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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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这事小女子倒略知一二,但事关金蜈宫的机密,我不敢说。”
继光冷笑道:“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到,无非是金蜈宫想对我图谋不轨,你家小姐不好意思叫我躲避,却故意说是闭门,是也不是?”
“才不是呢!”
“那么就悬金蜈宫即将对各振展开屠杀,怕我从中阻扰,故令我在这个时候远走漠北,或者闭门躲起来,对吗?”
罗鸿英轻轻一叹道:“你既能了解我家小姐的苦心,那就好啦!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武当,免得卷入漩涡,今晚武当恐怕顷刻就要覆灭。”
继光仰面一阵狂笑道:“金蜈宫用这种残暴手段,对付中原武林人,武某但有三寸气在,绝不令他们称心如意。你家小姐虽于在下有恩,在下终有一天补报,此事万万不能答应,今晚看在你家小姐份上,不难为你。快走吧!以后相见可就难说了。”
他心里惦记着上清宫,说完话掉头就走,那知走不上二步,人影一闪,罗鸿英已挡在了他的前面,冷笑道:“俗语说‘痴心女子负心郎’真是一点不错,我家小姐为你平白受那冤枉,你竟无动于衷,连她这一点点小要求都不肯答应。哼!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继光倏地把脚步停下,厉声道:“你少要胡说,我武某除了因误服春药,经她解救得免被那淫妇暗算外,并未负欠她什么,何谓忘恩负义?况且这宗要求,事关武林整个劫运,叫我如何答应?“
罗鸿英格格娇笑道:“你真个大言不惭,凭你一人之力能回天意?那真个天晓得,皆诉你吧!你比那天下第一剑手楚水长鲸陈子亮,自问强些吗?如今他又怎样了?还不是……”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不言。继光一急之下,陡的往前一趋身,忽的—把将她手腕扣住,大声道:“楚水长鲸陈子亮,他怎样了,快说!”
“你是在逼供吗?告诉你,我不知道!”
“哼!不怕你不说。”
猛地手下一紧,骤加二成功力,直痛得罗鸿英玉容失色,额上汗珠滚滚流下,兀自紧咬牙关,尖声吼道:“你这般威逼一个女子,算得什么英雄?”
“我只希望你把楚水长鲸的消息,告诉我就行了。”
“好,说给你听,也不要紧,但你不准说是我泄潜出去的!”
继光把手一松道:“说吧!当然不会说是你透露的。”
“他和铁木道长,凌霄剑客三人,去漠北后已被本……”
蓦地狂叫一声,颓然仆地死去,继光正全神倾听她说话,不防暗中突然会有人对她暗算,等到发觉已是不及。
抬头四下一搜索,只觉左方一堆岩石后,似有人影一闪,立时一声大喝,一掌护胸、一掌前探,呼地纵身扑去,身临上空,陡地掌心一吐,一阵阴风暗劲,宛若天风陡降击向岩石之后,轰然一声大震,碎石纷飞、尘土蔽空,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击出一掌后,真气已懈,身形正直线下落,蓦然……
一缕疾劲的指风,嘶地直袭“灵台”要穴。同时,一声音道:“凭你这点点气候,胆敢侈言挽救武林劫运,真个不自量力。”
这一式偷袭,阴损毒辣之极,眼看指劲也已沾衣,继光倏地冷哼一声,身躯翻右一荡,整个的身子在空中已成水平,堪堪把那一缕劲风让过,猛一提真气,一连几个翻滚,人已落在八尺以外的一块岩石之上。
闪目一看,偷袭的那人早巳不见,但他日力敏锐,仍然发现三十丈外,隐约有一条人影一闪而逝,只觉那人影颀长瘦削,颇似银刀摩勒吴伦。暴怒之下,正待纵身追去。
突然想起武当上清宫之事,不由暗中连喊道:“糟透啦!只顾在这里和她瞎缠,几乎误了大事。”
遂取消追赶银刀摩勒的企图,折转身急如箭矢地转向上清宫奔去,远远看见上清宫内灯火通明,狂号怒吼一片,心里不禁感到十分内疚,身法不由自主地加快,顷刻之间,便已到了元始殿前。
只见殿前,已展开二处剧战,一尘道长和微尘子,各主持了一座“九宫剑阵”,分列在殿前广场左右两侧,冲入阵中的是二个胖大的红衣喇嘛。
凌风道长、银杖叟、石逸等,并排立在殿前阶沿之上,另外,尚有一个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银髯老道长,手执拂尘站在凌风的左侧,想是后山的那位武当前辈。
在广场中央,也站了一批人。为首是个从没有见过面的,身材高大、黄发青面、独目獠牙,貌像十分狰狞可怕的人,看样子是此次犯山的主脑。
凌风等似乎已全神贯注在那二座九宫剑阵,继光来到身旁竟然浑如未觉。继光不便惊动他们,也把全神贯注于阵势的变化。
只觉这二座剑阵,似乎比昨天对付自己时,威力还要大些,一阵阵的金风剑气迷漫空中,使广场之上,平添无限杀机。
阵中二个喇嘛都是赤手空拳,挥动着二只大袖纵横阵中,所到之处,剑光乱颤嗡嗡呜啸,显然可以看出,这二个喇嘛的内力十分浑厚,而且身法招式,都和中原各派的武功大不相同。
这一战绝不同于普通的比武印证,而是生死存亡的拼命,主持剑阵的一尘子和微尘子,都是竭尽全力施为,拼命把剑阵缩小。但中间那约有二丈方圆的的空隙,却始终无法再进逼一步。
继光静立一旁细看那二个被围在阵中的喇嘛,似平还未用出全力,心里不禁暗为武当派捏一把汗,偷眼向凌风道长看去,只见他神色十分凝重,似乎他也已看出,这座恃为镇山绝技的“九宫剑阵”,怕要毁在这二个红衣喇嘛手里。
就这时刻,那黄毛独眼狰狞老者,突然夜枭般地一阵狞笑道:“时刻已到,这种破阵不值得和他们久缠,快点打发吧!”
