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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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萧月生惊愕,摇头一笑:“我与余沧海有些交情罢了,算不得什么。”
“有交情……?”何雪晴神色疑惑,若有所思,摇摇头:“……我看不像呢,怪得很!”
她觉得,萧观澜与余沧海怕是没什么交情,虽然说话客气,明明带着疏远,而余沧海忙不迭地离开,显然是不想跟萧观澜呆在一起,甚至,似乎有些望风而逃的意味。
“莫胡思乱想了,饭凉了!”萧月生摆摆手,呵呵一笑。
丁善渊坐下来,深深看一眼萧月生,眼中精芒隐隐,神色阴晴不定,杀机大盛。
他知道眼前这个萧观澜不简单,那更要除去,不能留下,是一个大祸害!
想到此,他胸口杀机汹涌,需得竭力掩饰,方能不显露于外。
萧月生目光一瞟,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似乎漫不经心,他的感官敏锐之极,觉察到了对自己的杀意。
……
这一晚,他们运气不佳,过了宿头。天黑了仍无地方入宿,只能在荒郊野外野营。
他们找了一处山坡,面南背北,山坡挡风。
萧月生很快便弄了一些柴禾回来,生起篝火,熊熊燃烧,驱除渐冷的寒意。
火光之下,何雪晴一身白衣,秀脸如玉,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娇艳得如欲流下来。
温柔的眼波被火光一映,说不出的娇媚,不时扫过萧月生,脉脉情意,似乎满溢而出。
萧月生苦笑,却是知晓,她这是故意为之,对于她的心思,隐隐有几分明白,也不点破,便将计就计,难得糊涂。
“萧先生,你与余沧海究竟什么关系?”她手上一只木棍,不时拨动篝火,妩媚的眼波停在萧月生脸上。
萧月生苦笑着摇头,手上正拿着一根木棍,棍上穿了一只獐子,慢慢翻动。
火光之下,獐子滋滋发响,不停冒着油,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仅是点头之交罢了,不值一提。”萧月生摆摆手,漫不经心,专注地烤着獐子。
他去拾柴禾的功夫,丁善渊已经打了五只獐子,皆是一击毙命,尖细的利器自双耳穿过。
萧月生估计,这应是细针一类的暗器,最是难防,风声小,防不胜防,阴毒得很。
“我看不像!”何雪晴娇嗔,明眸狠瞪他。
她看不得杀生,见到这些死獐子,说什么也不动手,只是拿着木棍,帮忙看着火,妙目看也不看滋滋冒油的獐子一眼。
“是啊,萧兄弟,你就别瞒咱们了!”丁善渊点头道,手上也拿着獐子,慢慢翻滚,动作娴熟,挥洒自如。
“本就没什么,你们偏偏不信,我又奈何?!”萧月生摇头苦笑,拿起獐子,撒下一块儿,仔细看了看。
“还欠点儿火候!”丁善渊随意扫了一眼,直接说道。
萧月生继续翻转,慢慢哄烤,道:“我只是无名小卒罢了,余沧海是什么人,高傲无比,咱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见问不出什么,何雪晴也不再多嘴,只是哼了一声,颇是不甘地瞪他一眼,转开话题。
烤出了獐子,火候极佳,又香又脆,咬了一口,还想再吃,转眼之间,萧月生与丁善渊便将狡子全部消灭。
何雪晴一口不沾,吃起了自酒楼中带的干粮与卤味,倒也津津有味,丝毫不以为苦。
他们说说笑笑,倒也兴味十足,皆有内功护体,又有篝火在,寒气难侵,并不觉如何,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何雪晴睡在萧月生的身边,萧月生将身上的貂裘铺开,她躺在上面,和衣而卧,动作优美。
丁善渊则睡在篝火的另一端,也躺在自己的貂裘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对于萧月生与何雪晴的亲近,面上神情如常。
三人皆是武功高手,内功深厚,不必守夜。
明月如玉轮,静静悬在夜幕上。不时一朵乌云飘过,更显出明白的皎洁无瑕。
四更天刚过,丁善渊忽然醒过来。
他斜身侧躺,一动不动,唯有双眼微睁,露出一丝缝隙,寒芒如刃,似在晃动,寒光流转。
半晌过后,他已经看过四周,没有动静。
右手慢慢伸到胸口,摸出数枚银针,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若不细察,难以发觉。
除了右手,他其余各处丝毫不动,宛如睡着。
轻轻一挥,轻微的啸声响过,银针在夜色中消失,篝火闪了一下,没有了动静。
一动不动,屏息凝气,半晌之后,他慢慢抬头,朝萧月生望去,隔着篝火,看不太清楚。
他慢慢抬起头,支起身子,想了想,爬了起来,低声叫道:“萧兄弟……,萧兄弟?”
