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客栈里呆了一天,王夫人便劝丈夫,自己的父亲与两位兄弟皆已成名多年,不会贪图这个莫须有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一直苦练剑法,与以前佻脱轻狂的少爷迥然有异,仿佛换了一个人,受了木高峰一番折磨,他已经不再是单纯无知的富家少爷,对于武功的追求狂热无比。
萧月生的三招剑法,他虽说是不精妙,却是以他的目光而看。但在林平之眼中,或是林震南眼中,已经是精妙绝伦。
有如此机会,能够习得,林平之深知珍惜,况且又看到萧月生练功的勤奋,将其视为榜样,也日夜苦练。务求将这三招剑法学精。
这一天晚上,林平之被父亲叫到房里,嘱咐了一番,然后出来。到萧月生屋里,向他辞向,说要去王家,见一见自己的外公。
萧月生只是睁了睁眼,点点头,说了一句“去罢”,然后再次阖眼,不理不睬,兀自练功。
林平之恭敬的抱拳,毫不生气。这般情形,他已经习以为常。在福州时,萧月生便是这般模样。
出了客栈,林平之径自到了王家。他曾来过几次,并不陌生,熟门熟路的进了宅子。
王元霸正吃过晚饭,在后花园中散步,忽然听到说外孙来了,急忙赶过来,来到了大厅。
王元霸七十多岁,精神矍铄,满面红光,颌下白须飘飘,手中握着两只金胆,金光澄澄,呛啷啷的作响,一派富贵气像。
林平之上前拜见外公,王元霸笑着摆手,嘘寒问暖,颇是疼爱。
他仅有王夫人一女,一直是掌上明珠,对于这个外孙也极疼爱,上一次林平之生日,花费重金,买了一匹汗血宝马作为礼物。
汗血宝马当世罕见,比之后世的跑车更为珍稀,即使富贵之家,也非想要便能买得到。
林平之如今已变了一个人,甚是稳重,一一回答外公的问话,没有一丝急躁。
直到半晌,王元霸方才想起,开始觉得奇怪,况且,也知道了辟邪剑谱之事,便开口询问。
林平之说,父母已经到了洛阳城,却怕贸然过来,被人瞧见,给王家带来大祸。
王元霸不以为然,摆手说道,尽管过来,王家怕得谁来,却唤人准备马车,将女儿女婿接过来。
王元霸是老江湖,自是知晓事情的严重,但他素重面子,自然不能在外孙面前露怯,派马车去接,自然一举两得,不让人瞧见,又显得郑重。
他的两个儿王伯奋王仲强也闻听了消息,赶了过来,来看看林平之这个外甥,辟邪剑谱传得沸沸扬扬,他们金刀门位于洛阳繁华之地,岂能不知晓。
一辆大马车到了客栈,王老爷子与两个儿子坐在车上,进了客栈,直奔林震南的小院。
随后,便是一番拜见与寒暄。
看到萧月生这个外人,王元霸三人颇是惊异,不知他是何身份,有一个外人在,若是他将消息传出去,那整个王家怕是大祸在前。
“爹爹,若不是萧镖头,你也见不到女儿女婿了!”王夫人性子爽朗,见到王元霸眼中的犹疑,便开口说道。
“哦——?”王元霸转头望向女儿,投来一记询问的目光。
见父亲不信,王夫人忙道:“爹爹莫看萧镖头年轻,却是剑法绝伦!……女儿等三人被塞北明驼木高峰擒住,是萧镖头杀了木高峰,救下了我们。”
“塞北明驼木高峰?!”王元霸左手转着鹅蛋大小的两个金胆,右手抚髯,若有所思。
“是他?!”他忽然省起,塞北明驼木高峰虽然在中原武林名声不显,但在高手眼中,却是很少不知,盖因为他武功高明,却人品低下,极易让人记住。
王元霸望向萧月生的目光顿时大变,塞北明驼木高峰的武功,那可不是金刀门可以匹敌,自己虽称金刀无敌,但也仅是武林中人的抬举,自家知道自家事,绝非木高峰的对手。
“萧少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武功,老夫佩服,请去寒舍一坐,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也要搭谢少侠的救女之恩!”王元霸哈哈笑道,说话爽朗,极易令人产生好感。
萧月生摇头,抱拳道:“王老爷子的一番美意,在下心领,总镖头到了这里,我也就放心,还有一些事情,不能耽搁。”
“萧镖头,你要走?!”林震南顿时一惊,忙问道。
萧月生点头:“在下的义妹是恒山派弟子,需得前去探望。”
此事林震南他们倒是知道。此地离恒山派甚远,若是要去,怕是得一些时日。他在身边,他们心中踏实万分,乍听他要离开,顿时生出惶恐之感。
见他们的神情,萧月生知道他们所担心,开口道:“少镖头已尽得我剑法真传,苦练些时日,自保有余。在下留在这里,也无甚大用,……况且,王老爷子威名赫赫,自可镇得那些群丑。”
林震南几人转头望向林平之,林平之脸色凝肃,气度沉静,倒是颇有几分萧月生的风范。
见到众人望自己,林平之向萧月生抱拳道:“萧镖头,我驽钝得很,学得不好。还是再指点我一阵子罢。”
萧月生摆摆手,瞥了林平之一眼,露出一抹笑容:“跟我还来这些虚的!”
