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第8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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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目望了眼,岳羽面上笑容更显。随手一拂袖,法力一卷,便将这团几乎不逊那烈日的红光,取在了手中。
竟也是一颗妖丹,外燃火炎。煌煌赫赫,声势较之方才那诸犍与当涂之丹,更显逼人。
岳羽细望了一眼,面上是笑意隐透。这十万载时光,并未使这烛龙妖丹,退化多少。
又心念微动,将方才收起的一青一金,两颗丹丸,尽皆招出。
接着又是一颗红色结晶,同样是引至天地异像,使无数水灵之力,汇聚而来。丝毫都不压于,旁边的烛龙妖丹。
这是在那血云山脉所得,红云的本源晶核。他那祖师,乃是先天第一朵红云所化,与妖族修行之法,略有不同。这本源晶核,便等同是妖丹一般。
四物悬浮身周,皆是灵光璀璨,耀眼无比。
“金、木、水、火,五行之中,独缺土灵!”
岳羽是嘿然一笑,那与四丹相应的土行灵物。他早有成算,回去之后,便可取得,故此是毫不担忧。
本来此次入内,能取两颗准圣妖丹,便已能令他满足。这最后收获,却是远远超出他意料之外。
旁边的当涂真君,却是目光复杂。原本听那太清道祖的言语,便已是令他惊诧莫名。此刻亲眼望见,心中只有更为惊异。
定定看了那四团灵光一眼,当涂心内那最后一死侥幸之念,也都全然打消。神情竟是无比恭敬,朝着岳羽一礼:“恭喜陛下!数载之内,准圣可期!”
岳羽却唇角微挑。心忖何用数载?若他愿意,几日之后,便可冲击准圣境界。
微一拂袖,将身前那准圣妖丹,都尽皆收起。然后是化作一道遁光,飞向远处。
腾玄要消化那烛龙传承,至少还需几十载时光。他却没必要,再在此处,多做逗留。
1216二皇相聚
“从极乐天内遁出,岳羽便只见孟章神君与乌巢二人,正是立于这山巅处”那云气漩涡不远。
神色各异,前者正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而后者则是自始至终”都是面带笑意。一袭红衫衣袂飘舞,就宛如是一团正在跳动的火焰。
望见岳羽与当涂真君出来”二者却都是齐齐眼带深意,看了那当涂一眼。
微一见礼,乌巢便是首先开口笑道:“陛下真个是好算计,一个极乐天烛龙藏珍,便使那北俱芦洲,连折二位巨头。这人道大兴之势,已然是势不可阻。估计只需彩虹”便可压制北方。我如今对陛下,却是又添几分信心。或者真能有一日,偿我心愿”,说话之间,竟是毫不顾忌”那当涂也不以为异,毫无尴尬之意。
入极乐天内,追索岳羽,有种种缘故,却全与妖族兴衰无关。
似他这等准圣人物,亦无什么后裔族类。任是妖族灭绝”也难波及到他。无论至何处,都有人以礼相待。哪怕是那几位道祖圣人面前,亦有一席之地。
既是已投入岳羽麾下,又见不得挣脱之望。若再为这妖族兴亡之事纠结,那就纯粹是自找难受。
岳羽闻言之后,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笑,转而望向孟章道:“神君如今可信了?朕有一日,能为尔龙族,取得一栖息之地?”,乌巢当涂,皆是目光一阵闪动,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日之战,这位四灵之首,会如此用心卖力。
原来二者之间,还有这般交易那边孟章神君依旧是默然了良久,不曾说话。皱眉一阵凝思,直到半刻钟之后”才决然无比地微一拂袖道:“陛下的心计手段,俱都了得。神通**,亦令人看不通透。怪不得能振兴北方帝庭,为北方之主。孟章如今”确有一试之意。敢问陛下”你要我,如何助你?”,岳羽不由一笑”孟章的抉择,正在他意料之中。
“眼下正有一事,需要神君相助。请神君先随我至那阁灵山一行话至此处”岳羽又转首朝向乌巢与当涂二人道:“这极乐天,便拜托二位。我帝庭正需一洞天世界,为根基之地。”
乌巢闻言也是一笑:“陛下自去便是!”
