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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彩环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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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枫儿,两膝一软,倏地又跪了下去,左面的叶儿颤声说道:“姑娘兰心慧质,什么事都迷不过姑娘的眼。”
枫儿接道:“我们只请姑娘可怜可怜我们,枫儿和叶儿若不能跟着姑娘一月,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杀死,而且说不定还会慢慢地杀死……”语气未了,香肩抽动,又哭了起来。
柳鹤亭剑眉一轩,心中但觉义愤难当,低声说道:“既是如此,你们跟着我们就是!”转向陶纯纯道:“我倒不信他们能做出什么手段!”
陶纯纯轻轻一笑,嫣然笑道:“你不管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柳鹤亭但觉心头一荡,忍不住脱口道:“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听我的?”
陶纯纯缓缓垂下头,夜色朦胧中,似乎有两朵红云,自腮边升起,远处传来两声马嘶,她轻声道:“那两匹马,可是留给你们的?”
叶儿、枫儿一齐破涕为笑,拧腰立起,齐声应是。
柳鹤亭心中却还在反复咀嚼着那句温柔的言语:“你不管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星光之下,两匹健马,驮着四条人影,向沂水绝尘飞去!
沂水城中,万籁俱寂。向阳的一间客栈中,四面的一座跨院里,仍有一灯荧然。


深夜,经过长途奔驰,面对孤灯独坐的柳鹤亭,却仍无半分睡意。秋风吹动窗纸,簌簌作响,他心中的思潮,亦在反复不已。这两夜一日的种种遭遇,此刻想来,俱似已离他极远,却又似仍在他眼前,最令他心中难受的,便是谷中的数十个黄巾大汉的惨死。
突地,又想到:“若是戚氏兄弟仍困于洞中,未曾逃出,岂非亦遭此祸?”一念至此,他心中更是悲愤难过,出神地望着灯花闪动,灯花中似乎又闪出戚氏兄弟们喜笑颜开的面容。


他想到那夜深山之中,被他们捉弄的种种情事,心中却丝毫不觉可怒可笑,只觉可伤可痛。他生具至性,凡是以真诚对他之人,他都永铭心中,难以忘怀,长叹一声,自怀中取出那本得自戚大器靴中的“秘笈”,望着这本“秘笈”微微起皱的封皮,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不觉又落入沉思中。
良久良久,他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八个歪歪斜斜的字迹:“天地奥秘,俱在此中!”


他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容--凄惨的笑容,再思及戚氏兄弟的一生行事,不知这本“秘笈”之中,究竟写的是什么,忍不住又翻开了第二页,却见上面写着的竟是一行行蝇头小字,字迹虽不整齐,却不知这四个无臂无手的老人,是如何写出来的。
只见上面写道:“语不惊人,不如不说,鸡不香嫩,不如不吃,人不快活,死了算了!”
“香嫩鸡的做法,依法做来,香嫩无穷。”
“肥嫩的小母鸡一只,葱一把,姜一块,麻油二汤匙,酱油小半碗,盐巴一大匙……”
后面洋洋数百言,竟都是“香嫩鸡”的做法,柳鹤亭秉烛而观,心中实不知是悲痛,抑或是好笑,暗中叹息一声,再翻一页上写:
“甲乙两人,各有一马,苦于无法分别,极尽心智,苦思多日,得一良策,寻一皮尺,度其长短,才知白马较黑马高有七寸。”
柳鹤亭再也忍不住失声一笑,但笑声之后,却又不禁为之叹息。这兄弟四人,不求名利,与世无争,若然就此惨死,天道岂非大是不公。


又翻了数页,只见上面写的不是食经,便是笑话,只令柳鹤亭有时失笑,有时叹息,忽地翻开一页,上面竟自写道:“快活八式,功参造化,见者披靡,神鬼难当。”柳鹤亭心中一动:“难道这快活八式’,便是他兄弟制敌伤人的武功?”不禁连忙翻过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快活八式第一式,眉飞色舞;第二式:龇牙咧嘴;第三式:乐不可支;第四式:花枝乱颤;第五式:头舞足蹈;第六式:前仰后合;第七式:雀跃三丈;第八式:喜极而涕。”


柳鹤亭见了这“快活八式”的招式,心中当真是又奇又怪,又乐又叹。奇怪的是他再也想不透这些招式,如何能够伤人,乐的是,这兄弟四人,一生玩世,就连自创的武功,也用上这等奇怪名目,叹的却是如此乐天之人,如今生死不知,凶吉难料。


他黯然思忖半晌,便再翻阅看去,却见这“快活八式”,名目虽可笑,妙用却无方,越看越觉惊人,越看越觉可笑,这八式之中,全然不用手掌,却无一式不是伤人制敌,若非一代奇才,纵然苦思一生,也无法创出这八式中的任何一式来。