二个红喇叭同声高答一声,立时反守为攻。但见红云飘飘,潜力潮涌,飞袖连甩之下,狂号声起。一尘子所主持的那一座剑阵中,立有二个道士,被震得连人带剑飞起摔出阵来。
凌风唉了一声,正待干脆喝令停止,跟着又是一阵惨呼,微尘子也被阵内喇嘛,一袖将剑扫飞,胸前更结结实实中了一掌,踉跄倒退下来。
两座阵势,都已紊乱,红衣喇嘛本可就此冲出,但这二个凶僧都是凶顽成性,喉间候发一声怪啸,袖挥掌劈,一时惨号频频,又被他们连伤了几个。
石逸眼看同门惨遭屠杀,气愤填膺,铮地长剑出鞘纵身而出,大喝道:“慢下毒手,石某来也!”
长剑有若一道飞虹,横卷而至,堪堪落到广场,蓦然……
半空银芒闪耀,银刀摩勒吴伦,银色弯刀撤出漫天银星,从墙头疾掠而下将石逸挡住,呼呼冷笑道:“九人围攻一人,全死光也是活该。别人认为武当‘九宫阵’威力无伦,金蜈宫却视它同儿戏。如果你们用惯了‘莽牛阵’,何不把所有杂毛都叫出来,也免得小爷们一个个去找。”
石逸被他这几句话,气得张口结舌,大喝一声,刷地一剑平削而出,立时身前涌起一重波纹式的剑浪,恍若几十支剑重重叠叠攻来。
银刀摩勒冷傲地一笑道:“这招倒还象那么回事。”
微一侧身,脚踏子午、势走偏锋,银刀倏幻一片耀眼银芒疾迎而上,招式诡异,弯刀幻变莫测,辛辣异常。
石逸见他一脸骄狂之色,心中暗骂道:“小子,你不用狂,等下叫你知道厉害。”
蓦地一震腕,青芒暴涨,剑似飞虹,顷刻之间攻出十二剑,连换了八个式子,刹那漫空剑气森森,嘶嘶之声大作。
银刀摩勒见石逸能将内力从剑尖发出,心头不禁一栗,脸上笑容顿敛,再也不敢象刚才上来时那般狂妄了,银刀急舞之下,也把那套招式特异的“幻影刀法”施开,纵身投入漫天青芒之内。
一时青白二道光华矫夭空际、满场流动,已难再分人影。
这时,围困红衣喇嘛的二座“九宫剑阵”已全部溃乱,除死伤者外,其余的道士们,已纷纷退了下来。
左面那粗眉国字脸的红衣喇嘛,仰天狂笑道:“武当号称一大剑派,向来只会群打围攻,以多为胜,有没有一个象样的人物,出来和佛爷单独走几招。”
凌风脸上勃然色变,伸手取下背上的长剑,正待跃出,继光觉得既来和人助拳,这时正应挺身而出才对,立时朗声喝道:“道长一派之尊,岂屑和这批凶徒动手,待在下来会会漠北来的高人。”
话落纵身一掠,已落到那红衣喇嘛面前。凌风一见继光抢先而出,心里暗念一声佛,这喇嘛既能冲破九宫阵,武功可想而知。自己出去胜了固好,如果一败,武当数百年的威名,便将全部葬送。
那喇嘛正拟激怒凌风出场,好早早达成血洗武当的任务,不料半途跑出一个年纪轻轻的俊美少年来,不禁哈哈大笑道:“武当派真个没有人了吗?怎么派出一个孩子来送死!”
