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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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天道:“你也不用再为你父亲隐瞒什么了,黄君都已经告诉了我,当初赤壁上遭众白道的联手围攻,重伤跌落赤壁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件父亲的好友“千面神君”齐九皋,他代替了你父亲,你的父亲却贪生怕死的躲了起来……”
楚云秋的身躯一阵阵的颤抖,他脸色苍白地道:“够了,悔恨天,事到如今我不能不承认我的父亲还在人世,他让朋友替他赴约,甚至替他死实在不该,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悔恨天道:“楚云秋……”
楚云秋两眼一睁,厉声道:“我是真不知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悔恨天也厉声道:“我是信不过你,要是在以前,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可是现在……”
楚云秋两眼暴睁,威煞凛人,他厉声地说道:“悔恨天: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你不能听信“双凤门主”的一面之词就抹煞了我……”
悔恨天木然截口道:“楚云林: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相信你并无关重要,我承认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我也一直很好,一直很关注,但是我全家的仇恨我不能不报,我毁了一只右手为的是什么?眼下你是有两条路,一是把你父亲的藏匿处告诉我,一是欠债子还,你为你父亲偿还这笔血债……”。
楚云秋道:“悔恨天……”
“不用再说了:”悔恨天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残缺门”的“左手刀法”以及悔汞的血仇改变了我的性情,我的第一意念就是报仇,只认得一个仇字,我谁都不认,我只知道杀,虽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愿意拚,我敢拚,要想阻拦我报仇只有一个办法,杀了我,也就是说你我两人非倒下一个,这笔债才能一笔勾销。”话落,突然举步逼向楚云秋。
楚云秋的脸煞白,而眼也有红意,颤声地说道:“悔恨天!我不忍伤你,你可不要把我逼急!”
悔恨天听若无闻,一步一步地逼近。
楚云秋颤声又道:“悔恨天,这样好不,你的父亲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事就是“残缺门主”了,我把这件事交给你,我去找我的父亲,我问明杀害你悔家近百口若的确是他,我一定还你个公道,这样行吗?”
这当儿,悔恨天已经逼近了楚云秋,楚云秋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似的,突然暴起发难,左掌五指伸直,猛插楚云秋的胸膛。
楚云秋急忙闪身躲避,口中连连叫道:“悔恨天……”
悔恨天的右臂忽伸,楚云秋忽略了它的右臂,任谁都会这样,只因悔恨天右手已残,无法再用兵刃,也以为他的右臂不能再作别的用途,等到楚云秋想起来时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碎”地一声,悔恨天的右臂正撞在楚云秋的右胁之上,楚云秋跟舱暴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悔恨天跨步跟到,五指曲起,闪电攫向楚云秋喉管。
楚云秋大喝一声,双掌猛翻,又是“碎”然一声,这回退后的是悔恨天,他却不像楚云秋还能站得稳。他退了几步“研,”然一声跌坐在地上。
楚云秋一步跨到,扬掌劈下。悔恨天开上了眼。
楚云秋突然收掌垂下了手,道:“我把你父亲跟“残缺门”的事交给你了,而且我不许你再随便伤人,你要是对付不了“残缺门”,或者是再随便伤人,不管我父亲是不是件梅家的仇人,我都要找你!”话落,转身飞掠而去。
悔恨天睁开了眼,但是,他坐在地上没动。
楚云秋如飞狂奔,他不知道他父亲“神手书生”楚陵霄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也是漫无目的地狂奔。
他现在所感受的心情,跟悔恨天刚才一样,悲痛、愤恨,心如刀割。
但是,他并不是像悔恨天那样失去了理智,歇了好一阵之后,一颗心也就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停了下来,停在一棵大树下。
他在想,想悔恨天的话,想他父亲可能在什么地方!