看到一半,柳鹤亭不禁拍案惊奇,暗中恍然忖道:“那时我伸手捉他肩头,他身形一颤,便自躲开,用的竟是这第四式‘花枝乱颤’,而他与‘灵尸’谷鬼动手时所用的招式,看来定必是第六式‘前仰后合’,原来他兄弟一笑一动,俱都暗含武功上乘心法,我先前却连做梦也未曾想到。”


东方微现曙色,柳鹤亭仍在伏案静读,忽而喜笑颜开地放声大笑,忽地剑眉深皱地掩卷长叹,此本“秘笈”之上,开头几页,写的虽是一些滑稽之事,但越看到了后来,却都是些令人不禁拍案惊奇的武学奥秘,尤其怪的是这些武功秘技,俱都全然不用手掌,件件皆是柳鹤亭前所未闻未见。
最后数页,写的是气功之秘,其运气之妙,竟与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全然大不相同,柳鹤亭天资绝顶,虽只看了一遍,都已将其中精奥,俱都了然于胸。




  ◆ 《彩环曲》 第六回 绝代剑痴 ◆

鸡啼声起,此起彼落,柳鹤亭手掌微挥,熄灭烛火,缓缓将这本“秘笈”放入怀中,触手之处,突觉一片冰冷,他心念一动,才想起那翠衫少女交给他的黑色玉瓶,此刻仍在怀中。
刹那之间,翠衫少女的婀娜身影,便又自他心底泛起。
随着这身影泛起的,还有许多个他不能解释的疑问,而这些疑问之中,最令他每一思及,便觉迷惘的就是--“那翠衫少女是否真的就是那冷酷残忍的‘石观音’石琪?”


因为这问题的答案,牵涉着陶纯纯的真诚,他缓缓取出这黑色玉瓶,曙色迷惘之中,玉瓶微闪乌光,他暗叹一声,暗自低语:“江苏、虎丘、西门笑鸥?他是谁?是谁?……”浓林秘屋中的种种秘密,在他心中,仍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他缓缓长身而起,推开向阳的窗门,一阵晓风,扑面而来,他深深吸进一口新冷而潮湿的空气,但心中思潮,却仍有如夜色般的黝黯。
突地,门外一阵叩门声响,陶纯纯闪身而入,嫣然一笑,道:“早!”眼波转处,瞥见床褥整齐的床铺,柳眉轻颦,又道:“你难道一夜都没有睡么?”
柳鹤亭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陶纯纯转眼瞥了他手中玉瓶一眼,轻叹道:“你在想些什么?”
她婀娜地走到他身边,伸出玉手,按住他肩头,道:“快去歇息一会儿,唉--你难道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么?”
朝阳之下,只见她云鬓未整,星眸微晕,面目越发娇艳如花,柳鹤亭但觉一阵震撼心怀的情渐,自心底深处升起,不能自禁地反手捉住她的一双皓腕,垂下头去,又见眼波荡漾,情深如海。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相望,柳鹤亭头垂得更低,更低……
突地,门外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房门“砰”的一声,撞了开来,柳鹤亭心头一惊,轩眉叱道:“是谁?”
咯咯笑声之中,只见门外跌跌撞撞,拉拉扯扯地撞入两个人来,竟是那“南荒大君”门下的一双银衫少女!


柳鹤亭不禁惊奇交集,只见她两人又笑又闹,你扯住我的头发,我拉着你的衣襟,你打我一掌,我敲你一拳……发丝紊乱,衣襟零落,且从门外一直打入门内,竟连看也不看柳鹤亭与陶纯纯一眼,柳鹤亭的连声叱止,她两人也似没有听见。
两人越闹越凶,闹到桌旁,叶儿一把抓起桌上的油灯,劈面向枫儿掷来,枫儿一让,油灯竟笔直地击向柳鹤亭的面门。


柳鹤亭长袖一拂,油灯“砰”的一声,跌出窗外,灯油却点点滴滴,溅满了窗纸,枫儿一把抓起茶壶,却掷到了墙上,残茶四溅,碎片飞激,两人打得不够,竟一来一往地掷起东西来了。柳鹤亭既惊且怒,却又不便伸手去阻拦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连喝数声,顿足道:“这算什么?她两人莫不是疯了!”转向陶纯纯又道:“纯纯,你且伸手将她两人制住,问个清楚,究竟--”


