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7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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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驹问他这是什么拳,游坦之只是摇头,言明这是春娘姑娘所传,不能传于外人的绝学。
见他如此,游驹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觉得,这么慢腾腾的拳法,怕是不太管用,但又想,春娘姑娘所传,定非凡品。
这两种感觉纠结,让他心痒难耐,不时与游坦之切磋,方觉此法之妙,每天游坦之的内力都在飞速精进。
……
这一天清晨,他们出了客栈,接着出城,继续出发,骑马在官道上缓行,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甚多,都往城里赶,小商小贩,或是卖柴的,或是来买东西的,热闹非凡。
大道上来往喧闹,穿梭如织,马儿不能撒蹄奔腾。
游骥与游驹并辔在前头,游坦之在后头,一个人怔怔发呆,神情恍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清风送爽,深秋的天气格外得爽利。
游驹转头瞧一眼,扭头对游骥道:“大哥,坦之这是怎么了?”
游骥“嘿嘿”笑了一声,摇摇头。
游驹无奈地道:“大哥,你就别卖子了啦,我都急死啦!”
“呵呵,不必急,不必急!”游骥摇头,带着莫名笑意。
见他如此,游驹更是心如猫挠,痒得不成,忙道:“快说!快说!”
游骥笑道:“坦之呀,他这是想女人啦!”
游驹脸色一变,皱了皱眉:“他哪里遇到女人?……莫不是春娘姑娘?!”
“嗯,十有八九,就是这位春娘姑娘!”游骥点头。
游驹咬了咬牙,哼道:“这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游骥摇摇头,笑眯眯地道:“老二,你也莫这般说,说不定呀,坦之真能招来金凤凰呢!”
“大哥!”游驹急了,忙道:“坦之犯糊涂,大哥你精明一世,怎么也跟着不明白了?!”
“我不明白什么?”游骥笑眯眯地问。
“那春娘姑娘乃是萧大侠的侍女,如此美貌,将来定是收入房中的,岂能容外人染指?!”游驹哼道。
“那也未必。”游骥摇头。
游驹盯着他瞧,只是不住摇头。
“春娘姑娘绝色天香,不过,若坦之能够得她欢心,两情相悦,想必以萧大侠的胸怀,会成人之美!”游骥道。
“大哥想得太美啦!”游驹摇头,苦笑道:“自古红颜祸水,换了大哥你,能舍得这么一位美人儿?!”
“嗯,这个……”游骥迟疑一下。
游驹哼道:“所以说,坦之这般很危险,玩火自焚!”
“嗯,也有些道理……”游骥皱着眉头,叹道:“我总觉得,萧大侠胸襟过人,不会介意。”
游驹道:“此事太冒险,还是算了罢。一定得打消了坦之的非份之想!”
……
正说着话,道上忽然乱了起来。
人们围成一圈,好像有热闹可瞧,两人忙勒马,坐在马上看得更远,看清楚了,却是一个白衫青年正在打人。
地上蹲着一个老者,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背上衣衫破裂,三四道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森森吓人。
老者一脸皱纹,蹲在地上,满脸的苦愁,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怀里的小男孩吓得脸色苍白,想哭不敢哭。
周围许多人看着,那白衫青年甚是英俊,但此时紧抿着嘴唇,双眼冒火,一边挥鞭一边喝骂:“老杀才,让你走路不长眼睛!”
一个中年汉子开口劝道:“这位小哥,算了罢,这位老人家也是不小心。”
他相貌平平,看着有几分憨厚,眼神却清正,陪着笑望着白衫青年。
白衫青年身后跟着一人,十五、六岁,看着聪明伶俐,他叉腰指着中年汉子,大喝一声:“你这厮,好大胆!少爷的事你也敢管!”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看了看蹲着的老汉,苦笑一声,道:“人老了,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一旦伤着,怕是会受不住,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你做侍卫的,不知劝一劝吗?”
少年瞪大眼睛,哼道:“好你个杀才,我家少爷自然心中有数,还用你多嘴,滚一边去!”
“好狂妄的家奴!”人群中传出一声冷笑。
少年怒道:“谁?滚出来,有胆子的朝个相!”
