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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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远胜拳法!”汤显明毫不犹豫地道。
“那好,咱们便比一比罢!”宋梦君点头,身形一动,倏的电光一闪,她长剑已指在了汤显明的喉咙前,若是稍一向前送,便可刺入其中,结果其性命。
她长剑倏地收回,奇快无比。汤显明竟没有看清表姐的动作,不由目瞪口呆。
“表弟,你呀,剑法差得还远呐!”宋梦君长剑归鞘,淡淡扫他一眼,缓缓说道。
说罢,她转身回到了画舫之中。
汤显明呆呆站在船头,陷入沉思之中,轻风吹拂,他的衣裾随风飘动,他却一动不动,宛如木雕。
……
“君儿,多谢你一片苦心!”汤碧峰坐下来,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宋梦君斟着茶,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他是我表弟,我自然不会害他!”
汤碧峰抚髯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这些年来,他在族中一枝独秀,养成了目空一切的毛病,这次放他出来,便是让他见识一番世间的奇人异士,改一改他这个骄傲的性子!”
“嗯,表弟天赋确实极佳,开阔眼界,总归有好处。”宋梦君点点头,将茶盏递到他跟前。
“还好,没闯什么大祸。”汤碧峰有些庆幸地道,松了口气。
宋梦君坐下来,品了一口茶茗,淡淡道:“这一次,幸好表弟还知道进退。否则,惹了萧先生,后果难料!”
汤碧峰忙道:“萧大侠脾气如何,会不会记恨明儿?”
宋梦君想了想,摇摇头:“萧先生心胸开阔,不将他得罪狠了,也懒得理会。表弟莫再犯险了。”
汤碧峰点点头:“我回去会好好告戒他,……唉,这个小子,行事不知道轻重,实在让人不放心!”
“君儿,你跟萧大侠之间……?”汤碧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抚髯而道。
“舅舅,莫要胡说!”宋梦君忙道,冰雪一般的脸上却升起两团绯红,明艳惊人。
看她如此模样,已是过来人的汤碧峰岂能不知,呵呵一笑,没有再说,小姑娘脸嫩,若是再说,说不定真的将她惹恼了,可是得不偿失。
……
回到了观云山庄,众人径直穿过后花园,坐到了弱水亭中,喝着茶茗闲聊。
刘菁再次去找江南神针陈素蓉,这一阵子,她常常去那里,学习女红,沉迷不已。
“师父,你猜,他们那边怎样了?”江南云放下茶盏,抿嘴笑问萧月生。
“喝你的茶罢!”萧月生倚着栏杆,观看着下面锦鲤的游动,转头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嘻嘻,我猜呀,宋姐姐定会教训一通汤公子!”江南云对师父的训斥不以为意,抿嘴笑道。
“哦——?”苏青青登时好奇地望来,忙道:“这是为何?”
“嘻嘻,不可说,不可说!”江南云嘻嘻娇笑,扫了萧月生一眼,又拿起了茶盏。
“江姐姐!快说说嘛!”苏青青跑到她跟前,拉着她的香臂,摇个不停,使出了撒娇大法。
“好罢好罢!”江南云登时抵抗不住,忙不迭地点头。
江南云偷看了一眼萧月生,放低了声音,轻声道:“你想呀,他表弟可是得罪了我师父,宋姐姐岂能不教训教训他?!”
苏青青顿时恍然,偷瞥了一眼萧月生,缓缓而用力地点头。
宋梦君的心思,她这个好朋友自然也能猜得出来,江南云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南云,闭嘴罢!”萧月生的话在她们耳边响起。
“是!”江南云登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听师父的语气,他已有不虞,身为弟子,她对师父极了解,知机的不再多说,免得惹师父发怒。
几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小荷飘身而来,一身鹅黄的罗衫,宛如一道闪电,瞬间到了他们跟前,裣衽一礼,轻声道:“老爷,长沙帮那里出事了!”
“嗯——?”萧月生面色一变,长身而起,急道:“何事?!”
“潘帮主正在厅里等着呢!”小荷娇声道。
萧月生顿时舒了口气,摆了摆手:“你呀,吓我不轻!……走罢,我过去便是!”
