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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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知武功远不及萧月生,献丑不如藏拙,自己倒不介意,但落了武当派的威风,却是不能。
“宋大侠忒谦了!”
“就是就是!宋大侠不必过谦,到底如何。一看便知嘛!”
“武当剑法,冠绝当世。若不能亲眼一见,确实平生大憾!”
众人七嘴八舌,皆劝宋远桥拔剑。殷梨亭在一旁看着,也只能干着急。他虽然单纯,却也知道,与萧月生动手,无异于自取其辱,武当威名不容坠。
“咳!咳!”清咳声在大殿蓦然响起,穿过众人的喧闹,直传入他们心底,不由头脑为之一清,仿佛一盆清水当头浇下。
萧月生清咳两声,缓缓说道:“大伙儿不必多说,不须宋大侠下场,在下甘拜下风便是。”
“嗡”的一声,众人炸开,议论纷纷,萧月生此举,实在不得人心,惹来瞪视无数。
他却不管不顾。对于宋远桥,萧月生颇是敬重,虽然教子无方,却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萧先生,这样不好吧?”胡梅翁捉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说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胡老有何高见?”
“宋大侠的武功固然卓绝,但萧先生你的武功,却也不差,高下之分,须得比过再说嘛。”胡梅翁手指缠绕着雪白的胡子,转来转去,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是啊,比过再说嘛。”众人纷纷附和,如此好戏,岂能随便取消?!
宋远桥摇头苦笑,无奈的很。
萧月生不顾众人的反对,在一片反对声中,施施然回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萧月生拿起银杯,畅饮一口,吁了口气,然后放下银杯,对宋远桥说道:“宋大侠,待宴席过后,在下便拿《水云真解》过来。”
“既是贵派的秘芨,且只适于女子,宋某便不须看了。”宋远桥摇头笑道,他对萧月生大生感激。
“不公平!太不公平!”人群传来大喝。
众人望去,却是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眼若铜铃,髯如钢针,根根竖起,颇是吓人。
他肤色黝黑,但人们仍能看出,他喝了不少的酒,粗犷的脸庞呈暗紫色,目光游移不定,朦朦胧胧,已是醉汉。
“哦,何谓不公平啊?”萧月生挟了一箸菜,放下银箸,漫不经心地问道。
众人皆定定地望着这个醉汉,想知道他说什么。
“嘿嘿,嘿嘿……”大汉傻笑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站至一半,又跌落藤椅中,两手按着檀木大圆桌,支撑着上半身,口齿模糊,断断续续的说道:“宋大侠……宋大侠根本没有动手,便可看《水云真解》,而咱们……,你这是……是故意的!”
“嘿,秘芨是我的,想给谁看,难道还不能做主吗?!”萧月生一眯眼睛,淡淡笑道。
“不公平!……不……不公平!”大汉喃喃不止,然后砰的一声,脑袋跌到了桌上,砸起两碟菜肴。
萧月生摇头失笑,温润的目光一掠众人,便不再多言。
众人虽觉大汉的话说中了自己的心声,但武当派没人敢真正的得罪,若是再往下纠缠,那可真要得罪他们了。
宴席过后,宋远桥等六大门派的人留了下来。其余诸人,纷纷被请下了山,水云派没有地方留他们住下。
……
寒谷寒烟阁的一楼大厅颇是安静。
空闻大师他们安坐于榻上,张无忌他们也坐在榻旁,皆在观望空闻大师与杨逍的棋局。
众人不时抬头一瞥,自敞开的轩窗欣赏寒湖的风景,或低头打量棋局,一派悠然自得。
厅内清香幽幽,却是来自矮几上的红泥小炉,汨汨作响,白气蒸腾,在空中袅袅消散,茶香扑鼻,却并不浓郁,泌人心脾。
宋远桥坐在窗口下的紫藤椅中,神情专注地看着一本书。
他背对着窗口,阳光自外面射入,照到他背上。整个人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
大厅的另一侧,靠近东边。却是灭绝师太她们坐在一起,喁喁私语,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众人说话的声音极低,更显得大厅的幽静……
脚步声响起,从楼梯上走下两人,萧月生一袭青衫,步履从容,气度潇洒自如。他的身旁,温玉冰一身月白罗衫,身形高挑而曼妙,每一步都透着逼人的冷艳绝俗之气。
见两人并肩下来,空闻大师他们抬头一瞥,然后低下头,继续下棋或观棋,没有什么特别的客气。
几次酒喝完过后,他们彼此的关系已是颇为亲近,感觉已不必闹这些虚礼客套。
温玉冰略一点头,清亮的目光掠过众人的脸庞,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自走向灭绝师太她们那边。
萧月生则来至窗口,站在宋远桥身前,自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帛册,递了过去:“宋大侠,来,这便是《水云真解》,还请宋大侠一览,多多指正才是。”
“这是做甚?!”宋远桥脸色一肃,放下手上的书,神色郑重,缓缓说道:“萧先生,这岂不是要羞煞宋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既已将话说出口,岂能不实践?”萧月生将厚厚的帛册放到轩案上,呵呵笑道。
“刚才纯粹是众人瞎起哄,若真的动手,宋某定是有败无胜。《水云真解》还是请收起来罢!”宋远桥摇头苦笑,伸手拿起帛册,按到萧月生怀中。
宋青书跟在殷梨亭身边,竖着耳朵,此时朝这边瞥了一眼,心中颇是不满父亲的迂腐,《水云真解》玄妙莫测,有此机会,岂能错过?!
