中有人,那是必然听到无疑。
〃嗬〃〃嗬〃怪声又响了起来,司马迁武侧耳谛听,暗忖:
〃这古怪的声音,分明是一个人压着喉咙故意装出来的,那人的意图何为?。。。。。。〃
他心中想着,身形可不怠慢,闪电一般掠向林中,林叶悉嗖处,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司马迁武大喝道:
〃朋友,你现身出来吧!〃
他足腿方触及一根树枝的尖端,身子便如弓拉满月似地弹了起来,双掌一扬,往人影冲起处飞去。
那人猛一扭腰,在半空极其灵巧地翻了一个身,正好避过司马迁武一掌,朝飞瀑掠去,悠忽闪没不见。
司马迁武睹状愕住默默道:
〃那人身躯穿人瀑布后便形消失,莫不成飞瀑后面别有洞天?〃
他不暇多想,晃身纵向瀑布,急湍奔泉在头上飞溅,但他身上衣袂却未尝沾到滴水。
穿过瀑布后,触目所及,见自己正置身在一座钟乳洞中,洞壁形状千奇百怪,光线一片迷蒙,愈往里头愈呈黝黑,司马迁武一脚踏进洞口,感觉上就像踏人了黑暗的地狱之中。。。。。。
他运足目力,仍无法瞧清三尺外的景物,只有缓缓摸索前进,内力悉注双掌,蓄势待发。
沿途可闻瀑漏水声从头上传来,但这洞里却是滴水不漏,司马迁武不由暗暗称奇,骤然一道低沉的喝声自里侧响起:
〃出去!〃
喝声甫落,一股奇巨无匹的掌力宛若惊涛骇浪,直往司马迁武立身之处卷至,那掌劲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在洞中回鸣不已,顿时四壁呼呼,飚风四射,充满了使人心寒胆落的威势。幸司马迁武早有防备,疾地翻掌相迎,双方掌力一触,但觉劲风压体欲裂,自己运足十成功力亦无法封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