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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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在下练了几招庄稼把式,对付汝等蛮夷之人,却也足够,哪位上来比划比划?!”
萧月生裹了裹雪白袅衣,似乎衣衽处透风的模样。极是随意懒散,口中却咄咄逼人,穷追猛打。
“公子,让朵哈撕了他!”一声怒吼声自那矮壮之人口中发出,在酒楼中回荡,掩住了二楼丝竹之声。
踏出这几步间,他眼中又布满了血红色,似遇到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周围之人忙不迭的避开他的眼神。望上一眼,便浑身发寒。
那华服少年目光一闪。刚要开口,他号边的中年男子忽然抢在前头,“公子,让李道长教训他一番即可,此是酒楼,不宜太过血腥!”
少年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急切凝重,不由点了点头,转头对满面狰狞,瞪着身旁中年男子的朵哈招了招手,说道:“朵哈,你坐过来,且着李道长如何教训于他!”
“是!”距萧月生仅几步远的朵哈用力抱了一拳,放手时短袖一甩,呼呼地喘着粗气。血红的双眼瞪着乱出主意地汉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他心中知晓李道长的武功比自己强上那么一点儿,那臭汉人自是信不过自己了!
望着几步远处,那南人笑吟吟的可恶的模样,他胳膊手指传出叭叭的响声,青筋贲张,恨不能一拳将那张笑脸打烂。
萧月生扫了他一眼,目光一凝,金光未现即逝,消于无形,却将朵哈弄得心中一凛,他战场纵横,无数次出生入死,能够存活,自是对危险有一种直觉,刚才那一刹那,自己浑身汗毛一竖,却是感觉到了危险。
他粗中有细,不再磨蹭,折身转向自己座位方向。
“慢着!”萧月生懒懒的出声,,伸出指头,浑不在意的指了指朵哈,不顾对方小眼凶光闪烁,漫声说道:“既是比划,便一次来个痛快,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打完一个又一个,麻烦得很,山人可没那么多功夫奉陪!”
他虽是笑容温和如故,狂睨之态,便是周围不通武功者也是侧目而视。
看这矮个子罗圈腿一路走过来,地板一串约五寸深的脚印,便知这厮不好对付,而他这一身裘袍,身娇肉贵的模样,怕是挨不过对方地一拳,说这些,岂不是自求速死,莫不是一个失心疯不成?!
便是那捏着几枚银针的黝黑少年,也是以怪异地目光看了过来,他如今已发觉了这几个人确实不好对付,自付不敌,只是骑虎难下而已。
“好!痛快!哈哈……”一声粗豪洪亮的喝声自楼上传来,接着笃笃声中,楼栏处转下几人,皆是腰佩长剑短刀,步履轻捷。
当头一人腰佩短刀,他个子颇矮,与那朵哈相差仿佛,只是步履轻捷,与他壮硕的身体颇不相符,一脸的络腮胡子,下楼之际,哈哈长笑,颇有几分武林豪杰纵横天下的气势。
待萧月生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他抱拳一笑:“在下许渡舟,兄台好大的气魄,许某人佩服!”
“呵,山人王子虚,非武林中人,仅一修道之荒山野人罢了。”萧月生拱手略微一笑,温和中带着几分矜持。
如是其徒孙子明在此,怕是要天雷掌相向,萧月生一眼即看破其身分,竟是横行江浙一带地巨寇许渡舟。
“原来是王道长,失敬!”那许渡舟脸色有些异样,心中微转,这道人的衣着,实在令人看不透,不穿道袍,却一身裘衣,像是富贵中人,但一身气质,却有隐有着几分逸气。
萧月生微一颔首,眼睛转向正要坐下的朵哈,这一寒喧的功夫,却让他溜了回去。
他淡淡一笑,脚下未动,身体微转,迎向站身是过来地李道长,右手自袖中缓缓抽出一柄桃木剑,似是青锋长剑的模样,食指轻轻一抹光滑雪白的剑身,横在身前:“出招吧!”
