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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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招!”长剑如虹,划出一道白光,直削宋雪燕臻首,剑势奇快,出手极为狠辣。
“唉——!”宋雪燕悠悠一声长叹,婀娜的娇躯一扭,莲足轻轻斜踏一步,躲开长剑,摇头道:“若是逼得小女子出手,可是由不得你自由来去了!”
“宋姐姐,干嘛这般婆妈,把他打倒便是嘛!”晴儿在一旁不满地叫道,她瞧这个黑衣人极不顺眼。
白啸天目光在黑衣人身上转了一下,便停留在宋雪燕身上,仔细观瞧水云派的武功。
“在下与水云派不共戴天!”黑衣人冷哼一声,剑势一转,身形欺上前去,再次一抹,削向宋雪燕雪白的粉项。
“既如此,容不得小女子了!”宋雪燕娇哼一声,白纱上的明眸敛起笑意,月白身影一晃,一步跨至黑衣人身前,玉手轻飘飘一掌击出。
黑衣人脸色大变,身形疾退,长剑已来不及撤回,唯有左掌迎上,与宋雪燕的玉手撞到一起。
“砰!”宛如败革,闷哼一声,黑衣人飞身而起,在空中掠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然落地,地板一震,声音沉闷。
人们多是没有看清原委,只见她身形一晃,黑衣人随之飞起,兔起鹘落,太过迅疾。
晴儿小蛮靴用力一蹬,两步跳到了黑衣人身边,低头瞧了瞧,转头对宋雪燕道:“宋姐姐,他死了吗?”
人们也眼巴巴地望着宋雪燕。
“没呢。”宋雪燕白纱上的明眸盈盈带笑,摇头娇声道:“马上到大师伯的洗手大典,见血不吉,暂且饶他一回。”
“嗯,也是。”晴儿歪头一想,点了点臻首,转身跳回了白啸天身边,不再去理会黑衣人。
在人们的目光相送下,一行四人出了慕白酒楼。
行走在大街上,人们倒并未多瞧,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水云派的弟子们常在成都城走动,人们没有原本的新鲜感。
“宋姑娘,那人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吧?”白啸天忽然开口,慢慢说道,鹰目盯着宋雪燕。
“咯咯,白帮主果然好眼力!”宋雪燕娇笑一声,点点臻首:“既然是仇家,自然不能由着他胡来,……唉——,小女子也是为了他好,盼他能够知难而退,莫要自寻死路!……若真是遇到二师伯,他早就没了小命!”
白啸天苦笑一声,摇头无言。
在上一次水云派弟子入门仪式大典中,白啸天在上山时,见过这位宋雪燕,一由明眸善睐,巧笑倩兮的模样,看着温婉娇柔,实在看不出威胁。
没想到,这般一个巧笑盈盈的温婉之人,一旦与人动手,却是非同寻常的狠辣,水云派果然怪异!
……
萧月生一直身在丹庐,大典之前,没有回寒谷与水云派,不知温玉冰已经被问得心烦不已。
灭绝师太到来,自然是想问个清楚,而宋远桥诸侠,以及少林空闻大师等也皆至派中,居于寒谷,一直在问,萧先生好好的为何忽然要退隐武林,莫不是遇到了难事,可以讲出来,大家帮忙想办法。
温玉冰只能无奈摇头,对这些人,无法冷下脸说无可奉告,只是说,自己大弟子性子古怪,忽然间厌倦了武林之事,想要换一种活法,听得众人莫名其妙。
这次大典,不仅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的掌门亲至,一些武林中的大帮大派,也皆是帮主亲来,这般武林盛事,令成都城颇显拥挤。
大典之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已经登上紫山,被邀至水云派的众人聚于水云派的校武场上。
校武场前的台子上,已经摆下了一个硕大的金盘,在明媚的阳光下灿然生光。
第340章 离去
站在校武场上,阳光明媚,即使身怀内功,也不免昏昏欲睡,但他们却俱是精神抖擞,双目泛光,毫无睡意,非是其他,而是因为水云派诸美女的存在。
水云派的女弟子们站在台子上,站成两排,皆是静静无语,垂帘阖目,宛如老僧入定。
她们楚楚动人,姿容绝丽,娇躯皆穿着月白色的罗衫,在清风中衣袂飘动,宛如白玉观音,宝相庄严,令人生不出亵渎之念。
台上的其他人,却也不容他们忽视,少林的空闻大师,武当宋远桥,峨嵋灭绝师太,华山岳敬亭,昆仑何太冲班淑娴夫妇,崆峒唐文亮,六大门派掌门俱在此列,如此盛景,在武林中极是罕见。
温玉冰与五大弟子站在最里面,紧挨着金盆,脸上披着薄如蝉翼的白纱,水云派的众女子围在她们四周,以真面目示人,最后一层,六大门派的掌门坐于两侧,抚须观瞧。
温玉冰抬头看了看天色,日上中天,正是时辰,大弟子还没有到,她不由暗自着恼,秋儿又在摆架子,这个坏毛病总也改不了!