语声未了,突见两人一齐穿窗而出,一个肩上披着毛巾的店伙,手里提着一壶滚茶,方自外走向房中,突见两个银衫少女从窗中飞了出来,又笑又嚷,又打又闹,不禁惊得呆了,“砰”的一声,手中茶壶,跌到地上,壶中滚茶,溅得他一身一腿。
柳鹤亭剑眉一轩,忍不住轻喝一声,闪电般掠出窗外,软伸铁掌,一把拉着叶儿的肩头,沉声喝道:“你疯了么,还不快些停下……”
叶儿口中不住咯咯痴笑,肩头挣来挣去,枫儿突地扬掌一拳,劈面向柳鹤亭打来。
柳鹤亭手腕一翻,闪电般扣住她的脉门。
枫儿用力甩了两甩,却怎会甩得开?笑声一顿,突地坐到地上,大嚷道:“救命,救命,强盗来了,打强盗!”
柳鹤亭心中当真是又惊、又奇、又怒,那店伙几曾见过这般奇事,不禁忘了腿上疼痛,呆立而望,柳鹤亭孤掌难鸣,虽已将这两个形如疯狂的少女一手一个捉在手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地又有一声苍老沉重的叱声,响自房外,沉声叱道:“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女,朋友你这等行径,还算得上是大丈夫么?……”
柳鹤亭愕了一愕,只见一个皓首长髯,高冠锦袍的高大老人,自房外一掠而入,柳鹤亭方待解释,哪知这老人不由分说,呼地一拳,当胸打来,拳风虎虎,显见内力颇为深厚。
柳鹤亭无法闪避,只得放开两人,错步拧身,让开这一拳,方待解说,哪知叶儿、枫儿揉了揉肩头、腕际,突又大嚷着向门外奔去,柳鹤亭知道似此情况,她两人万无不出事情之理,方待跟踪追去。
哪知这老人又自大声怒叱道:“朋友你难道还不放过她两人么?”呼呼两拳,贯耳击来,柳鹤亭只能闪避,无法还手,这老人拳法不弱,一时之间,他竟脱身不开。
陶纯纯手扶窗门,秋波转动,直到此刻,方自掠出窗外娇喝道:“我到外面去追她们。”
柳鹤亭心神一定,身躯闪动,避开这老人急攻的数拳,口中说道:“老前辈已有误会,可否停手听在下解释。”
哪知这老人全不理会,反而怒叱道:“似你这等轻薄子弟,武功愈高,愈易贻害江湖,老夫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长髯拂动时,呼呼又是数拳。


柳鹤亭心中不禁也微微有气,心想这老人偌大年纪,脾气怎地还是这等莽撞,但又知道此人此举全属正义,自己定然不能还手,轻轻闪过数拳,只见这老人拳风虽颇沉厚,但拳法却不甚高明,招式中尤其破绽甚多,在江湖中虽可称高手,但与自己对敌,却还相差颇远。
又打了数招,老人似乎越发激怒,须发皆张,暴跳如雷,口中连番怒骂,直将柳鹤亭骂成了一个世上最最轻薄无耻的登徒子弟,拳势亦更激烈,生像是恨不得一拳就将柳鹤亭伤在手下。


柳鹤亭心中又气又笑,这老人如此容易被人激怒,岂是与人交手之道?他年纪虽轻,但却深得武家对敌的个中三味,知道心浮气躁,最是犯了此中大忌。又过数招,他身形轻轻一闪,掠后一丈,便已脱开老人拳风之外,方待好言解说,哪知身后突地一缕尖风刺来!


一个娇甜轻脆的口吻说道:“爹爹,将这无耻狂徒,交给燕儿好了。”柳鹤亭脚下微一滑步,陡然翻身,让开一剑,只见一个青巾包头,青衣窄袖的绝色少女,掌中青锋一闪,又自攻来三剑,剑式锋利,剑式狠辣,招招俱刺向要害,竟似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那老人呼呼喘了两口气,双手叉腰,站到一旁,尤在怒喝:“燕儿,这厮身法甚是滑溜,你只管放开身手招呼他便是。”


青衣少女娇应一声,玉腕一翻,剑锋飞抹,剑招悠然一变,霎眼之间,但见青光漫天,剑气千幻,柳鹤亭心头不禁又为之一愣,他见到那老人武功不高,只当她女儿剑术亦是泛泛,哪知她此刻展开身手,剑式之轻灵幻变,竟是江湖少见。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而就在他心念转动间,青衣少女剑光霍霍,竟已向他攻来七剑!
这七剑剑式连绵,招中套招,一剑接着一剑,矢如龙翔,矫如凤舞,连刺柳鹤亭双肩、前腕、双肘七处大穴。


柳鹤亭衣袂飘飘,长袖飞舞,虽将这七剑一一躲过,但已不似方才那般从容,再躲数招,只听阵阵痴笑由远而近,似乎在打着圈子,柳鹤亭暗中焦急,知道今日若不还手,当真不知何时该是了局,陶纯纯一去不返,又不知那两个少女是否已闯出祸来。


高冠老人怒目旁观,看了半晌,只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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