他不相信悔恨天的话,也就是说他怀疑“双凤门主”别有用心。
他父亲舍弃正宗,改习“残缺门”的“左手刀法”,为的只是一字“名”,最后让朋友代他赴约,代他死,人格上已有很大的瑕疵,但是他却不信,他父亲会为获得一个女人,狠起心来杀人全家近百口。
然而他自己见过“双凤门主”,觉得她除了性情有点偏激,仍不失为一个明事理的人之外,并不觉得她会在这种事上别具用心的人。
他这里正思恒间,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他性循声望去,只见一支队伍在几十女外往他适才来方向疾驰,正是“双凤门”的那支队伍。
他不觉全身热血往上一涌,扬声喝令““等一等:”飞身扑了过去。
“双凤门”的人听见了他那声“等一等”,也看见了它的人,立即停了下来。
楚云秋几步起落扑到,黄君忙迅速过来道:“你有没有碰见悔恨天?”
楚云秋冷冷地道:“碰见了。”
黄君脸色一变,急道:“他人呢?”
楚云秋道:“姑娘放心,他现在好好的。”
黄君神情一松,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谢谢你。”
楚云秋似乎没有听见,转向软轿,道:“末学特来请教门主”双凤门主在轿里道:“你是想找我查证斗下,究竟是不是你父亲杀了悔恨天的一家,是吗?”
楚云秋道:“门主错了,不能说是朱学来查证这件事,只能说朱学是来请教,门主有什么凭据指家父杀了悔恨天一家?”
双凤门主道:“楚云秋,要是在我碰见我的义女跟义女婿之前,我知道你就是楚陵霄的儿子的话,我会不惜一切非杀了你不可。”
“但是现在,我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的义女也告诉了我,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觉得你跟你父亲不同。,你父亲当年的作为,不应该让你来承受罪过,也没有理由让你来还债,所以找愿意心平气和地跟你谈谈。”
“事隔这么多年,我没有凭据证明你父亲杀害了悔恨天一家,其实,你父亲当时也没有留下一点对他不利的证据,但是我知道这杀害悔恨天一家的确是你父亲,当年梅家惨事发生之后,我曾经当面问过他,是他亲口承认的。听说你父亲如今还在人世,你可以找着他当面问问,他要是还有一点天良,他会承认的。”
楚云秋双眉扬了扬,道:“这么说,门主是没有任何凭据:”双凤门主道:“刚才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楚云秋道:“门主确知杀害梅氏一家的是家父?”
双凤门主道:“不错,我确知。”
楚云秋道:“这朱学就不懂了,既是门主早在当年就知道杀害梅氏一家的是家父,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揭露这件事?”
双凤门主道:“这个嘛,当时我以为悔家已没有人了,告诉别人别人未必愿意信,而且没多久后,我听说你父亲在赤壁之上遭众白道侠义联手围攻致死,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年遭众白道侠义联手围攻的不是你父亲,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梅家还有悔恨天这么一个后人,所以找……”
楚云秋道:“这朱学就不懂了,当门主找到家父的时候,门主不知道悔家还有后人,但家父却站在门主面前,门主为什么不以武相向,为悔家人报仇?”
双凤门主道:“我不满人,我不是它的对手:”楚云秋淡然地道:“既然是如此,家父何不杀门主灭口?”
双凤门主道:“我是它的朋友……”
楚云秋道:“门主,齐神君是家父生死交,到了生死之关的时候家父能不顾齐神君,梅凌烟也算得家父的朋友,但是为一个女人他能杀害梅凌烟全家……双凤门主道:“你不必拿这话驳我,事实上我一直活到了今天。”
楚云秋道:“这正是朱学所不解的卜无论从哪一点看,家父没有理由留下一个掌握他把柄的人,但事实上他却没拿门主怎么样。”
双凤门主道:“理由何在,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父亲问问?”
楚云秋扬了扬眉锋,说道:“不满门主,朱学这就要去寻找家父,朱学也曾经答应过悔恨天,只要家父承认杀害梅氏一家百口的是他,朱学一定会还悔恨天一个公道的,如若不然”双凤门主道:“如若不然怎样?”
楚云秋冷冷地道:“门主原谅,朱学斗胆,也要向门主讨回一个公道,言尽于此,告辞:”他没容双凤门主说话,话落腾身掠去,去势如飞。
黄君抬手要叫,双凤门主道:“不要叫,让他去吧:”黄君娇宁上满是悲痛忧虑之色,缓缓垂下了手。
双凤门主道:“小君,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一定的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件事现在不是人力就可以挽回的了,楚陵霄自作孽,这也怪不得人……”
黄君道:“可是,义母,这事不能怪他,不是吗?”
