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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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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掌柜忙点头:“小的一得到林总镖头形迹泄露的消息,便赶紧通知了王家,他们撤得早,没被人碰到。”

被萧月生这般淡淡的一瞥,潘掌柜心中一凛,暗自惕然。

他阅人无数,已形成了隐隐的直觉,当初一见到萧月生,便觉察到这个人物的可怕,如今,在萧月生身上,这股可怕的气息越来越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萧月生撕开信封,抽出信笺,瞧了几眼,点点头,望向潘掌柜,温声问道:“可知道他们如今何在?”

“小人不知。”潘掌柜忙道。

看到萧月生淡淡望着自己,潘掌柜地忙道:“王家是连夜撤出,走得静悄悄的,似乎是自地道里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唔,如此这般,我倒放心了。”萧月生点头,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辛苦潘掌柜的了!”

“折煞小人了,为先生出力,义不容辞!”潘掌柜连连摆手,忙不迭地说道。

萧月生不再多说,离开了恒升当铺,回到了雅院之中。

他静静想了想,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王家财大气粗,藏匿之途万千,根本无从下手。

半晌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施展一次天衍神算之术。

依他如今的修为,施展起来,确实有些费力,但林震南却是他这具身体的救命恩人,即使他随着修为的精进,慢慢摆脱这具身体的意识,却仍不愿袖手旁观,任他生死。

他双腿盘坐于榻上,自袖中抛出五块儿白玉,置于身旁,两边距离相等,摆了一个简单的五行阵。

如此阵法,却是护心之用,他在施展天衍之术时,天人合一,无法兼顾外界,若是有人入侵,孩童亦可伤他。

有此阵法,外人难以发觉他的存在,又可令他心神专注,不被外魔入侵,实是护持之妙术。

他的心神修为已是绝高,练功时入定极快极深,已是不需外物相佐,若是常人,得此护心之阵,则修炼之进境必可陡升数倍。

紫气氤氲,将他的脸庞笼罩,若有若无,仿佛神仙中人,不属于这个世间。

半个时辰之后,紫气消散,现出他的脸庞,苍白如纸,仿佛大病初愈,虚弱得经不得风吹。

他缓缓睁眼,双目紫电纵横,颇是骇人,过了半晌,方才缓缓敛去,显然控制之力消弱了许多。

轻吁了口气,他神色微安,自天衍之术中得知,林震南他们至今仍安稳,并无危险,且位置处于西南,隐隐的,应该在长安一带。

既是没有危险,他的心也算安静下来,不必急着寻找。自己找不到他们,那旁人怕也寻不到。姑且等一等,让他们先躲一阵子。实在不成,再将他们移到自己的观云岛上。

只是非到走投无路,他不想让他们移去那里,毕竟一直呆在岛上,与世隔绝,并非美妙。

既然此事可放一放,当下之下,便是田伯光。

自从田伯光惹到了仪琳,萧月生便起了杀意。

姑且不论他的身份是一个淫贼,这是萧月生最为深恶痛绝,他怜香惜玉,实在容不得世间的女子受这般荼毒。

况且,这个田伯光竟敢招惹仪琳,实是自求速死,萧月生若非有事耽搁,早就动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如今心力交瘁,不敢再施展天衍之术,便再次来到恒升当铺,找到了潘掌柜,让他打听一下田伯光的下落。

潘掌柜的忙迭地答应,能有机会为他效劳,似是颇为兴奋。

恒升当铺暗中养着不少的人手,虽没有什么高手,多是一些打听消息的,这也是他恒升当铺的主要职责。

财可通神,乃是世间的法则,他出手大方,洛阳城的丐帮分舵弟子们,多数也给他通消息。

很快,田伯光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萧月生正在细细品着茶,心下起了思量,如今自己的武功不像原来那般神通,虽有缩地成寸之术,却没有了瞬移的神通,不能瞬息万里,化身千万,感觉到了身体的限制。

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武功无敌,却也是束手缚脚,感觉有力难施,极为难受。

他忽然有了成立一个帮派的念头,人多力量大,有时候,武功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虽然长沙帮能够帮自己的忙,但毕竟隔着一人,不能随心所欲,顾忌极多,极不痛快。

只是成立帮派,太过费事,他如今一心精进武功,实在难以分出心思来再多事。

此念一起,渐渐便被他化解开,如今的情形,还是孤家寡人好一些,无牵无挂,专注于大道,况且,红尘中事,他也不想多管,成立帮派,岂不又添了牵挂?!

