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惊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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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短剑一收,转身走去!
珠儿想不到“五殃针”果然有这般好法,一时后悔忙中有错,只打出一针。
但她瞧到青衣女郎敛走开,也得意的道:“姓佟的,她不和你打,姑娘也不和你打了!”
话声出口,忽然想起那个叫婉几的小女孩,方才好像说过:,万里飘既然没有办法,她们还是赶回去好。
这口气不是要把毕大哥带走?心念一动,那还停留,急急跟着青衣女郎身后追去!果然,她才一转身,就听辛文的声音喝道:“你们要待怎的?”
那婉儿道:“毕大哥受了伤,我们去替他医治咯!”
珠儿心头一急,急忙举目瞧去,只见小女孩婉儿此时业已托起毕大哥身子,就要离去模样!
辛文急道:“你们到底是谁?”
婉儿咭的笑道:“告诉你,谅你也不知道,我就叫婉儿,她是我师姐公孙燕,”
青衣女郎似乎嫌她多咀,接口道:“毕大哥,就是我大哥咯!”
万里飘楞在一旁,伸手搔搔头皮,似乎并无阻拦骈意。
珠儿心头一急,接连几跃,从四五丈外,飞落小女孩身前,娇叱道:“你还不放下我毕大哥?”
青衣女郎冷笑一声,道:“婉妹妹,我们走吧!”
她不理不睬,纵身往墙外掠去!
小女孩婉儿朝珠儿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拦得住我,追得上我吗?”
身子一闪,巧妙无比的从珠儿身边,一下闪了出去。
这一下当真奇快无比,珠儿连人家身法都没瞧清,小女孩娇笑一声,身如电射,一下就飞上墙头!
珠儿心中一急,那管许多,猛地左手扬起,七十二支“五殃针”宛如一蓬寒星,电射而出!
万里飘睹状大惊,急忙叫道:“女娃儿使不得!”
一蓬飞针,已悉数打上小女孩身后!
婉儿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回头朝万里飘笑道:“不要紧,我不怕她的飞针!”
话声出口,人已随声纵起,瞬息之间,飞出老远!
珠儿双脚一跺,还待追出,万里飘虽然瞧出这两个女孩来得兀突,也万万想不到去得也有这未兀突。
对方小小年纪,手上抱着一个大人,还有这般快法,尤其那一大蓬“五殃针”明明全都打在身上,竞会丝毫无事,心头更是惊诧。
此时一见珠儿要追,连忙一把拉住,急急说道:“女娃儿,不用追了,让她们走吧!”
珠儿急得双脚乱跳,大声嚷道:“老前辈快放手,你难道没瞧到她们把毕大哥劫走了?你不管,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瞧她们欺侮到咱们头上。”
说到后来,眼圈一红,气得要哭!万里飘摇摇头道:“女娃儿,你别着急,小娃儿的事,我老人家那会不管?只是……唉,你可瞧出这两个女娃儿有异吗?”
珠儿负气的道:“我可不怕她们!”
万里飘道:“女娃儿,她们抱走你毕大哥,我保证不是恶意,说实在,小娃儿内力耗损,内腑受震,伤势极是严重,这一会工夫,我老人家挖空心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半点办法……”
珠儿听得双目发直,道:“你说毕大哥不会活了?”
原来刚才青衣女郎和珠儿两人,扑向独眼乌龙佟天禄,天毒子变成独斗一掌震乾坤欧阳洛和二郎神褚通两人。
天毒子双目虽盲,武功却不在独眼乌龙之下,这时因“万年温玉”“琅轩匕”,以及身上几个药瓶,一股脑儿给神偷万里飘扒走,心头已是急怒交加,再被两人缠住,更是怒不可遏,出手更显得凌厉!
一掌震乾坤欧阳洛和二郎神褚通先前还能和他打成平手,但时间一长,便渐渐相形见拙!
好在三湘七泽的高手,此番大举出动,人手较多,眼看两位总瓢把子渐露败象,早有三四个人一涌而上,把天毒子围在中间。
这一阵抢攻,直打得天毒子公羊锋厉啸连声,恨不得把所有的人,悉数劈在掌下!
但他此时一来仗以为恶的毒药,已被万里飘扒走,二来他随侍左右的风火二童子,也正在和人家动上了手,不免陷于孤立!
只见他脸色狰狞,双爪逢人使抓,乱挥乱舞,呼呼爪风,夹杂着一阵阵骨节暴响,声势却也不小!
独眼乌龙佟天禄左掌被珠儿打了一支“五殃针”,犹有余悸,眼睁睁的瞧着青衣女郎和珠儿从容离去,凭他的身份武功,阴沟里翻船,栽在两个黄毛丫头手里,心头这份愤怒,当真无法形容!