当涂真君”亦是心领袖会,俯身应是。岳羽也再不愿多留,只一闪身,便与孟章神君一起,以缩地之术,往那南面塔去。
二人转眼便离去到千万里外,而山巅处的乌巢,此时却正是仰首望天。
不同前次”有后土神力遮蔽。许多人,在数载之后,才得知内情。
这一次的天象变化,却是自始至终,无人遮盖。哪怕是一介毫无法力的小民”也能亲眼洞察到这天象变化。
“准圣身陨,玄圣星宫之内,更再增伴星。真正是夹乱将起一隐隐间”可见那北面,已然占据至少十分之一个北面天幕的巨大星系,正在旋动运转。溢散出的斥力引力”已经在影响挥动着诸天星辰。
使原本的循环轨迹改变,无数星辰偏离方位。
一此时的北方帝庭,已然是有了搅动天下之力!
“却不知那些个太古大能”洪荒巨头,见到今日这一幕,究竟会是何等样的表情?”
思及方才”那玄都鲤鹏二人的神情,乌巢蓦地是长声大笑”久久不绝。
在当涂真君古怪无比的目光中,足足持续了近一刻时光,这才停歇。
然后望向南面,又嘿然一笑道:“此刻这洪荒天下,如今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坐立不安。又不知多少人”在默演紫微斗数,推算星图变幻一”就到:启蒙书网
当涂真君闻言一怔”接着是微微摇头。早在诸犍身陨之时起”他便已然料到,这洪荒之内,必定是今日之事”引发一场莫大风波。
波及三界,是洪荒震荡。
※※※※
“那坠落的星辰,是诸犍!”,昆仑山顶,文殊正是神情怔怔,眺望着星空。眼中神情,是五味杂陈:“,先有群星坠落,后有准圣身陌。这洪荒杀劫,果然是自北方而起么?”“自那渊明入主北方帝庭之时,这杀劫连环,便已不可免。无论是那后土成圣”还是那诸多金仙陌亡,都是自此而始!”,旁边一人负手静立,面容妖娆,又如女子。此刻正是自嘲一笑:“我却远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也是杀劫之源”若非我那欲借刀杀人”引蛇出洞之计。嗯来也不至于如此”
言语间,是无限唏嘘。文殊闻言,却是一阵默然片刻之后,又一声叹道:“那位安天玄本大帝当真了得,那太黄睚眦之外”又添一伴星。此星”应该是那当涂。几十年间,居然已经有搅动天下大势之力”,旁边慈航”也顺着文殊道人的视线望去。只见那玄圣星宫,高悬于北方天际。外围星辰,虽仍旧是寥寥无几。可却足足占据了大片的空域。将周边星辰”远远排开。
北部诸星,除玄武之外。所有星辰,都被隐隐压迫。
隐约间,竟有着独霸北方之势!
而核心处的五颗星辰,皆是闪耀着耀眼光华,璀璨夺目。中央那颗帝星”更是紫气充盈,逸散着炽热灼光。与那昊天帝星,一南一北,同时辉耀天际,几乎不逊于那中天月华。
慈航的双手,蓦地紧攥。面色冰寒,指甲紧紧扣入肉内,片刻之后,才一声苦笑,神情回暖道:“我与广成子师兄,都小视了他!想必那妖师鲍鹏,也在这渊明手中”吃尽了苦头。”
竟是幸灾乐祸地一笑,慈航眼神忽而又阴翳无比:“向师尊提议,荐这渊明任那北方安天玄圣大帝。恐怕是我这一生,最后悔之事!”,文殊的神情,顿时是无比惊异。转过头,定定望向了慈航。能令他这师兄,自承后悔,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此前是从未得见。
慈航道人,也察觉文殊异色。不由一声轻笑:“这有何可诧异之处?吾慈航还没自负到,有错不认的地步。”
蓦地是一拂袖,使身周一阵青光涌动。慈航的眼眸里,也转为无比阴寒:“再说这令我后悔一生之事,也不是不可纠正。在说此刻,最后悔的,却不是我呢。除那昊天之外,还有一位”
那瞳孔内”蓦地是闪现无数符文,强行将那无数时光折叠,往东面某处照去。就到:启蒙书网
却尚还未能够靠近他欲观照之地,便被一波浩瀚之力阻绝。潮涌追溯,使慈航口中,蓦地一口鲜血吐出。却并无恼色,反倒是嘿然一笑,面上现出了几分愉悦之意:“这一位,真是好大的火气!”,※※※※
几乎便在同一时间,那翻山之上,娲皇宫内。女娲正微微冷哼,眸子里杀机显现。
片刻之后,却又是微微一叹,向了身旁道:“兄长,今日之事,你是如何看待?”,旁边侧席,正是高居着一位衮服男子,形容奇伟。盘坐在席案之后,正是自酌自饮。
此刻闻言,动作是微微一顿,看了眼那殿外。然后猛地仰头”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道:“十五载之前,北方群星坠落。十五载之后,又是一位准圣身陌。小妹你可是心已乱了?”
