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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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怔,道:“姑娘这话……”
黄君道:“你刚才听见了么,我说我的心已有所属。”
江山道:“听见了。”
黄君道:“你可知道我把心交给谁了?”
江山心头一阵跳动,道:“这个……我不清楚。”
黄君目光一凝,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江山暗中一咬牙,说道:“真的不知道。”
黄君美目中闪漾起幽怨的神色,道:“好吧!让我告诉你,在“百花城”的时候,我已经把心交给你了。”
江山心神震颤,道:“姑娘……”
黄君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了,你让我去救悔恨天,这不是已经很够了么,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你却把它推向别人,我不是要抱憾终生是什么?”
江山走了定神,忙道:“姑娘别误会,你我相识才不过几天,前后也不过见过三面而已……”
黄君道:“对你或许不够,可是对我来说已经很够了,你知道“桐柏五虎”追上的时候,为什么我也赶到了?你知道你刚才遇险的时候,为什么我又适时地赶到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你,刚才我厚著脸皮,要跟你做伴儿,是想让你慢慢知道我的心意,谁知道,你……”
她这番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得江山好不难受,他忍不住呐呐地说道:“姑娘我……”
黄君微微一摇头,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知道这种事无法勉强,就像我不能把心转到悔恨天的身上一样,事到如今我地无颜再跟你结伴同行了,江湖险恶,你要小心,也多保重。”
她那满含幽怨的美目,忽然涌现泪光,头忙低,转身飞掠而去。
江山大急,忙抬手叫道:“姑娘,姑娘……”
黄君去势极快,两个起落已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江山没再叫,手缓缓地垂了下来,胸口像塞了块什么,塞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知道他伤了一个人的心,一个多情姑娘的心。
他没想到那几面之缘,黄君就对他产生了情愫。
他更没有想到,他的几句话会引来黄君赤裸裸的表白。
他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能否认他对黄君有好感,可是黄君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也走得太快了。
其实,他应该想得到的,姑娘萧栖梧呢?缘不过一面,相处也不过一天一夜,又对他怎么样了?
也好,这样可以专心办正事了,这时候本不该涉及儿女私情。
他一咬牙,猛吸一口气,转身飞掠而去。
江山消失在夜色里,适才他站立处白影一闪又多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黄君。
只见她泪流满面,望著江山逝去处喃喃地说道:“我这是为什么,我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我前世欠他的?”
她闪身欲动,忽然抬袖急急地擦去了满面的泪渍。
一阵衣袂破风声由远而近,黑影疾闪,她身后落下了两个人,赫然是“双凤门”的两个护法。一个是黑脸紫袍长髯老者,一个是红脸紫袍矮胖老者。
他二人落在黄君身后,立即恭谨躬下身去。
只听黑脸长髯老者道:“嘱下斗胆,请公主回驾……”
黄君连头都没回,双眉一扬,冰冷地道:“住嘴,你们两个愿意跟就跟,不愿意就先回去,我不信没你们我就没办法在江湖上走动。”
腾身掠起,向著江山逝去的方向飞追而去。
那红脸矮胖老者闪身欲动。
黑脸长髯老者抬手拦住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知道公主是咱们俩保著出来的,万一出了差错咱们俩可担当不起。”
红脸矮胖老者道:“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公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脸长髯老者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带著人跟去暗中保护,我赶回去禀报门主一声,在门主面前报个备!”
红脸矮胖老者迟疑了一下,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主意了,你就看著办吧,我走了!”他腾身起,去势如飞。
只见远处夜色中,十几条黑影随著他往同一方向掠去。
黑脸长髯老者转身而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天下之大,要找一个残废老人谈何容易?
江山现在并不急于找那残废老人,他现在把残废老人列为了次要,他要找的是他还在人世但却离奇失的父亲。
他认为只要能找到他父亲,同样可以知道他所想要知道的,同时也要查明白,他父亲为什么离奇失了。
他父亲的失,也是毫无蛛丝马迹可寻,并不见得比那残废老人好找,可是找两个人总比找一个人容易些,他可以在我父亲之余顺便找那残废老人。
要是首先找到那个残废老人,从而得知他想知道的,然后一一把那些罪魁祸首找出来,应该也是一样的,说不定他父亲的失琮跟那些罪魁祸苜有关。
尽管他答应过“百花城主”要找那残废老人,可是,那是条件交换,即使他不找残废老人也无愧于心,何况他并没有放弃!
