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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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蓦地一怔,疑声问道:“老前辈莫非又要……?”
天外一毒打断他的话道:“很简单!只要你代老夫很好地管教这个丫头一下。”
逍遥客结结巴巴地箐道:“但不知怎样管教法?”
天外一毒道:“你先不要问,你究竟答不答应?”
逍遥客知道天外一毒的花样不敢剧然答应,犹疑一阵,道:“老前辈还是法,看在下是否天外一毒又是一声长笑,方道:“简单得很,讨她做老婆,管教她一辈子!”
逍遥客怔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师父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疯到一块去了。
雷苹听在耳里,心中窃喜不巳,这正合了她的心意,但一想到自己是个毒人,心又凉了一半,忙喊道:“师父?他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
天外一毒冷哼了一声道:“我只要你嫁给他,谁要在他。”
雷苹结结道:“可是……可是,徒儿身上有毒,夫妻之间又难免……难免……那岂不是害了他。”
雷苹好不费力地表述了她心里的意思,已经胀得面红耳赤了。
雷苹噢了一声道:“师父为何不早说呢?徒儿就是为了这个才私自潜逃的。”
天外一毒唔了一声,大有“原来如此”之意,脸上怒色消去了一半,又转脸向逍遥客问道:“小子!怎么样?”
逍遥客摇摇头道:“在下无能力力!”
天外一毒眼皮一撩,白眉一挑,沉声道:“小子!你是不识抬举?”
雷苹在一旁也不是味儿,狠狠地白了逍遥客一眼。
天外一毒又道:“小子!你不答应,老夫也不强求,不过你要多想多想,现在‘松林毒奶奶’已死,普天之下,能‘移魂迷香’之毒的,唯老夫一人,再者,嘿嘿……。”
逍遥客不由暗惊,难道这老鬼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由疾声问道:“老前辈因何欲言又止?”
天外一毒嘿嘿干笑道:“告诉你吧!小子!老夫身上的毒已经浸到你经脉里面去了,老夫若不替你解,你最多还有百日可话。”
逍遥客不禁又惊又恐,厉声道:“想不到尊驾竟是如此卑鄙暗施手脚……”
天外一毒冷冷地插口道:“小子!你可别信口胡说,老夫一向喜欢明来明往,对你们这种后生晚辈更不会暗施手脚,毒是你自己找上身的。”
逍遥客猛然省悟,喃喃道:“莫非方才……?”
天外一毒接口道:“你也想一想,老夫既是毒人,筋骨血肉,上下表里,当然是无处不毒你竟然胆激伸手架往老夫的手臂,岂不是麻烦?”
逍遥客连忙翻起右手衣袖,果然在小臂处黑了一块,摸之不痛也不痒。
逍遥客不由大惊失色,忙向雷苹道:“这事纯为姑娘引起,姑娘也该说名公道话呀!”
雷苹知道师父的意思,想以解毒逼使逍遥客就范。但她生性倔强,以这种手段争来的丈夫,实在没有味道,于是向天外一毒道:“师父!您老人家……。”
不待她说完,天外一毒已喝阻道:“你少说话!”
说着,又传向逍遥客问道:“小子!怎么样?”
逍遥客断然回绝道:“这事在下万难从命!”
天外一毒也是持胜好强的人,亲手将漂亮的徒儿送给逍遥客,他竟然不要。当下本由无名火高三丈,沉声道:“是老夫的连儿配不上你,还是瞧不起老夫?”
逍遥客连连摇头道:“都不是!”
天外一毒微微一怔,又问道:“难道另有原因?”
逍遥客点头答道:“不错。一来此事未奉师命不敢作主,二来注下连身世姓氏都未弄清楚,出身未明:“何以家为!”
天外一毒颇为嘉许地连连点头道:“嗯!真是个好小子!不过这事好办,你师父那边,老夫去找他,不怕他不肯,至于你的身世么?”
天外一毒沉吟叫阵,又道:“这样吧!你先答应,何时弄清了你的身世,何时再完婚,怎么样?”
逍遥客反问道:“若在下仍不答应呢?”
天外一毒冷冷地道:“你不答应,你将背信身陷‘欲之牢’内中毒待救之人,而且百日之后,武林之中将不会有你这浑小子存在。”
逍遥客冷笑道:“在下不想被人耍胁,死又何妨?”
天外一毒嘿嘿一声干笑道:“老夫活到这样大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小浑虫,你真狂得可以了!”