思忖之间,一盏茶被他喝完,潘掌柜圆滚滚的身形再现,他跑了进来,恭声道:“萧先生,田伯光这厮前一阵子出现在长安城,做了几件大案子,惹得武林震动。”

“长安城?”萧月生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道:“长安城属于哪一个帮派治下?”

潘掌柜的飞快回答:“长安城靠近华山,由华山派镇着,很少有武林中人敢去那里闹事。”

对于这些事,他熟悉得很,张口即来。

“华山派……”萧月生忽然一笑,摇头道:“这个田伯光,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也不想想,君子剑岳不群岂能饶得了他?!”

“先生所言极是!”潘掌柜点头,跟着呵呵笑道:“岳掌门人称君子剑,行事方正,若是田伯光出现在华山附近,定会出手收拾他!”

“我倒要去看看热闹!”萧月生笑着起身,将茶盏放下,对潘掌柜道:“给我潘大哥送个信,说我去长安一次,让他过去接我罢。”

“是。”潘掌柜恭敬地点头,将他送出当铺外。

……

长安,意为长治久安,强汉与盛唐皆建都于此,实是繁华异常,浓郁的皇家贵气,实非寻常的都城能够相比。

萧月生出现在长安城时,天色已经是傍晚,他投到一间客栈。

客栈外人来人往,马嘶声不断响起,夕阳之下,旅客多要投店,极是热闹,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萧月生看了,大是喜欢,便在这间客栈要了一间雅院,将纯黑如缎的宝马安置好。

然后,他出了客栈,直奔长安城最大的酒楼——谪仙楼而去。

谪仙楼座落于长安城西北,据传有百年历史,传说,盛唐年间,青莲居士李太白醉酒于此,故有谪仙楼之谓。

天下名酒,北汾酒,南绍酒,而天下间最好的汾酒,便在这谪仙楼之中,以此闻名天下。

萧月生也是一个好酒的,这一阵子却忙得忘了喝酒,乍到了长安,自然不能错过。

而且,谪仙楼乃是长安最大的酒楼,鱼龙混杂,也是消息传递最快的地方,自是要坐一坐。

谪仙楼气派甚大,小二也穿着绸缎,此人身形挺拔,玉树临风,实是一个美男子,做小二有些委屈了。

他站在酒楼下,见到萧月生腰间带剑,神色沉凝,气派甚大,不敢怠慢,直接将其迎到了二楼。

“先拿两坛最好的汾酒,再来两盘招牌菜!”萧月生甫一坐下,便沉声说道。

“两坛最好的汾酒,两盘招牌菜,好嘞……”小二高声招呼一声,将桌子轻轻一擦,退了下去。

二楼并不是雅间,却比一楼要安静一些,他转眼打量,发觉多是一些武林人物,也有一些富商大贾,吃的皆是奢华得很。

他扫了几眼,甚至希望能够看到田伯光,心下一笑,知道这样的巧事很难发生。

但他却看到了一个熟人,却是华山派的弟子高明根。

当初,与令狐冲一起进衡山城时,他曾与华山派的弟子们相见,彼此虽然不熟,却也算是有一面之交。

见到萧月生望过来,高明根起身,自窗口的桌子走过来,抱拳笑道:“原来真的是萧先生!”

“高少侠,幸会。”萧月生抱拳一笑,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高明根也不客气,顺势坐了下来,两人说话,萧月生问起令狐冲近况如何。

高明根摇头叹气,苦笑道:“你与大师兄相熟,我便也不相瞒,……这一次,大师兄又被师父责罚,在思过崖面壁。”

第039章 授首

“面壁?”萧月生微一惊诧,随之露出笑意。

从没想过竟还有这般责罚,对于一个练武之人而言,面壁应不是责罚,应该称之谓闭关更恰当一些罢。

高明根看到他的表情,隐隐猜得他所思,便说道:“思过崖位于山顶,大师兄自由惯了的,被禁在那里,实在是酷刑!”