“呵呵,机会难得,宋大侠一点儿不动心?!”萧月生并未拒绝,接过帛册,笑呵呵的问。
“宋某惭愧,资质太差,恩师的武功仅学了三四成,与其看别人的武功,不如集中精力,专心习练恩师的武学。”宋远桥抱了抱拳,呵呵笑道。
“宋大侠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萧月生赞叹一声,将帛册收入怀中,点头笑道:“张真人功参造化,所创武学玄妙无比,在下亦是佩服得很!”
其实,即使宋远桥接过帛册,翻看这本所谓的《水云真解》,所得亦是有限。
《水云真解》乃是萧月生前几日所制,倒也并非什么也没有,而是水云派先前的武功,再混杂一些玄玄乎乎的歌诀,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但如今水云派弟子所修习的武功,却皆是经过他的改良,已有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乍看上去,却仍有着原本武功朦胧的影子,真的看到了《水云真解》,难以发觉其真假。
……
紫山脚下,原本的热闹景像已经消失,聚在山下的武林中人已经离开,彻底灭了争夺《水云真解》之心。萧月生的武功经由宾客的传播,广为人知,天下扬名。
此时,却有两人站在浓雾边上,依依不舍,却是张浩天与其妹张紫薇。
“大哥,过一阵子,我便能下山,会去看你的。”张紫薇穿着月白的水云柔衫,越发显得玉脸皎洁无瑕,娇美动人。
“你们水云派这般厉害,大哥这下终于放心了!”张浩天伸出大手,拍了拍张紫薇的香肩,感慨道。
“嘻嘻,大哥你如今可不是我的对手哟——!”张紫薇眉开眼笑,精致娇小的五官生动无比,娇声细语。
“嗯,大哥比不过你。”张浩天点头,神色宠溺。
“待我下山,一定帮大哥对付你的仇人!”张紫薇一握小手,拳头比了比,装出凶狠的表情。
“好好,我等着你。”张浩天呵呵笑道,并未当真,即使自己再不济,也不会让小妹参合进来。
“噢,对了,这颗九转返魂丹是大师伯送给大哥的。”张紫薇忽然一拍光洁的额头,自酥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送给张浩天。
“九转返魂丹?”张浩天接了过来。
“但有一口气在,不管多重的伤,服下此丹,便可救回性命,神奇得很呐!……大哥一定要随身带着!”张紫薇先是秀脸带着自豪,然后郑重的嘱咐。
“真有这般神奇?”张浩天颇是不信,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丹药,倒像是吹嘘的大力丸一般。
“这可是大师伯亲自炼制的!”张紫薇瞪大了明眸,大是惊讶,似乎他不应该有丝毫怀疑,哼道:“我们也每人只有一颗呢!”