场下的众人嗡嗡的低声议论,目光不时在六大门派掌门与温玉冰她们身上扫动,丝毫没有不耐之色。
这般美女,在平常可是无法见得到,机会难得,自是要趁机看个够,免得后悔。
只是美中不足之处,却是无法看得到水云派掌门与五大弟子的娇容,委实遗憾!
“呵呵……”一阵清朗的声音蓦的响起,宛如自西面八方涌至,却醇厚而平和,无一丝霸气。
人们眼前一闪,青光闪过,灿然生光的金盆旁现出一道人影,身着一袭青衫,负手而立,衣袂飘荡,自然流露出飘逸与潇洒,宛如神仙中人。正是萧月生。
校武场上,“嗡”的一声,议论声陡然升高几分。人们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各位前辈,各位同道,劳烦久等。萧某失礼了!”萧月生朝四方抱拳拱手,行了一圈礼,清朗的声音压过嗡嗡议论声。
台下的众人肃然一静。他们只觉一道温润的目光朝自己射来,直刺入自己心底,不由声音一窒,无法出声。
如此威势,令众人凛然戒惧,也暗生恼怒,只觉这姓萧的忒霸道了一些,根本不让人说话嘛!
“呵呵……”宋远桥缓缓起身,抱拳回了一礼,抚了抚清髯,笑道:“萧先生一直不出来,老朽倒是高兴不已!……还以为是萧先生改变了主意呢!”
萧月生目光一掠众人,摇头笑道:“宋大侠抬爱,小子邀请大伙前来见证。不骂小子狂妄,已经感激不尽!”
宋远桥摇头呵呵一笑:“宋某求之不得,先生的将军吟,可是至今难忘其味!”
“大典过后,定要一醉方休!”萧月生笑着点头。
“阿弥陀佛……”少林空闻大师站起,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双眼一睁,莹润的目光望过来,低声道:“萧先生为何忽然有了洗手退隐之念?老衲着实不解。”
萧月生双手合什回礼,然后右手抚上八字胡,微一沉吟,漫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在此也不便赘述,……总之,自此之后,在下不再伸手武林恩怨,要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了。”
“阿弥陀佛,萧施主年纪轻轻,竟如此放得下,老衲空研佛法,大是惭愧!”空闻大师再次宣了一声佛号,脸上动容。
“不过,在下可要事先说好!”萧月生摇头笑道,清朗的声音悠悠传入众人耳中:“若是水云派有事,纵使在下已经金盆洗手,也免不了手痒,要管上一管。”
宋远桥等人一怔,不由苦笑。如此说来,他洗手与否,根本关系不大嘛,他本就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平常的日子,也没见他下山。
“哼!那你大张旗鼓,弄出这么多事干嘛?!”灭绝师太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对于灭绝师太,因为两位夫人,他倒不能顶撞,只能轻笑一声:“水云派的平常之事,在下不会去管。”
“那如何是不平常之事?!”何太冲抚着三络清髯,神态飘逸,淡淡问道。
“只要不伤及性命,在下便不会出面。”萧月生转头望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众人却清晰可闻。
宋远桥等人摇头,无赖,实在无赖。很显然,这是明告天下,莫要惹到水云派,否则,他即使退隐,也不会袖手。
宋远桥呵呵一笑,抚髯而道:“人各有志,既如此,宋某也不多问,……萧先生,归隐之后,不妨前来武当定居,武当山风景秀丽,应是一处好所在,咱们也可谈文论武,切磋一番。”
“若是有暇,在下定去盘桓一阵子。”萧月生点头答应。
“时辰已到,该洗手了!”温玉冰忽然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宛如冰珠滚玉盘。
“好,这便开始。”萧月生答应。
“砰——!”一道电光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开,即使此时是阳光明媚,仍可见空中灿然的烟花。
“吉时到——”清脆的声音悠悠响起,宛如烟花般升高,众人的心也不由随之爬高,浑身一震,头脑清醒逾常。
萧月生在娇脆的唱喏声中,缓步来至灿然生光的金盆前,伸手入盆中,轻濯双手,然后接过李若云递来的锦帕,轻拭了拭手。
“典成——!”娇脆的唱喏声再次响起,悠悠缓缓中,冲上云霄,整个成都城皆可听闻。
唱喏者乃是宋雪燕,她站在林晓晴身边,冰雪之容,令台下的众人看得痴迷不已。
众人心中更是戒惧,如此功力,竟仅是水云派的三代弟子,其二代弟子的实力,可想而知,如此的水云派,再有高深莫测的萧南秋在后撑腰,委实难惹。
唐文亮忽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萧月生跟前,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抱了抱拳,郑重说道:“萧先生,既然你已金盆洗手,那敝派与水云派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
“如此,多谢了!”萧月生笑呵呵地抱拳。
其余众人,不由心中大骂,好一个狡猾的崆峒派!竟借此机会,消去了与水云派的恩怨,委实厚脸皮,却又善钻空子!