林平之顿时露出赧然之色,挠了挠头,沉肃的气质破坏无遗。
见他如此,林震南登时放下心,心下欢喜。萧月生的剑法,他亲身见识到了,若是儿子能够得其真传,实是莫大的喜事。
“即使要走,也不差这两日,先在寒舍盘桓两日,容老夫略尽薄意,否则,实在于心难安!”王元霸摇头,呵呵笑道。
萧月生推辞不过,只好点头答应。
众人进了马车,车里极为宽敞,几人一起坐着,仍显得宽裕,一直驶进了王家大宅里,进了后院。
一家人自有一番话说,萧月生则被安排在一间雅院,幽静无人打扰,却又离着大厅不远。
“贤婿,此人果真可靠?”王元霸带着林震南到了书房,爽朗的笑容敛过,表情严肃,问道。
“岳父放心,他从小便在镖局长大,以前也曾救过小婿的性命,可心托付大事。”林震南点头道。
“如此甚好。”王元霸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一次,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可算是出了名,若是被人知晓你们在这里,怕是我这个金刀门也会被人挑了。”
林震南歉然:“让岳父操劳了,小婿实在过意不过,只是这一次闹得实在太大,比上一次青城派更厉害。”
王元霸左手金胆一顿,问道:“对了,上一次青城派挑了你们几家分局,最后如何了?……依余沧海的脾气,可不会饶人三分。”
“嘿,余沧海那厮,被萧镖头逼退,谅他不敢再寻麻烦!”林震南脸色一沉,怒哼一声。
“这个萧镖头竟敌得过余沧海?!”王元霸声音陡升,双眼大睁,满是惊诧之色。
“嗯。”林震南点点头,叹道:“要说,这个萧镖头也是个奇才,只学了三招剑法,日夜苦练不辍,出剑奇快无比,……那余沧海也挡不住,只能退走!”
“没想到……,没想到……”王元霸喃喃自语,满脸感慨之色,摇头叹道:“他如此年纪,竟有如此武功,实在不得了!”
林震南点头:“是啊……,……我于他父亲有救命之恩,他也是个感恩图报的,否则,福威镖局这座小庙早装不下这尊大菩萨!”
“如此人物,若能留在身边,可是益处无穷!”王元霸感慨道,随即对林震南笑了笑:“贤婿的运气可好得很!”
“他不是池中物,这一次他离开,怕是再也不会返回镖局了,”林震南点头,接着摇了摇头,怅然说道:“……他救了小婿数次,也算是报了他父亲欠下的恩情了。”
他精神又随之一震,笑道:“不过,他将那三招剑法传授给了平儿,若平儿好好练,不愁将来不能自保!”
“平儿还要学他的剑法?”王元霸摇头笑道:“让平儿练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多好?”
林震南不由摇头苦笑:“岳父大人,若是真有那个什么辟邪剑谱,小婿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是武林的谣传?!”王元霸呵呵笑问,眼中却是不信,所为空穴来风,不会无凭。
“我的辟邪剑法是学自父亲,仅是口授,哪来得什么剑谱?!”林震南苦笑不止,叹道:“我祖父远图公,剑法确实高明,在武林中威风赫赫,创下了福威镖局,……但到了我父亲那里,便不成了,估计,他老人家没有学好剑法,到了我这里,就更不成,……唉——!武林中的那些绝学失传,不都是如此吗?!”
