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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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却偏偏出家做了尼姑!
“到恒山派时,得知定逸师太她们已经出发,前往衡山城。我便快马追赶,现在还未追得上!”林平之转向萧月生,抱拳恭声回答,然后面露疑惑:“萧镖头,镖局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定逸师太也不必找了。”萧月生摆摆手,然后一指仪琳,呵呵笑道:“来,见过我的妹子,仪琳。”
仪琳上前见礼,刚才萧月生已经说过林平之。仪琳一听到少镖头的称呼,便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林平之了。
“原来这便是萧镖头的妹子!”林平之不由慨然,虽奇怪他怎么认了个尼姑为妹子,却也不由羡慕。若有这般一个秀色绝俗的女子为义妹,实在一件乐事。
林平之坐了下来。萧月生便又将令狐冲介绍于他认识。令狐冲抱拳,寒暄了两句,便不再搭理。
令狐冲虽然年轻,却已经是个老江湖,一眼看穿林平之,觉得只是一个富家少爷,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便有些懒得搭话。
一听令狐冲是华山派的弟子,林平之激动不已,对于这些名门大派,他有着本能的仰视。尤其是这一次,偌大个福威镖局,对上了青城派,便毫无还手之力,何况是更强一些的五岳剑派?!
他本是一腔热情,只是说了几句,也看出了令狐冲的敷衍,便住嘴不说。
他身为一个富家公子,何曾受过这般冷遇,没有经过太多的挫折,内心敏感而脆弱,最受不得别人的慢待,傲气发作,便不再说话。
萧月生不管他们,只与仪琳低头喁喁私语,令狐冲一边喝酒,一边偷听他们说话,林平之只能干坐着,挑些小菜吃。
“诸位,你们可曾听说,青城派已经挑了福威镖局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只觉如在耳边说话,显然此人内力修为不俗。
“福威镖局?”其中一人接口,笑道:“福威镖局与青城派可是八丈的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怎么会……?”
“福威镖局?不会吧?”质疑之声纷纷响起。
福威镖局虽然算不得什么名动武林,但能够在十省之地行镖无阻,自非默默无闻,武林中人多是消息灵通,自然知晓。
林平之身子一紧,忙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停下说话,抬头望了众人一眼,面色沉凝,心下怀疑,难不成,自己离开之后,青城派再次派人了?
“我也是刚听到的消息,除了福州的总镖局,附近几个支局已经被青城派的人挑了,千真万确!”那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萧月生松了口气,低声对林平之道:“各地分局的人早已撤出,青城派仅是占了地方,没人受伤。”
林平之也松了口气,只要爹爹与妈妈无恙,便已足矣,实在管不了那么许多。
“唉……,福威镖局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竟这般不堪一击,实在让人不知如何说好!”有人感慨一声。
“是青城派太过强横了,……当今武林,论及实力,除了少林武当,还有五岳剑派,也就是青城派了!”有人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青城派究竟为何要对付福威镖局,这位林总镖头可是一位八面玲珑之人,人缘极好,十省绿林道上的朋友,莫不给几分面子,照理说,不可能得罪青城派吧?”
“说不定,不是他得罪了青城派,而是青城派眼馋,看福威镖局是头肥羊,想宰一刀呢,这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嘛,哈哈……”
众人跟着笑了两声,有人附和,对于这些大门大派,人们总是不惮恶意揣测的。
“青城派这般轻易得手,其实也怪福威镖局无能!”人群中传来一阵冷笑。冲破了众人的笑声。
令狐冲皱了皱剑眉,看了一眼林平之,心下奇怪,今天凭的邪门。竟有这么多高手。
“福威镖局无能?……这如何说?”有人开口问道。
“林震南虽然是把经营的好手,将福威镖局打理得风生水起,可惜却看不明白。镖局终究是吃的是刀口上的饭,最重要的还是武功,偌大一个镖局,竟没有一流高手,早晚得出事!”那人冷笑道。
人们纷纷点头。虽然此人说话直接了一些,不太入耳,却极为有理。镖局嘛,看的还是武功高低,其余的,皆是虚的。
“这也是林震南不争气。他们林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一个老者抚着花白的长髯,摇头感叹。
“徐老,我听说,当初林家的祖上,可是一位厉害人物!”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探头问道。
徐老看了看望过来的众人,抚髯点头,道:“林家的祖上林远图,当年可是纵横武林,一手辟邪剑法从未败过!”
