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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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菊香道:“我在通知人来接我们。”
文丽道:“师祖,你的啸声,可以传出多远?”
寿菊香面有得色,道:“连回声在内,百里之内,皆可听闻!”
文丽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不开口,自然是表示寿菊香的武功,已高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袁中笙望了文丽一眼,心中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不知自己这样下去,将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但是他总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论如何,他的心是不会死的。
但是文丽却早在带着滇南四鬼,摸到黄山脚下去时,她的心便已死了,对一个心死之人,你怎能再劝她改过向善?
袁中笙心中又感到一阵剧痛!
就在此际,只听得山中,传来了降隆数下巨响,接着,在山中,有无数股红色、绿色、紫色、黄色、黑色的五色烟柱,冲霄而起。
同时,一阵阵乐音,也从山中传了出来,渐渐地移近。
银臂金手寿菊香在滇南高黎贡山的居所,穷奢极侈,帝王不如,这乃是武林中人,尽皆知道的事。这时,只听迎接寿菊香回来的声势,已是非同凡响。
文丽想起,自己在高黎贡山之中,地位仅在寿菊香和袁中笙两人之下,不知有多少人可供自己颐指气使,心中不禁大喜,雀跃不已。
不一会,那乐音听来,已更其真切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两排人,一齐疾步走出山来,拜倒在寿菊香的面前。
那两排人,全是苗女,各人的手中,都挽着一只大竹篮,篮中放满了采摘下来的各种鲜花,是以她们一到,一股异香,沁人肺腑。
寿菊香沉声道:“带路!”
那两排数十名苗女,站起身来,向前走去,每跨出一步,便将篮中的鲜花,洒在地上。
才一进山,又见长长矮矮,苗汉齐有,不下百余人,全黑压压地跪在一个山坳之中。
寿菊香望着这些人,面有得色,一挥手,道:“你们起身,各按职司,回宫去吧!”那些人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前走去。
文丽喜道:“师祖,这么多人,全是你手下么?”
寿菊香道:“这些全是不足道的侍者婢女之流,再过去,便可以见到留守在宫中,你的师兄弟,帅姐妹他们了。”
文丽听得寿菊香这样说法,心中不禁一凉。
因为寿菊香始终仍只将她当作是厉漠漠的徒弟,而不肯将她的身份提高。文丽知道,自己非得小心地,慢慢地来建立自己的地位不可。
她假作欢欣,道:“是么?那太好了。”
说话之问,他们早已转过了一个山角。
只见前面,分四堆跪着,每一堆共有六个人,一共是二十四人。
这二十四人,一看便知是学武之士,和刚才那些人,气度容貌,截然不同。
寿菊香向这二十四人,冷冷地望了一眼,道:“我离去之际,宫中没有事么?”
有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膝行几步,道:“谁敢来犯师祖虎威?”
寿菊香冷冷地道:“好,我有一件事要向你们宣布,你们仔细听了。”那二十四人,面色微微一变,一声不出,静到了极点。
寿菊香先“嘿嘿”冷笑了几声,才道:“汪洋、方东、秦缺三人,因心存叛逆,对师不敬,已被我先后处死了!”
寿菊香语音冰冷,而且所宣布的,又是这样的大事,那跪在地上的二十四人,面面相觑,人人大惊失色,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你们无人出声,莫非不服么?”寿菊香那一句话才出口,那二十四人已异口同声,道:“徒孙怎敢。”
寿菊香向袁中笙一指,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我已决定传衣钵于他,你们之中,若有他中意的,便可以拜在他的门下,如果他不要的,你们便都转入厉漠漠的门下!”
寿菊香此言一出,人人皆以巴结的眼光,望定了袁中笙。
袁中笙向这些人略望了一眼,只见这些人的眼光之中,几乎已集人类恶劣品质之大成!没有一双眼睛中不是充满了贪婪、残忍。卑鄙的神色。
袁中笙只觉得胸口一阵作虚,几乎要呕了出来,连忙转过头去。
寿菊香冷冷地道:“你们也不必急在一时,先回宫去,将汪洋的住所,收拾一新,让你们袁师叔居住!”那二十四人齐声答应,飞驰而去。
寿菊香仍带着袁中笙和文丽两人,不急不徐地向前走着,一面走,一面四下观望,看来她的心中,正十分高兴。
又转过了几个山角,寿菊香突然“哈哈”一笑,道:“我这次出山,本来只是为了武当玄铁神手,和七册玄门要诀而去的,如今,两样要的东西,却都未曾到手!”