第274章 交手
“大哥,怎么了?”萧月生进了大厅,单刀直入地问。
潘吼马上自椅子上弹起来,上前迎接萧月生,摇头叹道:“兄弟,这一次可是糟糕!”
“嗯——?”萧月生坐下来,神情笃定,只要不是潘吼的危险,他倒不是那般关心。
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需得给大哥再做一些防护,否则,依大哥的武功,太易被人所杀。
小荷步履轻盈,端茶送过来。
“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般心急火燎?”萧月生揭盏轻呷一口茶茗,从容不迫地问。
潘吼快被自己的义弟急死,见他终于说话,忙道:“兄弟,大事不好,我帮中两个护法被人所杀!”
“护法?”萧月生眉头微皱。
长沙帮中的护法一职,地位极高,每一个护法,皆是身怀绝技,非是寻常高手可以当得。
每一个护法都是长沙帮的精英,不容小觑,武功极是高明。
“可知是何人下的手?”萧月生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潘吼摇头,长长叹息一声:“最是挠头的,便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人下的手!无从查起!”
萧月生眉头紧皱,盏盖轻轻拨着水上的茶叶,轻啜一口:“大哥想让我去看看?”
“正是!”潘吼点头,眼巴巴望着他:“兄弟,如今帮内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好吧,大哥,我去便是。”萧月生无奈地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但凡有事,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萧月生,潘吼已经养成了这般依赖的习惯,萧月生也是无奈得很,总不能撒手不理了罢?!
“小荷,将南云唤来!”萧月生扬声道。
“好——嘞——!”小荷娇美的声音响起,她一直站在大厅外,听候萧月生的差遣。
江南云转眼便来,一身月白罗衫,一尘不染,仿佛姑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脸上的风情消散无遗,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
“南云,咱们去长沙帮看看罢。”萧月生起身,径直往外走。江南云也不多问,仅是朝潘吼裣衽一礼。三人便直接出发。
……
萧月生脸色阴沉,坐在长沙帮的大厅中,一言不发,潘吼坐在他下首,眼睛一直盯着他。
萧月生抬起头,双掌擦了一下脸,将紧皱的眉头理开,摇头叹道:“大哥,不必查了,是任我行干的!”
“任我行?!”潘吼若有所思,头脑转动,拼命去想,究竟这任行行是什么人。
上次令狐冲武功被废一事,一直保密,没有宣扬出来,即使是潘吼,也并不知道。.
这一次,萧月生心中怒气横生,不想再低调处理。
江南云见潘吼冥思苦想,摇头一笑,道:“潘师伯,你怕是没听说过这个任我行。”
“嗯。我还真是孤陋寡闻!”潘吼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魔教上一任教主,便是任我行!”江南云缓缓说道,神情郑重,眯着明眸,也是一幅若有所思之状。
“东方不败的前一任教主?”潘吼有些惊奇地问。
江南云缓缓点头:“不错。”
“那他为何杀我长沙帮的护法?!……咱们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如此?!”潘吼怒声哼道。
萧月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任我行杀他们,还能因为什么,定是他们内力够深。
“潘师伯,你没听说过任我行,吸星大法听说过罢?”江南云语气低沉,缓缓问道。
“吸星大法?!”潘吼眉头顿时皱起来,点点头,脸色变了,忙问道:“可是武林中人人谈之色变的吸星大法?”
“正是,任我行所修的内功,便是吸星大法!”江南云点头。
潘吼脸色顿时变了,有些苍白,目光中闪出一丝惧意来,随即又猛的一振奋精神,大声哼道:“修这等邪功,人人皆可诛之,岂能让他活着离开,再现武林?!”
“他已经脱困,”江南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如今,怕是再无人能够将他将住,重新将其囚禁!”
“你师父也不成么?!”潘吼一脸惊诧地问,转头看了看低思中的萧月生。
“因为某些缘故,我师父不想与任我行动手。”江南云瞥了师父一眼,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不知道说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说得太多。
“那如何是好?!”潘吼顿时焦急起来,“腾”地站起,在屋里走来走去,搓着手,宛如热窝上的蚂蚁。
萧月生沉默不语,江南云也只能默然,不时地看师父一眼,神情从容,丝毫未受潘吼影响。
“不成,兄弟,你可得出手!”潘吼又走到萧月生跟前站定,语气带着几分哀求,道:“我不能看着再有人白白死去!”