“竟这般厉害?”人们多是惊讶,看看徐老,随即摇了摇头:“辟邪剑法?……没听说过!”
“辟邪剑法的厉害,只有见识过的人才知晓!”徐老微眯上眼睛,轻轻抚髯,微微感叹。
“徐老可是见过辟邪剑法?”有人好奇地问。
“老夫亲眼所见!”徐老睁开眼,点点头,随即鼻子一哼,嗤然冷笑:“他林震南如今施展的辟邪剑法,根本狗屁不是!”
“那林震南使的不是辟邪剑法?”人们纷纷起了好奇之念。
徐老微皱眉头,抚髯的手一顿,想了想,摇头道:“那也不尽然,招数嘛,倒是像模像样,但心法定然不同,辟邪剑法快如鬼魅,林震南的剑招却慢吞吞的,毫无威力可言!”
“难不成,是林震南在藏拙?”有人大胆揣测。
“那便非是老夫能知道的了!”徐老摇摇头,缓缓阖上双眼,闭嘴不言。
“关于青城派为何找上福威镖局,在下略知一二。”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缓缓升起。
人们纷纷循声望去,也是一个老者,脸上皱纹深刻,宛如老松树皮,一双眸子却是精光四射。
“季老,您知道?”他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恭声问道。
“嗯,这却是一段儿颇为隐秘的恩怨,林远图曾经登门挑战余沧海的师父,结果胜了一招。”
“辟邪剑法果然不凡!”人们心中皆泛起此念头,余沧海的武功,自是极高的,他的师父也差不到哪里去。
“余沧海对付福威镖局,怕是了断这一段儿恩怨的。”这位季老缓缓说道。
“可惜啊可惜,这个林震南委实不争气,算是丢尽了林远图的老脸了!”一个中年男子感慨道。
“放你娘的屁!”林平之蓦地站起,手指指着摇头晃脑的那人,大声骂道。
他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下不悦,且越来越甚,他的心仿佛是炉上煮的水,越烧越热,终于沸腾,爆发出来。
他生得俊美过人,穿的是锦衣华服,但一直与镖头趟子手们在一起,说话自然难免带了几分野性。
“骂谁呢?!”那中年男子脸色一沉,瞪向林平之。
林平之火爆的脾气,毫不示弱的瞪眼:“骂的就是你,满嘴胡说八道!”
“赫,你这小白脸,胆子倒不小!”那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阴沉着脸,缓缓站起身,迈步朝这边走来。
他步伐沉凝,身形挺直,右手按着腰间长剑剑柄,两道目光宛如两柄剑,直刺林平之双眼。
林平之也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见他如此,也按上腰间长剑,狠狠瞪着他。
仪琳忙拉了拉萧月生的袖子,明眸露出焦急之色。
萧月生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等一等再说,并没有插手,只是冷眼观瞧。
第029章 绝招
“少镖头,算了,莫要跟他一般见识。”萧月生不痛不痒地劝了一句,毫无诚意。
这一世,他虽换了一幅身体,性格发生了变化,但看热闹的性子仍旧未变。
林平之脾气上来,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不理不睬,紧抿嘴唇,死死瞪着缓缓过来的中年男子,按在剑上的右手慢慢张开,攥住剑柄,身体微曲,蓄势待发,宛如搭箭上弓。
他武功虽然不济,但这一段日子,一直受萧月生的激发,武功进境极快,虽比其父林震南尚差一筹,在这个年纪,已经颇是难得,常令林震南老怀大慰,庆幸林家后继有人。
楼上一片安静,人们停下动作与说话,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中年男子目光如箭,嘴角噙着一丝不屑,一步一步,缓缓来到林平之跟前,冷笑一声:“你这小白脸,管得倒宽,难不成是林震南的儿子?!”
此语是讽刺林平之多管闲事,却不想正中幅车。
林平之握着剑柄,俊脸绷紧,怒哼一声:“不错,在下林平之,家父正是上林下讳震南!”
众人不由哗然,然后轰然而笑,欲将酒楼掀翻了一般,甚至拍打着桌子,只觉得这一幕也太过巧合,说不出的有趣。
那中年男子也一怔,看了看林平之,又看了看萧月生他们几个,不信地问道:“真的?”