这一天,他到了汉阳,就顺便一游第一大禅林“归元寺”。
“归元寺”在汉阳山西麓,以所雊五百罗汉驰名。
我国寺院以五百罗汉驰名的,还有浙江的“净慈”,广州的“华林”,但不若“归元寺”的雕工更细,栩栩如生,堪称绝世之作。
江山到了“归元寺”前正是上午时分,这当儿香客正少,江山一个人背著手进了“归元寺”。寺里的院子空荡寂静,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江山四干看了看之后,迈步往大殿付去,他刚要登上大殿前石阶,只听一声低佛号传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要烧香?”
江山停步,循声望夫,只见东边廊下走来一名中年僧人,等中年僧人走近,江山便说道:“我是来拜访宝刹方丈的,可否麻烦大和尚引见?”
中年僧人看了他一眼,道:“施主认识我们方丈么?”
江山道:“我有位父挚是方丈的方外至交。”
中年僧人道:“原来如此,施主贵姓?”
江山道:“有劳大和尚转告,我姓江,江河的江。”
中年僧人道:“原来是江施主,请随贫僧来。”他微一欠身,转身付去。
江山一声“有劳”,迈步跟了上去。
中年僧人在前带路,绕过两重大殿进入后院。
但见这“归元寺”后院花木处处,曲径通幽,宁静安详之中带著肃穆气氛,令人俗念为之一减。
踏进一条长廊,中年僧人停在一间禅房之前,回过头来道:“施主请稍候!”转身推开门行了进去。
有顷,两扇门又开了。
中年僧人当门而立,合掌微一恭身,说道:“施主请进。”
江山谢了一声,行了进去。
他刚进禅房,只见一个清赎老僧迎了出来,单掌立胸向江山一欠身,道:“这位想必就是江施主了。”
江山忙一礼答道:“正是江山,打扰大和尚清栘,还望原谅。”
老和尚忙道:“岂敢,江施主太客气了,请坐!”
眼前就是一个小客瞟,陈设很简单但不失雅致。
左墙角下一只矮几上放著一方棋盘,两边墙壁上悬挂著几幅字画,居然都是出自名家的手笔,显见这位方丈是位“雅僧”!
宾主落座后,中年僧人献上香茗,老和尚含笑说道:“老衲眼拙,施主以前没来过“归元寺”吧?”
江山欠身道:“这是我头一次朝拜“归元寺”,不过,以前我常听我一位父挚提起过,我这位父挚对大和尚的胸蕴备加推崇。”
老和尚微一欠身道:“施主夸奖了,若衲冒昧,敢问施主这位父挚是…江山道:“就是美号“神手书生”的楚凌霄楚大侠。”
老和尚微微一怔,道:“原来楚大侠是施主的父挚辈,楚大侠是老衲的方外至交,说起来彼此就不是外人了。”
江山道:“以往常听楚大侠说,他经常到“归元寺”来跟老和尚作竟日之谈,或书画,或琴棋,自大和尚处获益匪浅!”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那是楚大侠过奖,承蒙楚大侠这位当今奇人,不以老衲庸俗见弃,折节下交,若衲每每引以为荣,楚大侠胸罗鸄世之才,所学浩瀚如海,岂是老衲这庸俗老僧能及万一的。”
江山道:“大和尚谦虚了。”
老和尚收敛了笑容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衲的方外之交不少,但楚大侠才是老衲敬佩的第一人。”顿了顿又道:“施主来得正好,若衲一事不明,正可向施主。请教一下,诚如施主所说,楚大侠以往经常到“归元寺”来作竟日的盘桓,可是如今已有好几年没来了,要是老衲没有记错,他上一次到“归元寺”来至今已有四、五年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施主可否赐告?”