那李道长比起萧月生这个王道长,更有修道之人的气度,颇高的身材偏瘦,青色道袍穿于身上,略显肥大,便飘飘有出尘之态。
他也不说话,长剑自腰间僚然拔出,剑光森森、面色肃然。左手一捏剑诀,右手摆出个起手式。
大厅内本有些嗡嗡之声。顿时哑然,皆屏息凝视,唯恐错过精彩的一幕。
萧月生一身裘袍未曾脱下,横拿着木剑,显得不伦不类,兼且身形懒散,并无动手之意,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他对面地道士。却面色越发沉重,起手剑式一直未动。长剑仿佛定在半空,无法挪动,温润如冠玉的面庞越来越红,似在屏着呼吸。
“刘道长……”那谋士模样的中年男子有些迟疑的出声招呼。
这一声似将那道士惊醒,本是凝立不动的长剑如一道雷电劈过,迅若流光。直刺向对方,啸声隐隐,周围之人俱觉难受刺耳。
“为虎作伥!”萧月生木剑轻盈一动,仿佛只是他轻转手腕,横剑变直刺,动作安详,人们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他地木剑仿佛等在那里,任由对手长剑与木剑平行刺来,直刺向自己手腕。
木剑微动。他手腕一旋,以剑身对剑身,轻轻一旋,顺势将长剑绞了出去,周围之人,只觉这一剑从从容容,却又连贯顺畅,看着如同从外面进屋时,喝下了一杯温热的水,极是舒畅。
那道士抬头望着装饰着藻井地楼顶,神情呆滞,目光茫然,长剑陷入其中,剑穗飘动,手中却已是空空如也。
看在岳父的面子上,萧月生并未痛下杀手。
“一起上吧!”萧月生仿佛吩咐上一桌儿菜,将木剑收回裘袍袖中,变成了袖里剑,两手亦是空空如也,示意以空手对敌。
周围并不晓得那道士剑法究竟如何,看其被人用一柄木剑,顺势一旋,便将剑搅下,只觉他的剑法实在太差,虚有其表罢了。
对于蒙古,萧月生原本并无那般恶感,只是感觉其乐于侵略,战力高强罢了,只是那是在现代社会,对着历史书时的不痛不痒看法。
冷兵器的战争,人命如蚁,动辄屠城,赤地千里,绝非虚事,世人已麻木,萧月生却无法做到这般漠视生命。
来到这个时代,他才知道,这个时期的蒙古人是如何残暴,更甚于后世的日本,他们从不把蒙古之外的人当做同类看,他们愚昧的思想中,只是想把全天下都当做自己地牧场罢了,最好世上的人全杀个干干净净,只留着蒙古人尽情放牧最好。
萧月生没去北方杀蒙古高官,已是他偷懒之举,如今遇到自动送上门来,自是不会放过,把其出使故意说成潜入,也算是全身之举。
自拖雷与忽必烈被萧月生刺杀,阿里不哥威望不足,难以镇伏众部落,待将其一一镇压,兵力已是消耗颇大,便要施缓兵之计,于是秘密与南宋权臣接触。
“上!宰了!”那华服少年望着对面懒散之人、心中杀意勃发,恨不能一刀将其劈成两半,送去喂狗,于是长身而起,袖子一甩,冷冷命令。
人影翻飞间,三人如飞华,疾扑袖手而立地萧月生,弯刀如弦月,划过一抹弧状电光,直削向他的喉咙,中年谋士竟也是高手,双掌似眨眼间涨大,排山倒诲一般击向萧月生左侧,那朵哈两手直扑,咬牙切齿,似欲与萧月生摔跤一般。
三人如同出柙之虎,既迅且猛,势若雷霆,似欲将面前之人撕碎。
萧月生轻笑,甚是不屑,心下虽觉麻烦,但为了符合王子虚的身份,强按捺住一袖将他们扫出去的冲动。
两手自裘衣袖内伸出,迎向后发先至的中年谋士,如同他的剑法一般,从容迎上对方涨大赤红地方掌,待两掌交错擦过时,手腕倏的一旋,将对方手腕勾住,顺势引其向上。
只听“当”的一声,如金铁交鸣,却是被其引出的红掌击上寒光闪闪地弯刀。
接着“砰”的一声,一道人影如皮球般飞出,直射向敞着的窗口,撞碎半扁轩窗,消失无踪,楼外尖叫声隐隐传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待众人反应过来,才发觉那个矮壮的罗圈腿汉子已然消失不见。
众人能够看清萧月生手上的动作,从容舒缓。如抚琴弄萧,却无法看到他出脚,遮在裘袍底下的脚仿佛未曾动过一般。
场内攻击地两人并未受其影响,反而攻势更加凌厉,只是对方招法诡异,总是借力打力,两人反而心有忌惮。
“斗转星移!”那中年谋士已是赤红如血的手掌再次被引向同伴时,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声。
“呵呵,倒是有些见识!你这密宗手印却太差!”萧月生手掌一引,令对方手掌击向划来地弯刀,随即裘袍之袂微动。那隆眉深目、一胳膊黄毛的番外之人便如那朵哈一般,不声不响地飞出了窗外。
至此。那中年谋士方才发觉,对方最厉害的竟是腿法,两手只不过是障目遮眼之用罢了。
“你也去吧!”冷淡的声音自萧月生嘴中飘出,裘袍之下微动间,又一条人影飞出,自同一窗户消失。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不声不响中,那三位高手竟已不在,他们动手只不过几招的功夫罢了,那稳稳端坐的华服少年,如今已是孤家寡人。
那一直呆立的道士如梦初醒。飘飘一跃,自顶棚将剑取下,护于少年身旁,只是谁人都知,这只是徒劳之举罢了“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山人送你一程?!”萧月生拍拍手,缩手回到裘袍袖中,懒懒的望着对面少年,眼中戏谑之中蕴着几分杀意。
“哼!”华服少年冷冷一笑,黄金家族骨子里的凶悍令他面不改色,微眯地眼中寒光闪闪,如同阳光下的剑锋之光。
他稳稳起身,犹带三分高傲,自周围安静地人群中掠过,嘴角微微一提,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最后落至萧月生身上,轻哼一声:“王子虚!好,还算个人物!”