在不知情的眼中,看上去似乎是崆峒派宽宏大量,自动的放弃这段恩怨,尽量名门大派的恢宏气度呢!
萧月生自知自家事,能够少一事,最好不过。毕竟崆峒派是六大门派之一,根基不凡。水云派虽然不惧,但能不为敌,最好不过。
“既如此,那昆仑与水云派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何太冲也站起,拱了拱手。
“多谢何掌门!”萧月生呵呵笑道,抱拳拱手。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班淑娴,眼中露出不齿之色,对于他们的作法大是不以为然。
灭绝师太善恶分明,眼中揉不得沙子,况且自从习得《九阴真经》,武功精进,自觉当世除了萧月生与温玉冰之外,难有匹敌,更是不惧小小的昆仑派。
班淑娴权当作没见到,如今是在峨嵋派的一亩三分地,若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这个亏便是吃定了,索性来个装聋作哑。
……
晚上,自然又是一番宴席,水云派的美酒佳肴,足以令众人大赞不虚此行,有人一生怕也没有吃过这般美味的菜肴,没有喝过这般醇香难言的美酒。
寒湖之上的沧澜亭中,萧月生与宋文清彼此对坐,月如玉盘,悬于天上,映在水中,寒湖之水越发得清亮,将小亭照亮,山上水云阁中的喧嚣隐隐可闻。
这些武林人物皆是功力不俗,酒酣耳热之际,吵嚷起来,不自觉的功力外放,声音自是传得极远。
“宋姑娘……”萧月生端着白玉杯,微啜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去说。
宋文清定定看着眼前的茶盏,目光朦胧,若有所思,对于萧月生的话充耳不闻。
半晌之后,她抬起头,明眸瞥他一眼:“要离开水云派吗?”
“……不错,”萧月生略一迟疑,点点头:“在下要去遥远之地,数年之内难以返回。”
宋文清默然,臻首垂下,重新盯着雪瓷茶盏。
萧月生纵使神通广大,在这般沉默之下,仍觉压抑,强自一笑:“咱们再见之期,怕已是数年之后……”
宋文清抬头瞥他一眼,淡淡说道:“嗯,知道了……”
萧月生手指轻敲白玉杯,委实不知如何说,心中迟疑不决。
默默坐了半晌,萧月生决心已下,放下白玉杯,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佩,涩声说道:“若是你遇到了意中人,在下却难亲自道驾,这方玉佩,便算是贺礼吧!”
宋文清蓦的抬头,明眸绽芒,定定望着萧月生,目光先是惊讶,随即是淡淡的幽怨,虽轻淡,却深入骨髓。
她贝齿紧咬下唇,深陷到唇中而不自觉,鲜血缓缓流出,将檀口染成鲜艳。
“女人宛如绽放的花蕊,韶华稍纵即逝,在下一别数年,岂能贪心不足?!”萧月生摇了摇头,无奈苦笑。
他虽然决心已下,但见到宋文清的幽怨,却又不忍,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
“嗯,知道了!”宋文清慢慢站起,转过身去,看也不看他一眼,盈盈而出,苗条秀丽的娇躯弥漫着凄然与萧瑟,渐渐消失在了寒烟阁中。
“唉……”萧月生扶栏而望,久久凝立,最终,发出一声长叹。
没想到又无端惹下一场情债,心中颇是自责。
……
对于贝锦仪与周芷若两女,萧月生心中最是歉疚,虽然已成为了自己的夫人,但论及感情之深厚,却不如对于完颜萍她们。
可能是先来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