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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星魂-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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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艳少妇,正企图脱离“生恩陀罗”的纠缠,神色里带着焦急的往田万仞的方向移近。

银铃铛儿轻轻响了几下,寒山重撇撇嘴唇,道:“田万仞,你真愚蠢,年前孤山一战,你就应该知道浩穆院的力量非是你大鹰教所能抗衡,那一次,你晓得事不可为,知机而退,为什么这一次你却倾巢而来,明知来了的结果而又愈陷愈深?你明白前面等待着的是毁灭,你就不要去撞向毁灭,这原是可以回避的,而你偏偏要傻得硬闯!”

“圣鹰”田万仞愤怒的哼了一声,吼道:“本教主既已战败,何须多言?任你杀剐,田万仞也留得‘圣鹰’名在!”

寒山重露出一口云白的牙齿一笑,道:“老田,你我都是老江湖了,又何必来江湖上那一套场面话儿?你真舍得死吗?你不想进攻浩穆院正侧各面的贵方人马前来援助吗?嗯?”

田万仞有如重枣的刚烈面孔紧绷着,咬牙切齿的道:“寒山重,你且莫得意太早,虽然我们各方人马会合的时间已过,虽然我们相互呼应的信号没有消息,但是,寒山重,这并非一定显示着我们已经失败,更不是证明你们已经胜利,寒山重,记得人算不如天算!”

寒山重淡淡的笑笑,道:“田大教主,阁下似乎很有自信?”

田万仞游目四顾,周遭,战况凄厉,但是,显而易见的,大鹰教及万筏帮的人,都已陷入重围,看情形,欲胜不得了。

一旁默立的禹宗奇朝寒山重微微颔首,寒山重会意的向远处横卧的留仲尸体看了看,冷冷的道:“叛逆已毙其一,尚有凌玄及金流阁一干不肖,看他们尚能在刃芒之下魂游到几时!”

田万仞在方才已经看到了留仲的惨死,他表面上装得镇定,骨子里却十分悲骇,只是,在此时,他实在已无能为力了,甚至连一丝伤感之态也不能显出,因为他还要鼓舞军心,还要保留一个英雄之名,还要奋起作最后之一搏!

禹宗奇静静的瞥了田万仞一眼,温和的道:“田教主,阁下进袭本院紫星殿之各位朋友,已经全军尽没,攻击梦桥左近的人马亦至兵残力倾,从水道潜上的二百多位好汉更无一幸存,大威门以内,狼山派及匕首会所属,已全然被我方包围,凌玄率众佯拒‘冥隼环’公孙咎及万筏帮周白水等人的阴谋,早已在我们计算之中,他以为金流阁所属大多归顺于他,其实,他是大错了,现在,金流阁所属的‘秃尾龙’费合、‘十幻掌’苏超、‘锦鼠’杨广、‘铁二郎’满财宏等人,除了‘秃尾龙’费合与其手下十人附逆以外,其它三人及金流阁所属的二百余名壮士全是效忠于浩穆院的,现在,田教主,他们已在公孙咎等人破墙冲入的盏茶时光里,完全转从本院迟元左卫的调度反围凌玄,我们的计划一步未错,节节紧扣不辍,问题是贵方筹幄失之大意,且错误估计之处太多,一着之错,便满盘皆输,田教主,在筹划一场大血战的思维里,千万不能有任何一环失误,更不可太往好处打算,否则,结果就会很悲惨的了。”

禹宗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入田万仞的心扉里,每一个字,每一声尾韵,都令他深深惊悸与颤抖,他现在才知道,浩穆院里,除了寒山重是一个最为明显的劲敌之外,他们对禹宗奇的估计却太低了,他们原该早些明白,一个叱咤风云的大豪左右,一定会有些奇才异士相辅的啊。

寒山重满意的一笑,道:“看情形,那与迟元较手的两个老僵尸是死定了,嗯,‘金刀呼浪’果然有两手!”

田万仞心头一跳,脱口叫道:“寒山重,你是在说‘阴山双魑’?”

嗤嗤一笑,寒山重道:“应该说是‘双魑归阴’,田大教主,既已失去一臂,又何苦在乎那臂上一指?贵方辛苦所创基业,从此冰消瓦解,实在也令人有些惋惜,是吗?”

田万仞嘴角抽搐,满脸凄然,他沉重的垂下头来,默默不出一语,而在这时──一条人影,已蓦地冲向禹宗奇身边!

禹宗奇冷哼一声,屠灵刀霍然回斩,来人大吼一声,急速跃开,禹宗奇目光一瞥之下,已会意的迅速跃去。

那跃开之人,不是别个,乃是身躯矫健,形容骠猛的“腾蛇指日”夏厚轩,禹宗奇旋步跟上,屠灵刀左翻右劈,与夏厚轩的一柄“弦月铡”闪攻数招,夏厚轩一个虚式进步,低促的道:“范标已率领十多人冲出重围,绕回攻往太真宫!”