萧月生苦笑一声,想了片刻,缓缓点头:“好罢,我便住在这里,护卫一阵子!”
“哈哈,那再好不过!”潘吼顿时大喜,用力一拍巴掌。
江南云有些惊诧地望向萧月生,明眸波光闪动,似是不解。
……
“师父,你为何要出手呢?”江南云一脸好奇,不解地问道。
他们师徒二人正坐在长沙帮总坛的大厅中。此时,外面漆黑一片,大厅的烛光却是明亮如白昼。
师徒二人盘膝直接坐在地毯上,对面而坐,中间铺了一张木板,上面摆着一些小菜,美酒两坛。
“早晚要出手的,早一些出手,还能救回几条人命。”萧月生略带无奈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为何早晚要出手呢?”江南云有些不解地问。
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吸星大法宛如毒品一般,一旦练开,便会上瘾,再也控制不住,再者……,吸人内力,定也是一件极美的事,我估计,任我行怕是无法克制住!”
“那任姑娘怎么办?”江南云毫不犹豫地问道。
“任姑娘……”萧月生沉吟一番,长长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色。
江南云见他如此,也不敢再问,只能默然不语,低下头,拿起一块儿点心,慢慢品尝。
他们坐在此处守护,便是想要阻止长沙帮的帮众不会再出意外。否则,生怕帮中弟子们恐慌。
但江南云却是知晓,阻止之法,应从根子上阻止,只需要前去找任我行。自然可以解决。
她却是知道,师父定然明白,若是找上门去,怕是会遇到任盈盈,那时,师父可是难为了。
故她虽知简易之法,却并不去说,想必师父也明白,只是故意如此罢了。看起来,师父虽然神通惊天,但面对女人时,也是会束手无策,想来便有些好笑。
半夜过后,任我行并没有出现,他们师徒二人算是白等了一晚上,江南云丝毫没有表露出怨言来。
萧月生却苦笑连连,自己这般做,实在于事无补,要怪只能怪任我行,吸星大法委实不应存于世间。
清晨时候,他们走在临安城的大街上,空气清新,带着一股清气,格外令人清醒。
两人找了一个酒楼,想吃早膳,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群英楼,便径直上去。
扫了一眼,没有发觉熟人,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顺嘴点了几道清淡的小菜。
“南云,若是今天晚上再不出现,咱们就回去!”萧月生沉声哼道,见江南云一直陪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
“师父,为何一定是在晚上?!”江南云接过伙计递上来的茶盏,双手递给萧月生,轻声道:“说不定,便是在白天时候!”
萧月生点点头,没有多说,拿着茶盏,轻轻品茗。
正在此时,江南云身子忽然一定,低声道:“师父,你看!”
萧月生转身去瞧,脸色顿变,眉头紧蹙到了一起,面沉如水,淡淡看着自下面走上来的三人。
这三人两男一女,女子身着玄黑的罗衫,脸上戴着一袭黑纱,身形曼妙婀娜,仪态娴静雍容,虽然看不清脸庞,却给人的感觉,这一定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她便是当今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
她的身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眉清目秀,只是脸色苍白得厉害,仿佛久在屋中,很难出来晒太阳一般,自然便是任盈盈的父亲、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
另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便是日月神教的护教使,向问天。
“咦,他们也在!”见到萧月生与江南云,向问天不由轻咦一声,呶了呶嘴。
看到萧月生与江南云端坐那里,任我行不由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高兴,哼道:“真是冤家路窄!”
“教主,不如咱们去楼下罢?”向问天低声问道。
任我行摇头,瞥了那边的萧月生一眼,冷冷一笑:“不,咱们就坐这里,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
“教主……”向问天有些迟疑。
“向兄弟,走罢,咱们去坐下!”任我行拉了他一把,找了个地方随意地坐下。
任盈盈呆呆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仿佛一具木偶一般。
“盈盈,不上前打个招呼?”任我行笑吟吟地望向任盈盈。
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