“爷爷出来了,你要如何?!”一个魁梧汉子拨开人群,大步流星踏到他跟前,冷笑道:“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身为武林中人,竟欺负一个老弱,真是让郭某不耻!”
白衫青年转头过来,马鞭一指:“这老杀才惊了我的马,我那马儿可是日行千里的神驹,就是把他卖了,也陪不起!”
魁梧汉子不屑一笑:“老子看不出你这马有什么金贵的,莫不是想讹人吧?!”
白衫青年勃然变色:“休得血口喷人!”
“好了好了,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该走人就走人!”魁梧大汉不耐烦地摆摆手,上前去扶老者。
“三子,给我宰了这厮!”白衫青年咬着牙,恨恨说道。
少年灵活的应一声:“是,少爷!”
说罢,跃步冲到大汉身后,一拳捣了出去,速度极快。
大汉扭身,“嘿”一声冷笑,吐气开声,跟着捣出一拳,迎向少年的拳头。
他的拳头粗大,如醋钵一般,那少年拳头细小,如一个小馒头,两个撞在一起,少年顿时晃了晃,退后一步。
“咦?!”大汉睁大眼睛,惊奇地望来。
他身材魁梧,力气出大,本看这小子细胳膊细腿,一拳就能撂倒了,没想到,这一拳下去,竟像是打在棉花上。
显然,这小家伙身怀内功,修为还颇为不俗,定是名家子弟。
他皱了皱眉,抱拳道:“在下郭天亮,不知这位公子何位高人门下?!”
白衫青年冷笑:“我师父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三子,还不快动手,莫非要我亲自动手?!”
“公子,这厮力气不小!”少年揉了揉手腕,笑嘻嘻道。
白衫青年哼道:“那不甭跟他比力气,真是死脑筋!”
“是,您就瞧好吧!”少年应一声,猱身再上,身法怪异,让大汉极不舒服,别扭异常。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热闹,周围众人看得兴高采烈。
少年的拳法奇异,虽然年小力弱,却胜在招式精妙,五六拳中,总有一拳击中魁梧汉子。
而魁梧汉子皮糙肉厚,被打上一拳,只要没在要害,就权当挠痒痒,满不在乎,反而更悍勇。
其实,他心下暗自叫苦,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怪异,挨了一拳,力气不大,但拳劲钻到身体里,却是疼痛如锥刺。
他也不敢将要害露出,即便要挨拳,也选肉厚的地方,疼痛一些,只是用力强忍着,不露出来,免得被人所笑。
他强忍疼痛,双眼炯炯,想要看透这少年的拳法虚实,一旦摸清虚实,定要打得这小子爹妈不认得!
……
游驹坐在马上,笑问:“大哥,这少年的拳法古怪,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看不出来。”游骥摇头,叹道:“但观这少年,火候尚浅,却已有大家风范,定非寻常人物。”
“唉……”游驹摇摇头,叹道:“可惜了,这汉子古道热肠,怕有大麻烦!”
游骥摇头,叹道:“武林中事,武功为尊,他武功不济,却要架梁子,怕是下场不会好。”
游坦之这时回过神来,双眼炯炯,紧盯着场中。
他们坐在马上,隔着十几丈远,中间是一层一层的人群,都在看热闹,挡住了他们的路。
游驹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帮一把?”
游骥摇头,叹道:“这样的人物,咱们也惹不起。”
游坦之转头看了一眼父亲与大伯,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又扭头过去,盯着那边瞧。
……
这一会儿,大汉已经中了十来拳,招式渐渐有些凌乱,好像没有了力气。
这少年的拳劲古怪,冲进身体里,凝而不散,这一会儿功夫,大汉只觉寒气直冒,身体已经大不灵活了。
他不灵活,那少年却越发来劲儿,招式越发得怪异狠辣,每过三拳,必击中他一下,打得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少年双眼放光,兴奋莫名,旁边的白衫青年嘿嘿冷笑:“真是好笑,没见过你这般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又喝道:“三子,狠狠地打,打死了干净!”
少年兴奋地喝道:“是,少爷,您就放心吧,我定要打死他!”