禹宗奇神色一肃,低沉的道:“你可表明身份了,记着你表明身份的代价,本座先去应付了!”

低促的语声尚在夏厚轩耳中飘荡,禹宗奇已一拂衣袖,有如一头夜鹤凌空,电射而去,他嘴里尚发出一阵尖厉的长啸之声,随着这阵啸声,围持四周的百余名浩穆强弩手己撤出一半,纷纷往黑暗中逸去。

寒山重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田万仞已蓦然抬起头来,狠毒的道:“寒山重,你在想什么?禹宗奇为何突然离去?你们有麻烦了吗?你们的计划不是很周全吗?”

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近似疯狂的大吼:“人算不如天算啊……寒山重,人算不如天算啊……”

寒山重断叱一声,一脚飞起,却擦着田万仞的耳边过去,他望着田万仞那愤怒暴厉的面孔,冷森的道:“田万仞,你是懦夫,而我,我寒山重敢与天命抗衡,你能吗?”

“圣鹰”田万仞如受雷殛般怔在那里,半晌,他又闪电也似跃身窜起,弃置一旁,弯曲了的移山杵在他手中抡舞如山影重叠,猛烈砸向寒山重头顶!

寒山重毫不躲闪,奋起神力挥盾迎上,“蓬”“蓬”的连串巨响中,他身形微一踉跄,田万仞已兵器脱手,震出三步,一屁股坐倒地下,胸前的伤口崩裂更大,热血有如泉涌,双手虎口,已完全撕开,左肩的创伤,更是肉绽骨现,刺目至极。

这位大鹰教的教主原是赤红火辣的面孔,经过这一再的打击,已是惨无血色,他几乎已瘫在地下,粗浊的喘息声远近可闻。

寒山重冷漠的卓立着,语声阴沉:“田万仞,你不要逼得寒山重现在便取你的性命,我要叫你亲眼看见你自认为有拔山移鼎之威的来犯人马就歼,我要叫你澈底明白好斗嗜战,窥伺他人基业之徒最后会落得什么下落!”

田万仞双目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怒瞪着寒山重,他大口的喘着气,牙齿却咬得格格作响,怨毒深仇,表露无遗!

寒山重哼了一声,张目四顾,周遭战况已进入最后决胜阶段,地下遗尸无算,起落不息的号嗥,与闪臂挥动的寒光冷刃相衬,情景确是惨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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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第廿七章 狠杀绝斩 铁胆毒心

第廿七章 狠杀绝斩 铁胆毒心

五生陀罗中的“生济陀罗”常德,手里一柄粗重的“善行杖”,来去如风,浩大威烈的正将“双掌分界”李烈逼得狼狈不堪,左闪右躲,他的一双判官笔虽然刁钻滑溜,善于游斗,却不是常德的对手,这位“生济陀罗”体魄高大魁梧,膂力雄浑,最是适宜远攻力搏,李烈几次进身不得,自是展不开所擅之长,空自大汗如注,步步后退。

“鞭绕斩月”管逸的左胁,不知在何时已被划破一条向淋淋的口子,他的对手“生息陀罗”包川满脸狠厉,如云似电的“云纹剑”飞闪得泼风打雨,而包川的后背,衣衫也有一大片撕裂,露出里面浮肿紫乌的肌肤,显然,他也挨了管逸十分不轻的一记蛟皮鞭!

这时,静悄悄的──

“腾蛇指日”夏厚轩倏然掩进,扑向与“生渡陀罗”赵百能拚斗得激烈无比的“水豹子”林从忠身侧,这个犷野凶猛的万筏帮老么,正悍不畏死的挥动着他那锋利沉厚的劈水刀,霍霍不息,几近疯狂般向“生渡陀罗”猛砍猛杀,虽然,他的身上己挂了五六处彩,但这个彪形大汉却宛如不觉,看他那形态,实在令人有些惊骇。

“生渡陀罗”功力精湛,沉着稳练,他并不慌张,一对琅琊刺时而快逾电掣,时而狂放如云,时而轻灵似雾,时而猛辣狠绝,但是,他虽然伤了“水豹子”数次,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胜利,纵使他的武功比这莽汉高出不少。

“腾蛇指日”夏厚轩身形才到,“水豹子”林从忠已喜出望外,他大叫道:“夏厚兄来得正好,咱们合力做翻这光头小子为田教主出气!”

夏厚轩低低的道:“林兄你受伤了?”

“水豹子”拚命斩出十七刀,身形狂进,大笑道:“能斩这光头下来,区区小伤,又算得什么!”

夏厚轩嗤嗤一笑,弦月铡化为冷电条条,直泻赵百能,赵百能闪挪腾移,琅琊刺拦架翻飞,霍霍生风,但是,却在左右夹攻中退后了两步!

