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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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世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些工具,也能够带到这个世界就好——”
感觉自己的心力。一阵疲乏。岳羽不自觉的,又有些怀念起了前世的那些超级计算机。即便是只有随身的光脑,以其每秒钟计算上亿次的功能,他现在也至少能轻松数倍。
而就在他心里叹息之时,耳旁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轻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浮雕难道有什么玄虚?”
岳羽闻言是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就只见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正笑吟吟地望着这自己。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体态婀娜,明眸皓齿,带着几份纯真,又有着几股难以言喻的刚强气质。
他心里一阵惊疑不定,自从二十几天前的那次事情之后,岳羽哪怕是研习到最专注之时,也会多多少少留几分余地。可是今日这女子潜入自己身边时,他却仍旧是半点都不曾察觉。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这女子身上的服饰,正是广陵宗式样。那个身为前山执事弟子的沈如新,只是在袖子上绣了二条金色的小剑。可这女子袖边的剑,却是色呈霓虹七彩,装饰也多了不少。
岳羽虽还不知道这广陵宗的规矩,可却也能清楚的猜到,这女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远在那沈如新之上。
“本座小观峰首座端木寒。此来传法殿是为挑选弟子。”
发现少年眼里的疑惑,那女子一声轻咳,然后一本正经的把背挺得笔直,那张娇俏的笑脸庞也紧绷了起来。“你既有缘入这传法前殿,为何不去内中参习那些剑法道术,反到在这里来虚度光阴?”
岳羽身躯微震,讶然地看了一眼身前。在这里呆了近一个月,也算是多多少少从那些道童嘴里打听到一些事情。他知道在这广陵山上共有七峰,每峰都有一位首座坐镇,专责教导门内弟子,地位尊贵仅在掌教之下。
反倒是那些诸如执律殿、传法殿、巡山殿、集英殿、罗珍殿、制器殿、合丹殿之类的机构。虽是执掌宗门重权,可其管理者的地位,反倒是不如七峰首座。前者被称为浊流,负责门派管理之类的俗务。后者则为清流,只需专注于己身修行,实力普遍高过前者几个台阶。
而这小观峰,正是七峰其中之一。
他心里暗暗奇怪,这女子的修为确实是深不可测,可这年纪看来却不是很大,而且稚气未脱。这广陵宗就这么放心,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担任一峰首座?
至于对方说是来挑选弟子的事,岳羽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石殿之内英杰无数。端木寒眼光再怎么差,也不会看上他。
不过既然是长辈正经垂询,他却是不能不答。更何况,以这女人的身份,日后随随便便都能给他穿点小鞋,能不得罪的话,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好。
虽是心中有些不耐,不过这时岳羽也只能起身向对方一礼。
“岳羽见过首座真人!弟子在此只是为参悟剑术,如今已是略有所得。”
“参悟剑术?难道说这浮雕还真有古怪?”
端木寒正经了片刻,就已恢复了原状,她疑惑地看了岳羽一眼,然后也盘膝在台阶上坐下,定定的望着那浮雕,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到最后却是微蹙柳眉,重新站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你就是盯着它看了二十多天?”
岳羽闻言一阵无语,正当他想着该怎么筹措言辞,向对方解释之时。端木寒却又是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这弟子我也算见过,倒真是个有趣的人!至于这神兽浮雕,咯咯!到底你悟出了什么,几天后自见分晓!”
端木寒说完这番话,就御剑直飞天际。只留下岳羽皱着眉,有些不解端木寒的语中之意。
第二百一十六剑惊广陵!