继光冷冷一笑道:“且慢得意,把你的臭名号报上来吧!”
也许他这一句臭名号把他激怒,三棱眼一睁,绿光迸射,一声暴喝道:“佛爷多伦巴便是,你一定要寻死,佛爷就成全你啦!”
大手一张,臂胸抓来,这一招既未作势,也无章法,简直轻视已极。
继光面含冷笑,昂然屹立,容得他的五指堪堪要沾到胸前,倏地—凹胸,出手一招,疾如闪电地朝他手腕扣去。
多伦巴不禁大吃一惊,猛地一沉腕、大袖一丢,呼地一声,袖风直拂前胸“七坎”重穴。继光攻出的右掌不变,左掌立掌前胸,猛地住外一翻,砰地一声闷响,硬接了他这一式袖功,双双不自主地各自撤后一步。
多伦巴心头骇然一惊之下,这才知道这个少年不太好惹,但他天生凶残成性,一击无功,骤发一声厉啸,双袖齐飞,急似狂飙,疾如暴雨,顷刻之间,连攻了二十一式。
刹时劲风怒卷,石走沙飞,方圆三丈以内,尽在一片红云笼罩之下。
继光深知今晚之战,关系着武当振的存亡绝续,立时双掌一挫,纵身突入红云之内,一上手便把“瑞雪缤纷三叠式”施出。
之局。
彼此都因怀满了杀机,故攻守之间凶险异常。蓦闻篷嘭两声大震,双方又互拼了二掌。
凌风道长远远望见,不禁直是皱眉,那位老全真关心心切,脚下已缓缓向前移动,以备随时抢救。
就这时刻,嘭地又是一声大震,石逸口喷鲜血,歪歪斜地倒退八尺,银刀摩勒也扑塌一声仰面摔到,但他凶顽成性,瞬间又摇摇晃晃地挺身站起,哇哇连吐了几口鲜血,双方两败俱伤。
石逸迅由二个中年道士扶回,银刀摩勒也经一个苗装武士扶着退下。那位金蜈宫主持全局的黄发狰狞老者,似已不耐,倏地跨前二步,对着凌风一指道:“你既是一派掌门人,何不干脆下场和老夫一分强弱,这样畏首畏尾躲在后面,算是什么东西?”
凌风道长纵使涵养高深,也被这几句极端无礼的话激怒,冷哼一声,迈步正待上前,后山那位素不问外事的老师伯,早已道袍飘飘,到了黄毛者之前,微微一稽首道:“贫道天龙子,久已不问江湖是非,金蜈宫远居漠北,和中原武林素无恩怨,何以屡次逞凶,残杀武林同道。这次复向本派投递所谓‘拘魂令蝶’,企图扫灭这座数百年的灵山宝刹,究竟是何存心?还望阁下明示!”
黄毛老者哈哈大笑道:“是是非非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清楚的?我‘独眼鹫’只知奉命行事,懒得去提那些口舌纷争,咱们还是干脆各凭这来分是非吧!”
天龙子寿眉微耸,哈哈一阵狂笑,声若龙吟鹤戾,直震得山鸣谷应,四周树叶沙沙飘落,显示此老功力深纯,已到通玄的境界。
独眼鹫脸色微变,行家眼里一看便知,他万料不到,武当派尚有这样人物。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冒然动手。
天龙子的笑声才落,场中倏起一声轰雷也似地大震,那位红衣喇嘛多伦巴,竟被武继光一式“日正中天”震得口喷鲜血,飞出七八尺远,连着打几个踉跄方才站稳。
继光也被那股反弹之力,震得连退二步。马步才刚站稳,蓦然——
一声暴喝起自场中,另一喇嘛,宛似一朵红云,凌空扑到。大袖猛扑之下,一股急逾狂飙的内家气功兜头卷到——迅猛、疾劲,突兀异常。
继光真元还未复,不敢硬接,脚下一滑,飒然斜飘,轻巧闪过。
这喇嘛法号格拉,是多伦巴的师兄,“菩提禅功”已练至八成火候,生性较多伦巴更为凶残。空中猛地一个回旋,红袍一展,犹如一头巨鹰,又向继光俯冲掠去。
继光一看失去先机,立陷危机,连展了好几个式子,才把这一式让开。但格拉的攻势已如狂风暴雨般展开,着着进逼,瞬刻便把他卷入一片红云之内。
根杖叟眼看继光陷入危境,银杖一轮,哗啦声响,纵身来援。金蜈宫这面立时冲出几个苗装武士来,大喝道:“以多为胜吗?”声势滔滔,逼得银杖叟只得把银杖一收,刹住脚步。
一尘子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