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舞剑-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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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辉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童年，他的童年中最光彩的部分就是在陆家庄，所以他必须留在陆家庄，这是他的信仰，他的一切，他不是为了陆归羽，而是为了陆家。即使再多的人不理解他，他也要这么做。
冷风如刀，北国的北风犀利暴虐。就像是一把把戾刀划在你的脸上，树林中的枯树在冷风中摇摇晃晃，不时地还有树枝掉下来，冷幻月看着司马辉道：“道不同！”司马辉冷冷道：“不相为谋。”
冷幻月道：“我今天不是来说话的。”司马辉道：“我也不是来听话的。”冷幻月淡淡一笑，他本是希望司马辉能认清陆归羽这个人，他的确认清了，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早。但是他即使认清了又如何呢？
冷幻月的手还是没有去碰他的剑。冷幻月道：“你是霹雳掌。你的掌应该很硬！”这是一句废话。冷幻月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看看我们两人谁的掌比较硬！”话音刚落，突然身影一闪，双掌舞动，“啪啪啪”携带狂风，直逼司马辉命门，不到身前，就已经练出了七掌，他的掌的确很硬，在没有得到凤鸣剑之前他就是靠自己的双拳，双掌出名。司马辉看着他攻来。
身子一侧，向后掠身，身若飞燕贴地而行，躲开了他的七掌，冷幻月嘴角一扬，身子一进，竟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司马辉身子一定，就看见了冷幻月那张微笑的脸，伴随而来的就是他的双掌。左掌一出，单击司马辉小腹。
司马辉伸手格挡，挡开了冷幻月的左掌，但是冷幻月右拳已出，直逼他的面门，司马辉眉心一皱，脑袋一扭。掌风擦耳而过。“嘭！”冷幻月一掌打在了一棵树上，一棵碗口大的树，上面的枯枝落雪都飘了下来。
碗口大的树被他一掌震断！司马辉头微侧，左肘上顶！“啪”打在了冷幻月的手臂上，冷幻月掠身后侧，身子已经掠出了两丈！微笑的看着司马辉，他的笑容突然凝固，气沉双足，一声怒喝。
身子腾空而起，纵身一跃又是两丈，正在司马辉头顶，司马辉连头都没有扬起，就已经感到了头顶掌势逼人，身子一斜。一个人就落在自己面前，“啪”冷幻月双掌按地，地上顿时出现了两个大坑。
此时却是已经，两人现在颠倒相对，司马辉脚已经抬起，一脚力道无穷，令冷幻月退无可退，避不可避！“啪”一声响过，司马辉一脚踢在了冷幻月的胸口。他的身子像是一片落叶，被踢飞一丈。又撞在了一棵树上。
“咳咳！”冷幻月只感胸口一闷，眼睛竟然有些花了，甩了甩脑袋站起了身子，微笑的看着司马辉，嘴角已经流出了一丝血迹，冷幻月伸手擦掉了血迹！正在微笑间，突然司马辉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身子已经腾空。
全力的集中在了双脚。双足对着自己的胸口又踢来，依旧是退无可退避不可避！冷幻月双手交叉护在了自己胸前。双脚的力量总是要比单脚的力量大的多。他的身子已经被震在了身后的那棵树上。
树已经到了，人却还没有到。冷幻月的双足已经钉在了地上，他的脚已经没入了地面，两个深陷的坑，竟是他的脚踩出来的。司马辉并没有在乘胜追击，看着冷幻月，他的眼睛里现在只有冷幻月。高手对决，只要对手还没有倒下断气。
眼睛绝对不能离开对手一刻，因为稍微分神就会带来死亡的钟声。他也是一个高手，高手总是寂寞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心中只会渴求一种人，那就是对手，冷幻月绝对是一个十分有资格的对手。
冷幻月看着他笑道：“为何不再出一脚？你要是再出一脚的话，我可能就倒下了。”司马辉看着他，他已不能轻易动手，冷幻月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剑。那是一把凤鸣剑，一把可以跟炽舞剑齐名的剑。
司马辉淡淡说道：“你早该拔剑！”他的确应该早早拔剑，就像他说的，现在的他已经习惯用剑了，人一旦习惯上一件东西，就会很难舍弃，冷幻月道：“你为何不出掌呢？”司马辉道：“你不拔剑，我为何要出掌呢？”
难道他的掌是留给他拔剑的？刚才已经拆了几十招，司马辉却没有出一脚，他出了肘，出了脚。他的掌却始终不愿意出。
冷幻月嘴角一扬。“好！”一声“好”字脱口，伴随着那嘤嘤的剑声，就像是一个绝代佳人的笑声。剑在风中响着，这是一把柔性剑，剑不分男女，真正的剑客，手中只要有剑，他就有了灵魂。