到了第二十七日时。殿内的那七十余名少年,就再没进传法殿。这天来了二位面容冷酷的老者,然后一一开始观看这些少年。在传法殿内的领悟。
岳羽也偷空看了这些人试演的剑法道术一眼,然后心灵顿时再受打击。
这些人哪怕是没有这神兽浮雕做为根基,所领悟出来的东西,也个个都是令人惊异无比。威力且不说,内中所蕴的一些奇思妙想,已是超出了这套剑法本身的范畴。
特别是其中的那位长孙紫韵,竟是仅仅依靠着石殿内的那些刻纹,就把整套剑法还原出至少一成半。眼下也只是由于本身修为太弱,才未能发挥出其全部威能而已。日后待他年纪渐长,修为增进,还不知道会怎样。
而至于另一位宓以宁,亦是同样不凡。虽是没有长孙紫韵那样的惊采绝艳,可至少也是根据殿内的四十九副图案,拼凑组织出了一整套剑法,而且威能也算不俗。
岳羽的面色一阵阴沉,心忖自己若非是找到这浮雕图案的异常之处,只怕是到至今都会是一头雾水。
他早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绝不小看,可是天资聪颖到这等程度,而且远远非是一人。不免心内一阵冰凉。
而唯一令他感觉稍稍欣慰一点的是,这表兄弟两人的资质,在广陵宗内应该都最顶尖的那种。看那三位老人惊异至极的面色,想来这二人的天资,他们也不是经常见到。
“那二位是传法殿的执事弟子,左边的那位名叫魏山,右边的名叫蓟飞。都是灵虚境顶峰修为,专门品评弟子在传法殿的所学,以定弟子悟性品级。他二人都有望问鼎金丹,眼光也都有独到之处,在我广陵宗内可谓是备受尊崇——”
沈如新也不知是何时再次来到的传法殿,此刻正闲庭漫步般走到了岳羽身旁。当看见眼前少年那难看的面色,以后对方心内是为难,当下又笑着解释。
“放心!你比他们晚来三天,我们会在三天后再做测试——”
岳羽微摇了摇头,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不过这句话也多少令他轻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也的确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忧。毕竟那内息路径的模拟,他至今都还没有将之完成,
而就在这时,沈如新又面色古怪异常地,看向岳羽身前的神兽浮雕,目内透出了几分探询。“岳小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真能从这里面悟出什么?”
岳羽笑而不答,只是继续看着脑内生成的幻影,然后再据此思量着那内息运转法决的改进方法。就如那女孩所言,这一月以来到底他有无成就,反正三天之后。自然可以见分晓。
沈如新见状不由微微摇头,眉头微皱着再次走开,这次问询非但是没有任何结果,反倒是引得他更为好奇了。
※※※
三天的时间看似不少,可在岳羽的眼里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而在最后的这几天时间里,他坐在那浮雕图案之前,整个人就如泥雕木塑般不曾动弹分毫。就在心力接近憔悴之际,他的灵觉终于再次感觉到有人到来。
长吐了一口气,岳羽张开了眼睛。果见前几日见过的那二名老者,再次来到这广场之前。面色一如前日般阴沉,而看向他的目光中,虽也有着些许期待,不过更多的是疑惑不满,以及看待白痴一般的眼神。
岳羽倒是没觉得什么,这些天用这种眼光瞧他的,并不止是这一两位。包括那些道童在内,还有石殿内大部分的少年,在从他身旁经过之时,基本都是在以嘲讽的眼光看着他。
在这些人眼里,他岳羽就是自暴自弃。哪怕是他再怎么认真,也只以为他是在装而已。不过也难怪。如果除开石殿内的那些刻纹,广场中这神兽图案再怎么看,也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浮雕而已。
而且自从那第一天之后,他就从未再进入过身后的石殿。这些人会这么理解,可说是理所当然。
而此刻更令他奇怪的,却是站在另一侧做旁观状的三人。那沈如新在场他并不感到奇怪,可宓以宁和端木寒也在此,却令人有些不解了。尤其是后者,若说是为来此挑选弟子,可这传法前殿,除了他那些道童之外,已是空无一人。
难道说是几天前的事情,令这位年轻首座心有不满?
岳羽心内多少带着些忐忑之意的站起身,然后走到那二名老者面前恭谨地一礼。
“你是岳羽?”
左边的老者先是一声冷哼表示了一番不满,然后就直入正题。“这一个月里你到底学到什么,就请使出来罢!事先提醒你一句,不得用以前学来的剑法搪塞。一旦我二人察觉有异,那么不管你是由何人照拂,我等都定当将你逐出山下!若然你还存有侥幸之心,还是尽早打消的为好!”
