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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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大袖飘飘,脚下疾走,长剑斜斜指着,剑光在夕阳的辉映下,闪着红光,透出一股煞气来。
她们修习的融雪心法,寒气吹到身上,马上被体内的暖流卷进来,融化进去。周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之中,舒适难言。
仪琳看着她们,一招一式,不时地纠正。
忽然,仪清师太出现在山顶。招呼一声:“掌门!”
仪琳对仪清师太笑了笑,点点头,转过身来,对众人摆摆手:“大伙儿先休息一阵子,走着运功罢。”
融雪心法,乃是动功之法,其修行之道,并非是静静打坐,而是通过招式,或是步法引动,类似于道家的导引之术。
这样的法子,别有玄妙,比起静坐,增功更快,只要做到一心二用,便能修炼。
只是,做到一心二用,还能专注于两项,谈何容易,是一种天赋,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做到。
越是心思纯净之人,越容易做出来。若是没有天赋,却是无奈,即使练习,也无法可学。
可是,恒山派的诸人,平常多修佛法,她们甚少履入红尘中,心思个个都比常人纯净,一心二用,稍加指点,很容易做得到。
……
仪琳与仪清师太来到草庐中,脱下靴子,坐到月白地毯上,对面而坐着。
仪琳问:“仪清师姐,可是查出来了?”
“嗯。”仪清师太点头,脸色沉静,摇头叹息道:“果然是嵩山派的人!……此人名叫丁西山,乃是左冷禅的第六弟子,平常却是甚少在嵩山派,而是在嵩山派所建的一座武馆中。”
仪琳弯细的眉毛蹙起来:“果然是嵩山派!……他不是十六太保之一?”
仪清师太摇头:“他好像是被左冷禅逐出师门,嵩山派上下甚少有人知道他。”
“逐出师门,还要伏击咱们,真是古怪。”仪琳皱着眉头叹气。
仪清师太哼道:“我怀疑,是左冷禅布下的障眼法,故意如此,是一支奇兵,……没想到,左冷禅忽然身死,用不到他了,……他是为了给左冷禅报仇的!”
“给左冷禅报仇,干嘛要找到咱们?!”仪琳蹙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仪清师太看她一眼,摇头笑道:“掌门,萧先生是你的结义大哥,人人皆知。……萧先生已经归隐,他无法找到,自然是迁怒于咱们恒山派了!”
“嗯,定是这样的!”仪琳哼道,秀脸露出不满神色。
在她眼中,这般举动,委实有些无耻,欺软怕硬。他们定是知道,大哥连左冷禅都杀得,他们更不在话下,不敢去寻大哥的晦气,便找到了自己!
随着做掌门日久,对人心的鬼域,她渐渐有几分了解。虽然常常感叹人心之渊深,却更增对佛法的坚定,对佛法的理解也更深几分。
仪琳皱着眉毛,叹息一声,问道:“师姐,可曾……可曾查到他们的所在?”
仪清师太缓缓点头。
仪琳秀脸一变,脸上闪过犹豫、迟疑,不由自主地生出后退之念,先前的想法,再次想要推翻。
“掌门?”仪清师太忙道。
仪琳轻轻点头,双手慢慢伸到身后,握在一起,身子一飘,浮起来,修长双腿落地,缓缓踱步。
数步之后,她秀脸一片沉肃,淡淡威严气息弥漫,身上再次出现几分萧月生的影子。
仪琳放开手,缓缓道:“好,既然找到了,咱们就去,将他们杀了!”
她吐一口气,说出这个决定,她只觉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身上背了一座大山。
仪清师太重重点头:“谨遵掌门法旨!”
她神情激昂,浑身气势洋溢,神采飞扬,仿佛身上放光一般。
恒山派积弱已久,被人压在身下,无法自如地呼吸,如今新任掌门一振风气,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
仪琳见她如此,松了口气,笑了笑,道:“他们想杀咱们,如此恶人,自不容再继续为恶,只能杀了他们。”
仪清师太重重点头:“正是如此!……掌门你终于想通了!”
仪琳羞涩地笑了笑,低声道:“仪清师姐,咱们不要人多,只需十几个人,暗自行事,不让别人晓得。”
仪清师太重重点头:“嗯!人多太容易暴露了,只需带上十二护卫,便能胜任!”
