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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斩雀-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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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右手,挥出去一刀。

这一刀若是失手,他便再没有劈第二刀的气力。

这一刀的重要,已可以注定生死。

漫天的拳影忽然停住,紧接着飞起一团黑血和四件条状的物体。

崔京龙撕天的喊叫中,他的右手被削下了四根手指,拇指幸存。

他左手包着着右手的断指处,在地上打滚,咬着牙。

崔京龙看着项恒刀刃上的血,冷汗流进了眼睛。

项恒看着四根落在地上的断指,却没有说话。

崔京龙颤抖着身体,咬着牙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项恒转过头,他不忍去看这个为自己儿子报仇的老人,更不忍心杀了他,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崔京龙咬牙切齿:“没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我就不走。”

项恒道:“那我走。”

他说走就走。

无论他现在有多疲倦,有多累,他还是骑上玄韵走了。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他不想再杀了。

崔京龙在地上咬牙呻吟的声音传来,听的项恒毛骨悚然。

这一阵奔波,就是两个个时辰。

绕过两片树林,跨过一条小河,爬过一座山,晨光已经隐隐可见了。

浓浓的晨雾,目光只能看到十丈远。

项恒不知道是否摆脱了敌人,也不知道前方还有没有路。

玄韵跃过一棵躺倒在路中间的大树时,项恒从牛背上摔了下来。

他开始在地上痉挛,呕吐。

吐的有白沫,也有鲜血。

除了两把刀,一个空的酒囊和一头牛外,刀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了。

经过一夜的流血,就连人类最基本的资源,体力和耐力,此刻也已像水气在他身上蒸发。

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口不允许他移动一分一寸。

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靠着这么一个接近腐烂的身体,是如何躲着敌人,逃亡一夜的。

直到气血开始翻滚,项恒才停止了呕吐,他茫然的抬起头,凝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浓雾。

然后,项恒看见了在浓雾里出现的人。

一个他宿命的敌人。

冷云风看起来不像是从雾里走出来的,反而像是飘出来的。

他看着在地上喘息的项恒,脸上没有表情,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项恒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光,连嘴唇都变的苍白苍白,四肢开始颤抖,除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外,就只剩下一脸的面如死灰。

这时冷云风手里那白的透明的柳叶刀,已经指向自己。

第十七回:赌局(第一章)

冷云风一身洁白,站在晨雾中一比,雾仿佛成了灰色。

项恒勉强的笑了笑:“别来无恙。”

冷云风道:“你很有恙。”

项恒道:“或许我马上也就无恙了。”

冷云风道:“为什么?”

项恒道:“死人都是无恙的。”

冷云风道:“我并没有说要杀你。”

项恒道:“一个忠于主顾的杀手,怎会放过目标?你一向很有信誉。”

冷云风淡淡道:“我失败过一次,已经不能让主顾满意了。”

“我也很想让你的主顾再失望一次,可是这次失望的却是我。”项恒道:“所以这一次,你应该不会再让你的主顾失望吧。。”

冷云风默认,这是他接触过所有目标中,最狼狈的一个。

也是唯一钦佩的一个。

冷云风的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敬佩,道:“我现在杀你,就好像我捏死一只臭虫一样。”

“如此说来,你也不过只有捏死臭虫的本事。”项恒淡然道:“你若是早两日找上我,我也可以将你像一只臭虫那样捏死。”

冷云风道:“我杀了那么多人,没有哪个敢放这种大话。”

项恒傲然一笑,道:“因为你没遇到过一个真正有种的。”

冷云风道:“你觉得自己很有种?”

项恒道:“至少我不会被一口小棺材活活吓死。”

冷云风盯着在地上喘息的项恒,仿佛在看一条死狗:“我实在不想用这把刀,杀死你现在的样子。”

项恒冷然道:“有一点你错了,你手里拿的不是刀。”

冷云风手里的柳叶刀不是刀?项恒是不是疯了?