萧月生神情沉肃,微微点头。向林平之方向伸了伸手:“这位正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那中年男子不由露出尴尬,打着哈哈,摇头笑道:“真是邪了门儿,竟撞上正主了!”
说罢,摇着头,转过身去,便要往回走。既然他是林震南的儿子,在他跟前说他老子的不是,发了脾气也是应该,占了一个理字。自己若是计较,倒成没理屈的一方了。
“站住!”林平之冷喝一声。
中年男子站定身形,转身瞥林平之一眼,笑容敛去,哼道:“怎么,林少镖头还有何吩咐?”
林平之绷着脸,紧盯对方,冷冷说道:“家父的武功高低,不必外人胡乱评断,……在下不才,剑法只得家父一点儿皮毛。今日倒要领教一番阁下的高招!”
萧月生粗重的眉毛微微一皱。仪琳也惊讶地望向他。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敢主动挑衅。
“呵呵,好狂的小子!你这是逼我动手了!”中年男子嗤的冷笑一声,眼中精芒一闪,脸色又沉了下来。
“请——!”林平之缓缓拔剑,寒气凛冽。
他对自己剑法极具信心,心底下觉得,除了萧镖头,镖局当中怕是很少有敌手。毕竟在他眼中,父亲林震南的武功已经算是高手了。
这也怨不得他,他很少出门,只在福州城里,见识得少,难免有坐井观天之虞,所接触的人当中,也唯有父亲与萧月生算得上是高手。
日子一久,难免就少瞧了天下英雄,此次前去恒山派送信,也极不情愿,心底里的想法,是要正面硬撼青城派,拼个你死我活,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之极了。
“好好,那就如你所愿!”中年男子气极而笑,咬着牙,点点头,也拔剑出鞘。
剑已出鞘,两人不再废话,四道目光在空中一撞,同时发动,身形前蹿,挥剑便刺,一丈距离瞬间即到,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金铁交鸣,长剑对撞,随即分开,林平之蹬蹬蹬退了三步,寒气凛冽的长剑微微颤动。
林平之只觉自手心至肩膀一片酸麻,几乎握不住剑,紧咬牙关,凭着一口气撑住,心下明白,对方的内力深厚,非是自己能力敌,只宜智取。
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暗自凝神运气,缓解右臂的酸麻,脚下微微挪动,双眼轻眯,眼神凝注,紧盯着对方双目。
中年男子微微讶然,扫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小白脸竟也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倒有几分本事,能够抵得住自己的重剑。
这一剑,极有名堂,乃是他成名绝技,名谓碧波剑。
其发劲之法,源自海浪之理,前浪未退,后浪已至,一浪高过一浪,浪浪相叠,威力极宏,仅凭着这一招,他便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人称碧波剑客,名叫长孙务虚。
“好,再来!”长孙务虚发出一声长笑,身形蹿动,长剑划出一道白虹,平平掠向林平之。
林平之侧身左闪,滴溜溜一转,身形飞快,瞬息绕至长孙务虚身后,右臂强忍酸麻,举剑刺其背心,正是一招“花开见佛”,乃是家传的辟邪剑法。
长孙务虚强扭身躯,由前转向后,长剑顺势一斩,洒下一片寒光,宛如银扇。
这一剑借着腰腹之力,奇快无比,隐隐发出啸声,楼上观战的诸人纷纷点头,看出其妙。
“大哥!”仪琳再次一拉萧月生袖子,小手紧攥,鼻尖微泛汗珠,宛如清晨绿叶上的露水。
萧月生稳若磐石,动也不动,转头瞧仪琳一眼,笑道:“这两招,他还能应付。”
林平之对于这般奇快绝伦的一剑毫不慌乱,右腕一松,剑尖微垂,身体后缩,躲过了这一剑。
长孙务虚这一剑奇快无比,但比之萧月生的快剑,却差了许多,林平之与萧月生切磋日久,虽然总是抵不过一招,但也练就了擅长应付快招的本领。
令狐冲本是看得聚精会神,身子微微晃动,听到他说话,转过头,对萧月生笑道:“萧兄,这位林兄弟剑法却也不俗!”
“这便是辟邪剑法!”萧月生温声说道。
他的声音虽低,但楼上的人多是身怀绝技。耳力过人,隐隐听到,开始小声议论。
林平之与长孙务虚战成一团,剑来剑往,一时之间,却是不分胜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