她讲到这里,向袁中笙望了一眼。
文丽立即看出了她的心意,忙道:“师祖,可是你这次前往中原,不但声威大震,走火入魔之身,指日可愈,而且还收到了这样的一个好徒弟,那实是不虚此行了。”
文丽的那一番话,显然是说中了寿菊香的心意,她得意地怪笑起来。
文丽又道:“师祖,三派召集天下武林人物集会,必然会来高黎贡山,将他们派来的人,尽歼于山中之后,师祖你再临中原,那就天下武林中人,都要向你低头了!”寿菊香的笑声,变得更加刺耳,显然那正是她心中所想的事!
袁中笙一旁听了,除了心中叹气之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一路之上,他也早已听惯了,开始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想要驳斥几句,但这时候,也却已可以做到只是心中愤慨了,再下去,说不定会渐渐麻木!
说话之间,早已转过了另一个山角,袁中笙和文丽两人,不自由主,停了下来。文丽更是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只见前而,乃是一块极大的石坪。那石坪的石质,雪也似白,耀目生光,竞是一整块,自然生成,并不是以石板铺出来的。(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那石坪约有七八丈见方,在石坪尽头,仍是七十来级石级,仰首望去,石阶之上,则是一座墙作暗红色,顶上飞金,看来庄严华丽之极的宫殿!
这样壮观的情形,那确是袁中笙和文丽网人,以前所万想不到的。尤其是这时,在每一级石级的两旁,都有手执金戈,身披金甲,身形高大的苗人,笔也似直地站着,看来更是气派慑人之极!
袁中笙呆了半晌,心忖难怪武林中人,一提起银臂金手寿菊香,便自心寒,旁的不说,她居处之奢华,中原武林中人,谁比得上?
只怕几个素来讲究穷奢极侈的邪派高手,也要自叹不如!
袁中笙正在叹为观止问,已听得寿菊香道:“中笙,你看这里如何?”
袁中笙道:“只怕武林中人,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居所了。”
寿菊香“桀桀”而笑,道:“我年已稀,必不能不死,在我死后,这里就是你的了!”
袁中笙心中又是一阵剧痛,他根本不是有什么野心的人,他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平庸的人。然而他的遭遇,却又是那样的奇特!
同样的遭遇,如果落在一个有野心的人身上,那么那人一定会大喜若狂,但是落到了袁中笙的身上,他却觉得苦痛不堪!
幸而寿菊香心中得意,也未曾看出袁中笙的神色不对处来,木拐连点,飞也似地掠过石坪,向石阶之上,飞掠而上!
她一上石阶,那些执戈的苗人,便一齐跪倒!
寿菊香连望也不向那些苗人望一眼,便向上疾掠了上去。文丽一直在梦想的,便是她自己置身在如此豪华奢侈的境地之中,受所有人的尊敬。
如今,对她来说,等于是梦境成真一样,她心中实是兴奋到了极点!
她握住了袁中笙的手,两人一齐向石阶上走去,兴奋得连气息也急促了,一面走,一面道:“师哥,当我们在黄山脚下,那几间破茅屋中的时候,怎能想到有今朝一日!”
袁中笙冷冷地道:“如今很好么?”
文丽全然未曾听出袁中笙的话中,隐有讥讽之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太好了。”袁中笙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便已上了石阶,到了正门之前。
只见门上,镶着各色宝石,这时,正当中午,在阳光的照映之下,每一颗宝石,都发出炫目的光彩来,当真可以说足目迷五彩!