“好好,大哥相信便是!”张浩天忙道,生怕她翻脸,两兄妹依依惜别……
第308章 传闻
寒谷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整个寒湖仿佛一片织锦,美不胜收。
湖上的迥廊宛如游龙悬浮,蜿蜒曲折,曲曲绕绕之间,增添几分曲径通幽之美。
萧月生与温玉冰并肩走在迥廊上,踏着厚厚的木板,悠然漫步,一边欣赏着晚霞的风采,嘴上漫无边际的闲聊。
萧月生一袭青衫,轻风自谷口吹入,掠过湖面,带上一丝清凉之气,颇是泌人。
温玉冰穿着湖绿的曳地长裙,更显得身形高挑,端庄秀雅,身材却是凹凸有致,配以冷艳绝俗的玉脸,更显诱人无比。
两人肩并肩,萧月生轻嗅着淡淡的幽香,惬意无比。
“你在席上竟让了一下宋大侠,倒是出人意料。”温玉冰莲足停顿,转身按着雕栏,瞥了萧月生一眼,复望向西方的天空。
“投桃报李罢了。”萧月生笑了笑,目光放肆得很,在她宛如雕刻般的玉脸上逡巡,近乎贪婪。
温玉冰明眸中波光一闪,白了他一记,是怪他放肆,哼道:“你的用心不外乎让咱们水云派扬名,有机会踩着武当派,怎会放过呢?!”
她冷艳的玉脸满是疑惑,确实是不解,感觉大弟子行事变化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嘿,一步登天,很容易摔下来的!”萧月生对她的嗔怪毫不在意,仍旧目光放肆地盯着她。
“嗯——?”温玉冰转过臻首,轻咬红唇,眼波盈盈,带着疑问。
“咱们水云派根基太浅,不宜太过,需得有武当与峨嵋派这两棵参天大树,才能过安安稳稳。”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温玉冰点头,深以为然。水云派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弟子,即使武功高明,对上少林那些大派,也是力不从心。况且,世间之事,并不是武功解决一切。
只是依大弟子那自傲的性子,让他当面承认不如宋远桥,实在有违他平日行事之风。
想到此处,温玉冰心头一酸,轻轻叹息:“秋儿,委屈你了!”
“没什么。”萧月生摆摆手,仰首望向天空地彩霞,淡淡笑道:“世人如何看我,不足道哉。”
温玉冰目光一闪,只觉眼前的男子蓦然变得极为陌生,清风徐徐,撩动着他的衣襟,仿佛将人飞上天空,超脱于世间。
她心中微颤,忙转目光,举目望天,装做欣赏彩霞,心却怦怦跳得厉害,想到他的功力,定会听得一清二楚,雪白莹润的玉脸不由升起两团红。
萧月生不为己甚,装作没有发现。
……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一夜之间,足有一尺来厚,将整个登州府变成银妆素裹的世界。
清晨起来,大雪停歇,人们将道路扫开,以便通行,嗅着清新的空气,虽有一番辛喜。
到了半上午,大雪再次籁籁而下。
西北风微微吹拂,卷起漫天的雪花,却凛冽寒冷,吹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
居家客栈是登州城内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客栈,位于城内西侧,是来往登州城的必经之处,门前一块蓝色的旗子在漫天大雪里迎风招展,呼呼作响。
大雪将路封住,虽然登州城里道路畅通,但到了城外,一尺来厚的大雪,寸步难行。
客栈内的大厅中,温暖如春,熊熊的火炉生在大厅中央,人们纷纷将椅子搬过来,围在火炉旁坐着,一块儿闲聊。
这些住在这里的人们被困于此处,无事可做,便离开屋子,来到大厅里,与人闲聊,谈天说地。
“唉,登州城有些年没下这么大的雪喽——!”一位锦衣老者手里端着一只银壶,坐在炉子跟前,银壶乃是一只精致的酒壶,上面刻满玄奥的花纹,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锦衣老者面色红润,须眉黑白参杂,沧桑深沉,神情带着淡淡的愉悦,只是眼角处透出一丝漠然之意。
“这位老爷说得是,……这几年大旱,整个冬天,一场雪也不下!”有一人应和,也是一位老者,看上去似乎是一位农夫,拿着一根大烟竿,皮肤黝黑干糙,穿得土里土气。
“这场大雪下来,来年定是一个好收成,大伙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另有人大声感叹,却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修眉俊眼,面如冠玉,俊俏无比。
“喘口气?!想得美!”那老农夫冷笑,脸上纵横如深壑的皱纹一齐移动。
他身体前倾,凑到炉子旁,嘴里含着烟嘴儿,烟竿另一头伸到了炉子里,吧嗒两声,烟雾自他嘴里喷出,遮住了他的脸。
“怎么,难道不对?”俊俏的公子哥转头望来,颇是不服:“明年收成一好,种田的人自然能够吃饱肚子了!”
那老农吧嗒两下嘴,吐出两口白烟,翻眼皮瞥了他一下,摇头感叹道:“收成差,固然吃不饱肚子,收成好嘛,仍是那样,反正,咱们这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