说罢,手中银杯向桌上一掷,缓缓向外走去,面无惧色,从容自若。
越是如此,萧月生心中杀机越威,待其是到身旁,那道士虽竭力做镇定状,握剑之手已是苍白,戒备之色布满面庞与眼神。
“去吧!”萧月生出脚,人影飞出窗外。
场内唯有剑横身前的道士。
“饶你一命!”萧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轻轻一纵,已跃至窗口,回头对那张着嘴巴,面色呆然的黝黑少年笑了笑,白影一闪,人已消失不见。
回到轩阁内,已恢复原来面目的萧月生静静听着楼下的议论,心中颇是快意,毫无杀人后地不适。
被踢出窗外,摔于地上的诸人,并未直接摔死,骨折脚断,却是难免,他们身上却已被萧月生种下犹如生死符的禁制,一个月后发作,历尽痛楚而亡。
这一手虽略显阴毒、在萧月生做来,却并无顾忌,他还有更阴毒的招数没用呢。
上次灭王家庄满门那一帮子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萧月生将其杀了之后,心中一直暗暗后悔,让他们一了百了,死得太过痛快,不应该让他们死,要让他们死都死不成!
楼下地气氛变得更加热烈,趴在窗口观看之人一波接着一波,个个口吐畅言,兴高采烈,那许渡舟更是豪气,要买下十斤醉南湖,与大伙儿共饮,以示庆祝。
王子虚之名,今夜之后,自会从他们的口中传出。
萧月生笑了笑,这倒是无心插柳,也不知是福是祸,只是王子虚孑然一身,却也没什么可怕的。
一摞银碗在他手中出现,放至桌上,将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佳肴一盘一碟的倒入银碗中,再送入自己的芥子空间。
因为可随意至想去之处,里面甚少其他酒楼地饭菜,装着的皆是小凤亲手做的菜肴与点心,用于自己吃用,与其它人吃饭么,自然有些舍不得,便买些大酒楼的菜肴,虽然已是极味美,但自己习惯了小凤的手艺,总觉得少了点感情在其中。
第111章 杯酒
待他在桌上扔下银两,出现在王府大厅内时,杨过正捧着一本薄薄书册,坐在火炉旁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大哥回来,杨过掩上书卷,微笑着道:“大哥行事也太过操切,我与龙儿已吃过晚膳,不必劳烦大哥再去买!”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取笑之意,近墨者黑,有取笑大哥的机会,杨过也不会放过。
杨过这般一说,萧月生匆匆来去,便显得有些可笑。
萧月生一愣,看了一眼那厢坐在屏风中的小龙女,她洁白如雪的面庞亦带着几丝隐隐的笑意,偷瞄了他一眼。
“哼,想得美,你大嫂还未吃!弟妹,晓兰,过来吃饭,弟妹不喜羊膻气,便没买鳖蒸羊,弄了些鱼羹,蟹蜜橙,鸡鸭之物,还有一些小汤包,快些过来吃!”萧月生瞥了杨过一眼,扬声招呼屏风围成的阁内的小龙女与谢晓兰。
“呵呵,龙儿最喜欢蟹蜜橙,来来,坐这儿吃!”杨过也非年轻时那种一语不合,便觉伤及自尊的稚嫩小子,马上将西侧一张四角儿方桌搬到火炉前,脸上嘻嘻笑,反复之快,颇得他大哥的真传。
小龙女对丈夫在大哥面前吃瘪早已习以为常,也就在大哥面前,他还能如小孩子一般言笑无忌,在外面,却已是鼎鼎大名的神雕侠,自然逼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