“水豹子”林从忠不断狂吼,汗水与口沫横飞,他狞厉的面孔因兴奋而扭曲着,疯狂的冲进,劈水刀长斩斜砍,急厉无匹!

夏厚轩紧随而上,急叫道:“林兄攻他上盘!”

林从忠毫未考虑,劈水刀呼轰直起,似冷电倾流,劈向赵百能头颈,赵百能冷叱一声,一个大斜身,琅琊刺似毒蛇伸缩,左戮右挂,双管齐下!

“水豹子”目光一瞥之下,已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他如直攻敌人上盘,夏厚轩就该策应于他,自右侧猝击对方下身才对,换句话说,敌人便不应该尚有时间再做反击,但是,现在,夏厚轩的策应呢?在哪儿?

他牯牛似的身躯猛然暴旋,向后跃退,正要张口喊喝,一阵疼澈心脾的感觉已蓦然自腰部传来!

“生渡陀罗”赵百能神色冷酷,倏然而进,琅琊刺倏挥,尖锐的锥刺已到了“水豹子”的双肩,而这时,他己全身瘫痪,宛如骨筋俱拆,丝毫躲闪不得了。

“噗”“噗”两声闷响,随着两股鲜血标起,“水豹子”林从忠的两肩锁骨已尽碎无余,他凄厉的大叫一声,倾出生平之力,朝斜刺里狂冲而出,于是,令人不忍目睹的,切入他腰部的弦月锁,便那么无情的将他腹内的肚肠完全扯出,拖拉沥洒有寻丈之远!

这巨大的疼苦,已几乎令林从忠立即断气,但是,他却没有,他竟然尚能支撑着没有倒下,缓缓的,他转过身来,满是刀疤的凶厉面孔上有着一片狠毒与迷惘之色,瞪着一双布满血迹,有如铜铃般的牛眼,他注视着夏厚轩,嘴唇抽搐,抖索不息,那眼中的神色,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惨怖与凄苍,沉厚的劈水刀,仍然握在他手里,他却提不起来,看情形,他是永远也提不起来了!

“腾蛇指日”夏厚轩感到一阵冷瑟起自心头,他有些莫名的寒凛,缓缓的,他道:“林从忠,你应该倒下去了,应该早些安息了。”

“水豹子”的小马甲上,茸茸的胸毛上,全是带着黏浆的血,他彷佛尽了最后的一点力量,低弱得几乎不闻的吐出几个字:“为……为什么……你?”

“腾蛇指日”夏厚轩吸了口气,大声道:“浩穆院有奸细,但是,也有反奸之人,林从忠,我就是其中之一。”

喉头起了一阵混浊的响起,这头“水豹子”凄然摇头,嘴已颤动,似有所言,但是,他终于没有再说出一个字,就那么双目暴突的摔跌尘埃!

一直默然无语的“生渡陀罗”赵百能大步行上,赞誉的道:“夏厚老弟,干得好,为了浩穆威信,浩穆存亡,我们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无须心中抱愧!”

赵百能一语道破了夏厚轩的心事,他不禁脸上微微一热,是的,方才,他的做法,在极端严厉的武林规矩来说,未免有失光明,但是,道理不是死的,却要分时分地来加以运用解说。

一个尖锐却清脆的嗓音,像撕裂空气似的惊叫起来:“夏厚轩,你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你吃里扒外!”

“生渡陀罗”赵百能回首瞧去,冷冷笑道:“玉凤凰,你还是顾顾自己这条小命吧!”

“玉凤凰”一直以绝大的忍耐力保持镇静,眼前的一切变化,她都瞧得十分清楚,这位曾历经沧海的少妇,虽然是个女人,却有着异于寻常的毅力与勇气,她固然心中悲愤于大势已去,但是,她却仍然能振起精神力持当前之役,虽然,她已知道不能扭转逆局,可是,夏厚轩的突变及林从忠的惨死,却使她心弦震动,不克自制,在这眼前血雨腥风的杀伐中,眼见己方之人尸横命残,纷纷仆倒,情景已够凄厉,而又突然再生内变,这打击,如何再能使她保持镇静与缄默?

“生恩陀罗”向渭长一柄锋利至极,上缕着精致莲花座的“超生戒刀”的闪晃流烁,精亮缤纷,已是稳占上风,“玉凤凰”惊惶悲愤之下,向渭长步步连进,锐风猝拂,“嚓”的一声将对方那高挽的云鬓削去一绺,“玉凤凰”那一头如云似雾的秀发,霎时已瀑布似的披到肩上。

这位大鹰教教主的外甥女,那张姣好的面容已完全变了色,但是,她的一双鸳拳剑仍旧泼闪隼利,招招狠辣,式式阴毒,丝毫也不肯让“生恩陀罗”在她力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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