萧月生毫无声息,似乎睡意正酣,胸口微微起伏。
丁善渊慢慢走了过去,脚下轻放轻提,蹑手蹑脚,但脚下是草地,总有声音发出。
还未走到萧月生近前,蓦然之间,寒光一闪,一柄剑刺来,奇快无比,无声无息。
他浑身紧绷,心有防范,怕萧月生暴起发难,见到剑光,身子一退,飘开三尺。
抬头一看,却是何雪晴盈盈站立,玉手拈着剑,玉脸如雪,目光如霜,冷冷盯着自己。
“何姑娘,误会!”他忙不迭地摆手。
何雪晴冷哼,踏前一步,寒剑一指:“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果然不错!”
丁善渊神情一滞,目光愕然,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他感觉自己心痛,何雪晴那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将他的心搅碎,不停地搅动,痛彻心扉,眼前阵阵发黑。
恰在此时,萧月生动了一下,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摇头道:“何姑娘,你确实误会了!”
“你替他说话?!”何雪晴娇嗔,恨恨瞪着他。
萧月生右手抬起,举到身前,慢慢伸开,掌心上躺着几枚银针,在篝火之下灿然生光。
“丁少侠不是想对你不利,而是想杀我。”萧月生微微笑道,神色淡然地望着丁善渊。
丁善渊转过头,忽然之间,他神色漠然,宛如换了一个人,冷冷望了一眼何雪晴,再转身萧月生。
“不错,我便是杀你的!”他冷漠地道,声音平缓,却似是咬着牙说出,语气之中,恨意滔天,似乎有血海深仇。
萧月生眉头一皱,不解地问:“丁少侠,咱们有何恩怨,让你恨我如此?!”
“你与我素昧平生,有何恩仇?!”丁善渊冷笑,冷冷瞟了一眼何雪晴:“怪只怪你不知趣,非要缠着何姑娘!”
萧月生苦笑,瞥一眼何雪晴,摇头无奈地一叹,不再多说。
他既如此说,自然是将自己当成了情敌。
情敌之间,便是两只狮子搏斗,你死我活,他也奉行这般信念,对于情敌,绝对下死手。
“你胡说什么?!”何雪晴秀脸绯红。
跳动的篝火之下,她娇艳无比,目光如冰,显出一种清冷绝丽,冰霜傲骨的绝美气质。
丁善渊死死瞪着萧月生,咬牙切齿:“你要相貌没相貌,要武功没武功,有何资格呆在何姑娘身边?!”
“唉……”萧月生无奈,摇头苦笑一声,手掌一合,轻轻一甩,银光蓦闪,罩向丁善渊。
丁善渊一晃,蓦然后退,长剑出鞘,幻成一朵剑花,剑光如雪,似是一朵雪莲将自己罩住。
“叮叮”声响起,他剑势一滞,踉跄后退,直退出三步,几乎要踩到篝火方才止住。
脸色通红,仿佛醉酒,摇晃不止,他再退了一步,火星四溅,踩到了火堆上。
马上踏上一步,他瞧也没瞧身后,眼睛死死盯着萧月生,目光中满是不信。
“你的剑!”何雪晴轻叹一声,摇了摇臻首,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她忽然觉得丁善渊可怜,目光短浅,色迷心窍,看走了眼,竟然将萧观澜看成了武功低微之人!
丁善渊低头胸前的剑,目光一怔,几枚银针俨然插在剑身,均匀分布,形成了一个丁字。
死死盯着这几枚银针,他默然不语,仿佛没有了呼吸。忽然之间,他抬头大笑:“哈哈……”
神情似乎疯狂,他长笑几声,蓦地停住,望向萧月生,目光似乎一片灰色。
萧月生心下叹息一声,显然,这个丁善渊已然绝望,自己怕是将他吓着了罢。
罪过罪过,他暗叫两声,本来是想逼他疯狂,以便杀他的。
两次下杀手,若非旅途无聊,他早就出手,了结了丁善渊的性命,只是一直忍着,便是想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可惜,他实在令人失望,精彩不足,难以掀起波澜。
丁善渊忽然转身,长剑猛地刺出,却不是攻向萧月生,而是去刺何雪晴。
这乃是他绝望之下所爆发,潜力尽出,这一剑其快如电,转瞬之间,便已刺到膻中。
何雪晴冷笑一声,轻飘飘地退后,宛如荷叶在水面上一荡,娴静优雅,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这一飘恰到好处,恰巧躲过长剑奔袭,剑光一卷,将来袭的剑卷入其中。
两人剑来剑往,激斗起来,明月之下,剑光如雪,篝火被剑气所袭,明灭晃动,如被大风吹。
丁善渊招招奇快,剑剑狠毒,纯粹是玉石俱焚,似乎欲与何雪晴同归于尽。
何雪晴却有些束手束脚,似乎不想直接杀了他,剑招总留有一分余地,本强过丁善渊,此时却落在了下风。
“丁少侠,你既喜欢何姑娘,为何下此狠手?”萧月生漫声问道,好整以暇,没有上前帮忙之意。
丁善渊运剑如风,冷冷一笑:“我得不到的东西,宁肯毁了,也不会便宜别人!”