那把剑无疑已经吸引到了司马辉的目光，他本不是一个爱剑的人，他什么兵器都不喜欢，因为他觉得手中一旦有了东西就会变成累赘，所以他的手就是他的灵魂，他的掌就是他的剑！可是现在看见凤鸣剑，心中也不禁惊叹道：“真是一把好剑！”
死在他手中的剑客也很多，多的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他的手已经比剑还要硬，精钢打造的剑在他的面前也能被轻易折断。冷幻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看看是你的掌快，还是我的剑快！”
话音刚落，剑已出手！长剑犹如银蛇吐信，逼向了司马辉，司马辉动也不动。双掌终于推出。他并不避讳他的剑，他竟然要用手起接下这神兵利器。突然！剑真的被他抓住了。司马辉伸手抓住了剑身。
掌已边拳，凤鸣剑真的像是一条蛇，缠在了他的手上，他大步一进！空手已成爪，伸手去抓，冷幻月的咽喉，这本是天衣无缝的招数，有多少剑客就是死在了他这一式中！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用肉体抵抗兵刃。
可惜冷幻月不是一般的剑客，一般的剑客也不是他，他的手中的剑不是普通的剑，普通的剑也不会叫凤鸣剑！冷幻月忽然脑袋一弯，手中一震，司马辉顿时感到手心一麻，似这条蛇咬着了自己的手。
拳一张开，剑已收回！他铁掌却被划开了一道伤口，他的手已经很久没有流血了。司马辉目光中终于燃起了火焰，瞪着冷幻月，双掌终于舞动，变化多端，没有人能看出他的那一招是虚招？那一招是实招？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双掌在那里，这漫天漫雨的掌势本是无坚不摧，突然一道剑光进入掌风中，这一切所有的掌都停了，就像是一道流星，落入地面，这是绚烂的一刻。这也是惊讶的一刻。掌已经停了，剑已入！就像是天空中亮起了满天的烟火，突然被雨浇灭，磅礴大雨！也没有人看见这一剑里面有什么变化？更没有人看见这一剑是怎样刺出的。
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他的双掌垂了下去。剑在喉上，他的掌已经无用了。司马辉的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他的瞳孔已经在收缩，他的眼里没有恐惧，或许是他早就已经忘了恐惧两个字。司马辉道：“你为什么不动手？”冷幻月笑了笑道：“因为我不想杀你。”
司马辉突然看着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也是令人难以猜透，但是相比陆归羽的目光，这种眼光令他很是舒服，他的心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司马辉看着他，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冷幻月收起了剑，插在了腰间，道：“虽然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你是一个好人。
我的剑下都是那些该死的人。”司马辉道：“该死的？”冷幻月道：“出卖朋友的人，杀人越货的人，不守信誉的人……总是你的命，不属于我，属于你自己，我的剑不收你这样的人。”司马辉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不后悔？”冷幻月问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道不同
冷幻月接着说道：“你已经替我杀了三十六人，我已经很划算了。”他笑着说着，能将三十六都死于一种死法，而且均是受掌而死，这个江湖上出了霹雳掌司马辉，他真的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是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陆归羽该看的地方已经全部都看过了，他站在雪地里，静静的站着，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血红的剑，此刻那把剑就像他的眼睛一样，他的眼睛也是血红，只有发了狂的野兽才有这种眼神。他看着一条小径。
这只有一条小径，现在小径上走着一个人，一个身着白袍的人，他的袍子是白色的，他的腰带是白色的，他的袜子，鞋子都是白色的。与这周围的雪呼应，他似乎就是天上下来的使者。可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刀，一把能吸引陆归羽眼球的刀。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脚步很轻也很慢，他在感受这风雪，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后一次感受风雪。终于他走到了陆归羽的面前，陆归羽看着他，看着他一个人来，他很满意，因为这已经表明了司马辉已经拦住了冷幻月，他不去想司马辉和冷幻月的结果，因为他只关心自己。