“你不是刀客,拿的既不是刀,也不是剑,更不是破铜烂铁。”项恒冷冷道:“那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就好像你这个人一样。”

冷云风的心忽然有一阵莫名的刺痛,道:“你说的不错。”

项恒道:“这一点或许永远都无法改变。”

“可以改变的。”冷云风说完这五个字,柳叶刀就乖乖的进入了鞘里,就好像拔出来时那般温和:“我既然已经失败一次,为何不能失败第二次?”

项恒惊住。

“你活着,我就失败。”冷云风的目光冷的彻底:“杀死一只臭虫,更失败。”

项恒大声道:“你现在放了我,岂不是对你的主顾不忠?”

冷云风已经转过身,走入了浓雾的深处:“现在杀了你,岂不是对你的不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恒的眼中一直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许久之后,尽管冷云风已经走远了,项恒还是冲着浓雾大喊:“我刚才说错了!你手里拿的不是凶器,是刀!你不是工具,你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

冷云风永远不会听见这种真挚的宣言,他孤独的没有一个朋友。

项恒想闯进浓雾中,拉住冷云风的手再大声说一遍。

像臭虫一样的身体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能像一只臭虫一样向前爬,爬上玄韵的牛背。

玄韵一身的鞭伤,加上缺了一个角,将这样的一头牛放在青牛群里,是非常丑陋和狼狈的。

项恒也一样,这是“鸡蹲鹤群”。

他现在很累,经过一阵强烈的呕吐和见了冷云风一面后,就显得更加疲倦

现在却必须起程,有追兵的情况下,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一人一牛继续往峨眉山的方向走。

无论要经历多少刀山火海,多少危险和困境,只要能见到忆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尽管冬天已经到了,阳光还是显得非常温暖。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阳光永远是温暖的。

一个人如果能达到阳光的境界,那这个人就堪称完美了。

沿途七天的行程,项恒总算将身上的刀剑伤治了大半,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穿上宽大些的衣服后,谁也看不出这是个重伤在身的年轻人。

仔细留意后,七天的路程下来,敌人还是没有被甩开。

所以这一路上项恒走的很仔细,很谨慎。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家山间客栈。

于是项恒决定先在这里喝杯茶,装满酒囊,顺便休息片刻。

无论有多危险,在长距离的逃亡时,总是要停下来歇息歇息的。

若不休息,当你用最疲乏的身体去面对找上来的敌人时,你才会发现不休息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当然,若只休息不走路,这种想法是比不休息更愚蠢的。

这段漫长的旅途中,碰见的王恶、崔沐雷、崔京龙、孙华通、张通、叶卦鹤、孙不灵、水清涛和原刑天这批人都是敌对的,甚至其中有大半还跟在后面。

直到走进这间山路边的客栈,项恒才碰见几个朋友。

白芯素、单无言和刀众六人的西门笑、刘不平、马一翎、钱丈坤和风延庆这八个人,竟然也在这客栈里。

这八个人现在正优哉游哉的围坐在桌上喝酒。

最辣的酒。

表情镇定,仿佛刚从龙潭虎穴中逃出来一般。

碰见了这一群朋友,项恒还惧怕什么?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时间,忘记了有一群狼虎一样的寇仇追在后面。

在他的大笑中,他拍着单无言和西门笑的肩膀坐了下来,很随意的给自己到了一碗酒。

“哈哈哈!你怎么在这里?”白芯素爽朗的笑着给项恒又倒了一碗酒。

项恒干了这碗酒,叹着气说完了一路的遭遇。

西门笑拍着桌子,怒道:“哼!华山四剑、崔京龙和原刑天也太不要脸了!这群人要是敢现在出来,我西门老二一定将这帮人砍成肉泥!”

单无言、白芯素和流星七血刀其余的五人也立刻拍桌子瞪眼,把华山四剑、崔京龙和原刑天这帮人的祖上十九代都骂了遍。

项恒忽然道:“看你们的脸色,好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八个人的表情立马僵住了,忽然想起自己不如意的事。

白芯素叹道:“也没有什么特别不顺心的,只不过被人当成傻子戏了一遍。”

项恒奇道:“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白芯素猛拍桌子,怒然而起,大声道:“除了黄雀这王八蛋,还能有谁!”

“黄雀?”项恒怔道:“也就是萧楚文?”