王元霸微微颌首,觉得倒也有道理,确实,若真的有辟邪剑谱,那辟邪剑谱真的那般厉害,女婿的武功不至于如此不济。
“这样的人物,即使离开了福威镖局,将来有事,也会帮忙,贤婿真是好福气,命中有贵人相助!”王元霸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林震南微微一笑:“岳父大人,萧镖头他喜欢安静,不可太过打扰,否则,弄巧成拙。”
“唔,看得出来。”王元霸点头。
翁婿二人再聊了一些闲话,然后离开了书房。
将萧月生提出,林震南也算是为自己加了一道保命锁,以防岳父一家子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第二日,萧月生一直呆在自己的雅院中,没有出院一步,一直在练功,或在榻上修炼天雷诀,或在院子中炼九转易筋诀,不让自己闲下来,免得胡思乱想。
看他油盐不进,王元霸也是无法,只能让他离开,林震南心中终于踏实下来。
萧月生一旦离开,自己一家子也就安全了,岳父定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萧月生离行前,向王元霸辞行时,说道:“王老爷子,林总镖头姑且先住在这里,在下也放心,若是有什么事情,可派人到城里的恒升当铺捎个信,在下必会赶到。”
“呵呵,贤侄放心,只要老夫在,别人便甭想动他一根寒毛!”王元霸拍着胸脯保证。
心下却是暗惊,这个恒升当铺可是洛阳城的第一铺,平日里谁的面子也不卖,背景颇大,没想到,这个萧一寒默声不响,却是不凡。
萧月生抱拳,冲着众人一团揖,然后纵身上马,一提缰绳,嘶声响起,宛如龙吟,极是响亮,驰骋而去,转眼间不见了人影。
这是王元霸所赠宝马,毛发乃纯黑色,只有额前一块儿菱形白斑,双眼明亮,神骏异常。
第037章 示弱
这一日,仪琳吃过了晚膳,依照平常的习惯,来到了萧月生曾经养伤的那座山谷。
如今,这座山谷已经成了仪琳一个人的地方,因为萧月生布置了阵法,寻常人走到近前,看不到山谷,仅能看到一处断崖,只能止步。
仪琳踩着特殊的步伐,跨过了阵法,来到山谷,沿着小河,绕过松树林,来到地势平坦,绿草如茵的谷内。
山壁下面的水潭宛如一面光洁的镜子,蓝天白云映在其中,更加清亮光洁。
在这个水潭旁有一汪小的水潭,不像这个水潭一般的幽深不见底,是萧月生后来所挖,仅有半人来高,坐在里面,恰能淹至胸口,是他用来洗澡之用,与后世的温泉澡池一般。
虽然没有那么深,水却依旧温暖,仪琳这些日子经常来这里洗澡,浸在其中,温暖舒畅,将一身的疲劳全都泡去,已是有些上瘾了。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缁衣,袅袅娜娜,进得谷中,脚下步伐一换,踏着萧月生所授的步法,忽焉在前,忽焉在后,趋退如风,却又轻盈曼妙,笼罩着夕阳的霞光,仿佛神仙中人。
她一直遵从结义大哥的指示,平常行走,只要不在别人跟前,便须循着这套步法行走,不得懈怠。
仪琳来到谷中,扫了一眼,看看大哥是否在这里,这也是她习惯的动作,虽然知道多半是失望,仍忍不住瞧一瞧。
她忽然张大了小嘴,明珠玉露般的秀脸涌上惊喜,揉了揉眼,不由大声唤道:“大——哥——?!”
水潭边上,萧月生盘膝坐在一张松木矮榻上,缓缓睁开眼,松开指诀,微微一笑:“仪琳。”
“大哥!”仪琳脚下一点,纵身飘起。一个起落,如乳燕投林,跃至萧月生跟前,止住了冲势,秀脸通红,嘴唇颤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明眸中的惊喜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萧月生伸手拉过她的小手,将她按至自己身边坐下,打量了她一眼,温和笑道:“仪琳的气色颇佳,看来练功甚勤。”
“大哥,我自然刻苦练功的!”仪琳坐在他身边,臻首猛点,明眸紧盯着他,瞧了瞧,哼了一声,道:“大哥怎么现在才来?!”
“大哥有事缠身,如今才办完。”萧月生无奈地笑了笑,拍拍她肩头,笑道:“事情一完,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仪琳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一匹黑马,正懒洋洋地啃着河边的青草,缰绳已经被拿下。
这匹马骨架高大,浑身上下宛如披了一袭黑缎一般,闪闪发光。此时好像知道有人看它,也望着这边,看着仪琳,双眼炯炯,灿然生光,一看即知是一匹宝马。
仪琳看了一眼,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