但摄于“五殃针”厉害,不敢再追,回头一瞧,正好天毒子被一掌震乾坤等几人围攻,不由厉笑一声,身如旋风,大袖飞挥,双掌呼呼劈出!
独眼乌龙佟天禄怒火迸顶,这番出手,势道何等凌厉,立即有两个洞庭帮当家,被掌风震飞出去!
就在两条人影,堪堪被震飞出去,只听一声吆喝,同时有几十个人,一拥而上,朝佟夭禄攻来!
独眼乌龙佟天禄凛然卓立,一张马脸,满布杀机,仰天大笑道:“这样也好,你们三湘七泽的众当家,当年喝过同心酒,死在一起倒可显得义气!”
他话声冷厉,动作如电,转眼之间,又是“砰”“砰”两声,又有两位当家,被震摔出去!
天毒子听到副堡主独眼乌龙的喝声,也长笑一声,手臂一探,抓住一位当家,他“毒蝎爪”微一用力,划破对方皮肉,随手往外丢去!
“哈哈,副堡主、公羊观主手下留人!”
万里飘武功平平,但他“万里飘风”的身法,确有独到之处,人影闪动,悄无声息的飘落檐前,不是他嚷出声来,谁也没注意到他!
但他这一嚷,天毒子公羊锋突然舍了一掌震乾坤、二郎神等人,口中厉笑乍起,黄袍鼓动,风声飒飒,朝万里飘当头扑来!口中喝道:“老匹夫,快把‘万年温玉’拿来!”
声到人到,右手如爪,猛往肩头抓到!
万里飘身子一闪,打横里让开数尺,急叫道:“慢来,慢来……”
天毒子那会停手,一抓不中,听声辨位,横跨一步,右手原式不变,手臂一横,又迅疾抓去!
万里飘何等精灵,话声出口,脚下早已轻悄悄的换了一个方位。
珠儿左手一扬,喝道:“公羊锋,你要不要试试阴山‘五殃针’的厉害?”
天毒子听到“阴山五殃针”这几个字,脸色惨变,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凝耳谛听,大有朝珠儿扑去之势!
万里飘心头大惊,连忙嘻的笑道:“公羊观主,你总该知道身上解药,已悉数被我老偷儿摸来了吧?”
天毒子怒笑道:“老匹夫,贫道几瓶解药,虽被你偷去,但还不是在你身上?”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只要在你身上,还怕你逃上天去?
万里飘摇头晃脑,得意的道:“不错,除了‘万年温玉’,另有用途之外,公羊观主的东西,全在我老偷儿身上。”
天毒子怒道:“万年温玉那里去了?”
万里飘轻松的笑道:“我不是说过另有用途吗?”
“哈哈!”天毒子又是一声长笑,喝道:“老匹夫,道爷只要捉住了你,不怕迫不出来?”
说话声中,双手徐徐提起,正待作势扑去!
“嘻嘻!”万里飘等他说完,接着也嘻嘻笑道:“公羊观主身上既然没有解药,但我老偷儿手上,正好拿着摄魂草,观主善于在人家身上下毒,大概没有下过自己吧?要不要老偷代劳?”
天毒子听得一呆,暗想自己解药已失,他真要弹出“摄魂草”,自己确也无法避免,心念转动,还没开口!
万里飘接着嘻的一声,拱拱手道:“副堡主、观主、欧阳老哥,全在这里,而且双方都有人受了伤,依老偷儿看来,咱们今天这场过节,不如到此为止。
双龙堡崛起江湖,要立威天下,像今天这样没有大获全胜,对欧阳老哥和我老偷儿,自然心有不甘,也决不肯轻易放过。
嘻嘻,那么错开今日,副堡主和公羊观主,有意思重新聚聚,老偷儿决不反对,欧阳老哥你大概也不会反对吧?”
一掌震乾坤欧阳洛知他言中之意,自己这边,已伤亡颇重,对付双龙堡,决非三湘七泽帮之众,所能抵击,是以提出约期了断过节的话,这就点头道:“万老哥这么吩咐,兄弟自无异议。”
独眼乌龙佟夭禄双眼望天,嘿嘿冷笑道:“凭区区一个洞庭帮,和你老偷儿,还不配向双龙堡叫阵,不过五大门派,有意在来春三月十五,上金华北山观光,距离目前,还有三个多月,各位不妨多约几位朋友,届时参加,兄弟和观主,当在金华观候教。”
万里飘呵呵笑道:“那是再好没有,咱们一言为……”
他“定”字还没出口,“嘶嘶”两条人影,同时飞落!