萧月生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如此之人物,已是丧心病狂,再说也是白费口舌。
“何姑娘,可要我代为处理?”萧月生慢条斯理地问。
何雪晴紧抿着嘴,摇头不语,剑光已是渐渐地涨大,宛如潮水涨起,威力渐大。
她的落雪剑法威力奇大,只是先前顾念对方一片痴情,不忍下杀手,如今听得他这般言语,心中怜悯荡然无存。
丁善渊看着自己渐落下风,心中一片悲凉,原来,自己又看错了,她的剑法,竟强于自己。
自己一直觉得,当世之中,论及年轻一辈,自己的剑法之高,内力之强,无出其右。
没想到,却仅是一厢情愿罢了,看好的女人,竟也比自己强得多,实在无脸见人!
想到此,他剑势再疾,每一式都是自杀一般,对何雪晴的剑毫不躲避,只求杀她。
萧月生见他如此,摇了摇头,自怀中掏出一枚莹白的棋子,拈在手指间,手腕一甩,划出一道流光。
“叮”清脆的声音中,一柄长剑猛的被震飞,高高抛起,在空中翻转不停,在很远处落地。
何雪晴长剑一刺,趁着丁善渊怔然之际,刺中他右腕,后退一步,持剑盯着他。
丁善渊目光紧随自己长剑,看它抛起,上升,翻滚,然后落地,嗤地插到地上,晃动不止。
被何雪晴刺了一剑,他仿佛毫无知觉,任由手腕淌血,只是看着自己的长剑。
目光自剑上慢慢收回,落到萧月生身上,嘿然冷笑:“好武功!实在是好武功!”
“你走罢!”萧月生摆摆手,懒洋洋的模样,似乎懒得理会他。
丁善渊灼灼望着何雪晴,几眼之后,冷笑一声:“你若不杀我,今日之耻,必百倍报之!”
“那我恭候大驾!”萧月生笑了笑,神色淡然,漫不经心,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丁善渊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几次呼吸之后,消失于夜色之中,不见了身影。
“萧先生,好大方呢!”何雪晴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萧月生笑了笑:“由爱生恨,实在可怜。便放他一条生路罢!”
“你就不怕他他报仇?!”何雪晴黛眉挑了挑,轻哼道:“他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武功,天资必然高极。此番受了刺激,必然拼命练功,怕是更难对付!”
“那好得很,我拭目以待!”萧月生一笑,兴致盎然。
何雪晴狠狠瞪他,怨他不知好歹,自己替他着急,他反倒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何苦瞎操心?!
这般一想,心中气愤,转头便躺下来,不理他。
萧月生盘膝坐下,手抚下颌,慢慢摸挲,看着地上的长剑,半晌之后,微微一笑。
转头一瞧,何雪晴已然躺下,背对着自己,火光在她雪白的衣衫上跃动。
他索性打坐,不再睡觉。
每天睡半个时辰,他便已经足够,只是习惯使然,躺着偷懒更舒服一些。
他也在修炼睡功,与打坐修炼,各有长处,故旁人看来,他轻轻打着酣,其实是在练功。
一夜无话,清晨醒来时,唯有两人,何雪晴翻身看他,见他盘膝而坐,宝相庄严,忽然一怔,泛起陌生之感。
萧月生向来是微微含笑,气质温煦,此时严肃下来,说不出的威严,体内的天雷之力弥漫,何雪晴已然感觉到压力。
怔怔看着萧月生,越看越觉陌生,原本平凡的脸庞,忽然变得生动起来,令人着迷。
萧月生忽然睁开眼,微微一笑。
何雪晴瞬间脸红,如遮一块儿红布,忙不迭地扭头,不敢再看他,令萧月生有些莫名其妙。
“何姑娘,起得好早!”萧月生看了看天色,晨曦微露,天空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