逍避客已然动过了脑筋,他知道天外一毒虽是个狂人,却也是个直性子,如果耍一点小手法,或许可扭转旋坤,于是他道:“如果老前辈能令在下口服心服,全听吩附。”
天外一毒双目一亮,振声道:“好!你说怎样你才口服心服。”
逍遥客道:“我要碰碰运气,倘若我赢了,你就要完全听我的。”
天外一毒乐得手舞足蹈,怪笑道:“别只想到赢,倘若你输了呢?”
逍遥客答道:“但凭前辈吩咐!”
天外二毒更加大乐,高喊道:“好!一言为定,小子你动手吧!老夫让你三招。”
逍遥客摇头道:“过招动武,往下还差一点。”
天外一毒轻唔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你莫非要与,我夫较量轻功一番,老夫可以让你先行半刻!”
逍遥客仍是摇头道:“轻功自认也非对手,在下曾经输给令徒。”
天外一毒哈哈大笑道:“这也认输,那也认输,那你早就该服气了!”
逍遥客状极轻松地笑道:“在下方才业已说过,只想碰个运气,我要同前辈赌上一赌。”
天外一毒愣了一下,随即又放声大笑起来道:“小子!原来你要同我斗我心机!告诉你,休想赢我,生姜是老的辣,老夫可说是又奸又滑。”
逍遥客笑道:“这也谈不上是斗心机,在下只想与前辈赌个东道,不过,在下是后生晚辈,请老前辈让在在下出题。”
天外一毒慨然点头道:“好!你出吧!随便你出什么题,你都—是白费心机,你绝对赢不了我。”
逍遥客颔首道:“好吧!在下现在要猜老前辈的心意,如果猜对了,在下只求老辈两件事,一是为在下祛毒后听凭在下离去,二是赐给解药,以便解教陷身在‘绝情谷’‘欲之牢’内的武林中人,此外别无他求。如果在下猜错了,听凭老前辈吩咐,在下无不应命,绝不反悔!”
天外一毒怪答道:“真新鲜!小子,你的花样真不少!好,你猜吧!”
逍遥客心中早有计算,此时故意一蹙眉尖,故意想了一阵,方慢条斯理地道:“我猜老前辈根本存心就不想让在下赢。”
天外一毒怔得一怔,突然大悟,知道上了对方的圈套。
若说存心让逍遥客赢,天外一毒一向说话算话,那岂不要替池祛毒让他从容离去,还要拿出解救‘移魂迷香’之药。
若说存心不让逍遥客嬴,那逍遥客这一猜,岂不猜了个正着,那更没有话说,要听对方的吩附了”。
反正,逍遥客是赢定了。
天外一毒两支眼珠瞪得象铜铃大,愣了许久,方颓然一叹道:“你这小子真有点门道,老夫行遍五湖四海,想不到阴沟里翻了船,老夫算输了吧!”
逍遥客连忙叫揖到地,恭声道:“多谢前辈成全。”
天外—毒理也没有理,转脸向雷苹呼道:“苹儿!去将他手臂上的毒吮出来!”
雷苹庄他们两人打赌时,心情一直在矛盾之中,私下吩咐逍遥客输掉,好趁了自己心愿;但又一想到,这并不是用爱征服对方的,也不是滋味,是输是赢。患得患失起来。
此刻。雷苹听到师父的命令,也就木然地走了过去,拉起逍遥客的手臂,将红唇含信那块黑斑,吮吸起来。
他们两人虽然曾在旅店同房并榻而眠,但肌膏相接,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非但逍遥客心头有阵麻痒的感觉,即是雷苹也禁不住芳心摇荡不已。
约摸盏茶时间,逍遥客手上黑斑全部消退,雷苹吐了一滩黑紫色的血水,逍遥客暗自道声“侥幸。”
雷苹吮毒完毕,却未将逍遥客的手放开。蹲在地上未动,仰起头来,幽幽地道:“你虽赢了我师父,但我俩的账还没算宪,我不会放过你。”
逍遥客轻笑道:“雷姑娘!姻缘自有天订,你我皆不必强求或强拒,听天意安排吧!”
雷苹不由怦然心动,眼前这个铁石汉子几曾说过这种通情达理的话?好似那又出太阳又下雨的天气,说他无情他倒有情哩!她缓缓地放下他的手,妩媚地笑了,而心里却笑得更加开朗。
天外一毒又嘿嘿干笑起来,怪声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但不能算完。”
逍遥客以为有变,忙问道:“老前辈打算……?”
天外一毒怪笑道:“来日江湖相遇,老夫还要和你赌上一赌,赌法和今天一样,不过,题目可得由老夫出。”
逍遥客心想,来日的事再说吧!因回道:“好!那么老前辈将解药拿出来吧!”