显然这位方丈还不知道他那位方外至交出了事。
江山点点头道:“不瞒大和尚,家父也有四、五年没见楚大侠了,日前特著我往楚大侠府上探望,不料楚府已成了一座空宅,我突然想起楚大侠是大和尚的方外至交,以前常到“归元寺”来,所以找不揣冒昧特来拜访大和尚,原以为可从大和尚这儿打听到楚大侠的行止,不料大和尚也有四、五年没有见著楚大侠了!”
老和尚轻“哦”了一声,道:“原来楚大侠已经举家迁往他处去了,那也就难怪没他的消息了。”
江山说道:“想见得,楚大侠上一次到“归元寺”来时,并没有跟大和尚言及他迁之事!”
老和尚摇头道:“没有,要不然老衲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江山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看似平常,其实仔细推敲起来,并不平常,乍看起来楚大侠似乎是举家他迁了,但以找看来……”
老和尚忙道:“如何?”
江山道:“以找看楚大侠大概不是搬了家,即便真是举家他迁,也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原因。”
老和尚道:“施主何以见得?”
江山道:“大和尚请想想”宝利是他经常作竟日盘桓的地方,大和尚是他的至交好友,家父也是他的莫逆之交,他若是举家他迁,焉有不让这两处知道的道理”老和尚眉锋微微一皱,沉声说道:“这倒是,施主说的是理,乍听施主说起,若衲本以为楚大侠是搬了家,如今听施主这么一说,若衲也觉得事有蹊跷,以施主看……”
老和尚突然肃容合什道:“我佛保佑!”
江山道:“大和尚知道,楚大侠是武林中人,武林中的事那就很难说了!”
江山目光一凝,说道:“大和尚可还记得,楚大侠上一次到“归元寺寺”来是什么时候呢?”
老和尚点点头,道:“记得,若衲记得很清楚,因为楚大侠那一次来曾经把一样东西寄放在老衲处,那一天正是七夕!”
七夕是七月十五以前,没什么,可是,若和尚所说的那样东西却引起了江山的注意了。
他忙说道:“但不知楚大侠寄放在大和尚虚的那样东西是……”
老和尚道:“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而且是画中人送给楚大侠的……”
江山呆了一呆,道:“是幅女子画像?而且是画中人送给楚大侠的?”
老和尚道:“老衲原不知那是一幅女子画像,只因它装在一个檀木盒里,卷起来长不过尺余,还是老衲第二天收拾东西把那擅木盒碰掉了地,那幅昼从盒里滚出来展开了,老衲才知道那原来是一幅女子画像。”
江山道:“那怎么得知是昼中人送给楚大侠的?”
老和尚说道:“老衲发现是一幅女子画像,当时就是一怔,忍不住再一细看,又发现那幅昼上款写著楚大侠的大名,下款署名两字含烟,上端并有题诗,若衲已经记不清楚那诗句了,不过从那些诗句中,若衲看出那画中女子含烟,应是楚大侠的红粉知己。”
含烟?红粉知己?江山暗暗地忖思了一下,他母亲虽然在他襁褓中便过了世,但他知道他母亲并不叫台烟,显然的这是另外一个女子。
江山望著大和尚,道:“大和尚可否把那幅画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和尚轻“哦”地一声,说道:“那幅画像楚大侠已取去了,是楚大侠托人来取回去的。”
江山微微一愕,道:“大和尚可记得是那一天么?”
老和尚道:“老衲记得,那一天正是八月中秋。”
江山呆了一呆,道:“五年前的八月中秋?”
八月中秋是七月十五一个月以后,这就不对了!
江山心头一阵跳动,道:“大和尚,那幅画像不是楚大侠自己来拿的,是他托人来拿的?”
老和尚道:“正是。”
江山急急问道:“那个人可曾告诉大和尚,楚大侠为什么自己不来,他当时在什么地方呢?”
老和尚道:“老衲记得,那人说楚大侠有事自己不能来,却没有说明楚大侠到底有什么事,也没有说楚大侠当时在什么地方!”江山道:“那人可曾带著什么凭藉之物,譬如楚大侠的亲笔信,或者是其他什么信物……”
老和尚说道:“这倒没有,因为楚大侠把东西寄放在老衲这件事,应该只有楚大侠和老衲知道,既有人来取,而且明言是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