只在乎自己。看着晨曦，看着这一面自己昼夜想杀的人，他笑了，微微的笑了。晨曦也笑了，他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很久了，今天他们注定要一个人走一个人留。谁都不去想是谁留谁走？因为他们都想不到，也没有人想到。
风吹！雪下！他们却不在乎，陆归羽看着晨曦道：“你来了。”晨曦道：“我来了！我必须来。”陆归羽道：“我知道你会来，即使你不来，我也会找你。”晨曦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陆归羽道：“我的确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忍耐，但是自从遇到你，我的性格就变了。”晨曦缓缓说道：“看来我对你的影响还不小啊。”陆归羽笑了笑道：“我还是一样。”晨曦道：“什么一样？”陆归羽道：“我不舍得杀你。”晨曦道：“你本不是一个多情的人。”
陆归羽道：“对，我还是以前的我，以后的我也是这个样子，所以现在我的观点变了，你必须死，我必须要杀了你！”晨曦道：“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陆归羽道：“我也不喜欢杀人，所以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晨曦神情冷淡道：“你还是冥顽不灵。”
陆归羽道：“你还没有资格说我。”晨曦低下了头，缓缓说道：“对，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说你了，你也没有被别人说的资格了。”陆归羽冷冷一笑道：“你说话还是这么不遭人喜欢！”晨曦道：“你不是女人，我无需让你喜欢。”
陆归羽看着他背后的刀，缓缓说道：“怎么？炽舞剑不要了？”晨曦盯着他说道：“要，我一直都在找。”陆归羽晃动着手中的炽舞剑，冷冷的说道：“可惜你已经不是他的主人了。”晨曦道：“剑是没有主人的，握在谁的手中就是主人就是谁。”陆归羽道：“没有想到你也学会这些无赖的话了。”
这句话是孙节雨说的，晨曦记得，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说孙节雨的话。晨曦看着他道：“你现在得到了什么？”陆归羽道：“我得到了一切。”晨曦笑着说道：“你的确是得到了你所谓的一切。”陆归羽道：“权利、名望、这些难道你都不想要？”
晨曦点了点头道：“想要，只要是一个人，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会想要这些东西！但是……”“但是什么？”陆归羽问道。晨曦道：“但是得到这些东西之后，还会得到一些你从来没有想到的东西。”陆归羽忍不住的问道：“是什么东西？”晨曦道：“寂寞空虚。”陆归羽突然笑了，突然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笑，充满了蔑视，但是他的笑容却有些勉强，他的确很寂寞很空虚，他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有相信他自己，甚至连做梦都是床边站着一个人，一个分不清面目，满身都是血，手中攥着一把明灿灿的刀的人。
这样的梦以前他没有做过，现在这个梦却伴随着他。晨曦静静的看着他等他的笑声停住了，他才说道：“我说对了？”“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了。”陆归羽对着晨曦嘶吼道。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着他的呐喊颤抖。
晨曦道：“我错了？”陆归羽道：“对，一个真正的男人哪里会在乎什么寂寞，我现在有了一切，这一切都可以消除我的寂寞。”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勉强，晨曦道：“你中毒太深了，已经到了无法救治的地步。”
陆归羽冷冷的说道：“既然我已无药可救，那我就先杀了你！”“杀了你”三字字字狠毒，他似乎要把全身的怒气都散发出来。突然，手中的炽舞已近翻转，长剑已经刺出！他的声音颤抖，他的笑容颤抖。
可是他的剑绝对不会才颤抖，他使出的剑法不是昔日他在花园中练的剑术，那是修身的剑术，这是杀人的剑术，杀人的剑怎能不快？晨曦看着他，他的身子在动，移动！闪电般的移动，他的剑已经指在了自己的眉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呛啷一声，刀光一闪。晨曦拔出了背后的冷饮刀，冷饮炽舞顿时相碰，击出电光火花。一刀猛烈的人，一剑杀人的剑！陆归羽瞪着他道：“即便今天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