天外一毒道:“用不着你操心,老夫要亲自往‘绝情谷’去一趟,看看那‘移魂迷香’是如何厉害法,老夫夸下海口,天底之下,除老夫外,不行有第二个‘毒’字。”
逍遥客疾声道:“只求老前辈将陷于‘欲之牢’内的武林中人救出来就行了,老前辈千万不要与‘绝情谷’大兴干戈。”
天外一毒冷笑道:“你可是以为老夫不是‘绝情谷’庄主的敌手?”
逍遥客连连摇头道:“不!在下并非说老前辈力不足举事,而是‘绝情谷’内固有应该诛之人,也有不该杀之人,所以……。”
天外一毒打断他的话道:“小子!你她象很神秘的样子,今天老夫既然输了你,当然要听你的,下次咱们赌过以后,你可要听老夫的了,哈哈哈哈……。”
逍遥客拱手施礼道:“在下有重任在身,这就告辞,二位保重!”
说罢,出了茅屋,扬长而去!七毒公主雷苹本想说几句体己话和,奈何师父在,只得惆怅地望着逍遥客离去!逍遥客去远后,天外一毒沉声叹道:“此子根骨绝佳,功力不弱,若再跟老夫练两天毒功,称霸武林,可说绰绰有余,偏偏这小子是个死心眼!”
雷苹咬着牙,恨恨地道:“这家伙狂得令人可恨又可爱!徒儿一定要教他向我俯首称臣!”
天外一毒笑道:“苹儿?你己长大了!为师以往一直将你当小孩看,嫁丈夫就要嫁给这种男人,为师的帮你忙。”
雷苹羞怯地笑了,脸红得象天边的晚霞。
忽然她大叫一声道:“糟了!这件衣服忘记给他了。”
天外一毒轻描淡写地她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还怕见不到他?”雷苹心里却另有打算,这件龙袍也许可以替他制造一次机会,立时,她心里孕育了美丽的梦想……。
洛阳东观大街的“老高升”,可说是洛阳城内的第一流旅店,论酒菜的口味,论厢房的洁静!论气派,都是没得挑剔的。
逍遥客回到洛阳时,已是万家灯火,经过半天的折腾,再加上天外一毒大闹“百毒宴”时,使他恶心得大吐特吐,腹内早日空空如也,饥肠辘辘了。
他进得东观大街时,两房酒馆的莱香飘进了他的鼻孔,更加引起了他的食欲,也懒得再回南门那家旅栈,反正行裹都带在身边。于是径投“老高升”而来。
“老高升”正在上座,厨心卫勺子敲得震天价响,店小二也是忙得团团转。
可是,“老高升”的掌柜眼尖得很,逍遥客才在门口一亮相,他巳迎了上来。
上酒馆茶楼大都有个规矩,不管生意如何好法,都会留几副好座头以备有不速的贵客,“老高升”自不例外。
掌柜的见过世面,一见逍遥客在秋风瑟瑟之下,只穿一件单簿的白绸长衫,不但无丝毫畏缩之态,反而英姿换发,犹似玉树临风,就知这位相公有些来头,那能不立即躬身相迎。
逍遥客方一落坐,掌柜的一连串报出无数的菜名和酒名,逍遥客点了四盘精致小菜,一碗稀饭,一叠卷饼。
须会,莱饭送上。
逍遥客方待举筷,蓦然……。
一个华服少年从店外走了进来。
这少年年约二十四五上下,生得顶如玉盘,目如滚珠,真是一个举世难求的美男子。
华服少年一露面,别说满堂的食客怔了神,就是逍遥客也看得愣住了。掌柜的连忙上前迎候,那华服少年一摆手,却径向逍遥客座头上行来。
华服少年在行走之间,逍遥客才看出他身上还佩带了一柄长剑,剑身虽被华服罩住,却不瞒不过逍遥客税利的眼睛。
华服少年走至逍遥客面前,抱拳为礼道:“小弟可否在此搭个座位?”
逍遥客也不知对方是有意无意,只得将手一摆道:“请便!”
华服少年含笑坐下,然后点菜要酒。
酒菜送上,华服少年屈指弹了弹酒杯,又伸出一个指头比了一下,掌柜会意,又去取了一只酒杯来。
逍遥客只顾低头吃喝,未去注意那华服少年的举动,蓦然……”
一只盛满酒的酒杯,从桌面上滑过来,在逍遥客面前停下。
那杯酒盛得溢而出,但一点一滴也不会洒出杯外。
嗯!逍遥客心中暗想,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