文丽一路惊叹,进了大门之后,更是处处镶金砌玉,伺候的人极多,所经之处,所有的人,一律跪倒迎接,更令得文丽眉飞色舞。
走进了几进院子,便有四个人迎了上来,道:“师祖,袁师叔的住处,已打理好了。”
寿菊香点了点头,道:“中笙,你跟我来。”
袁中笙这时,除了跟寿菊香前去之外,实是别无他法可想,他们两人,向前走出了丈许,寿菊香忽然转过头来,面色一沉,对仍跟在身后的文丽道:“我有叫你跟来么?”
文丽吃了一惊,道:“没……没有。”
寿菊香冷冷地道:“那你跟来作甚?”
寿菊香的话,令得文丽冷汗直冒,她忙道:“我……我和小师叔已经……难道我们不住在一起么?”
寿菊香道:“当然不!”
文丽哪里敢违,忙道:“是,徒孙知道。”
寿菊香“哼”地一声,转过身去,文丽如木头人也似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眼看着寿菊香和袁中笙两人,渐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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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菊香沉着脸,道:“中笙,我有一句话要和你说,你可得记住了!”
袁中笙只盼寿菊香快快将话讲完,好让他独自一个人静静地想上一想。这些日子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和文丽、寿菊香两人在一齐,他实是难以再忍受下去了。
他忙道:“师傅请说。”
寿菊香道:“一年之内,我不准你出这院落!”
袁中笙陡地一呆,道:“师傅,这——”
寿菊香不等他讲完,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我要你在这一年之中,潜心练武,你一定要在一年内大有所成,助我另一半身子恢复了原状,若是你胆敢心生外向。我对你也绝不客气!”
袁中笙听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千山万水地跟了来,路上不是没有逃走的机会,而他绝不逃走,就是为了想到了滇南之后,师傅和冯大侠夫妇,相继来到,那么他可以救了三人,然后再打主意。
他非但未曾想到冯大侠夫妇已经死在霍贝之手,更想不到一到目的地,寿菊香竟笙要将他软禁了起来,不许他乱活动!
一时之间,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是怔怔发呆。
寿菊香见袁中笙不言语,便将声音放柔和了些,道:“中笙,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苛待你,练那太阴真气,必需每日静坐不动,绝不准外人前来打扰,我是为了你好,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中笙苦笑道:“我没有话说了。但是在这一年之中,如果三派联手攻来了呢?”
袁中笙道:“自有我应付他们。”
袁中笙道:“那么,霍贝到了,可能叫他前来见我么。”
寿菊香想了一想,道:“可以,他如到了,我立即叫他来见你。我每日午时,来授你武功,你若是外出,那我绝不容情。”
袁中笙的脑中,混乱到了极点,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寿菊香“哈哈”一笑,木拐一点,身形直拔而起,向后直翻了出去。
寿菊香一走,便有四个苗女涌了上来,低首道:“主人有何吩咐?”
袁中笙一挥手,道:“没有什么,你们别来理我。”
他一面说,一面已大踏步地向前走了出去,不一会,便踏进了正中那间小小的厅堂,他在偏门走进去,不多久,便走进了一间卧室,卧室中也有苗女正为他铺床叠被,他也挥手令之退出,自己一个人,和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他躺在床上,脑中不住地“嗡嗡”作响,乱成了一团,他既睡不着,但是也不愿起床,好几次苗女来问他是否要进食,都给他赶了出去。
一直到深夜,他才站了起来。
屋中没有点灯,他在黑暗中又站了一会,紊乱的情绪,才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他心忖,如今不理寿菊香怎样对待自己,自己都只能逆来顺受,不能露出马脚来,一切要等霍贝回来了再作打算。
在袁中笙的心中,霍贝仍是一个好人!
他这时,望着窗外的新月,心中又不禁想起费绛珠,费绛珠在什么地方呢?自己突然失踪,她是不是会想到自己万里关山,已来到了滇南呢?她会不会找上门来呢?
他心中十分乱,想了好一会,才又倒在床上,胡乱地睡了过去。
他第二天醒来,早已红日高照,起身不多久,寿菊香便来授功了。
一连七八天,皆是如此,除了寿菊香和服侍她的苗女之外,他任何人都见不到。本来,袁中笙绝不想练“太阴真气”的,但是有几次,他试照着寿菊香所授的口诀,静坐运气,却觉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