周围的人们纷纷不忍,但又没胆子上前。不会武功的不敢,会武功的,也看出这少年拳法精妙,不是寻常人家的对手,也不敢惹祸上身,一个不好,因为一念之差,不但送了自己性命,还要累及家人,不能不忍。
大汉踉跄几步,再也站不住,此时,脸色发青,牙齿咯咯作响,像是没穿衣服落入冰窖里。
少年一拳击到他胸口,大汉再也支持不住,仰面倒地,想爬起来,却有心无力,挣扎了几下,躺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白衫青年走上前,伸出雪白的靴子,踩在他脸上,低头冷笑:“怎么样?”
“有种的杀了老子!”大汉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白衫青年靴子用力,踩得大汉脸变形,冷笑:“以为我不敢杀你?!”
大汉兀自硬气:“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算了罢。”人们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纷纷转头瞧去,却是一位骑在马上的少爷。
游骥与游驹脸色变了,转头低叱一声:“坦之!”
游坦之脸色沉肃,双眼炯炯,大声道:“你们欺负弱小在先,又要杀无辜之人,实在让人心寒!”
“坦之,你住口!”游驹忙喝道,沉下脸来。
游坦之看了父亲一眼,扬声道:“在下学得一身武功,就是为了锄强扶弱,爹,这般情形,难道冷眼旁观?!”
“凡事量力而行!”游驹咬着牙,恨恨说道。
游坦之摇头,这一阵子切磋,十来招功夫,游驹便落败,游坦之信心大涨,有了自己的主张。
“你要多管闲事?!”白衫青年踩着大汉的脸,仰头望过来,阴森森问道。
游坦之手一撑,自马上掠下,越过人群,落到圈内:“不错!”
第659章 游龙
游骥摇头叹了口气,满脸苦笑,转头望四周,却忽然一怔,失声道:“萧先生?!”
游驹正紧盯着游坦之,闻言转身,看到了萧月生正在他们身后。
萧月生一袭青衫,点点头:“游庄主、二庄主,这是怎么回事?”
游骥忙道:“唉……,是坦之年轻气盛,见不得不平事。”
他看了一眼萧月生身边的方雪晴,眼神忙移开了,不敢直视。
方雪晴一袭白衫,一尘不染,加之她雪白的脸庞,整个人散发着圣洁气息,仿佛天山之巅一雪莲。
她雪白脸庞如一块上好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容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游驹叹道:“我拦也没拦住,真是!”
萧月生笑了笑:“游少侠心性良善,并非坏事,不过救人也需量力而行,或是运用手段,他这一次会记住教训的。”
“是。”游骥与游驹点头,神情拘谨。
……
他们成立聚贤庄,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不乏武林大家,都能谈笑自若,但在萧月生跟前,他们却莫名得拘谨。
这并非来源于认知,而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就像是一头羊面对雄狮一般,滔天的压力扑面而来,即便心志坚定,也难以消除。
这时,场中白衫青年冷笑:“又一个找死的,三子,去收拾了他!”
“是,少爷!”少年兴奋地应一声。
那大汉身材魁梧,高大雄壮,每一拳都带着风,刚猛无比,看着吓人,他打倒了,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而游坦之,身形中等,相貌平平,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厉害的人物,少年心下暗忖,不用十招,三两下就能打他个落风流水!
他扭头过来,吆喝一声:“喂,你这厮忒不开眼,没看到那家伙的下场?!”
白衫青年靴子一用力,大汉的脸更扁,偏偏浑身寒气溢满,将身子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恼怒得几乎要发狂,“呼呼”地喘着粗气,若是能脱身,定要将他们这两个小宰子千刀万剐。
那边的老者,已经没人理会了,他抱着小男孩,担忧地望向这边。
但他没什么本事,想要救人,有心无力,只能呆呆看着,又望望众人,露出企求神色。
但周围的人们却个个避开他眼神,他们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这个白衫青年的下人却这般厉害,想必他更厉害,岂能招惹。
况且,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显然身世不凡,名师出高徒嘛,惹下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找死?!
为了一个无关之人,就送死,除非是傻子!
……
游坦之冷冷看一眼少年:“要战便战,休在废话!”
他信心十足,这少年的拳法虽古怪,但自己的拳法也不差,孰强孰弱,要比试一下才知道。
他历练甚少,眼光有限,还摸不清自己的强弱。
“好,你既找死,莫怪我不客气啦!”少年恶狠狠地骂道,挥拳扑了上来,当胸击来。
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