白芯素道:“螳螂是朱梦航,背后的黄雀,你确定就是萧楚文?”

项恒道:“难道不是么?”

白芯素道:“朱梦航亲口说萧楚文让她潜入黑羽城行刺,而且萧楚文也确实有理由做这件事,光凭这两点,你就以为螳螂背后的黄雀就是萧楚文?”

项恒皱着眉头道:“这两点还不够?”

白芯素道:“之前我也觉得够了,后来我发现完全不够。”

项恒道:“什么时候发现不够?”

白芯素咬着牙,恨声道:“老娘带着人手灭掉干云庄的时候!”

项恒惊道:“干云庄被你们灭了?”

白芯素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安慰的神色,道:“在我们一群人经过十一天的观察后,选择好了时辰,我们七十多个人冲了进去,然后干云庄就在被我们放的一把火中消失了。”

她的脸色又变的有些不太满意:“但萧楚文的武功和轻功比想象中高出许多,我们虽然烧了干云庄,这混蛋还是从我们手中逃走了。”

项恒奇道:“你们灭掉干云庄的过程固然很精彩,但我更有兴趣的是你们为什么会被当傻子给耍了?”

“在干云庄被我们烧掉后,我的直觉告诉自己,我们中了朱梦航的反间计。”白芯素道:“朱梦航利用我们的疑心和愤怒,借我们的手除了干云庄。”

单无言忽然接到:“现在的结果是,有一只背后的黄雀,操控朱梦航,借我们的手使义帮元气大伤,黑羽城也死了几个精英。”

项恒终于听懂了:“也就是说,萧楚文不是黄雀?”

西门笑拍着桌子道:“我也很希望背后这只该死的黄雀就是萧楚文,可是在我们后来的一番调查后,发现萧楚文根本就没有和朱梦航见过面,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策划这计划。”

“朱梦航或许很可怕,但她却只是一颗棋子,真正可怕是操控这颗棋子的棋手,那只背后的黄雀。”单无言道:“我们出现在这路边的客栈,也是因为要去调查这只黄雀的身份。”

项恒点头,他深深了解黄雀的可怕:“我理解,像朱梦航这种奢华傲慢的千金大小姐,我实在想见一见能控制住这个女人的家伙。”

单无言道:“女人分为两类,一类是你永远控制不住的,还有一类是轻而易举就能控制的。”

项恒道:“你认为朱梦航是哪一种?”

单无言道:“在你没有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她很难操控。”

项恒道:“在了解后呢?”

单无言道:“那时候操控这个女人会比操控一颗棋子更加简单。”

项恒道:“黄雀了解朱梦航了?”

单无言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很了解这个女人了。”

项恒道:“哦?”

单无言叹了口气,道:“有时候,你只需要知道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也就等于了解这个女人了。”

项恒道:“朱梦航最想要什么?”

单无言道:“你。”

项恒愣住。

单无言道:“她要折磨你,要你难受,要你生不如死。”

“所以她才肯和背后的这只黄雀联手,透过莫魂,折磨忆柔。”单无言说完这句话,他就无言了。

项恒不是很了解女人:“朱梦航要折磨的人是我,为什么对忆柔下手?”

单无言道:“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对于你而言,折磨你身边的人,比折磨你自身更加残忍。”

项恒还是不了解:“她为什么要折磨我?”

“因为她得不到你。”单无言叹道:“这世上有太多的女人,愿穷尽一生,去摧残那些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项恒苦笑:“朱梦航就是这种女人。”

单无言道:“你看,你从刚才的不懂,马上变成了现在的了解,所以女人这种动物,有时候了解起来也不是很难的事。”

白芯素忽然接到:“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在说女人的坏话时,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也是个女人,并且就站在你们旁边。”

“我们当然能看见你站在我们旁边,可你有时候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女人。”西门笑豪爽的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白芯素是他们的长辈:“况且这些道理,都是你亲自告诉我们的。”

单无言此刻无言。

项恒看着他,问道:“听你说话,你对女人好像都比较了解。”

单无言苦笑:“男人们最可悲的,是永远无法了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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