萧月生点头,这倒也不错,令狐冲性子自由散漫,呆在山顶,确实是一种酷刑,也难为他了。

“他的性子磨一磨也好,岳掌门怕也是一片苦心罢。”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

酒与菜被端了上来,萧月生伸手拿起酒坛,一掌拍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萧月生将大碗倒满,酒如琥珀之色,更是诱人,他抬头问高明根:“对了,你是否听到过田伯光的消息?”

“田伯光?”高明根一愣,脸色微微一变,问道:“是那个万里独行田伯光?”

“正是。”萧月生也替他斟了一碗。

高明根摇头苦笑,叹息一声:“要说这个田伯光,忒是可恨,这一阵子,长安城满城风雨,全是他闹的!”

“怎么,他又作案了?!”萧月生的脸色一沉,“砰”地放下大碗,双眼紫电一闪,气势凛然。

高明根只觉呼吸一窒,莫名其妙,并不知是萧月生怒气所致,只是觉得这个萧一寒发起火来颇是吓人。

“他一夜之间,盗了七户大家。”高明根恨恨一拍桌子。

“怎么知道是他作的案?”萧月生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抬头望向高明根:“会不会有人栽赃陷害他?”

田伯光是一个淫贼,甚少会直接盗窃金银财宝。若是有人行窃,直接栽到他身上,最好不过。

“每家的墙壁上都写着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高明根一摊手,犹自恨恨说道。

“唔……”萧月生默然,若是如此,即使知道不是田伯光,也由不得再行弄清,只能找田伯光算帐。

至于作案的到底是不是他,却是田伯光自己的事,他可以自己找陷害自己的脸算帐。

“这么说,他现在还在城里……?”萧月生慢慢说道,轻喝一口汾酒,嘴角噙着冷笑。

“若真是他,定然仍在城里!”高明根点头,他对于田伯光的胆大妄为颇有信心。

“这就好……”萧月生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大碗。高明根便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两人大碗喝酒。高明根虽然酒量差一些,却也算是豪爽之人,与萧月生一人一碗,几碗下去,已有些不胜酒力。

酒意正酣之际,萧月生忽然说道:“高兄弟,你们华山派人多势众,不知能否查出田伯光落脚之处?”

高明根已有些微醺,闻言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绝对没问题,小小的一个田伯光,逃不出咱们华山派的手心,你就瞧好吧。

萧月生大喜,开口道谢。两人又喝了一阵子,然后分别,下了谪仙楼,回到各自的客栈。

待高明根酒醒之后,忽然省起了此事,不由大是后悔,是自己说了大话。田伯光这厮狡猾之极,外人根本查不到他的落脚之处,否则,这般容易,他早就被人逮住了。

只是既然话已出口,又不能收回。若是食言而肥,却是丢尽了华山派的脸。况且,这个萧一寒也是个人物,更不能让他小瞧了华山派。

于是,他先是拜访了长安城的地头蛇们,又拜访了几个帮派,让他们代为留意田伯光的消息。而他自己,则跑回了华山派,要将几位师兄弟们搬出来,一起帮忙。

劳德诺他们听说田伯光大闹长安城,俱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他在长安城里闹,无异于在华山脚下,实是在打华山派的耳光,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纷纷要跟着高明根下山,便是小师妹岳灵珊也死活赖着众人,要一块儿下山。

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与夫人宁中则如今并不在山上,小师妹可是众人的掌上明珠,不容出差错。

“师妹,你一个女孩子家,绝不能沾上田伯光,若是你的名字被人跟田伯光一块儿提起,已是不妥,更不能碰着他!”劳德诺头摇得如泼浪鼓一般。

“二师兄,有你们在,岂容得田伯光如此放肆?不要紧的!”岳灵珊娇声央求。

劳德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死活不答应,他猜测,若是师父与师母在此,定也是这般决定。

“哼,不跟你说了,我跟大师兄说去!”岳灵珊知道二师兄死板的脑袋,根本说不通,便去找大师兄令狐冲。

劳德诺忙道:“那咱们一起去见大师兄吧,师父没在山上,得由大师兄决定。”

“也好也好。”众人答应,一起上思过崖。

……

思过崖上,令狐冲躺在一块儿大青石头上,仰面朝天,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他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已经有些破旧,一直呆在山上,无法换洗,况且,他也不注重这些,若非小师妹逼他换洗,定会更脏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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