稍前一个是身穿天蓝长衫,腰悬长剑的英俊少年,随后一个却是一身青色劲装的妙龄女郎!
这两人正是先前误中“摄魂草”的赤城山庄少庄主丁好礼,和华山门下韩倩云!
丁好礼俊目迅速扫过众人,然后朝万里飘抱拳道:“多蒙万大侠慨赐解药,小生感激不尽!话声一落,冠玉似的脸色,斗然一沉,冷笑道:“原来双龙堡副堡主也赶来了,是不是想掳人勒索?”
独眼乌龙佟天禄浓眉微微一皱,手抨苍须,沉声道:“小友何人?恕老夫眼拙。”
丁好礼不屑的道:“双龙堡崛起江湖,不过只是近年之事,或许还有人没听说过独眼乌龙其人,但武林中提起赤城山庄姓丁的,恐怕只有副堡主不知道吧?”
说着,不待佟天禄再说,转头冷笑道,“公羊锋,你‘摄魂草’果然名不虚传!”
右手倏扬,一掌朝天毒子面颊上掴去!
天毒子是何等人物,丁好礼手势一动,便已警觉只是对方这一掌,掴向自己面颊,分明意存轻视,心头不由勃然大怒,身子斜退半步,五指倏张,往对方脉门扣去,口中冷嘿道:“无知小辈,你不过仗着丁百阳一点名头,也敢如此托大!”
独眼乌龙佟天禄忽然双手一拦道,“观主请住手!”一面朝丁好礼道:“敝堡主久仰令尊大名,无缘一见,日前曾派专人,远上青城资书,少庄主不可伤了两家和气。”
万里飘听得心头一震,暗想赤城山主丁百阳,数十年来,独行其是,不与任何人交往,为人介在正邪之间,如被双龙堡主笼络,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转动,不由连连点头,
第二十一章 黑夜飞磷
要想一探究竟,但同时又想到那青年汉子的一再叮嘱,要自己听到任何声响,不可外出,心中不期又感到犹豫。
眼下毕大哥身负重伤,自己为了好奇,窥人阴私,万一引起什么纷争,岂不自我麻烦?她心中闪电般想着,正待返身……
“嘶”!又是一道黑影,从院外飞起,一下掠入墙头!
公孙燕惊然一惊,慌忙蹲身伏下!
那条黑影,敢情并没注意到屋面上有人,是以跃上围墙,立刻毫不停留的长身往后院掠去,身法快速已极!
这一瞬之间,公孙燕已瞧清这人身形颀长,不是那个青年汉子,忍不住心头好奇,急忙施展“紫云纵”轻功,悄悄往后跟去!
原来这孙氏山庄后进,是一处占地颇广的墓园,四周围着高墙,古柏参天,阴气森森,正中一座高大石墓,敢情就是孙氏的祖坟。
那人身法奇快,越过两进院落,迅疾向高大石墓掠去!
公孙燕自小在丐帮长大,江湖上的事情,经历虽少,但听可听得多了,对方深更半夜,往墓道上掠去,定非正道中人。
心中想着,身子立即向右移动,一下闪入柏树林中,藉着树身掩破,缓缓朝墓前走去!
这时前面那人,业已奔近石墓,突然放缓脚步,在墓前一片平台的石阶前面,恭恭敬敬跪了下来!
公孙燕瞧他这副情形,更不敢丝毫大意,身子缓缓移动,距离那人身侧三四丈光景,便停步不前。
纵目瞧去,只见这人约有二十五六岁,身穿一袭禄色长衫,腰间斜挂一口长剑,跪上平台前面,连头都不敢稍抬!
公孙燕瞧得好生纳罕,因为身在墓前左侧的树叶之中,视线被许多树身挡住,瞧不清墓前情形,她悄悄移出了几步,探头瞧去!
原来墓前一张石桌上,端坐着一个又瘦又小的绿袍老人,身侧恃立的,正是身穿蓝布衫裤的青年汉子!
绿袍老人看去装束古怪,穿得非道非俗,因相距太远,瞧不清面貌,只有两眼眨动之间,隐约可以瞧到绿阴阴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使人有机伶伶的感觉!
他对跪在地上的绿衣青年,丝毫没加理会;但他在干些什么?公孙燕因相距较远,瞧不真切。
远远望去,好象绿袍老人身前,不时飞起极其细微火花,不过那只是一瞬即没,如非留神细看,决难发现!
公孙燕总究是个年事极轻的姑娘家,瞧得好玩,仗着自己新从师傅那里学了一套神奇剑法,和旷世轻功,艺高胆大,渐渐往墓前移近,但她心中还是深具戒心,是以到了七八丈左右,便自住足。
这一逼近墓前,藉着蒙胧月光,已可瞧清绿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