双凤门主道:“没有人怪他,连慕民都没怪他,不是吗?”
黄君道:“可是这个人我清楚,一日一他找到他父亲证实了这件事之后,他绝不会让他父亲出面偿还这笔债,到那时候……”
双凤门主道:“小看,你的意思我懂,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父债子还,这是打古传下来的,谁叫他生为楚陵霄的儿子。”
黄君娇躯条颤,香唇微动,欲言又止,旋即垂下蚁首。
双凤门主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楚陵霄再不好总是他父亲,我看得出他是个孝子,他是个少有的奇才,我也爱惜他,奈何……不提了,咱们还是赶快找慕民吧,慕民学的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杀一个人,刀法便进一层,性情也会增添一分怪异,咱们得拦他、得救他,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快走吧:”黄君没有说话,只微微地点点头。
第二十七章 故居命断
楚云秋又来到赤壁下那个古洞,他认为那个古洞里应该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迦,也就是说他父亲至少该去看看这位救过命的朋友。
但是他白跑了。古洞里的情形跟他上回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千面神君”齐九泉已变成了一副白骨。
楚云秋又一次的悲痛,他带着这份悲痛离开了那个古洞。
也就是因为这份悲痛,使他发誓非找到他的父亲不可。
又是好些日子后的一天了。
这一天,楚云秋登上了一座山,他往小路走。昔日的路已野草老高,几乎已分辨不出那是路了。但是,楚云秋能找到路,而且这一路的景色是他所熟悉的,这一草一木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路走着,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那是什么,只知道越来越激动。
走完了一座山,他盘旋而下,景色越来越幽静了。满眼都是高耸的古木,满眼都是翠绿,有花,有草,有流水,有一阵阵的鸟鸣,还有一片轻纱般的薄雾。
他顺着这条清澈可见底的小溪往里走,他隐入了那片带着水气的薄雾中。
到了小溪的尽头,水声哗哗,一道小泉从石壁上直流而下,泻入一个小潭中。小潭的旁边,两块峭壁高耸入云,中间宽窄可容一辆马车进出。
目光经过两块峭壁之间投向那一边,那一边的雾更浓,但,圭在雾里可以看见几角流丹飞檐。
楚云秋猛然一阵激动,两眼欲湿,他猛吸了一口气,迈步行了过去。
这是一个山谷,圆形的谷,不怎么深,倚着谷底峭壁坐落着一片房舍,居然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而且美仑美奂,不亚坐落在虚无飘渺问的神仙府。
这是楚云秋所熟悉的地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因为这是它的家。
他生于此,长于此,这儿有他童年的欢乐,也有他离开时的黯然与悲痛。
他进了庭院,没有围墙,没有大门,只是房舍中间的一片地,原来有花圃,现在野草已经长出来了。站在庭院中,他游目四顾,脸上的表情定回亿,回忆那欢乐的岁月,黯然与悲痛的时刻。
好静、好静,静得达一点声音都没有。
站了好一会儿,他迈步要往里走。可是,突然他又停住了。
他看见了一样东西,一双脚印,就在他脚前地上。
他性蹲了下去,定睛仔细地看。
这双脚印很清晰,很明显,刚留下不久,最多不超过两天。
他抬眼四望,凝神再听。忽地,他站了起来。他目现棱芒,扬声发话,冷冷的语音:
“是那位擅入楚家故室,主人在此,请出来一会。”
没动静,没反应,他闪身往左扑去,疾快如雷。
左边是一座大厅似的建筑,门开着,他停身在大厅门里,家俱摆设一样不少,四壁的悬挂也跟从前一样,只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没看见人,但是他清晰地看见靠座椅处有不少的脚印。
至少这证明这座大厅里不久之前确有人。
楚云秋突然叫道:“爹,是您吗?”
大厅后头条地传来一声惊叫,一声异响。这声惊叫和异响都极其的轻微,但是,却没有能瞒得过楚云秋敏锐的听觉,他闪身扑了过去。
大厅后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