“好,师姐,我去召人,咱们马上便走。”仪琳点头。
说罢,她便欲走出草庐,忽然顿住。
“仪清师姐,我去看看师父!”她轻声道。
仪清师太点头,如此重大之事,关系到恒山派的安危存亡,确实该请示一下师父。
“我跟掌门同去!”仪清师太道。
二人径直下了见性峰,去了另一座庵中,请示定逸师太三人。
定逸师太虽然修习佛法,但性子仍未改变,杀伐果断,巾帼不让须眉,果断地点头答应,让她们好好杀一通,灭一灭嵩山派的威风,莫丢了恒山派的脸面。
第472章 刺杀
这天清晨,萧月生正在城中大街溜达,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李士龙,另一个是老周。
大街上人来人往,知道这个王爷的,却是没有。三人改变了装束,看上去如一个富家翁。谁也想不到,这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竟然是这里的主人——瑞阳王。
三人之中,李士龙最是紧张,不停地东张西望,心下大是不满,王爷被刺了一次,险死还生,胆子不但未变小,反而更大了,委实奇怪得很。
他独自到大街上溜达,竟然不准带别的侍卫,仅有自己一人,太过吓人一些。
若是在从前,他自视极高,觉得天下武功,自己已算是顶尖的高手,一流高手,任何武林中人前来,他都不担心,自信能够挡得住,再加上属下的帮忙,足以保护王爷。
但通过上一次之事,他却是不敢再这般了。那天晚上,那刺杀王爷之人,像是禁宫大内之人,但却不敢笃定。说不定,真的有武林高手,如此武功。
尤其是见了江南云,他方才明白,武林中人,藏龙卧虎,不容小觑,随便跑出一个人来,说不定便是顶尖的高手,自己难以应付过来。
自己打不过别人是小,若是被人打败,使王爷身陷险境,却是万死莫赎了。
上一次,王爷宽宏大量,竟然不追究护卫不力之罪,让自己得了一条小命。若是再如此,即使王爷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自己却无颜苟活人世了!
……
“王爷,还是不要去那里了,人太多了!”李士龙轻声劝道,紧跟在萧月生身后,亦步亦趋,浑身放松,却如弓弦一般,松驰着,却是为了射箭。
他穿着一身淡蓝色宽袍,看上去壮硕逼人,如巨熊自深山老林中走出来,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行走。
人们不时扫一眼,但见李士龙双眼灼灼,正面一触,眼睛微疼,知道不好惹,也不再多看。
萧月生眉头一皱,脸色不悦,头也不转,沉声哼道:“人不多,哪有什么意思?!”
“可是。您的安全……?”李士龙低声劝道,拼命朝另一边的老周打着眼色。
老周装作没有看到,他精于察颜观色,本事之强,远非李士龙之辈可比,当世之上。少有人及。
他已经看出来,这个王爷,自从险死还生之后,如同换了一个人般,与从前截然相反,这样的性形,他倒是隐隐听说过,也并不以为怪,只是更加小心伺候。
自从王爷醒来后,性情大变,刚毅坚定。一旦拿定主意,纵使别人说破了嘴皮儿,也难说动他一动,他是眉头也不会眨一下的!
他见李士龙吃瘪,暗自一乐,这个李士龙,从前飞扬跋扈,一向看不起太监,他心中深以为恨。
只是,他一向得王爷宠信,自己找不到机会给他上眼药,这一次,自然不会救火,反而看他的好戏。
他是一个太监,自卑深入骨髓,也更加得敏感,对于别人的轻视,更是容忍不得,心下恼恨。
别人虽然对自己看不起,却因为身在王爷身边,他们不敢得罪,反而得陪着小心,他也装作看不出他们眼底的轻视。
而这个李士龙,却是着实可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自尊,轻视之意,毫不掩饰。
如此这般,欺人太甚,若是不报仇,岂不是让别人小瞧,欺到了头上来?!
他眼睛一转,微微一笑,柔声道:“王爷,李指挥使也是一片好意,生怕王爷再次涉险。”
萧月生轻哼一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天想取我的性命,即使躲避着热闹,也躲不过!……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无所顾忌的玩乐?!”
“王爷……”李士龙叫了一声,不以为然。
他是不信,若是真的如此,那还要自己这些护卫做甚,尽可以不必护卫,看看老天还能不能救得他!