岳羽心里略带无奈地抬起头,只见不止是左边这位蓟飞对他是一脸的不待见,便连那看似温和的魏山,也是面容阴沉如水。
他不由想起以前族里的那位老教习岳有风,心想这两人跟他却是一样的性子。
暂时将这些杂乱的思绪压下,岳羽静了静心神,然后再次一礼:“敢问二位老前辈,这测试之地,可否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魏山和蓟飞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之色。而后者几乎是立时就是怒目一蹬:“好好的要换什么地方?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对?别人都是如此。偏生你那么多名堂?”
岳羽的眉头顿时一轩,不过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他看了眼四周,心忖那影像中那位使剑老人能够不依法宝之力便凌空而立,那么其实力至少也在金丹级强者之上。换作是自己使那套剑法,未必就有这么大的威势。
这般想着,岳羽也就干脆放下了这方面的顾虑,不过他的上半身却仍旧未抬起。“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借二位一把随身玄兵一用!”
这时的魏山,面上已是露出几许讶然,他再仔细地看了岳羽一眼,正心里犹豫不决之际。那边的蓟飞,却是再次一拂袖,满脸都是不耐烦之色:“你玩这些花招作甚?若是无所领悟,那就直接说出来便可!我二人可没什么时间再这里陪你摩蹭!”
岳羽顿时一口气撇在了胸内,他知道这蓟飞的性情,并非是什么坏人。可是被对方三番五次如此毫不客气的斥责,心里却是多多少少有些恼火。
而就在他心里一阵迟疑之际,旁边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却从斜刺里飞来。岳羽顺手将之抓在手里,然后之间附近一旁的沈如新,正冲着自己一笑。
“我这把玄兵名为青螭,位阶七品!应该能合你心意!”
岳羽心情微松,感激地朝着对方微一颔首。他求此玄兵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担心自己新制的那两把,只有灵兵水准的刀剑,会在施展那剑招之时,承受不住重压而崩溃。
——影像中的那位老人所用的,的确只是普普通通的长剑,可耐不住人家修为高超,可以在使用那剑招之时,将其牢牢护住。换作他岳羽,可没这种本事。
而这种场合,他总不可能拿出自己那把千丝雪剑来试。
事实上,即便是这七品玄兵青螭。离岳羽的要求也是差了一个层次。不过这时候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也只有勉强凑合。
再次深呼了一口气,岳羽开始调息,以平复心境,令自己体内的状况,进入到最佳状况。
“蓟师叔的性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对他看不上的新晋弟子毫不客气。”
看这岳羽闭上了眼睛,宓以宁哑然一笑后转过了头:“沈师兄,你真以为他能够领悟到完整的广陵绝剑——”
“我也没什么把握!只是抱着一份希望而已。”沈如新微微摇头。“其实我现在倒是奇怪,你先前对我的猜测,不是不屑一顾么?怎么今天又特意赶回来?刚好又是在你刚刚入门的重要当口,这般惫懒,就不怕你师父责罚?”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么玄乎?再说端木师姑她也来了!”宓以宁偷偷看了一眼更远处的端木寒。虽是这么说着,可宓以宁心里却知道,实情并非如此。这一个月来,看岳羽的行为举止,其实他自己心里,也隐隐信了几分沈如新的话语。
“那么你那形影不离的表弟了?他不是对这小子很感兴趣么?怎么今日没来?”
“紫韵的性子你还不知道,除了修行练剑,就再无他物。他说若此人有缘成为真传,那么以后迟早有机会与之交手!”
宓以宁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沈如新的神情骤然一凛,他的面色一变,也望向了前方。
只见岳羽已经睁开了眼睛,那目内竟是精光湛然,而他的手也是开始了动作,却是软绵绵毫无目的的一剑刺出。
宓以宁本来也是对他略含期待,可如是三次之后,他心里却不由失望不已。
而那边的蓟飞更是气得面色发紫:“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正欲怒声呵斥,然后这时蓟飞的心内却是警兆骤升。他几乎下意识的以魂力引动随身的七品玄兵乾天盾,挡在了身前。然后一股沛然之力,毫无预兆的在身前引发,将他连人带盾撞出了百余步外!而地面这堪比这精钢的石之广场,也被这股子突如其来的力量,生生割裂出四十余丈长的刻痕!
沈如新和宓以宁二人顿时心中一惊,互望之时都是面带惊容。虽是明知