女娲面色一沉:“谁问你这个?眼下天机混淆”我已无法再窥见未来之事!兄长你贵为三皇,位业仅仅在我之下。又精通那河图洛书,自演先天卦象,演算天机之能,更胜于我。此番总能有些所得一“正因是三皇之一,才不能畅所欲言。
伏羲失声一笑,眼眸里却透着几分苦涩道:“小妹你明知道,我因人道功德,成就三皇位业。若不欲功业消减,落到陌亡之危,终此生都不能行那违逆人道之事。此世转为人身”与妖类也是再无关联。即便真演算到些天机变化,也绝不会告知于你!”
声音冷凝”透着漠然之意。见女娲面色微青,伏羲的语气却依旧不改”淡淡道:“北方人道大兴之势,已不可阻。北方帝庭,更是声势极盛。即便那安天玄圣大帝,日后有些许挫折。三彩虹内”也必定能入主北俱芦洲。此事小妹你应当是最清楚不过,为何偏要逆这天道而行?你能阻得了千年,阻得了万载,却不可能永远使这北方之地,沦为蛮荒一”,女娲的神情愈发不悦,声音也转为冷寒道:“兄长莫忘了,你终究也走出身那原始口中的妖类!本宫亦非是真要一直阻拦,只欲使天道回转”恢复原来而已!”
“妖类?原来?”,羲皇却微微——,满是不屑之意:“你兄长前生,已然为妖族尽心尽力,甚至落到身陨之局。即便有什么亏欠,也已偿还。小妹你千般算计”无非便是欲继续拖延下去”看看妖族日后,是否还有生机。实在是痴心妄想”天道补完之时,便是末法来临之日。除你我之外”洪荒之内”还能有多少神通之士”能够保全?妖族神通再强,那时也是无用!”
1217余波未了
女娲的面色不变,目光却是微微一凝,显出了几分苦恼烦忧之色。
伏羲见状,神情终是微暖,一声叹道:“我知小妹,你是感觉亏欠这洪荒混沌精灵太多,这才如此。有因当初帝俊东皇身陨,心有悔意。却也不必如此!人族之兴,势不可挡,几位师兄,都甚是仰仗人道之兴。你虽人族之母,也无法太多干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又何必?”
“兄长!”
女娲眉头一凝,眼中的恼色更甚:“当初帝俊陨亡之后,你仍为天庭拼命奔走。那时岂不与我一般,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伏羲神情怔然,接着却是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冷然道:“我那是已然毫无选择余地,明知自己,必定是身陨之局,这才拼上一把。你如今情形,怎与我相同?那北俱芦洲,即便你能再拖下去,最后也仍旧是一场空。反倒是损伤你身聚之人道功德,何苦来由?那渊明已然是这三万载内,唯一能更易未来之人。小妹,莫要到最后,你我兄妹反目!”
女娲身形蓦地一晃,身形竟仿佛有些挺立不住,面色是惨白无比。眼内神情,也是怒意伤心交杂。猛地深呼了口气,压制着心中波澜道:“兄长,你还是在怨我恨我可对?真玉对小妹如此绝情?”
伏羲默然良久,接着是长身站起:“说是没有怨恨,那是假话。身陨之时,更是恨你入骨!”
女娲的神情,更形苍白。伏羲的语气,却又一转道:“只是这几万载以来,既然有什么怨意,如今也已淡了。细细想来,当初即便没有你,那一位,也会寻觅他人,行那造人之事。结果也仍是一般。小妹你,只是被恰巧选为棋子而已。不过,若仍旧是如此执迷不悟,心甘情愿,任那人摆布。我即便不再怨你,日后也难不与你为敌。彼此反目,乃是迟早之事。与当初身陨之事无关,此乃是生死之争!总之,小妹你日后好自为之。为兄告辞!”
话音落时,伏羲便已是拂袖而去。只几个踏步,就已跨出殿外。
女娲却神情怔怔,木然坐于原地。下一刻,却又一闪身,离去了这坐殿堂。立于虚空,遥遥望向那天际。
“——诸犍身陨,当涂降服。那个人,莫非真的是势不可挡?无法再制?”
口中低声自语了片刻,女娲眼内却又渐渐现出了决然之色:“应当还有机会才对!兄长,我知你之意。只是我女娲,又岂是会轻易放弃之人?我知这般拖下去,等到那末法来临,更是毫无希望。可若任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