只是,这些话却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说出来。
他脸露苦笑,摇头叹息道:“王爷,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真的有人胆子包天,冒犯了王爷,即使无事,心情也不痛快,……何不躲避一下,未雨绸缪,如何?”
萧月生斜眼瞪他一下,哼道:“好啊,小李子,你的口才不错,竟然教训起孤来了!”
“属下不敢!”李士龙忙道,低声道:“属下莽撞,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不会藏着掖着!”
萧月生冷哼一声,道:“你住嘴吧,跟在后面便是!”
“是。”李士龙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老周心中暗笑,脸上却波纹不惊,恭顺异常,一声不说,低眉顺目地跟在身后。
三人来到正中的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异常。
萧月生看得兴致勃勃,他近些日子,修为日渐高涨,眼见着,心境越来越坚固,周围的波动,再难及身,似乎失去了人的感情一般,他努力调节,便在闹市逛一逛。
他曾经有过这般经历,也并不着慌,心神凝静,只是努力调节一二,让自己心境中的阴阳中和,圆融一片,不冷不燥。
只是,这其中的火候,非是有经历,得过真师传授,极难掌握。萧月生当初也是误打误撞,恰到好处。这其中之妙,还需极强的悟性。
他当初因为自行成道,其中关窍,已极是精微,故能把握得住。若是得自师传,反而很难。
……
萧月生走在前头。李士龙与老周落后一步,亦步亦趋,还要打量四周,看是否有人欲行不利。
李士龙周身都长了眼睛一般,功力并不聚于眼与耳,而是凝神调息,浑身放松,专注于第六感,即直觉,以期提前发现杀气。
而他的功力,则是聚于脚下,手上,时刻准备动手厮杀。
萧月生出来一次,他每次回去,都累得半天爬不起来,委实是一件苦差,却又说不出苦来。
在旁人看来,只有他一个跟在王爷身边,是王爷对他的器重,是对他荣宠,旁人是羡慕得不得了。
他也只能咬着牙,一句抱怨的话也不说,免得被同僚们骂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月生来到一个小摊跟前。这里摆放的是一些古董,一些瓷器,还有陶器。
这些器皿上,多数还沾着土,看上去,似是刚从泥土里出来,似是盗墓所得一般。
萧月生脚步在这里停下。
老周忙一瞪摊后的主人,哼道:“快把马扎拿来,你这个没眼力劲儿的!”
那主人是个中年人,削瘦身形,又矮又小,尖下颌,眼睛很小,但眼珠灵活,看上去机灵异常。
他忙起身,将自己坐的马扎双手递过来,讨好地笑道:“都怪我,都怪我!您老快请坐!”
萧月生看他一眼,淡淡一笑。
老周亲手接过来,犹自瞪他一眼:“你还算没笨到家!”
说罢,拿出丝帕,用力拭了拭,轻轻放到萧月生身,笑道:“掌柜的,请坐!”
萧月生点头,慢慢坐下来,伸手拿过一个陶瓷,拿起来,在阳光下仔细打量,摇摇头,放下来,又拿起一件。
他坐在马扎上,一件一件拿起来,又一件一件地放下,不急不躁,也不像想买的样子,只是想看看罢了。
这小摊的主人小眼珠转个不停,脸上一直带笑,似是想有话说,偏偏憋着不说。
萧月生装作不知,看也不看他,只是拿起一件一件的古董,看个不停,动作从容,沉静自如。
若是换了旁人这般,小摊的主人早就轰人,只是,这一次,面对萧月生,他却不敢,只觉对面此人,威风八面,煞气逼人,仿佛眼前是一座高山一般。
他见多识广,马上晓得,眼前这个男子,是个大人物,绝非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他心思向来活络异常,看了看萧月生,起了攀交之心,想要与萧月生交好,说不定,也能攀上一棵大树。
这般心思之下,他行事小心,脸上表情恭敬,便是面对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这般。
萧月生却是连看也不看他,只是当作一个路人,并不打算结识,对这样的人物,已经见得多了,麻木了。
老周陪着萧月生在看,不时瞥一眼小摊的主人,摇摇头,带着一丝怜悯之意。
在老周跟前,他身份之高,天壤之别,可谓是高不可攀,站在他跟前,老周感觉自己能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